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費(fèi)多少心思，風(fēng)就從虛掩著的窗簾間隙擠了進(jìn)來，時而撩撥一下燭臺上搖曳的明滅火光，時而翻一翻桌上被拿出來后還沒放好的空白信紙，再繞到沾了墨的筆尖上，然后順著細(xì)軟發(fā)絲，一路吻到頸窩、面頰以及唇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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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陛p嘆一聲，抬手將耳邊的繚亂長發(fā)稍加整理后，克洛琳德吹滅了蠟燭，借著月光把桌上整理好，關(guān)上窗，將燧發(fā)槍和佩劍在腰間別好：“還是去看看吧，希望今天也是相安無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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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orinde 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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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風(fēng)叨擾了寫日記的興致，但實際上如果將那些虛虛實實的內(nèi)容都省去，出現(xiàn)頻率最高的詞，是一個叫“娜維婭”的人名。說是日記，還不如說是克洛琳德對那位刺玫會會長進(jìn)行的單方面記錄，親眼所見的，道聽途說的，只要是被她知道了的，事無巨細(xì)，持續(xù)了好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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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決斗場到回家的路上，如果非要經(jīng)過娜維婭的家，因繞行而徒添的腳程比任何欲蓋彌彰都要刻意，可她還是愿意就這么走著，沿路也會有已經(jīng)下班正在享受業(yè)余時間的美露莘微笑著對她打招呼，克洛琳德或微笑致意，或出聲回禮，本來因工作而長時間緊繃著的面部肌肉也終于有了些許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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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受人之托，到成了習(xí)慣，似乎這才應(yīng)該是她回家的路一樣。也不是沒有想過搬到距離娜維婭家更近的地方，可是刺玫會的勢力主要在灰河活動，自己那“決斗代理人”的身份反而成了無形的枷鎖，而且就這么搬過去的話，“欲蓋彌彰”里的“蓋”也就沒了，那樣子的話有點太不像自己了吧，像現(xiàn)在這樣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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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也就到了，抬眼望去，屋里的燈都沒亮，院門外的守衛(wèi)也都不在，是有什么事出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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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駐足觀察了一會兒之后正準(zhǔn)備離開，克洛琳德就聽見了娜維婭的聲音，輕輕地，脆脆地，從門外的另一側(cè)傳來。然后那個克洛琳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一襲黑衣下隨風(fēng)擺動的黃色鴉尾裙擺，一頂黑色禮帽，以及那一頭即使在夜里也依然光彩照人的金色長卷發(fā)，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就像是沒看到家門口還站了個人一樣，從克洛琳德面前徑直走過，推門，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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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娜維婭這樣的反應(yīng)，克洛琳德早就見怪不怪了，也好，娜維婭應(yīng)該還怨恨著自己吧。她從不期望娜維婭的這份情緒會轉(zhuǎn)化成任何一種具有積極意義的感情，但就這樣也總比沒有情緒只剩冷漠要好。只要這份恨意還能在娜維婭心里維持著，那她在完成娜維婭父親臨終前的囑托時，心理負(fù)擔(dān)就能再小一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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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畢竟是自己親自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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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via 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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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臺前望著向灰河出口走去的克洛琳德的背影，隨著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的聲響逐漸遠(yuǎn)去，娜維婭的眉心卻越皺越緊。她知道其實自己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那么討厭對方。因為在裝有父親照片的相框背后，她就放了一張這位“殺人兇手”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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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長不短的頭發(fā)，就像是湛藍(lán)色的海被暮色的霞光漂染出成片成片的紫色一樣，以墜在胸前的雷系神之眼為中心，暈開成克洛琳德全身上下從衣物到飾品的主色調(diào)，抬手舉著燧發(fā)槍，似乎隨時都要發(fā)出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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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那件事，娜維婭已經(jīng)知悉內(nèi)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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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少女連環(huán)失蹤案，關(guān)于父親，關(guān)于克洛琳德，在她接過了刺玫會會長的位置之后，利用刺玫會的勢力掌握的情報網(wǎng)已經(jīng)有過了解，但是對克洛琳德，娜維婭還是拿不準(zhǔn)該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對她做出反應(yīng)。