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園剛剛建成時，亞當(dāng)和夏娃還沒有被創(chuàng)造出來，亞茲拉斐爾看守伊甸園也是之后的事了，天使長加百列收起翅膀降落在這里，強烈的圣光布滿整個花園，他要最后檢查一下禁果的狀態(tài)，人類亞當(dāng)就要出現(xiàn)了，他會生活在這片花園，直到他吃下禁果。 ?禁果顯露出誘人的光澤，誰看到都會想吃掉它，這是計劃的一部分，只有加百列知道。亞當(dāng)會一步步進入上帝布下的陷阱，而陷阱的鑰匙，就是這棵長滿了禁果的樹。? 過了一會兒，加百列才發(fā)現(xiàn)其中一棵樹下坐著一個天使，穿著白色長袍讓她的黑色頭發(fā)格外顯眼，她正熟睡著，一片落葉掉在臉上。?加百列走上前去，幫她把落葉取下，放開手，落葉就順風(fēng)飄走了，像天使的羽毛，輕飄飄的。 ?天使醒了? “加百列！你在這兒做什么？”她驚呼到，站了起來。 ?“這個問題應(yīng)該我來問你，別西卜。”加百列和她冰藍色的眼睛對視上，“為什么不去開會？雷米爾沒有去通知你嗎”? 別西卜聳聳肩，看起來滿不在乎：“我才不想聽米迦勒和路西法在那兒講那些無聊的東西，我們明明可以用這點時間做其它事情?！? “這次的會議很重要，是關(guān)于亞當(dāng)降臨伊甸園的。”加百列告訴她。 ?“既然你都告訴我了，我就更不用去了?！眲e西卜看著加百列紫色的眼睛，已經(jīng)無法用寶石來形容這雙眼睛了，如果真要說的話，就是星空，是宇宙，無比璀璨，讓人淪陷。 ?加百列沒有生氣，但也沒有笑，他當(dāng)然知道別西卜不會去這次的會議，只是沒想到她會來這兒。 ?“所以，該告訴我你為什么來了吧？”別西卜笑了笑，似乎是在試探他，想看看面前的天使長心中有沒有怒火?！安蝗ジ麄冋勰ツ切┛蓱z的天使卻來這里和我聊天？”“他們”指的是米迦勒和路西法。 ?“我來檢查禁果的狀況”加百列回答。? “早就聽說過禁果了，它到底是什么？”別西卜問，她也只是從別的天使口中得知禁果的事情，現(xiàn)在是一個了解真相的好時機。 ?“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最好。”? 別西卜有些失望，但很快她又找到了新的話題：“那種樹是你設(shè)計的嗎？”她指了指一棵高大的樹，它筆直的挺立著，樹葉是針狀而不是片狀的，沒有桂花的香氣，楊樹的翠綠，卻有一種專屬于它的氣質(zhì)，那一身折不斷的傲骨，就像加百列那樣。 ?“嗯”加百列抬頭望著那棵樹，又低頭看看別西卜：“給它取個名字吧。 ”?別西卜并沒有看起來很興奮或不耐煩的樣子，只是靜靜思索著，過了一會，她說：“松，松這個字怎么樣？”? “為什么這么叫？”? “看到它的時候腦海里就想到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你不覺得松樹身上該有些裝飾品嗎？”別西卜問。 ?“不能因為這棵樹是我設(shè)計的就要加裝飾品，我們對所有生靈一視同仁，這也能把它們最美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奔影倭休p輕撫摸著松樹的樹干，上面?zhèn)劾劾郏恋閳@的樹都受到很好的保護，所以大家都知道這也是加百列設(shè)計出來的。 ?當(dāng)周圍的一切都太完美時，只有這些傷口才能與眾不同。 ?“并不一定要一直被裝飾著，只是在特定的某一天，在樹上掛滿星星，風(fēng)一吹，星星就跟著搖晃，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再讓幾片星云像彩帶一樣漂浮在周圍，而樹頂上的星星一定要最好看，只要把控好顏色和亮度會很有趣的。”? “很好的想法，你應(yīng)該去設(shè)計組?！奔影倭悬c點頭。 ?“我還是更喜歡待在唱詩班。”別西卜說。 ?又是一陣沉默。 ?“加百列，”別西卜再次問：“天使長都是很忙的吧?！? “對”? “那你怎么還有時間和在這兒跟我聊天？”? 加百列笑了，不是那種對其他天使敷衍的，沒有感情的笑，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最真實的笑。 亞茲拉斐爾和克勞利坐在一家餐廳吃飯，與其說是一起吃，其實只有亞茲拉斐爾在享用美食。 亞茲拉斐爾吃下了最后一口蛋糕，在嘴里細細咀嚼，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完全沒注意到克勞利那連墨鏡都擋不住的，寵溺的眼神。 最后天使終于咽下蛋糕，用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 “還要我?guī)湍阍冱c一份嗎？”克勞利的聲音很溫柔，和早上對那個占著他車位不讓的那個男人破口大罵的樣子判若兩人。 “不，不需要了，克勞利?！碧焓剐α诵Α笆沁@樣的，明天是末日后的第一個圣誕，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話，…” 克勞利仔細聽著，也許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邀請或請求，但他總感覺這次會有一點點不同，一點點特別的地方。 “可以幫我裝飾一下我的書店嗎？我是說，那個…如果你沒有空的話…就是…雖然我一個人也可以完成，但和你一起的話，會很有意義的。如果在書店待到太晚也可以…”亞茲拉斐爾突然把頭低下，這讓克勞利無法看見他的臉。 “在那里住一晚”亞茲拉斐爾的聲音瞬間變小，好像說了不該說的，會被上帝她老人家罰墮天。 克勞利驚呆了，他摘下了墨鏡，以便能更好的看著眼前的天使。 去亞茲拉斐爾的書店??？放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現(xiàn)在也是。 這就像一個夢，卻是真實的，這么好的機會他不會放過。 一陣敲門聲響起 “請進?！?門外走進一位高個天使，一般以女人的身份示眾，堅毅似箭的目光緊緊盯著加百列，手中正緊緊攥著什么。 “有什么事嗎，米迦勒？“加百列的辦公桌上整齊的疊著七沓文件，他握著一支鋼筆，在紙上書寫著什么。 “瞧瞧這個，加百列?！懊族壤瞻咽掷锏臇|西放在桌上，這是一個圣誕老人塑料玩具，高度只有三英寸左右，顏色很鮮艷，過圣誕節(jié)時小孩子們可能會把它作為自己房間的裝飾品。 “所以…什么意思？闖入我的辦公室就給我看這個小玩意？”