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小識從孤兒院出發(fā)前往神州，符華這邊接到通知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大約2天。一方面，逆熵需要向天命告知相關事情，另一方面，德莉莎自己一個人也沒拿出很好的主意，在針對艦長給出的方案進行走過場的評估之后，才通知了符華。

　　“但是，神州政府這邊……”對于這樣的請求，符華自然也是責無旁貸。但是她也提出了自己的擔心。如果說她們無法獲得神州政府的重視，那么問題恐怕更嚴重。

　　“符華，這件事恐怕天命或者逆熵無法提供太多的幫助，”德莉莎面露抱歉之色，“神州一直以來自成一系，雖然天命在極東有支部，但是實際上神州地區(qū)這些年一來一直都沒發(fā)生過較大的崩壞災難，所以天命的女武神基本上是沒有進入神州地區(qū)的先例。而且，以神州政府的作風，也不會放任天命勢力插手神州內(nèi)部的事物?！?/p>

　　“不過這件事也許也是個契機，我想符華大人可以借由這次機會建立天命同神州政府之間的聯(lián)系，最好能進一步達成合作對抗崩壞的意向。畢竟，隨著崩壞的發(fā)展，全球性的崩壞災難隨時可能發(fā)生?！贝藭r一旁的麗塔開口說道。

　　“如果能與神州政府建立聯(lián)系，確實是一件好事?！钡吕蛏c點頭，隨后說道，“這樣吧，符華你這次前往神州就以天命代表的身份去吧，這樣的話也許可以有機會和神州政府談合作了?！?/p>

　　“我明白了?！狈A點點頭。

　　“另外，根據(jù)艦長的說法，識之律者已經(jīng)先行一步前往神州了，你到了神州之后想辦法先與她匯合，人多好辦事?！钡吕蛏f道，“至于這次外界侵蝕病毒爆發(fā)的原因依然不明，而且逆熵這邊也只能拿出預防的疫苗。但是治療藥物這塊梅比烏斯正在加緊研制。”

　　“那為何我們不等研制出來以后直接送去神州政府?！?/p>

　　“符華大人，您也許在對抗崩壞的過程中有些脫離社會了?！币慌缘柠愃_口說道，“神州政府與歐洲聯(lián)盟以及北美聯(lián)邦關系不佳。雖然在對抗崩壞上我們有足夠的統(tǒng)治力，但是這顆星球的絕大多數(shù)人終究是普通人，所以對于普通人而言，各國的政府才是明面意義上的主導。即使是奧托大人在的時候，研制的各類治療崩壞的藥物也需要經(jīng)過各國藥物監(jiān)管機構審批才能推行。而且這次是面對侵蝕病毒的疫苗和治療病毒感染的藥物，僅僅依靠天命與逆熵的產(chǎn)能是無論如何也不夠的，因此必然需要借助各國的藥廠進行大規(guī)模生產(chǎn)。隨之而來的就是這里面的利潤自然是大的嚇死了人的程度。符華大人你覺得以歐洲和北美政府政客的尿性，會放過這個機會嗎？”

　　“人命關天的事情，居然還在這種時候想著賺大錢嗎？”顯然，身為神州本土人士的符華對于此感覺不可理喻。

　　“神州有句古話，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麗塔說道，“而且更為要命的是，北美聯(lián)邦政府甚至威脅我們?nèi)绻野岩呙绾退幬锼屯裰?，會直接停止在北美區(qū)域內(nèi)的推廣?！?/p>

　　“他們是直接在賭，賭我們不敢拿北美的百姓的生命去換神州百姓生命的安全?！钡吕蛏f道。

　　“似乎現(xiàn)在看起來他們賭贏了?！狈A此刻也明白了為何會選擇讓李素裳作為中間人，“所以這也是只能通過李素裳把疫苗和藥物傳入神州的原因?！?/p>

　　“沒錯，李素裳雖然是天命的S級女武神，但是確是神州本土人士，而且她實際上露臉的并不多，最重要的是，她自從爺爺走后就下落不明，所以不容易引起注意。”

　　“但是即使是通過李素裳，政府層面也不可能讓我們那么容易把疫苗和藥物送入神州的吧？”

　　“自然如此，他們一定會派人阻止，但是也不能明目張膽的阻止。畢竟要是真的殺了天命的女武神，有些事情也是不好交代的。”麗塔點點頭，“所以還請符華大人告知李素裳，如果真的遇到阻攔的——”

