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德克薩斯想幫博士戒煙(六)

????????風(fēng)從曠野吹向城市。一團(tuán)團(tuán)云朵飄過月亮,懸停在貧民窟上空。通往目標(biāo)的道路籠罩在黑暗中,為全力奔跑平添了許多危險。德克薩斯放緩了速度,但不至于漫步前進(jìn)。她在趕時間。
激烈的交火聲從遠(yuǎn)處傳來,小巷內(nèi)不時被源石法術(shù)照亮,顯露出鋸齒狀的屋檐線。
她做好了準(zhǔn)備去直面自己的過去,在精心密謀下,她們設(shè)計了一出瞞天過海的戲碼。對方人數(shù)眾多,想要贏下這場生死競賽,唯有她與領(lǐng)頭人做個了斷。能天使她們可以為她爭取足夠的時間,好讓她斬下那讓她心神不安的首級。
她滑步停下,前面是個岔路口——道路分成兩條,看上去一般無二。
平民窟彎彎繞繞的路線,是惡意最好的溫床,她從沒迷過路,她總是知道該走那條路……
“可我現(xiàn)在為什么毫無頭緒?”
一襲陰影悄然劃過頭頂,魯珀的心臟跳到了嗓子眼。她暗定決心,朝右邊的岔路飛奔而去。片刻過后,她靠墻挺住。
“只是一只走獸而已。”她喘著粗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要是有煙就好了……”
博士粗制的香煙一般人是忍受不了的,正常人無緣無故服用理智劑得到的只有永久的混沌。
風(fēng)更猛了,烏云徹底遮蔽了月亮。但在她面前,在狹長的路上,在這雜亂的平民窟,仍有亮光閃耀。她讓自己跑的更快,腳下塵土飛揚(yáng)。
沒過多久,他被迫再次停步。居民們支起的晾衣架像是柵欄般阻礙了她的去路。從她所站之處,看不到馬路上的燈火,她只能看到貧民窟里那座最適合發(fā)號施令的水塔。
一道炫目的閃電將陰暗的天空與塔尖連接在一起,片刻間,德克薩斯看到敘拉古現(xiàn)任大家族長怒視著他,塔上的警示燈仿佛紅色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間熾烈的仿佛燃起大火。
大風(fēng)搖曳著周圍的樹木,樹枝颯颯作響,魯珀抬起頭,灰塵拂過她的臉頰。她鉆過竹竿,繼續(xù)向著目標(biāo)挺近。
借著一陣源石技藝的閃光,她突然看到幾個殺手。黑暗、模糊的身影無聲的自兩側(cè)接近,又是一陣閃光過后,她聽到一聲呼喊。
“她在這!”
她不假思索地降低身姿,借助雜物影身而去,身后傳來了叫喊、口哨、犬吠和沉重的腳步聲。
狂風(fēng)撲面、大步流星,嘚嘚作響。黑暗中,一處又一處的障礙在身邊擦過。閃電、轟鳴。亮光源石技藝一閃。兩個刺客試圖攔住他的去路。她及時停下腳步,擺好架勢,拔劍出鞘,在身旁揮舞。
刺客速度奇快,匕首在他手中迅如閃電。一次格擋中,源石劍與匕首相迎,發(fā)出金鐵交鳴之聲,讓德克薩斯更加驚訝。但她沒時間驚訝了,另一刺客乘機(jī)攻來,魯珀只好運(yùn)用閃身和轉(zhuǎn)體動作避開。他不敢再輕易格擋,一柄劍抵擋一人尚且足以,抵擋兩人就是強(qiáng)人所難。
連著四次閃避,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位置十分有利,足以作出反擊。又連著四次,她沒有絲毫猶豫,源石劍接連攻向?qū)Ψ降奶栄?、脖頸、腋下和大腿。每劍都是致命一擊,被隊友當(dāng)做肉盾的刺客發(fā)出痛苦的哀嚎,鋒利的劍刃劃開了他的大腿,傷痕直至鎖骨。
沒人能擋下這樣的攻擊,意識到這一點(diǎn)的刺客,果斷舍棄了隊友的性命,為自己爭取到隱匿一擊的機(jī)會。
德克薩斯沒能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卑鄙骯臟。足夠靈巧的她避開了刺向自己的劍尖,卻沒能躲過緊隨其后的拳擊。沖擊力讓她撞到墻上又反彈回來。她無力跳開,也無從閃躲。她喘不過氣來,下一擊隨即命中,這次在她肩頭,她再度向后飛出。刺客踏步上前來,匕首在剛才失手時丟失,但他揮舞著拳頭,擊中了魯珀肋骨的下方。這一下格外沉重,德克薩斯蜷起身子,結(jié)果側(cè)面又挨了一下。她的膝蓋一陣發(fā)軟,再也無法支撐起身體,到了這一刻,戰(zhàn)斗已基本宣告結(jié)束。