加百列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也沒有抬頭去看桌上的玩具，米迦勒對這一點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雖然和眼前的天使關(guān)系一般，但他們已經(jīng)相處了六千多年了，加百列不需要看，就可以知道一切。 “它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辦公桌上…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加百列！“米迦勒打斷了正要張嘴的加百列，”這不可能是哪個笨蛋天使送我的圣誕禮物，不可能！沒有天使敢這么做做。“（確實，加百列想）“但我能從上面感受到她的氣息?！?“她？”加百列的鋼筆稍稍停了一下“你確定？” “我被她創(chuàng)造出來，對她的氣息最敏感，不可能會錯，就是她送來的?！泵族壤拯c點頭。 加百列寫完最后一個字，手中的筆停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倒不是米迦勒說的有關(guān)玩具的事情，而是他在自己的桌上也發(fā)現(xiàn)了米迦勒的同款圣誕老人。 “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加百列的聲音很輕，與其說是在詢問，其實是在自言自語。 “她不會無緣無故送我們這些，一定是在暗示什么?！泵族壤拯c點頭“我問過了，所有天使都收到了這個玩具?！?“很好，米迦勒，你在來我這里之前就做了準(zhǔn)備，不過為什么不讓圣德芬和烏列也進來呢，他們一定等了很久了。” 又是全知之眼，米迦勒想著打開了門。 門外的兩位天使走了進來。 “加百列，你有什么思緒嗎，米迦勒說是她在暗示我們什么。”圣德芬開門見山的說到 加百列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手中的玩具。 “加百列？”烏列試探性的喊了一句。 加百列抬起頭，紫色的眼睛注視著面前的三位天使，兩只眼睛像兩個黑洞，擁有無限的能量，一不小心就掉入陷阱，宇宙中閃爍著星光，可遠觀而不可觸摸，而這些星星又突然變成紫色的眼睛，大大小小，無一不在注視著，俯視著，凝望著，浩瀚的宇宙瞬間變成了無邊的囚籠。 卻不知，三位天使都已陷入這牢籠，越清醒，就陷得越深。 “加百列！你這是干什么！“雖然米迦勒知道加百列并沒有要攻擊他們的意思，這巨大的壓力還是讓她控制不住自己想拔出十字劍，周圍的眼睛給她一種加百列把她的內(nèi)心窺破的錯覺，但也許錯覺才是真實的世界？ 烏列和圣德芬也都嚇得不輕，同時打開了自己的翅膀。 周圍的空間開始變換，紫色眼睛慢慢塌陷，收縮，米迦勒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末日來臨時敵基督亞當(dāng)所在的軍事基地，從海底出現(xiàn)海怪，亞特蘭蒂斯人，到M25公路上的火焰，核彈變成糖果，從天啟四騎士，到亞當(dāng)和他的三個伙伴，到那個叛徒亞茲拉菲爾和惡魔克勞利，還有另外四個凡人都陸續(xù)進入基地，從加百列和蠅王別西卜來勸說亞當(dāng)開啟末日之戰(zhàn)，到撒旦被亞當(dāng)擊敗，都在以無比極快的速度在眼前閃過。 眨了一下眼，一切由又恢復(fù)了正常。 “回，回來了？“圣德芬顯然沒有完全適應(yīng)適應(yīng)。 “最好給我一個解釋，加百列，你想告訴我們什么？” “讓你們再好好看看末日的景象，你當(dāng)時去賣圣水了可能沒看見?！凹影倭薪o了她一個完美的微笑。 “我不會忘記亞茲拉斐爾和惡魔克勞利干出來的那些事。” 看著米迦勒想要殺人的眼神，加百列只好重新回答：“圣誕老人代表的是圣誕。剛才我也給你們看過末日的景象了，自己想想吧?！彼ｎD了一下，接著說：“她的心思確實很難琢磨，你們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理解吧?！奔影倭姓酒鹕韥恚硨χ麄?，淡淡的說了一句什么，但是沒有人聽得清。 “圣誕，末日……加百列告訴我們這些一定希望我們把這兩個詞聯(lián)系起來?！比惶焓挂黄鹱叱鲛k公室時烏列嘟囔著。 “加百列怎么突然變成謎語人了，以前他最討厭別人說話拐彎抹角了?！笔サ路矣行┮苫?。 “他怕了?！懊族壤照f，“他怕自己理解錯了她的意思，畢竟想讓我們明白這些的不是加百列而是她?！?圣德芬和烏列面面相覷，很明顯，他們都沒理解。 “為何一言不發(fā)，蠅王？”路西法的眼睛緊緊注視著別西卜。他曾是天堂最閃耀的明珠，即便墮落光芒依舊存在。 “主人，明天就是當(dāng)年基督誕生的日子。” “沒錯?！奥肺鞣c點頭，人類還給這一天起了個名字——圣誕節(jié)，還真得謝謝狄更斯他老人家，基督的精神深深嵌在了他們的靈魂里?！?“那是過去了，主人，圣誕對現(xiàn)在的人來說只是用來玩樂和釋放自己，是一個毫無意義的日子罷了。”藍瞳與紅眸對視，路西法輕輕靠在寶座上，雙眼緊閉，看似放松下來卻仍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 “五彩繽紛的世界因為人類的出現(xiàn)變成黑白兩色，真是可笑?！甭肺鞣ㄝp輕嘆氣，“去管管那些家伙吧，自從末日后他們就一蹶不振了?！?“還是像以前那樣嗎？他們會不會抗議？”別西卜問。 “我們是惡魔，蠅王，看似是我們自己選擇了這條路，實際上是所謂的正義把劍架在我們的脖子上逼迫我們走下去，但這種不滿會隨著時間消失。他們的內(nèi)心還是渴望這些的，畢竟人間能實現(xiàn)的愿望越來越多了?！?“我明白了，主人?！眲e西卜鞠了一躬，“我也一樣?！? 辦公室里不斷傳出酒瓶碰撞的聲音，伴隨著惡魔們的抱怨和吐槽。 “媽的，要不是克勞利，和那個叫什么來著？對，就那個亞子拉斐爾，要不是他倆，我早就已經(jīng)在和那幫天使的戰(zhàn)斗中立下赫赫戰(zhàn)功了?！钡鬲z公爵哈斯塔把酒瓶高高舉起，幾滴酒因為他的劇烈晃動而撒了出來。 “撒旦啊，你當(dāng)心點！”利古爾一臉嫌棄的看著他，他是整個辦公室里唯一還保持清醒的，末日后敵基督亞當(dāng)讓一切都恢復(fù)了原樣，包括被圣水融化的利古爾。（你真應(yīng)該看看哈斯塔見到回歸的古利爾是什么表情）這讓他格外珍惜這次活下來的機會，變的比以前更加警惕，當(dāng)別的惡魔已經(jīng)爛醉如泥，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時，他只是坐在桌前滴酒未沾。 “是亞茲，不是亞子。”