　　“不可殺人，留一命對吧？”符華心領神會。

　　“沒錯，如果單論徒手，我想以李素裳的身手，即使是面對特工雇傭兵之流，也未必會落入下風?！?/p>

　　“我明白了，那么我也該出發(fā)了?！狈A說道，隨后符華似乎想到了什么，對德麗莎說道，“德麗莎主教，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p>

　　“這里沒有外人，符華你大可有話直說?！?/p>

　　“最近幽蘭黛爾的行為有些過分了，德麗莎主教難道不打算稍微制止一下嗎？”

　　“你也看出來嗎？”德麗莎苦笑著說道。

　　“艦長的身份，你們知道了對么？”符華想到之前幽蘭黛爾在樂土之中的一些奇怪的試探性話語，也稍微猜出了一些。

　　“符華你也知道了嗎？”

　　“我其實也是無意中知道的，但是我想我知道的應該比你們知道的稍微早一點?！狈A嘆了口氣。

　　“那符華大人怎么看？”

　　“我相信艦長?！狈A堅定地說道，“德莉莎主教，麗塔，你們覺得艦長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等等，你的意思是，艦長自己不知道？”

　　“艦長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問題，就不會同意梅比烏斯用自己血液研究疫苗了?！?/p>

　　“等等，疫苗是艦長用自己的血液研究的？”德莉莎一驚。

　　“你們難道不知道嗎？”符華感覺有些奇怪，“艦長是0號感染者，梅比烏斯博士也是從艦長的血液里分離出侵蝕病毒的?！?/p>

　　“這一點，我們并未仔細詢問逆熵，我們知道的也僅僅是梅比烏斯主持研制對抗侵蝕病毒的疫苗?！?/p>

　　“總之艦長本人自己并不知曉自己的身份?！狈A說道，“但是即使艦長不是人類，我依然原因相信艦長，更何況，我相信愛莉希雅的眼光?！?/p>

　　就在三人爭論的時候，通訊裝置響起了。

　　眾人打開，是艦長在聯(lián)系她們。

　　“艦長?！?/p>

　　“抱歉這個時候打擾你們，但是我想我要是再不聯(lián)系你們，之前答應你們的事情也許就要食言了?！?/p>

　　“艦長，你打算現(xiàn)在告訴我們一些真相了，對么？”

　　“沒錯，首先我需要告訴你們一個不是很好的小心，關于第十三律者的事情?！?/p>

　　“第十三律者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侵蝕之律者的事情也沒結束?！?/p>

　　“第十三律者，從一開始就不存在?！?/p>

　　“不存在？”

　　“對，也許你們并不相信，但是第十三律者應該是不存在的，前文明的第十三律者就是愛莉希雅。但是律者序列上根本就不該存在第十三位律者，或者說，第十三位律者就是終焉律者?！?/p>

　　“艦長，請恕麗塔冒昧，艦長是從何處得知這個消息的？”

　　“我說是崩壞意志告訴我的，你們信嗎？”

　　“艦長，你知道崩壞意志？”

　　“豈止是知道，它現(xiàn)在就在我的身體里。甚至于，你們也許曾經(jīng)見過他也說不定?！?/p>

　　“艦長之前有時候出現(xiàn)的另一個人格？”

　　“沒錯，不過現(xiàn)在控制這顆星球崩壞的是另一個崩壞意志，我身體里的那家伙是前任?！?/p>

　　“可是，崩壞意志為何要選中艦長作為寄宿者？”

　　“一個交易。它可以幫助我們度過崩壞，但是作為條件，我需要幫它完成一件事。它不方便出手，所以必須由我來執(zhí)行。而這個事其實你們也接觸過一些，對付天上之人?！?/p>

　　“天上之人，也就是先前在逆熵總部曾經(jīng)出現(xiàn)的那三個奇怪的東西？”

　　“那三個不過是天上之人開發(fā)出來應對崩壞的武器而已，星門事件里來自其他世界線的雷電芽衣等人不就是因為天上之人開發(fā)的星門才來到這個世界的嗎？”

　　“只有這個要求嗎？話說它沒有騙你吧？”德莉莎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有，另外德莉莎我需要先和你打一聲招呼，我需要借助侵蝕之律者的力量對抗圣痕計劃，所以無論如何，請不要再采取什么舉動去刺激侵蝕之律者。如果可以的話，請讓幽蘭黛爾這段時間不要靠近她。”