除了克洛琳德一次次從自家門前路過，她們倆其實沒太多機(jī)會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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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dāng)然也知道克洛琳德回家不往這邊走，會來這邊只是來看看，確認(rèn)自己的安危。但在決斗場那邊，實在安排不了什么人進(jìn)去，很難第一時間傳遞些什么信息，讓對方明白不需要做到這種程度，自己已經(jīng)通過父親用生命讓渡的財富和權(quán)勢有了自保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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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根據(jù)線報，娜維婭找了個折中的辦法，她將自己的日常行程及消息通過一部分美露莘的嘴，傳到克洛琳德耳邊，尤其是一些由于工作而和審判庭甚至決斗場有所交集的那部分美露莘，娜維婭為此幾乎不用付出什么代價，一些更合身更時髦卻更貼合美露莘身材的服裝對刺玫會來說確實算不上什么代價，承諾給美露莘在刺玫會旗下產(chǎn)業(yè)能享受的折扣也幾乎沒有美露莘前來享受過，她們似乎只視之為舉手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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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很久沒見過克洛琳德小姐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過了，如果這樣子能讓她心里好受一些的話，我們都很愿意幫你，娜維婭小姐?！碑?dāng)時在咖啡廳里，娜維婭約見的那一位在審判庭工作的美露莘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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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orinde 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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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斗場并不是每天都有人需要克洛琳德出手，絕大多數(shù)時間的日常工作其實就是在這里值班，等待審判庭的結(jié)果，或者等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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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沒什么公文需要送到她這里來處理，案件卷宗都在那維萊特那里得到妥善保存和管理，會流到她這里的，就只有每天一杯由美露莘同事送來的咖啡以及一紙執(zhí)行令。即使是娜維婭的父親卡雷斯離世后，她這里也不過是隔三差五地會額外收到一份對娜維婭日常起居的信息匯總，當(dāng)她再把這份近似于周報的東西謄抄一遍在自己的日記里時，通過對字里行間的細(xì)節(jié)進(jìn)行篩選和分析，并據(jù)此來判斷娜維婭是否陷入困境，成了她在代理決斗以外最常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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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見的，今天同時有兩份文件送來。本來隨著少女連環(huán)失蹤案的幕后黑手瑪塞勒的落網(wǎng)，曾因卡雷斯的調(diào)查而極有可能成為下一個目標(biāo)的娜維婭已經(jīng)通過自己和刺玫會的努力保得周全，更何況這也不是克洛琳德慣常會收到有關(guān)娜維婭情報的時間，因為她昨天才剛收到過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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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昨天才去見過她……”蹙眉喃喃自語著，手上先打開的卻是執(zhí)行令，嗯，出于職業(yè)習(xí)慣，畢竟現(xiàn)在還是上班時間，克洛琳德也不想落人口實：“刺玫會的成員居然會企圖破壞娜維婭線巡軌船，難道是樂斯總部派來的內(nèi)應(yīng)？瑪塞勒手下的殘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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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揣著疑惑啟封了另一份文件，是今天份最新的《蒸汽鳥日報》，在一個不太起眼的角落刊載的訊息顯示，娜維婭線巡軌船的其中一小段因為零件脫落正在搶修，事發(fā)時間是今天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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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玫會雖已組織人手進(jìn)行維修工作，但目前進(jìn)展緩慢，截止到發(fā)稿前，娜維婭線巡軌船尚未恢復(fù)通行。”輕聲念完這篇報道，克洛琳德感覺更奇怪了，從照片上看，像那種程度的軌道損壞，以刺玫會對巡軌船航線的重視，不至于會拖這么久才對，眼下的進(jìn)程似乎是有人故意在延誤些什么，抬眼再想看一眼那份執(zhí)行令，又瞥見了一臉不安的美露莘并未像往常那樣回到座位上，而是從衣服上的口袋里掏出又一張紙條，小小的，有些皺，克洛琳德趕緊接過來，安撫了一下這位可愛的同事，才將紙條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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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字跡十分潦草：盡量留他一命，事后來灰河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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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紙條是誰給你的？”語氣盡可能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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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克洛琳德小姐的話，是歐菲妮?！蹦染S婭線的向?qū)О?，那就都明白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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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via X Clorinde 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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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琳德，你可算……我不是說讓你把人留下嗎？人呢？”入夜后，當(dāng)克洛琳德出現(xiàn)在娜維婭面前卻只有她一個人時，娜維婭趕忙沖到她身邊，壓低嗓子發(f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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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托人將他帶走了，重傷但不會致殘，來這里之前我還順道去找了希格雯?！