大袞拿酒瓶指著哈斯塔嘲笑到，又往嘴里倒了倒，發(fā)現(xiàn)酒已經(jīng)沒有了，便把瓶子往地上一扔，伸手去拿新的，順便吐槽了一句：“記性真好啊，公爵。” “管他子啊，茲啊，反正都和克勞利一樣討厭！”最后一句哈斯塔幾乎是吼出來的，他把酒瓶這種摔在桌上，發(fā)出巨大的碎裂的聲音，辦公室里的惡魔們發(fā)出了贊同的聲音，用他們能想到的最粗魯?shù)恼Z言來咒罵這對天使和惡魔，并用酒精發(fā)泄自己的不滿。 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被踹開了，惡魔們瞬間安靜，就像教室里吵鬧的孩子們發(fā)現(xiàn)班主任站在門外嚇的不敢說話那樣。 一個矮個子女人走了進來，藍色的眼睛注視著已經(jīng)被酒精麻痹而不省人事的惡魔們。當(dāng)他們的和她對視時，感覺自己好像被按進一桶冷水里，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懼感襲遍全身?這讓他們瞬間清醒，躺在地上的惡魔也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像眼前的女人，蠅王別西卜行禮。 別西卜繞著辦公室里轉(zhuǎn)了一圈，看到這一片的狼藉，臉上的表情也因此變得扭曲。 “蠅王大人……”哈斯塔警惕的向別西卜問好。 “別跟我套近乎，公爵?！眲e西卜并沒有正眼看他，而是打了個響指，憑空變出一個椅子，把它拉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一只手放在桌上。 “我他媽的！”她剛剛坐下又跳了起來，“誰的酒撒在上面了！” “真不好意思，別西卜大人，我?guī)湍贝笮柤贝掖易呱锨皝?，手中拿著一條骯臟的毛巾。 “滾一邊去，大袞?！眲e西卜一個響指讓這張桌上和沾到袖子上的酒全部消失。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好了，各位，放輕松。我不是吃人的獅子?！?但你是吃人的蒼蠅，利古爾在心里默默吐槽。 “圣誕節(jié)快要來了，你們這樣一蹶不振的樣子可不是個好兆頭?！眲e西卜掃視著面前的這群已經(jīng)失去了末日前的活力的惡魔們。“確實，戰(zhàn)爭結(jié)束了，我們失去了和天堂戰(zhàn)斗的機會，但別忘了，那群天使也沒得到什么好處，不是嗎？” 不知從哪兒傳來了幾句臟話，接著便是一片寂靜，他們似乎都在等待，想看看別西卜還會說些什么。 “別西卜往后靠了靠，使自己能坐的更舒服點：“圣誕節(jié)想做點什么？隨便說?！?剛開始沒人回答，過了一小會兒，哈斯塔的聲音傳了出來：“還能怎樣，去酒吧泡泡妞，喝點啤酒，看誰不順眼就打一頓，順便幫助主人俘獲更多墮落的靈魂……” 周圍傳出一陣笑聲，一部分女惡魔朝他做出粗魯?shù)氖謩?，公爵也只是聳聳肩回敬她們?“呵，真是個充實的圣誕節(jié)啊?！眲e西卜本來就不認為他們會在那一天做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舉動，畢竟這些低等級的惡魔們做事從沒有計劃可言。但這次不一樣，她知道戰(zhàn)爭的消失給這些惡魔打擊不小，必須給他們點事情做，否則整個地獄會像被剪刀從項鏈上剪下來的珠子一樣散落一地。 “安靜一點！”別西卜拍了一下桌子，剛剛騷動起來的惡魔們又因為這一拍而安靜下來。 “今年我代表主人交給你們一個任務(wù)，在人間玩夠了后帶一件禮物回來?！?“什么？”，“不會吧” 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大。 “安靜！”別西卜使用了一個奇跡讓她的聲音蓋過了所有惡魔。 “想想吧，你們可以把任何東西裝在禮物盒里，回來后放在桌上，憑直覺拿一個，誰知道里面會是什么，哈斯塔的蛆，利古爾的變色龍，給別人帶來驚嚇是給自己最好的驚喜，不是嗎?！?惡魔們先是寂靜無聲，接著便開始討論自己要往盒子里放什么，聲音越來越大，覆蓋了整個辦公室，他們都認為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圣誕節(jié)是給自己過的，從別人的痛苦中汲取快樂是惡魔最愛干的事情。哈斯塔已經(jīng)可以想象一個倒霉的惡魔看到自己的盒子中的“禮物”嚇得暈倒在地的樣子。 “過個有趣的圣誕節(jié)吧，不過關(guān)于泡妞的事情，”別西卜朝哈斯塔眨眨眼“把自己變帥一點效果會更好。” 最喜歡圣誕節(jié)的一群人是孩子，這是毋庸置疑的。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能到倫敦來過圣誕節(jié)！”亞當(dāng)坐在車里，心情激動。他幾天前說服了爸媽讓他與自己的朋友們和安娜絲瑪還有牛頓一起去倫敦過圣誕節(jié)。 “你真的沒有使用奇跡來讓他們同意嗎，亞當(dāng)？”佩帕問。 “拜托，佩帕，我已經(jīng)是普通人了?！眮啴?dāng)笑了笑，“你不想去倫敦過圣誕嗎？” “額…”佩帕聳聳肩?！耙苍S吧?！?“已經(jīng)給沙德維爾先生發(fā)送圣誕祝福了?！霸谒麄兊燃t綠燈的時候牛頓對安娜絲瑪說。 “他怎么回你的？“安娜絲瑪問。 “他說讓我和你趕緊滾蛋去過二人世界，別來煩他?！迸ｎD看了看手機無奈的搖搖頭“脾氣還是那么暴躁?！?車里的另外五個人都笑了。 他們在倫敦度過了美好的一天，最后決定去一個商場里吃晚飯。 “話說那些飯店會提供冰淇淋嗎？“布萊恩問，冰淇淋對他有一種獨特的吸引力。 “也許吧，并不是每個飯店都會提供的?！?安娜絲瑪回答他。 “那真是太可惜了，”杰米說?！八麄円热ケ憷昊虮苛苘嚺锊拍苜I到冰淇淋，會很浪費時間。” “說到冰淇淋車棚，廣場的那邊正好有一個?！迸ｎD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藍色車棚。 “好極了，孩子們，我們?nèi)ベI點冰淇淋吃吧?！?安娜絲瑪招呼他們，走向車棚。 亞當(dāng)則停下腳步，廣場兩邊的圣誕樹吸引了他的注意，樹上掛著閃亮的燈帶和鈴鐺，無比耀眼，除了角落的一顆樹比較特別，可能是工作人員的失誤，上面沒有任何裝飾。一個小女孩站在樹下，背對著亞當(dāng)，所以無法看清她的臉。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促使亞當(dāng)走到女孩身邊。 “你好啊，亞當(dāng)”女孩轉(zhuǎn)身看著他，亞當(dāng)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孩有一雙稀有的紫色眼睛，上次看到這樣的眼睛是在軍事基地那里，是天使長加百列的眼睛。如果說加百列的眼睛給人一種深邃和威嚴，那么這個女孩就讓人感到安全和溫暖，不知為何，他很喜歡和這個女孩呆在一起。 “額，你好?！眮啴?dāng)朝她僵硬的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女孩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眼前的圣誕樹。：“瞧，多美麗啊?！?“可是上面沒有任何裝飾，一點也不好看?！眮啴?dāng)完全不明白女孩為什么會這么說，也許她喜歡樸實無華的東西？ 女孩搖搖頭：“它身上沒有裝飾，確實，這就像一道傷疤，但這道傷疤也讓它無比特別。我喜歡這棵樹，想象一下它身上會有更有趣的東西吧，不只是華麗的裝飾，而是寄托在華麗之中那份獨特的感情?！?亞當(dāng)絞盡腦汁想要明白她在說什么，結(jié)果不太妙，這個不是施展一個奇跡就能理解的。 “亞當(dāng)，亞當(dāng)！”佩帕不知從哪里跑了過來，可能是車棚那邊。 “天啊，你在這里干什么，我們還以為你失蹤了！牛頓先生和安娜絲瑪小姐都很擔(dān)心你！” “哦，是這樣的?！皝啴?dāng)轉(zhuǎn)身想給佩帕介紹那個女孩，卻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 “她剛剛還在這里的！“亞當(dāng)驚呼。 “她？你在說什么？” “剛剛應(yīng)該有個女孩站在這里，有紫色的眼睛，因為她我才來這兒的。” “你出現(xiàn)幻覺了吧，這里沒人，快跟我走，大家都在等你呢。”佩帕一把拉起亞當(dāng)?shù)氖?，拽著他離開圣誕樹。 “好，好吧，誒你別拉我！” 他很確定那不是幻覺。 加百列獨自走在倫敦的大街上，說實話他并不喜歡圣誕，雖然這是耶穌出生的日子，卻會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耶穌在十字架上死去的場景。 公元33年 “謝謝您告訴我這些，天使長加百列?！币d的眼睛微微閉著，加百列承認從他被創(chuàng)造出來后，耶穌是他碰到的第一個特別的人類，竟然稱自己為道成肉身的上帝，但他能感覺到耶穌和上帝之間有一種聯(lián)系，不是肉體上的，耶穌是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人類，而是精神上的紐帶。 “你不逃跑嗎，到時候猶大會發(fā)出信號，那些士兵會把你帶走，把你釘在十字架上直到死去?！?“這就是我該做的?！币d睜開眼，看著加百列：“這本就是我的歸宿，我愛主，也愛世上所有人，他們都應(yīng)該得到寬恕，我要將他們從罪里拯救出來。” 加百列感受到一團火焰在身體里燃燒，他不知道這是憤怒還是激動：“那些殺死你的人呢？他們也該得到寬恕嗎？你也要拯救他們嗎？“ “我把我的靈魂交給主，只求對世人的原諒，我們不應(yīng)該去咒罵那些犯了錯的人，等到那一刻，世界獲得新生，靈魂也會得到救贖。” 耶穌看著加百列，淚水從他的眼中流出：“我心意已決，天使長，請不要阻止我?！?黑夜籠罩了羅馬帝國，讓人感到窒息，陰沉。 山坡上，三座十字架高高豎起，它們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將被黑暗吞沒。 加百列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他明明可以直接瞬移或飛到山坡頂端，卻一定要走上去，血順著坡度慢慢流下來，他不想知道這是誰的血，他不需要關(guān)心一個凡人的生死，也許一開始告訴耶穌故事的結(jié)局就是錯的，但他心中卻有很小很小的一部分，祈禱著，那些血不屬于那個凡人。 “你真是個傻子?！奔影倭欣淅涞目粗耙婚_始就該逃跑的。“ “躲避現(xiàn)實的人才是傻子?！笔旨苌系囊d聲音沙啞，每一句話都說的十分艱難。 加百列嘆了口氣，：“你愿意的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把你弄下來，幫你修復(fù)身上的傷口，畢竟你還有母親在家里，還有牽掛。“ 耶穌的腦袋晃了晃，但還可以看出來他在搖頭：“我把母親托付給約翰了，已經(jīng)沒有牽掛了?！?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節(jié)省力氣，嘴角卻在顫抖，好像還有什么話要說：“你呢？加百列？你有什么牽掛嗎？“ 如果放在別的天使身上，他們會認為耶穌真的是個傻子，用最后的一口氣來問一個天使，一個高等級天使有沒有牽掛，愚蠢至極。 但加百列不這么想，聽到這個問題時他愣了一下，一種奇怪的感覺不知從何而來，雖然耶穌閉著眼睛，卻好像已經(jīng)把他看透了。 他有牽掛嗎？他不敢回答，這牽掛已經(jīng)成了他的弱點，拼盡一切想要忘記，卻只會帶來更深的痛苦。 “沒有?！?加百列轉(zhuǎn)身想要離開? “父啊，我將我的靈魂交在你手里！“他聽到耶穌大聲呼喚，說出這句話幾乎要把他的喉嚨撕裂。 加百列停了下來，身后一片寂靜，他知道耶穌已經(jīng)死去，沒什么值得留戀的了。 別回頭，去愛那些活著的人吧。 加百列來到亞茲拉菲爾的書店，幾個月沒見到那家伙了，他倒想看看這位權(quán)天使會怎樣在圣誕節(jié)經(jīng)營書店。 他站在門口，沒有推開門直接進去，不得不說，亞茲拉菲爾把這里裝飾的還不錯，門上掛了一個圣誕風(fēng)格的花圈。加百列伸手去撫摸上面的鈴鐺，使它發(fā)出響聲，他聽到店里傳來腳步聲，亞茲拉菲爾打開了門。 “哦，天哪……“權(quán)天使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加百列……額，我聽到鈴鐺響了，以為有客人來了，沒想到是你……“ “我不是客人嗎？“加百列看著他，語氣平緩，卻讓人感到恐懼。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希望你不是?！凹影倭修D(zhuǎn)過頭不再看他，卻突然又對著亞茲拉菲爾露出了一個完美無瑕的微笑：“放輕松，我只是來這兒看看。” 不出所料，惡魔克勞利也在這里，手里拿著酒瓶（加百列：果然你們惡魔都只會喝酒是吧?。?“喲喲喲，這不是天使長加百列嗎，怎么，愿意來光臨寒舍了？”他的語氣的充滿了嘲諷，顯然對這位不速之客感到不滿，加百列能聽到他嘴里傳來的微微的嘶嘶聲。 “這可不是你的寒舍，惡魔克勞利，”加百列繼續(xù)保持著他那不真實的微笑，“很抱歉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因為時間太晚的原因，書店里空蕩蕩的，天花板和墻壁上掛著燈泡，發(fā)出溫和的光，書店的角落里有一棵圣誕樹，身上的裝飾和其他圣誕樹相差不大，反倒是樹最上方發(fā)著光的星星吸引了他的注意。 “太劣質(zhì)了，”加百列搖搖頭“像是某個智力不足的惡魔做出來的?！?他聽到克勞利發(fā)出危險的嘶嘶聲表示憤怒。 “少說點話吧，加百列?！眮喥澙碃柕穆曇魪纳砗髠鱽?，“你在天堂的時候談話時可是惜字如金啊?！?加百列裝作沒有聽到，而是打了個響指，星星變成了一個天使雕塑，發(fā)出溫和的光，在最頂上慢慢旋轉(zhuǎn)著。如果安靜下來似乎還能聽到舒緩人心的音樂。 “這樣比某位惡魔做出來的破爛好看多了?！奔影倭锌粗约旱淖髌窛M意的點點頭。 書店里另外兩位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亞茲拉斐爾從加百列身邊走過，看著圣誕樹上的天使，深深吸了一口氣，也打了一個響指，天使又變回了星星，看起來是那么普通，和天使相比并不出彩。 “你這是什么意思，亞茲拉斐爾?！疤焓归L語氣平緩，雖然是提問，卻更像是一句警告，預(yù)示著危險的來臨。 “就像你說的那樣，加百列，這不是你的寒舍，還由不到你在這里指手畫腳?！皝喥澙碃栒f這句話時渾身都在顫抖，除了憤怒，可能更多的是害怕，畢竟他從來就沒有這樣對頂撞過一位天使長。 加百列也想不到亞茲拉斐爾會這樣對自己說話，他有一種預(yù)感，面前的這位天使已經(jīng)不像以前那樣任他戲弄了。 “變化很大啊，亞茲拉斐爾，跟這位惡魔呆在一起確實讓你改變了不少?！八藙诶抢锟戳丝?。“真是，怎么說呢？偉大的奇跡。甚至已經(jīng)被同化，連業(yè)火都不怕了。” 克勞利和亞茲拉斐爾緊張的互相瞄了對方一眼，除了他們倆，沒有人知道當(dāng)時互換身體的的事情，但加百列可是擁有全知之眼，外一他已經(jīng)看出了什么…… 書房里的三人沉默了一會兒，但很快就由加百列打破了沉寂：“亞茲拉斐爾，這次來其實是有件事請你幫忙?！?剛說完他就后悔了，這世上那么多人，為什么偏偏要找一個叛徒來幫自己， “我沒聽錯吧，天使長居然要找一位權(quán)天使尋求幫助？”克勞利故意提高嗓門，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高高在上的熾天使，吹響了末日審判的號角……“ “閉嘴，克勞利，我還不想聽你說話?！睂Ψ阶詈蟮哪蔷湓捵尲影倭行念^一震，末日審判的號角吹響的那一刻，他所擁有的，都破碎了。 不過他早就該把這些事忘了。 他知道，憑天堂里那些天使的智商他的問題無法得到解答，亞茲拉斐爾雖然和他們一樣愚蠢，但既然他阻止了末日，那一定還是有一些和其他天使不同的地方。 “亞茲拉斐爾？“加百列看向面前的天使，征求他的意見。 亞茲拉斐爾輕輕咬住自己的嘴唇，他鼓起勇氣想去看加百列的眼睛，但他做不到，為什么加百列會突然找他幫忙，這怕不是個陷阱，也許天堂已經(jīng)找到了新的方法來審判他？如果他拒絕呢？加百列會怎么對他？可能還會讓克勞利也陷入危險之中。 “你多慮了，亞茲拉斐爾?！奔影倭械穆曇魝鱽?，把他嚇了一跳。 加百列看著對方緊張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他懶得去知道。隨后拿出了辦公室里出現(xiàn)的圣誕老人小玩具。 “是她送來的?！奔影倭邪淹婢叻旁谑中?。 “她？“亞茲拉斐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為什么要送這個？“ “不知道?！?加百列的心中其實有自己的答案，但他不想聽到克勞利在一旁嘮叨，你都知道了還問什么？ “讓我看看……”克勞利湊了上去，加百列皺了皺眉，克勞利身上惡魔的氣息讓他想用圣水給這只老蛇洗個澡，但他目前有求于亞茲拉斐爾，不能惹到他的小男友。 “嗯…”亞茲拉斐爾接過玩具，細細觀察著，過了一會兒，好像想到了什么，抬起頭問加百列：“米迦勒來之前你知道馬上要過圣誕了嗎？” “當(dāng)然不知道，我為什么要關(guān)注人類那些無聊的節(jié)日？”加百列聳聳肩，看起來毫不在意，節(jié)日在他眼中不過就是幾千年中和其他日子一樣普通的一天，沒什么特別的，他見過太多節(jié)日了，古羅馬的農(nóng)神節(jié)，古希臘的奧運會，還有現(xiàn)在的什么感恩節(jié)（感恩印第安人把領(lǐng)土讓給白人）萬圣節(jié)，復(fù)活節(jié)…這個圣誕節(jié)算什么東西。 “等一下，我以為到了圣誕節(jié)天使們要下凡救濟蒼生呢，沒想到你們完全不管的嗎？”克勞利有些驚訝。 “很抱歉打擾你的美好幻想，克勞利先生，但確實如此，我們只會用奇跡幫助上帝需要我們幫助的人?！?“那不還是和惡魔沒什么區(qū)別，我們惡魔至少還會幫人實現(xiàn)愿望?！笨藙诶蛄艘粋€哈欠，對天使長極具不尊重。 “前提是把靈魂獻給你們的主人，不是嗎？天堂不需要獻祭，一切公平公正，有條不紊?！奔影倭刑籼裘?，嘴角勾起微笑，但天使們都知道，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 “天堂不需要獻祭？呵，真是可笑…”克勞利沒再說什么，腦中的理智讓他停止了說話。 “額…”亞茲拉斐爾走上前來，他不想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兩人打起來克勞利沒有任何勝算，更何況他能看出來加百列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怒火，天使長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一個完美的微笑。 “也許，我只是說也許，她只是想讓你們知道要過圣誕了？”亞茲拉斐爾的聲音很輕，但還是能聽清。 “你把我們的主想的那么單純？”加百列的頭高高揚起，聲音低沉。 “難道你完全了解她老人家？”克勞利翻了個白眼，“拜托，加百列，神秘不代表不單純，也許她已經(jīng)到人間來過圣誕了?！?“我不得不說你們實在是太愚蠢了。”加百列搖搖頭，“這一定不是她的本意?！?“為什么一定要遵循本意呢？加百列你太固執(zhí)了，她限制了你的自由！”克勞利控制不住自己，他想狠狠的給這位天使長一巴掌，讓他清醒一點。 “加百列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克勞利，就這樣沉默了很久，但加百列沒有故意冷場，更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天使都是服役的靈，為承受救恩的人效力的，“加百列看向亞茲拉斐爾，“你知道這個吧。” “當(dāng)，當(dāng)然?！眮喥澙碃桙c點頭。 “我不認為天使需要自由，我們被創(chuàng)造出來，便要為她效力。我固執(zhí)，是因為我忠誠，不像某位叛徒，已經(jīng)與惡魔同化了” “但我們似乎跑題了，不是嗎？“加百列看向眼前的天使和惡魔。 “加百列，“亞茲拉斐爾嘆了口氣，“我知道我無法說服你，但在我看來，圣誕是與家人和愛人相處的時刻，很多人為了這一天等了一年，只為與家人團聚，如果我們想要在于地獄的對決中獲勝，當(dāng)然應(yīng)該更好的了解人類，不是嗎。” 那些尊貴的天使長怎么能夠理解辛苦工作一年后回家遇見親人與愛人的喜悅，他們不懂人類的溫情，只會毫無意義的散發(fā)自己的威嚴。 “我該說謝謝你們嗎?！奔影倭袉?，他臉上沒有感激之情，也沒有憤怒，像是失去了表情。 “我是個叛徒，加百列，不需要被天使長感謝。”亞茲拉斐爾寧愿看到自己幫助人類后他們感激的模樣，也不愿看到那些天使冷漠的從嘴里說出“謝謝”二字。 加百列轉(zhuǎn)身去推書店的門，門上的鈴鐺發(fā)出響聲，加百列一只腳剛剛踏出書店，突然回頭看著克勞利和亞茲拉斐爾。 “我真高興你的書店里沒有色情文學(xué)，不然我可是泡在圣水里都洗不清了。” “我不得不說你們實在是太愚蠢了?！奔影倭袚u搖頭，“這一定不是她的本意?！?“為什么一定要遵循本意呢？加百列你太固執(zhí)了，她限制了你的自由！”克勞利控制不住自己，他想狠狠的給這位天使長一巴掌，讓他清醒一點。 “加百列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克勞利，就這樣沉默了很久，但加百列沒有故意冷場，更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天使都是服役的靈，為承受救恩的人效力的，“加百列看向亞茲拉斐爾，“你知道這個吧。” “當(dāng)，當(dāng)然?！眮喥澙碃桙c點頭。 “我不認為天使需要自由，我們被創(chuàng)造出來，便要為她效力。我固執(zhí)，是因為我忠誠，不像某位叛徒，已經(jīng)與惡魔同化了” “但我們似乎跑題了，不是嗎？“加百列看向眼前的天使和惡魔。 “加百列，“亞茲拉斐爾嘆了口氣，“我知道我無法說服你，但在我看來，圣誕是與家人和愛人相處的時刻，很多人為了這一天等了一年，只為與家人團聚，如果我們想要在于地獄的對決中獲勝，當(dāng)然應(yīng)該更好的了解人類，不是嗎?！?那些尊貴的天使長怎么能夠理解辛苦工作一年后回家遇見親人與愛人的喜悅，他們不懂人類的溫情，只會毫無意義的散發(fā)自己的威嚴。 “我該說謝謝你們嗎?！奔影倭袉枺樕蠜]有感激之情，也沒有憤怒，像是失去了表情。 “我是個叛徒，加百列，不需要被天使長感謝?！眮喥澙碃枌幵缚吹阶约簬椭祟惡笏麄兏屑さ哪?，也不愿看到那些天使冷漠的從嘴里說出“謝謝”二字。 加百列轉(zhuǎn)身去推書店的門，門上的鈴鐺發(fā)出響聲，加百列一只腳剛剛踏出書店，突然回頭看著克勞利和亞茲拉斐爾。 “我真高興你的書店里沒有色情文學(xué)，不然我可是泡在圣水里都洗不清了。” 哈斯塔和利古爾換了身體面的衣服，在臟亂的，只有惡魔和那些流落街頭，口袋里沒幾個錢的人才會待的酒吧里顯得格外耀眼。利古爾警惕的拿著小酒杯，躲避著旁人嫉妒中帶著羨慕的眼神，不懷好意的眼神。哈斯塔則大口往嘴里灌酒，對這些毫不在意。 “哈斯塔！”利古爾輕輕拍了拍桌子，想借此吸引哈斯塔的注意。 “嗯？”哈斯塔這才回過神來，“真糟糕，剛才酒勁太大了。” “那些人在看著看著我們！瞧他們的眼神！” 哈斯塔冷哼一聲，把手中的酒瓶摔在地上，發(fā)出巨大的碎裂聲。 “看什么看！你們這種人也只會做這點事了，用酒精麻痹自己吧，你們這些狗，趴在桌上讓這一天毫無無意義的過去?！?聽到這話，那些酒鬼眼神變得空洞，轉(zhuǎn)頭去喝他們的酒。 “都解決了?！惫顾荒槤M不在乎。 “要我說，哈斯塔，你為什么一定要選這個酒吧，別西卜大人讓我們穿得體面一點不是讓你來這里做顯眼包的！”利古爾壓低聲音質(zhì)問。 “拜托，這個酒吧就像我們的歸宿一樣，你忘了我們在這里的愉快時光？” “我想把死前的所有事都忘掉?！崩艩柡攘艘豢诰疲瑳]有看哈斯塔。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利古爾只是往酒杯里倒酒，喝下去，不知道哈斯塔在干什么，他沒有聽到對方平常的抱怨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哈斯塔終于說話了：“看到你被圣水融化的時候，我嚇壞了，不僅僅是怕我自身難保，陪伴我?guī)浊甑拇顧n就這樣離我而去了?！?利古爾笑了一下：“別說這些肉麻的情話，地獄公爵…” “或許我還真該感謝主人的兒子，沒有啟動戰(zhàn)爭，卻把你帶回來了?！?哈斯塔靜靜地看著古利爾，黑色的眼睛里出現(xiàn)了難得的冷靜。 “你變得不一樣了，哈斯塔?！崩艩栍行┚o張，他有一種幾百只蛆蟲要鉆出來把自己吃了的不好預(yù)感?！霸谖疑砩暇毩?xí)泡妞技巧？別白費力氣了。” “行行行，不跟你廢話，走，去買禮物吧?！惫顾肿兓亓艘郧暗哪莻€地獄公爵，從椅子上站起來，準(zhǔn)備離開酒吧。 “客人！先付款再走吧?！本瓢傻墓ぷ魅藛T走了上來。 “酒吧里這么多客人也不差我們兩個，反正老板也不會知道，好好休息一下吧，客人不是照樣來，錢不是照樣收?！崩艩柍器锏男α诵?。 這個看起來才工作沒幾年的年輕小伙子眼神也開始空洞，重新走回柜臺前。 “干得不錯，利古爾?！惫顾牧伺乃募纭?“小操作罷了。” 兩人從路邊的小店鋪里隨便挑了點東西裝進隨身攜帶的盒子里（哈斯塔放了幾只蛆進去，為了讓那個惡魔知道自己有多幸運挑中了地獄公爵的禮物），他們不想在這上面浪費太多時間。 “別西卜大人腦子抽了讓我們帶禮物回去？”利古爾不太理解，“他以前都跟所有惡魔一樣渾渾噩噩的把圣誕節(jié)過完?！?“也許她想讓末日后的第一個圣誕與眾不同?！惫顾藗€白眼。 “得了吧，啟動末日之戰(zhàn)才會讓我快樂?！?“一旦啟動末日之戰(zhàn)我就沒法和你一起在那里挑禮物了，利古爾?！?