她無力地舉劍試圖自衛(wèi),劍卻卡在墻壁和樹叢之間,沖擊之下,伴隨著沉悶而顫抖的呻吟,她改用左手護(hù)頭,但拳頭揮下,劇痛讓她兩眼一黑。
“德克薩斯家族,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我能把你的頭帶回去,我就可以升任組長了。”刺客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他正俯身尋找丟失的匕首“你犯了個大錯,不該妄想從敘拉古人的手中逃離,魯珀,你錯把湖面的倒影當(dāng)成了天空的繁星。”
看著倒地魯珀的刺客站立不動,大口的喘了兩下粗氣,掂了掂閃爍著寒光的匕首,像是收割生命的死神靜默向前。夜色漆黑、風(fēng)聲陣陣,周圍房屋的瓦礫發(fā)出富有節(jié)奏的噠噠聲,樹木枝干嘎吱作響。沒有駭人的火海,沒有尖叫,只有這輕柔的搖籃曲。身旁的源石劍映射出淡淡的月光,她將在此迎來自己的終結(jié)。
恍惚間,一個重物重重的倒在她的臉前,有陰暗腐爛的味道,但沒有血腥味。
德克薩斯睜眼看清了面前的尸體,沒有外傷,干凈利落的被扭了脖子。
“真是一場夢。在你的夢里還有我的位置嗎?”
“噩夢而已?!?/p>
?厚重的泥土味也無法掩蓋那令人安心的氣息,來者擁住她的肩膀?qū)⑺銎?。遠(yuǎn)處的源石火光映亮了她的臉頰,也剪出他鮮明的側(cè)影。
“博士,我……”
“我在這兒。來吧,德。我們還有事要做。”

她飛快的越過一段障礙,跑過一段彎道,來到一大片空地,水塔靜默的佇立在那里,等待著挑戰(zhàn)者的來臨。身著簡易護(hù)甲的博士踉踉蹌蹌的繞過雜物,跟上了魯珀的步伐。
“過去,過去,過去變成了過不去的坎。難道所有刺客都喜歡呆在這種地方嗎?卡西米爾的無胄盟對于藏身地的選擇應(yīng)當(dāng)是他們行業(yè)的榜樣?!辈┦刻唛_胖腳的木箱“要不是你整的動靜足夠大,恐怕我至今還在那巷子里迷路。”
“我認(rèn)得路?!?/p>
“魯珀特有的靈敏嗅覺是嗎?”
德克薩斯無聲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明明自己在半個月前就斷了聯(lián)系,可是為什么博士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不想讓無關(guān)人員涉足這場斗爭,但事到如今博士早已無法置身事外。
“德克薩斯,別再不辭而別了?!?/p>
男士握住魯珀的手,微動的嘴唇看起來還有一番長篇大論需要訴說。被他這一舉動嚇了一跳德克薩斯卻未領(lǐng)情,生硬的將手抽出隨后用食指堵住了他的話茬。
“你是不是沒有按時吃藥?”
“我省下來18瓶理智劑!換句話說你還欠我18袋pocky?!辈┦吭俅挝兆×嗣媲暗男∈?,這一次的力度大了幾分。
德克薩斯郁悶的擺了擺腦袋,要是來的是個清醒的博士就好了。
“沒想到上門的還是一對苦命鴛鴦呢,嘰嘰嘰?!?/p>
厚重的云朵適時的遮蔽了月亮的光輝,夾雜著潮濕氣味的陣風(fēng)呼嘯,不知何時,他們已然被圍困在這小小空地。
領(lǐng)頭的西裝男自水塔上跳下,十幾米的高度顯然沒有對他造成任何阻礙。借著恍惚不定的燈火,一成不變的訕笑赫然自陰影里浮現(xiàn)。
“德克薩斯家族的末裔,還有這位是……羅德島的博士?兩位可都值個好價格呢。不過,德克薩斯女士,你的死可比賞金更有價值,桀桀。”
德克薩斯露出了極度厭惡的表情,博士則是饒有玩味的側(cè)視著身旁的魯珀,畢竟德克薩斯的這種表情可不多見。西裝男并未立刻下達(dá)攻擊命令,畢竟10大于2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為了所謂的秉持優(yōu)雅,為了所謂的宣揚(yáng)家族威嚴(yán),亦或僅僅出于他個人的喜好,他就像拉選票的的政客一樣,手舞足蹈的繞著圈開始了激情演說。
“你帶了煙對吧?”博士拍了拍魯珀的肩膀,魯珀則是回瞪了他一眼但還是嫌棄的將煙盒丟向了他。
“你知道抽煙意味著什么吧?”