　　“艦長你是不是有些太擔心了?！狈A開口說道，“這件事如果好好呵幽蘭黛爾說的話，她應該有分寸吧？”

　　“上次西琳的事情之前我是這么覺得，但是那次事情之后，我覺得我有必要留些后手了。”

　　“艦長大人，您能方便透露一下您打算如何利用侵蝕之律者的力量對抗圣痕計劃嗎？”

　　“侵蝕之律者的力量可以破壞到圣痕世界的結構，沒有穩(wěn)定的圣痕世界結構，圣痕計劃自然也就破產(chǎn)了吧。但是凱文肯定不會就在那看著我們做這些。所以，同樣也需要人去攔住凱文。”

　　“凱文的話，我想琪亞娜大人一行人應該能多多少少阻攔一下吧?！?/p>

　　“琪亞娜她們，還不夠?！迸為L說道，“先前在樂土里與凱文的戰(zhàn)斗，德莉莎應該也看到了。樂土里的凱文實力肯定是不如外界的凱文的。溫蒂即使全力都沒能贏下凱文，琪亞娜更不行。即使琪亞娜已經(jīng)有了很多顆律者核心，但是凱文從頭到尾對于天命和逆熵的態(tài)度都是不怎么放在眼里的。這種態(tài)度的原因我想無論是麗塔還是德莉莎，你們應該也能猜到原因。”

　　“因為凱文就是最強。”德麗莎輕聲開口說道。

　　“沒錯，而且是壓倒性的強大，這才是他真正的底氣?！迸為L繼續(xù)說道，“所以，我必須得去對付凱文，因此地球上對抗圣痕計劃就必須交給侵蝕之律者以及你們來執(zhí)行。”

　　“艦長照你這么說我倒是有些明白你的想法了。”德莉莎點點頭，“艦長要告訴我們的就是這些了嗎？”

　　“其實還有一件事，我也許也該告訴你們?！迸為L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否能接受。但是你們確實有知道的權利。”

　　“該不會是，有關于艦長你的身份吧？”德莉莎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錯，關于我的身份?！迸為L繼續(xù)說道，“我，其實本不應該出現(xiàn)在你們的世界里。至少，不應該是我占據(jù)現(xiàn)在這個位置。我曾經(jīng)說過，神州是我的故鄉(xiāng)，這句話既是真話也是假話?！?/p>

　　“艦長你為何會這么說？”符華問道，

　　“說它是真話，因為我在加入休伯利安之前的記憶，確確實實只有在神州的記憶。說它是假話，因為我其實根本就不是土生土長的神州人，我只是響應某人愿望而誕生的存在，或者說，是他的影子也不為過?！?/p>

　　“艦長，你是某人的影子？”

　　“換種你們更好理解的說法吧，我在某種意義上就是一個克隆人。這個世界曾經(jīng)被崩壞毀滅，因為某人的強烈的愿望與前一代崩壞意志達成了協(xié)議，給予這個被毀滅的世界再來一次的機會。而我，就是因此而誕生的?！?/p>

　　“所以艦長你先前所說的那些？”

　　“我自己認為這些都是以我自己的意志來執(zhí)行的，我不是他，我選擇了一跳與他不一樣的路而已。我對于你們的愛是真的，至少我自己是這么認為的。我告訴你們這些，只是因為我覺得也許時候已經(jīng)差不多了，你們也到了該知道這些真相的時候了。如果你們無法接受，我不怪你們。符華，神州之行就拜托你和小識了。那么，就這樣吧?！?/p>

　　不等眾人再說些什么，艦長掛斷了通訊。

　　“……抱歉，我現(xiàn)在腦子里有些亂，我想先去休息一下。”德麗莎沉默了片刻，隨口找了個理由想要離開?，F(xiàn)在一下子知道了太多的信息，以德麗莎的小腦瓜一下子無法吸收。

　　“那德麗莎先去休息吧?！闭f完麗塔帶著德莉莎先暫時離開了。

　　“艦長，若是你所說的都是真的，你這么坦誠，我們又該怎么對你才好?。俊狈A內(nèi)心默默嘆氣，現(xiàn)在艦長一下子給她們爆出來這么多事情，反而讓她們有些難以應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