古利爾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這是什么新的撩妹方式嗎？” “別說了，剛才的話我自己回想起來都羞恥” “把腦子扯出來就沒事了。” 兩位惡魔互相開著玩笑，完全沒注意到有人從他們身后擦肩而過。 加百列看到前面的兩位惡魔時，只想快點離開，他討厭惡魔身上奇怪的，專屬于地獄的氣味，卻聽到他們嘴里傳出別西卜三個字，便偷偷跟了上去。 別西卜這家伙，居然讓惡魔們帶禮物回地獄？他都不會讓那群天使們這樣干，她腦子被圣水泡過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打了個響指。 蠅王別西卜坐在一家餐廳里，正享用著美餐，手機突然發(fā)出消息提示。 她低頭看了看，嚇了一跳。 別西卜永遠不會想到天使長加百列會主動給自己發(fā)消息。 你在哪兒？ 用不著你管 告訴我地址，我想跟你聊聊。 為什么不在手機上聊。 我更喜歡面對面。 別西卜把地址告訴了他。天使的心思她捉摸不透，不過她認為是加百列是想要看她的眼睛，對加百列來說，眼睛是心靈的缺口，從這里他可以看見他想要的，這讓別西卜很厭煩。 一抬頭，加百列已經(jīng)坐在她對面。 “挺快啊?！彼藗€白眼，“有事就說?！?“看你這副悠哉的樣子，想必禮物已經(jīng)選好了吧?！奔影倭袑λ冻隽艘粋€完美的微笑。 別西卜愣了一下，挺了挺腰桿：“你怎么知道的？” “哈斯塔和古利爾?！奔影倭须S手拿起桌上還沒被收走的菜單，翻開了看了看，“放心，我用了個奇跡，他們沒發(fā)現(xiàn)我?！?“你跟蹤他們？這可不像是天使長會做的?！?加百列搖搖頭：“怎么能叫跟蹤呢，這叫正當(dāng)聽取有用信息。”他把菜單合上：“人類的食物真惡心，不知道你怎么咽下去的?！?別西卜冷哼了一聲，我愛吃什么是我的自由，我把所有天使用業(yè)火烤著吃都不用你管?！?“所以呢？挑到禮物了嗎？“ “選禮物是他們的事，跟我沒關(guān)系?！?“這可不行，要是那些惡魔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沒有帶禮物，那就會士氣低落啊，他們一定都盼望著你會帶什么禮物呢。” “你這么關(guān)心這事干什么?！皠e西卜皺了皺眉頭。 “想和我出去逛逛嗎？“加百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行啊?！眲e西卜站起身，她到想看看這位天使長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加百列把幾張錢放在桌上：“走吧” “為什么不用手機支付？”當(dāng)他們走出餐廳時，別西卜問加百列。 “我不會。” “你們這些天使可真奇怪，”別西卜看著走在自己身邊的加百列，“對人類的節(jié)日一點興趣都沒有。但上帝她老人家擺擺手你們就像狗一樣伸著舌頭跑過去，等她交給你們重要任務(wù)后才發(fā)現(xiàn)，哇，今天是圣誕節(jié)誒，或其它什么無聊的節(jié)日，隨便吧。” 她輕蔑的瞄了一眼對方，不出她所料，加百列聽到她這樣調(diào)侃自己的主臉上也沒有一絲表情，只是沉默了一小會兒，接著露出了他的招牌微笑：“可不是嗎，你們惡魔整天躺在辦公桌上，渾渾噩噩，工作效率極低，數(shù)著日子等待節(jié)日的到來，最后換來了什么呢，”他的笑容更明顯了，“一個惡臭的，天花板漏水的，令人感到壓抑，厭惡的地獄。我敢說在這樣的工作環(huán)境下惡魔們的態(tài)度都不積極吧，蠅王。” 這句話顯然攻擊性還不夠，畢竟加百列是天使，說話不能太粗魯，但他知道別西卜很討厭地獄臟亂差的環(huán)境，她已經(jīng)抱怨了幾千年。 “我們墮天后就被分到了這塊地，尊貴的天使長，別以為所有地方都跟你們那樣像沒裝修完的辦公樓一樣?！惫唬_始發(fā)牢騷了。 “至少我們的人聽從指揮，辦事認真負責(zé)?！奔影倭袑λ籼裘肌?“你敢說那個亞茲拉斐爾辦事認真負責(zé)？” “他是個例外，已經(jīng)不屬于我們了。”加百列的臉有一瞬間沉了下來，很顯然他還對末日之戰(zhàn)的事懷恨在心。 “我們對那個克勞利也沒辦法，哈斯塔不止一次跑過來向我哭訴要講克勞利捉拿歸案，他就不能學(xué)學(xué)利古爾，人家被圣水燒死都沒說什么?！眲e西卜聳聳肩，嘆了口氣。 他們走過一個正在播放歡快音樂的廣場，加百列本來對這沒什么興趣，但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刻快速走到廣場上。 “那是敵基督亞當(dāng)嗎？” 別西卜被他的聲音吸引過去，也走上前去。 “是主人的孩子，”她說，“那小子身邊的是當(dāng)時在軍事基地時他的那些小伙伴，還有那個女巫和她的男友。” “是嗎，我當(dāng)時注意力全放在敵基督身上，沒看到那幾個人?！奔影倭械穆曇粲行┹p佻。 “他把你的魂兒都勾走了?！眲e西卜朝他翻了個白眼。 別西卜和加百列看著那六個人走進一旁的商場里。 “就這樣吧。”加百列準(zhǔn)備離開。 “嘿，別急著走啊?！眲e西卜叫住了他。 “有什么事嗎?！奔影倭锌雌饋碛行┎荒蜔?。 “幫我買個冰淇淋。”加百列看見別西卜站在一個冰淇淋車篷旁邊，加百列想起來了，他第一眼看到敵基督和他的朋友們就是在這個冰淇淋車篷那里，只是不知道別西卜什么時候跑過去的。 “老板，來一個，什么味的都行。”別西卜已經(jīng)開始和車篷老板搭上話了。 “行，小姐您等著?！崩习遛D(zhuǎn)身去拿冰淇淋。 “等一下，”別西卜把慢慢走向車篷的加百列拽了過來?！敖o我男朋友也來一個?！?“什，什么？”加百列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反應(yīng)過來，立刻把胳膊從別西卜手里抽出來?！罢l是你…”卻被別西卜打斷：“他喜歡吃香草味的?！彼影倭新冻隽艘粋€專屬于惡魔的，壞事得逞的眼神。 加百列把嘴湊到別西卜的耳邊：“你到底要干什么，蠅王，你明知道我討厭人類的食物。”他用了個奇跡，使老板聽不見自己說話，如果沒有這個人類在前面，保證自己會把別西卜撕成碎片。 別西卜沒有理會加百列，而是把他的胳膊拽的緊緊的：“親愛的，一會兒去商場里逛逛吧?！奔影倭锌梢钥闯鰜硭诤苡昧Φ谋镄Α?“喲，小情侶圣誕節(jié)出來玩了？”老板把兩個冰淇淋交給別西卜，對他們笑了笑。 別西卜朝他點點頭，把其中一個給了加百列，接著打了個響指。 “走吧?！彼f，舔了一口冰淇淋。 “你…”加百列剛想問別西卜為什么不付錢，接著就想起來她是個惡魔，剛才一定使用奇跡讓老板忘記了他們來過。