“你我都很清楚?!?/p>
明亮的火苗自手中燃起,點(diǎn)燃了散發(fā)著讓人不悅的卷煙。博士深深的吸了一口,感受著霧化的理智劑在口中翻騰所帶來的點(diǎn)點(diǎn)刺感,順著喉嚨直抵肺部的酥麻,以及藥效漸起時來自大腦內(nèi)部的舒適感,醞釀了一會后便呼出一陣煙霧。
“咳咳——”
德克薩斯還是無法習(xí)慣這劣質(zhì)的味道。
“——若我的死,能換她重登家族王位,那就值得我去犧牲一切——”
時裝男演起了歌劇,講述著他與家族里某個繼承人的至臻情感。
博士和德克薩斯互換了眼神,是時候動手了。
又是一支卷煙燃起,博士將攜帶的鐵箱拍在地面上,抓住了從中彈出的武器——寬約10厘米的大劍,劍身上布滿如同湖中漣漪般的紋路,如成年人單臂的長度也僅僅是這武器的一半,帶有大缺口,怎么看都是一把破碎的的斷劍。
四周響起不和諧的譏笑,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刺客從未見過有人能用斷劍逞英雄,這種人的下場和他的行為總是有著鮮明對比。
“我受夠[*敘拉古粗口*]的繁文縟節(jié)了,來吧!”
刺客嘍啰罵了一句,看看自己的同伴?!吧习。 彼饨衅饋恚瑳_向面前的博士,“殺了他們!”
博士的身體旋轉(zhuǎn)半周,避開攻擊,一擊砍中對方的腹部。不等他倒下,德克薩斯手臂一甩,源石劍劃過空氣,正要舉刀攻來的另一人腳步一晃,脖子上多了把源石劍刃,他的喉嚨血如泉涌。博士踏步上前,一腳踢中他的胸口,讓他撞擊到背后的同伙身上。在此期間,德克薩斯砍翻了另一個刺客。博士猛地?fù)]起破碎斷劍,劈向來襲的刺客,輕敵的家伙嘲諷著面前觸碰不到自己的斷劍,左右晃動著身體躲開攻擊,但當(dāng)他繼續(xù)前進(jìn)兩步以后便無力地跪下,混亂的雙手不停的觸碰著肩膀上早已不見的頭顱。
“你的源石技藝?明明距離差了那么多?!钡驴怂_斯背靠博士。
“不是我的,是這家伙的?!辈┦炕瘟嘶问种械奈淦?,一小塊碎片自缺口脫落,在空中化為塵屑。
第一批攻來的刺客僅剩最后一人,他連忙后退,想要遁入黑暗。博士將地上的匕首踢給魯珀。接住了武器的德克薩斯抬起匕首,捏住劍尖,像扔飛刀一樣扔了出去。匕首扎透了那刺客的兩肩中間。痛苦哀嚎一聲,躺起腦袋,然后跪倒在地,在染紅的泥地上掙扎不止,不到1分鐘的時間內(nèi),第一批攻勢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一開始按兵不動的幾人等到了自入口擁入的援軍,莫約20人的小隊,將兩人圍成了牢籠里的困獸。
領(lǐng)頭人依舊在忘情的表演著自己的歌劇,絲毫沒有在意手下的損失。
包圍圈里走出四個人,步伐緩慢,靈巧無聲,他們在暗影間穿行,握劍的方式很小心,避免讓劍身但光。雖然德克薩斯看的一清二楚,但她沒有暴露自己的優(yōu)勢。很好,殺手,這很有敘拉古的風(fēng)格。既然你想如此,我會讓你心想事成。
博士感受到藥劑挑起的戰(zhàn)斗沖動和腎上腺素相互作用,他惡狠狠的笑了,活像書里的邪惡反派。