笨吹饺绱耸B(tài)的刺玫會大小姐，克洛琳德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判斷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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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格雯？希格雯……那就好，那就好。”松了口氣的娜維婭吩咐著讓邁勒斯備上茶點，帶著克洛琳德到書房里落座：“其實那個人是在這附近一個酒館里的酒保，他在凌晨準(zhǔn)備打烊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了一些對我不利的計劃，才會故意去破壞水道的，讓我有取消行程的借口，謝謝你手下留情?！?/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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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很湊巧地本來打算今天要坐娜維婭線的巡軌船？”然而克洛琳德并沒有坐下，而是隨便抽了本書出來開始翻閱著，頭也不抬地回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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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本來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行程，只是我還不知道他們會用什么手段來對付我，但現(xiàn)在歐菲妮還在，那證明至少船沒問題，又或者可能船確實有問題，只是他們看到水道被提前破壞所以放棄了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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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紙條是你寫的?！币婚_始差點沒認(rèn)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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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總不好直接讓刺玫會的人來交給你，那樣子會影響你工作的，就算現(xiàn)在父親的名聲已經(jīng)得到了平反。話說，克洛琳德，你身上那件白色內(nèi)搭，穿著不覺得很緊嗎？”看著正在看書的克洛琳德，娜維婭的視線很快就被對方身上的某一個點死死吸引住了，嘗試著將自己代入到那顆看起來快要被崩開的紐扣，娜維婭有些頭暈?zāi)垦５母杏X，明明自己身材也已經(jīng)算是很凹凸有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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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這下被盯著看的變成了娜維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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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這么看著我，我……”嘴上支支吾吾著，視線卻沒有刻意回避，反倒是更自然地對了上去：“你這樣子幫我，我想關(guān)心你一下也很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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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白了，你沒事就好，衣服尺寸剛剛好，有心了?！被剡^頭來繼續(xù)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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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去看看邁勒斯怎么還沒把茶點拿來！”說完正準(zhǔn)備起身，書房的門就像是約好了似的被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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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via 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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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個破壞巡軌船水道的酒保被接回來的時候，離出事已經(jīng)那天過了一個月。這期間，整個刺玫會也沒閑著，除了娜維婭和邁勒斯在明面上維持著刺玫會的正常運(yùn)作之外，另一位管家西爾弗則被派調(diào)查去事件的幕后主使。幾乎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拿到的名單，上面的名字均指向了身在楓丹境內(nèi)的愚人眾，其中的一小撮刺玫會甚至還打過交道，只要不傻就能看得出來這是顯而易見的栽贓，就連沒怎么參加過暗探行動的成員都指出那些證據(jù)根本就是有其他人故意放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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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輪的調(diào)查只進(jìn)行了三天就“水落石出”了，效率不可謂不高，雖說得出的是個連排除都懶得排除的錯誤答案，可擺在明面上的線索都斷掉了，也只能先呈報給娜維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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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能完全算錯誤答案。”娜維婭一只手支著下巴歪著頭看向那份名單，另一只手在桌子上有節(jié)奏的敲著，思考著更多潛藏的可能性：“會指向愚人眾，說明他們肯定是跟愚人眾有過來往的，不然想要偽造西爾弗說的那些證據(jù)很費(fèi)時費(fèi)力，這件事本來是針對我的，十有八九和瑪塞勒關(guān)系密切這個肯定沒問題，但是卡布里埃商會在樂斯總部事件之后都已經(jīng)被清洗過一遍了，就連那個因為少女連環(huán)失蹤案而被誣陷入獄的愚人眾執(zhí)行官都已經(jīng)被釋放了，到底是誰想要借刀殺人，讓我們和愚人眾兩敗俱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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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娜維婭還在思考著，門外傳來了三長兩短的敲門聲，這是她和手下兩位管家約定的，一旦克洛琳德出現(xiàn)在刺玫會總部附近時就會敲響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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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沒黑，她來做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被調(diào)查結(jié)果占用了太多腦容量，娜維婭皺起眉頭自言自語道，完全想象不出克洛琳德上班時間翹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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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黑了我才來，就好讓你取我衣服上的扣子了？”