他看著手里冰淇淋，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人類的食物讓他反胃，這幾千年里，每當(dāng)他來到人間，幾乎都會有人用食物與他進行交際，他也每次都會拒絕，他不會讓這些東西玷污自己。 “發(fā)什么呆呢，天使長?！眲e西卜已經(jīng)吃完了手里的那份，“你不會真以為這是給你的吧。”她一把搶過對方手中的冰淇淋，“自作多情?！?加百列沒說什么，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別西卜幾千年對自己的冷嘲熱諷。 “所以你在那人面前假裝我是你男友，就是想多拿一個冰淇淋？”加百列知道別西卜明明可以使用奇跡來獲取更多她想要的，可她偏偏選擇了最奇怪的一種。 “怎么？沒有哪條規(guī)定說明天使和惡魔不能是情侶關(guān)系吧?！眲e西卜朝他眨眨眼，在廣場上慢慢溜達，吃著冰淇淋，加百列則跟在她身后，廣場上各種顏色的強烈燈光照在水泥地上，給人一種走在星河里的感覺，在燈的照耀下，加百列潔白無瑕的西裝也閃爍著柔光，別西卜吃完了最后一個冰淇淋，轉(zhuǎn)頭看著身后的大天使，朝他走了過去。 “怎么了？”加百列微微抬頭。 別西卜看著他，紫瞳對著藍眸。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對那個人說你是我男友嗎?！彼坪醪]有希望加百列回答她，而是繼續(xù)說了下去：“我想看到你的表情，感到自己被玷污的表情，我喜歡那種感覺，這會讓我覺得…”她停頓了一下，“讓我覺得我們都是同一類的，你離我越來越近了?！眲e西卜沒有臉紅，沒有低頭，而是挺直站立，注視著加百列 加百列紫色的眼睛里有一瞬間閃過一絲審視的目光，之后他臉上便沒有任何表情，連他的招牌微笑都消失了，廣場上的音樂從歡快變成了悠揚。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加百列走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手：“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別西卜大人。” 別西卜顯然愣住了，眼前是高傲的天使長加百列，厭惡一切人類的東西，而此時，他正伸手邀請著自己。 “你沒有忘記怎么跳舞吧?！?忘記？別西卜當(dāng)然沒有忘記，在地獄時那些小子們都隨著狂熱的音樂瘋狂搖擺著，但她非常確定加百列要帶她跳的不是這種舞蹈。 蠅王緩緩抬起手，放在了加百列的手上，加百列順勢摟住她的腰，隨著廣場上的音樂挪動著步子，與別西卜十指相扣，對方也跟隨著他的步伐，別西卜原本不喜歡這種抒情音樂，她認為這會讓自己昏昏欲睡，但出乎意料的，她很清醒。在這一刻，他們不是天使和惡魔，而是加百列和別西卜，每一步都踩在了被燈光照射的水泥地上，就像在星河中共舞。 沒有人知道這支舞是什么時候結(jié)束的。 “你居然會跳舞？出乎我意料了。”別西卜對加百列笑著說到。 “以前去人間完成任務(wù)時都能看到那些人類跳舞，我討厭并不說明我不會關(guān)注，久而久之就學(xué)會了?！?“不愧是大天使啊?！眲e西卜的音色提高，明顯帶點挑逗的意味。 不知怎么的，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了角落里的一棵圣誕樹上，在它身上沒有任何裝飾，在其它掛滿了燈泡的圣誕樹下顯得毫不起眼。 加百列和別西卜一起走了過去，加百列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樹上的松針，別西卜則在一旁抱怨：“這工作人員怎么還漏了一個？太粗心了?！?加百列沒說什么，他把手抬起，劃過自己面前的每一根松針，等手放開，樹上掛滿了天上的星星，只不過和燈泡一樣小，隨著風(fēng)慢慢搖晃，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加百列…”別西卜意識到了什么，身體控制不住的開始顫抖，她知道加百列在干什么，心中的喜悅與緊張交織在一起：“加百列，停下來…” 但加百列沒有理她，繼續(xù)舒展奇跡，幾片半透明狀的，如星云般的彩帶飄在這棵樹周圍，柔和的光芒籠罩了整棵圣誕樹，閃爍的點點星光圍繞著加百列和別西卜，天使長似乎還要再做什么，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接著放了下來。 加百列轉(zhuǎn)過身看著別西卜：“我本來想在最上面放一個天使雕塑，但想到你是惡魔，惡魔雕塑我也不能放，畢竟這個節(jié)日是耶穌的誕辰，實在想不到放什么了，所以…” “加百列你個傻子！”別西卜朝他大喊，之后快速轉(zhuǎn)過身去，加百列知道她在擦眼淚，所以沒去打擾她，他已經(jīng)好久都沒看到過她流淚了。 “謝謝你加百列，謝謝你…”別西卜轉(zhuǎn)了回來，她應(yīng)該是用了一個奇跡來讓臉上的眼淚消失，“最頂上不需要任何裝飾了，它已經(jīng)很完美了。” 加百列朝她笑了，是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也許圣誕節(jié)也并不是很無聊，你說呢？” 圣誕結(jié)束了，惡魔們磨磨蹭蹭的回到了地獄，很明顯他們還沒有把這幾天的假期享受完。 別西卜把所有惡魔都聚集在會議室里：“好了，各位，來把你們的禮物放在桌上吧，看看誰的運氣最好。” 惡魔紛紛把包裝禮物的禮物盒放在桌子上，會議室里很快嘈雜了起來，他們都想看看自己會抽到怎樣的驚喜。 哈斯塔把手伸進自己放禮物的口袋里，拿出來自己準(zhǔn)備的禮物，正準(zhǔn)備放在桌上時，他發(fā)現(xiàn)口袋里還有一個小盒子。 “什么鬼，誰放進去的…”他把盒子拿了出來，看起來很小，根本不會有人注意，“管他呢，能放一個是一個?！彼⒉恢竿@種盒子里能有什么好東西，便也放在了桌上。 別西卜看著這些亂糟糟的禮物盒和毫無紀律性可言的，爭搶著禮物的惡魔們，只能靠在墻上嘆氣。這時她發(fā)現(xiàn)桌上有一個白色的小盒子，上面有紫色花紋做點綴，她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誰送來的，她敢保證那上面被施展了奇跡，以至于在別人眼中那只是一個沒有任何特點的，普通的盒子，所以沒有任何惡魔關(guān)注，只有自己能看到它的真實模樣。 她把盒子拿了起來，放在手心里。 “加百列，你個傻子…” 是的，我們曾在星河中共舞。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