德克薩斯雙耳抖動,她聽到了有人發(fā)起進(jìn)攻。她跳向一旁,閃電般揮舞劍刃,用散發(fā)著暗淡光芒的劍身擋開那精準(zhǔn)的刺擊。殺手向后退去,抬起手臂想再做些什么,但在最后一刻,他突然吃了一驚,不再貿(mào)然嘗試發(fā)動第二次進(jìn)攻,而是迅速的退入隊伍深處。他在魯珀的背后看到了充滿殺意的眼神。魯珀沒有追趕他——剩下三個自以為藏得很隱蔽的家伙縱身撲向她,劍光一閃。
他們很專業(yè),原本退身的刺客,看到同伙發(fā)動進(jìn)攻,旋即越出人群加入了這場廝殺。他們很專業(yè),各個身懷絕技,都是老練、嫻熟、合作無間的專業(yè)人士,他們成對攻向她,兩個攻左,兩個攻右。他們兩人一組方便掩護(hù)彼此的后背。德克薩斯選擇了左邊那兩人,將右側(cè)的家伙交給被狂怒取代的博士。
攻向他的頭一個殺手右手虛晃一招,隨即閃身避開,讓身后之人刺出極具欺騙性的一劍。博士轉(zhuǎn)體避開,從他們身旁掠過,劍刃劃開后面那人的肋骨、雙肩和脊背。他異常憤怒,因此下手極重,鮮血四濺。
前面那人急速蹬地后退,為下一對攻擊者讓出位置。那兩人從不同的方向揮劍砍來。讓對手只能擋住其中一劍,而另一劍必定會命中目標(biāo)。博士橫劍斜持,讓德克薩斯從身下掠出,四柄武器相交,發(fā)出刺耳的交鳴。未免撞到一起,他們只好打亂早已熟悉的節(jié)奏和步伐。其中一人優(yōu)雅如貓,做了個假動作,然后靈巧的跳開。但另一個就慢了半拍。他失去平衡,踉蹌著向后跌去,德克薩斯沒有放過這個機(jī)會,輕輕躍起,利用沖力將源石劍送入她的胸膛。她異常冷靜,她感覺自己的長劍貫穿了對方的心臟。無言不清的哀嚎在廣場響起兩下后變沉寂了下去。剩下的兩人立刻向魯珀襲去,狂風(fēng)暴雨般的攻勢讓她只能勉強(qiáng)招架。她附身轉(zhuǎn)體,退出那片閃爍的劍幕。為身后的博士讓出大開大合的空間。
這一點(diǎn)出乎對方的意料,讓他們沒時間后退。其中一人作出反擊,博士正手一擋,同時反手一劍——他不需要足夠的距離就能砍中目標(biāo)。他很憤怒。他的劍壓的很低,對準(zhǔn)腹部。劍刃正中目標(biāo)。他聽到一聲壓抑的痛呼。
“小心!”德克薩斯驚呼。
最后一個惡棍已經(jīng)攻到他的面前,自身下突出一劍。博士敞開胸懷,用護(hù)甲擋住對方的劍,他站原地,沒有轉(zhuǎn)身,而是松開了手中的大劍。那個殺手利用這次格擋的沖力,半轉(zhuǎn)過身,揮出一記兇狠的斬?fù)?,但他用力過頭了。殺手的劍可比博士的雙手沉重得多,右拳破開空氣,也錘中了殺手的身體,沖力導(dǎo)致他在空中轉(zhuǎn)了個圈兒。博士大步向前在殺手身邊極近處停下。他看到一張扭曲的臉,還有惶恐的目光。他很憤怒,左腳抬起。短促、有力且堅決的踏擊,正中對方的面門。
最強(qiáng)的部下已經(jīng)慘死,西裝男再也無法繼續(xù)他那拙劣的表演,但他還是大聲唱著臺詞呼喚著余下的隊伍發(fā)動進(jìn)攻。
“家族之威,遮天蔽日!違背西西里家族的人,就要做好隕落的準(zhǔn)備!”
