(九辮現(xiàn)實向)心病 第五章 紅娘亂下書

小別勝新婚。
所謂的“算總賬”剛拉開個架勢,張云雷就黏糊糊地貼過來,使出自己哄楊九郎的慣用伎倆——唱情歌。
歌兒唱得過于纏綿好聽,楊九郎沒舍得打斷。
唱完了,張云雷撒嬌:“哥哥~~~~”
經不起這等撩撥,饞了好久的楊九郎把張云雷抓過來剝了個干凈。
……(拉簾子)
張云雷軟癱在床上,連手指都不想動了。
楊九郎在張云雷腦門上彈了一記,張云雷哀怨地看他一眼,不想說話。
楊九郎通體舒泰:讓你嘚瑟!怎么收拾你不是收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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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云雷哼哼唧唧:餓了,沒力氣拿筷子。
把張云雷抱坐起來,楊九郎一口一口地喂。
張云雷笑得眼睛瞇成縫,親愛的,好久不見,你想我了嘛?
楊九郎一邊喂張云雷,一邊自己吃幾口,聊著眼下的進展。
楊九郎和馮照洋合作得挺好。馮照洋是于謙的徒弟,人性好業(yè)務強,和馮照洋一場,楊九郎受益良多。
張云雷這里,遠沒那么好運。
師父把張云雷托付在一隊,希望他能跟著高峰好好學習。但是,師父有時候也是一廂情愿。高峰是隊長,負責著整個德云社的教學,自己的親徒弟還排排站著等他指導呢,他又能有多少時間精力給張云雷?
唱了幾個月的太平歌詞開場,終于有師叔給他捧哏。只是,老先生也好,師叔也好,張云雷畢竟不是他們的徒弟,老郭是明明白白把張云雷托付給了高峰,沒誰會吃飽了撐的,去管這個閑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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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楊九郎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張云雷沒胃口了:“飽了?!?/p>
“不行,再吃!”
“哦。”
填鴨子一樣硬塞了幾口,楊九郎問:“和師父說過沒?”
張云雷:“師父忙,不怎么在家。我那幾段,還是大林給我對的詞兒,大林陪我練的。”
楊九郎把餐盒一推,盯著張云雷看了一會兒:“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張云雷低頭,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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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讓你給我打電話?”
“也,沒什么?!?/p>
“沒什么是什么?”
“就,沒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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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別人欺負了不吭氣,和自己頂嘴倒快!楊九郎揚手就想扇他,到底是沒舍得打下去。
沒有自己家孩子給人欺負了,還打自己家孩子的道理。
曲藝行后臺的傾軋,打有這個行業(yè)起就有了,數(shù)百年來,延綿不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斗爭,無非是手段不同程度各異。
別說張云雷了,郭麒麟又怎么樣?
“再忍半年,我年底想辦法把你要過來。”楊九郎捧著張云雷的臉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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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查問幾句業(yè)務學習,楊九郎的臉越來越黑,扭臉罵一句臟話,張云雷吸了吸鼻子。
“不指望別人!”楊九郎一揮手,“手上的資料有多少看多少,吃透了再聽別的,我回家給你找。以后咱倆有空就碰頭,我學多少教你多少。我也不會的,咱們再想辦法?!?/p>
張云雷抿嘴點頭。經歷了2010年的人員變動,云字科的哥哥們都閉上了嘴,夾著尾巴做人,更何況是他。
不管是什么,都別和九郎說。一個人能忍的,就不要兩個人受。告訴九郎,九郎能怎么樣?他難道還能沖過來幫自己打一架?九郎畢業(yè)后,本來可以有穩(wěn)定舒適的工作,九郎沒去。所以,千萬別讓九郎厭煩,別讓九郎覺得他是個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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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提要求:“臺下好好練,不能錯。師父捧你,你也要給他長臉,別讓師父難做。下次再錯我可不饒!”
張云雷乖乖地答應一聲。
楊九郎看著,覺得孩子怪可憐的,又哄:“沒事,都會過去?!?/p>
張云雷:“我真練了!就是上臺就慌?!?/p>
楊九郎:“你就當臺下都是白菜!”
張云雷看著楊九郎吧嗒嘴:“是挺白。大白菜。還挺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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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云雷和楊九郎開始了高強度學習,扒視頻,扒資料,楊九郎和馮照洋的合作還在磨合,張云雷此時談不到什么藝術風格,不出錯就算成功。
倆人自己練自己錄,錄完了再和老先生的視頻資料對比回看,把不舒服的點都記下來,慢慢琢磨。
忙忙碌碌,轉眼就進了九月。
2011年9月12日,恰逢中秋,德云社要搞一個比較大型的演出,慶祝德云社沒死,德云社活過來了。
這是所有綱絲的節(ji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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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云雷要唱《紅娘下書》,練是練了,就是越臨場越心里沒底。
楊九郎安撫他:“沒事,別緊張,到時候我盡量站你后頭,你穩(wěn)住別慌?!?/p>
9月12日,舞臺上擠得滿滿當當,都是人。
楊九郎微調走位,站在了張云雷身后。
老郭唱完了《大西廂》的蓮花落,張云雷接唱,唱腔是進步了,可大段的詞唱了個顛三倒四,老郭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到了最后一句,張云雷忘詞兒了……
抖個小機靈,糊住了場面,張云雷走回自己的位置。
楊九郎伸手拍了拍他,張云雷稍微側臉,點了點頭。
努力不一定會有結果。
又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