還以為她像往常一樣在自家門前守望，沒想到已經(jīng)推門進(jìn)來，還用標(biāo)志性的冷嗓說著近乎于揶揄的話，一下子就將娜維婭的思緒拉回到幾天前的那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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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說什么！我才沒……沒有想要你內(nèi)襯上的扣子呢……還有，你怎么都不提前知會一聲就來了，你這樣直接來刺玫會的勢力范圍，被外人看到了，會傳出很多對你不利的流言的?！痹景沧纳倥患さ泌s忙雙手撐在桌面上站起來想要解釋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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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來還書的，卡雷斯先生的藏書品味很不錯，謝謝?！眴问謱频侥染S婭面前，說完就頭也不回得走了，已經(jīng)恢復(fù)到了平常雷厲風(fēng)行的狀態(tài)，就好像她根本沒說過剛剛那句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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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克洛琳德的高跟鞋踩著木地板下樓的聲音逐漸變小，娜維婭的身體才像是塌了一樣往椅子上一扔，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剛剛那個真的是克洛琳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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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正想要通過巡軌船謀害娜維婭的那個人，在克洛琳德還書那天的一周后，終于落網(wǎ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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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壁爐之家的他，是在瓦謝還不是瑪塞勒時某一次應(yīng)酬中酒后亂性的結(jié)果，母親是一位至冬貴族的侍女，因難產(chǎn)而死，卻意外地保住了他的命，但當(dāng)時瓦謝早就離開了至冬。等到父子再次相見時，他被派往楓丹執(zhí)行潛伏任務(wù)，這時的瓦謝也已經(jīng)成為了卡布里埃商會會長瑪塞勒，專注于復(fù)活薇涅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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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jīng)過了一系列調(diào)查之后，他確認(rèn)了瑪塞勒就是當(dāng)年的瓦謝，于是選擇更名換姓，加入到卡布里埃商會中，本想憑著自己的努力慢慢在商會中獲得地位和信任，來接近瑪塞勒，并最終親手殺掉這個拋妻棄子的男人，卻不曾想瑪塞勒被少女連環(huán)失蹤案的受害者們搶先一步奪去了性命。在這之后，他將目標(biāo)換成了目前僅有的一位，還能跟少女連環(huán)失蹤案扯上一些關(guān)系的，當(dāng)初被威脅會著“成為下一個目標(biāo)”的娜維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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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能是我跟他之間剩下的最后一點聯(lián)系了，我只是想做點什么?！碧摕o的，在物理上不存在任何關(guān)聯(lián)的，甚至不是為了給自己的母親復(fù)仇的精神上的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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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用的槍還是劍？”娜維婭從廚房捧來一盤親手做馬卡龍，放到又來做客的克洛琳德面前，這場邀約因為克洛琳德和娜維婭之間的時間實在錯不開而又拖延了整整半個月：“來，嘗嘗，做甜食就是我最大的愛好了，味道不錯的，如果不是還要維持刺玫會的運(yùn)作，我覺得我自己出來開個甜品店應(yīng)該也會生意不錯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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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動手，他自殺了?！眲傄氯サ谝豢?，克洛琳德表情就不對了，這小小的圓圓的食物怎么會這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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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不愛吃甜食嗎？”趕緊倒上一杯紅茶，希望能讓克洛琳德中和掉口腔里過于濃郁的甜膩：“算了，還是這樣快一點?！?/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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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嗯……嗯……嗚嗚！”在克洛琳德的視線里，只見本來在倒茶的娜維婭彎下腰來，轉(zhuǎn)過來朝向自己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很快嘴上就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只感覺到軟軟的兩片，是娜維婭的嘴唇嗎？是吧，一樣也是甜甜的，但這股甜味遠(yuǎn)不如馬卡龍上傳遞到味蕾上的那樣過分而肆虐，這種若即若離的微甜，讓克洛琳德在驚愕過后，也開始了貪婪地攫取，直到好一會兒之后，娜維婭因為缺氧而率先申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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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有感覺好些了嗎？這個馬卡龍我是按照自己的口味做的，沒想到你不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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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而且……我還想要?！笨寺辶盏律焓謱⒁恢闭局哪染S婭牽過來坐到自己腿上，然后指了指自己微微紅腫的濕潤唇瓣輕聲請求著。

To Be Conta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