余下的十幾名干部一擁而上,想要憑借人數(shù)壓倒渺小的兩人。
“博士!丟我上去?!?/p>
德克薩斯振刀,向著包圍正中的博士沖去。心領(lǐng)神會的博士,扎穩(wěn)馬步,雙手合并做為支點(diǎn),在魯珀輕盈的踏上手心時,便極盡全力將她送上了天空。
曠野吹向的風(fēng)早已變得柔和,街道上的交火也早已停息,浮在空中的魯珀掃看著周遭的環(huán)境。那個帳篷底下有什么呢?那家燈火里是否有難以入睡的居民?那個房頂上有只貓,被鎖鏈拴住的犬獸抬頭望著空中的魯珀,她看到很多,但想的很少。
被風(fēng)吹散的云朵為澄澈天空讓路,躍在空中的黑狼與空中那輪圓月融為一體,她靈巧的轉(zhuǎn)動身體,就像大海里湍游的魚兒,月光自她周身灑落,漆黑的身影中唯有那因源石技藝而燃燒的琥珀雙瞳明亮可見,兩把源石劍在她手中凝聚成型,但身旁更多。
月光無情且鋒利,時間變得緩慢,博士又點(diǎn)燃了盒中所剩無幾的煙卷,閉眼慢慢地品著。
地面的眾人看著飛起的魯珀,直面自己的死亡。
“劍————雨————!?。。。 ?/p>
魯珀似是月亮的殺軍,攜群星而來,流星與劍雨齊落,為地上的殺手送上了完美落幕。
“啪-啪-啪--”掌聲響起“不得不說你們確實有點(diǎn)技術(shù),但是到此為止了?!蔽餮b男從身后摸出兩把濡濕的小鐮刀,特殊的造型讓其十分適合割喉、剝皮、刨尾,其上附著的凝膠狀液體更是散發(fā)出作嘔的氣息。
德克薩斯看著逐漸靠近的男人。她伸手拔劍,平時,她拔起劍來毫不費(fèi)力,這時卻怎么也拔不出來。它在抗拒她,頑固的留在泥土里,像是被臺鉗鉗住一般。大地在顫抖。但德克薩斯忽然意識到并非地面,而是她的膝蓋,前面的車輪戰(zhàn)消耗過大,剛剛又拼盡全力釋放了一次大規(guī)模源石技藝,她的體能早已透支。
現(xiàn)在只能靠博士了。
他任由殺手靠近,甚至還放緩了步速。等來著踏著泥土閃爍不見,向他發(fā)起攻擊時,他附身蹲下,老練的避開鋒芒,然后利用大地借力,重新站定。那西裝男身手敏捷,再度發(fā)起攻擊。這一次他傾斜劍身,格開對方的攻擊,并趁著對方鐮刃蕩向一旁的機(jī)會,自下而上短促的刺出一劍,卻沒有命中任何部位。腹部的痛楚傳來不幸的消息,他只格開了一個武器,另一個則精準(zhǔn)的在他身上開了口。
西裝男終于不再訕笑,扭曲變形的五官顯露出他更加陰險猥瑣的笑臉,對方的鮮血使他興奮,血腥味充斥了他的大腦。
“獻(xiàn)上鮮血!為了家族!哈哈哈哈哈?!?/p>
瘋狂的笑聲在四下回蕩。
他晃了晃手中的鐮刀,展示了上面的劇毒?!澳阋呀?jīng)沒救了,毒素入體你就是個尸體了,這薩爾貢的毒會隨著鮮血遍布你全身,你會痙攣,然后窒息而死。”他將鐮刀轉(zhuǎn)了個花圈“我會在你窒息前好好為你講解如果宰殺一個魯珀。”
博士瞇著眼睛看著對方,像是不理解對方在說什么一樣從煙盒里抽出了唯二兩根卷煙中的一根,點(diǎn)燃,慢慢地吸著。
鮮血自他腰部涌現(xiàn),浸染了褲子。
“如果你的毒素進(jìn)不去呢?”
自傷口劃開之后,鮮血就以不尋常的量向外冒出,先是正常的殷紅,而后則是異樣的黑紫。
“水池里的蟲子可無法逆著水流游回水龍頭?!?/p>
博士將吸盡的卷煙彈開,護(hù)甲傳來一整抖動,黑色的藥液順著管線注入他的身體,暗色的血管在他臉龐浮現(xiàn),想要以尋常之力匹敵泰拉大陸上其他的種族,還得借助非人之物。在理智劑的催化下,破壞欲充斥了他的大腦,該去碾碎些什么了。
他舍身向前,緊接這朝西裝男面部虛晃一招。西裝男沒有中技,他舉起鐮刀沖向博士,卻不想面前這個看起來笨重的劍士有著超乎尋常的反應(yīng)力。博士躲開劈擊,反手繞過飛動的西裝下擺,抓住褲子上的腰帶將其后拉,躍起的殺手無法承受怪力的拉扯,自空中被拖入地面。沒有給他任何反應(yīng)時間,劍刃配著破空聲而至,直擊他的面門,博士誤判了,斷劍的缺口給了對方躲避的空間。西裝男在地上翻滾,旋身踢飛斷劍,利用轉(zhuǎn)體的慣性和詭異的出手方式在博士腹腔位置又開兩刀。穩(wěn)定的他以蹲姿起跳,兩柄鐮刀直直的劈在了博士的兩肩,隨后剝下了雙臂的護(hù)甲,向后飛躍時,又交叉雙手將胸甲一并勾下。胸甲上斷裂的管線向外不停的滋出藥液。
“原來藏在這里啊,桀桀?!?/p>
?突如其來的管線斷裂對博士來說猶如抽筋一般的痛苦。稍稍平穩(wěn)過后他又啟動了腿甲內(nèi)的注射裝置。
要是腿甲的裝置再被破壞,那留給他的只有潰爛慘死。他不敢再次輕敵,自己的武器就躺在幾步之外,只要到手就絕對可以斬殺對方。
“別看了,拿不到的。”
博士沒有理會,剎那間,暴起而行,飛撲向地上那把斷劍,但西裝男早已看透了他的想法,高抬的皮鞋揚(yáng)起一陣沙土,大步轉(zhuǎn)體下砸,想要在這一擊內(nèi)結(jié)束戰(zhàn)斗。
他誤判了,博士撲向的武器不是那把斷劍,而是另外的、騰在空中的自己。
有力的雙手擒住了他的肩膀,遠(yuǎn)高于自己的體重落在身上,將他直直的壓向地面立起的源石劍尖。西裝男以俯臥撐的姿勢俯于地面,在他背上則是面目猙獰的博士。他嘴里發(fā)出唔呀的嘶吼,如同斗場上的瘤獸。不停的晃動雙肩,想把背上的斗士抖落下去,博士不曾給他任何機(jī)會,一手掐住的脖頸,一手緊捏著面門,不斷加壓的輸藥裝置發(fā)出刺耳的警告。黑色的壞血自傷口不斷涌出,涂滿了頑抗的西裝男。
“哼啊啊啊。”
西裝男奮力一搏,掙開博士的鉗制,反身一踢將他送出幾米之外,隨后似是發(fā)狂的鉗獸撲向跌落的目標(biāo),用著帶著指虎的拳頭捶打他的頭,劃破了他的臉頰。博士掙扎起來彈身撞開了騎在身上的殺手,向后翻滾而去。
見目標(biāo)遁走的殺手,高舉著一旁的小鐮刀再次奔向博士。
劍光一閃。
那在空中揮舞的雙手不見了蹤影。
略微恢復(fù)的德克薩斯在第一時間奔來支援。
西裝男滑倒在地,用著斷臂支撐起來,發(fā)出野獸般的哀嚎,激起了遠(yuǎn)處沉睡的飛鳥,拼命想要止住從斷裂的動脈泉涌而出的鮮血。德克薩斯盯著他看了片刻,像曾經(jīng)一樣,他人平盡全力與死亡抗衡的景象令她著迷。但她不像以往一樣一直等到他流血過多而死,翻手甩下一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博士脫下外套,撕下襯衣的一直袖子。鐮刀劃痕遍布他全身,留下無數(shù)駭人傷口。他不停的抬起顫抖的雙手擦拭著滲出的血液,看著手掌和袖口上的斑斑血跡,雙眼無聲,自他蘇醒依賴,第一次嚴(yán)重負(fù)傷,第一次真實地感受到這等痛楚。要不是憑著一絲信念和藥物支持,恐怕他早已命喪當(dāng)場。
德克薩斯靠坐在受傷的博士身旁,面對東方最亮的星星。在那星辰的下方,淡藍(lán)色的晨曦已清晰可見。
“謝謝你……”德克薩斯用著聽不清的話語表達(dá)感謝。
博士沒有回答,藥劑仍在生效,他的感官依舊處于麻木的狀態(tài)。
“對不起……”博士喃喃說道。
“為什么?”
他點(diǎn)燃了盒中的最后一根卷煙用力的吸著。
“我沒遵守約定?!?/p>
“那你知道不遵守約定的人在敘拉古會用怎樣的下場嗎?”德克薩斯歪頭盯著身旁的男人。
“不知道……”
“用命償還。”
她吻上了他那夾雜著煙味的唇。

算是個小完結(jié)了,后面計劃再更一個短短且甜甜的后記,喜歡的老爺可以期待一下。
日后不定期更短篇,作為社畜放假了才更長連續(xù)劇,又是不想上班的一天,wuwu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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