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界》 序章:碎憶殘夢
希斯卡洛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
這個男人穿著一身莊嚴(yán)的西裝,烏黑的頭發(fā)里參雜著稀疏的白頭發(fā),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寬厚的右手輕輕地?fù)崦哪X袋。
"初次見面,我叫做埃爾法加,歡迎你來到這里,你以后就是我們家庭的新成員了。"
這個男人叫做埃爾法加,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溫和,同時還帶著具有男性特性的磁性的聲音。
埃爾法加一邊說一邊摸著希斯卡洛的頭。
希斯卡洛只是淺淺地應(yīng)了一聲,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埃爾法加背后的小男孩身上。
這個躲在埃爾法加身后的小男孩,看起來年紀(jì)與她相仿,他的身體完全躲在他父親的身后,只露出半個腦袋,害羞地看著眼前這位新朋友。
"這個家伙以后就住你們家了。"
一雙粗糙的手輕輕的拍在希斯卡洛的肩上。
希斯卡洛回頭看向她的父親,稚嫩的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角,小聲的說:"爸爸。"
記憶里父親的身影模糊,只能依稀看到他的那雙憔悴的、不甘的眼睛。
"好的卡爾,我們會照顧好她的。"
埃爾法加將希斯卡洛拉過來,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一只手輕輕撫摸她的腦袋。
"跟你的父親說聲再見吧,卡洛。"
"算了,我還有要事要處理,先走了。"
埃爾法加輕輕的點(diǎn)頭,目送卡爾轉(zhuǎn)身離開。
希斯卡洛只能站在那里呆呆地望著,望著自己的父親和母親乘上汽車離開。
她沒有哭,也沒有流淚,只是嘴里覺得澀澀的。
埃爾法加揮手告別了卡爾,將身后的小男孩拉了出來。
"卡洛,他叫埃爾多拉,我的兒子,今后你們要像一家人一樣好好相處,明白嗎?"
埃爾法加一邊拍著小男孩的腦袋一邊說。
在父親的催促下,小男孩害羞地伸出自己的手。
"初次見面,我,我叫埃爾多拉。"
"嗯,我叫希斯卡洛。"
希斯卡洛很干脆的握住埃爾多拉的手,埃爾多拉的臉變得通紅,身體不自在的動來動去。
"哈哈,我這孩子就是怕生,遇到陌生人都會這樣,等你們熟悉了就好了。"
埃爾法加一邊笑,一邊輕輕拍著埃爾多拉的腦袋。
聽到父親這樣說,埃爾多拉反而更加不自在了。他抽回自己的手,快步跑回屋里,又是只露半個腦袋看著他們。
"卡洛,我先帶你熟悉一下我們家的環(huán)境。"
埃爾法加牽起希斯卡洛的手往屋里走去……
漸漸的,聲音開始模糊,光線逐漸暗淡,周圍的事物變得扭曲,然后變回一片黑暗。
希斯卡洛的意識在無數(shù)的記憶里穿梭,最終下一段記憶找到了她。
過了不知道多久,開始逐漸聽到清晰的聲音,黑暗逐漸褪去,周圍的事物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
希斯卡洛雙手放在琴鍵上,手指輕輕彈奏,悠揚(yáng)的琴聲從鋼琴里傳出。
在屋外練劍的埃爾多拉聽見琴聲,忍不住放下木劍,躡手躡腳的走到屋子里,坐在希斯卡洛的后面,靜靜的欣賞音樂。
片刻之后,希斯卡洛停下手,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埃爾多拉。
"哎呀,被發(fā)現(xiàn)了,哈哈。"
埃爾多拉尷尬的笑著摸著頭。
埃爾多拉臉上稀疏的胡須標(biāo)志著他此時已步入青年,說話的聲音帶著的男性的磁音,單薄的襯衣被汗水浸濕,貼在他寬厚的胸膛和健壯的四肢上,藍(lán)色的眼睛不好意思地轉(zhuǎn)向左邊,不敢直面希斯卡洛的目光。
"不去好好練劍,跑來這里聽我彈琴干什么?"
希斯卡洛不滿的嘟著嘴說。
此時的希斯卡洛也正是一位窈窕淑女,華麗的連衣裙映襯出她尊貴的氣質(zhì),同時也將她完美的身材曲線展現(xiàn)出來。扎著馬尾的黑發(fā)一直垂到她的腰間,細(xì)膩柔軟的肌膚吹彈可破,最好看的是她那雙紅色的眼睛。
"我覺得你彈的非常好,我很喜歡聽。"
"你就扯吧,我才學(xué)了三個月的鋼琴。"
"我覺得你很有天賦,真的?。?/p>
希斯卡洛白了他一眼。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隨后希斯卡洛率先開口問道。
"爸媽他們什么時候才回來?"
"不知道,可能今晚不能回來。"
"這樣?。?/p>
"對了洛,我,呃嗯,其實(shí)有件事,想問一下你的意見。"
埃爾多拉吞吞吐吐地說出這句話,眼睛瞟到左邊,用余光看著希斯卡洛的反應(yīng)。
"說。"
"呃,咳咳,就是我有一個朋友,他喜歡上一個女生,但是礙于面子一直不敢表白。你看嗯,這種情況該怎么辦?"
"哪個女生?"
希斯卡洛來了興致,搬起一只椅子坐到埃爾多拉的面前。
"我這不太好說,就是想問一下你的想法。"
埃爾多拉坐直身體,歪過頭,支支吾吾的說。
"即然喜歡的話,那就應(yīng)該勇敢去表白。嗯……要表白的話,當(dāng)面說比較好,要真誠、堅(jiān)定,表白的時候不能拖泥帶水,一定要利落干脆。不能支支吾吾說一大堆,這樣只會浪費(fèi)時間,但只是一句很簡單的"我喜歡你",那樣效果不一定好。最好的方法就是展示出自己的真心,畢竟真誠才是必殺技。"
"這樣子啊,我明白了。洛,我去換身衣服,你等我一會。"
埃爾多拉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快速起身沖進(jìn)房間。
"哦,好。"
希斯卡洛有些疑惑,愣在原地。
埃爾多拉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擦干了身上的汗水,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房門。
"洛,我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你一定要認(rèn)真聽。"
埃爾多拉快步走到希斯卡洛的面前。
"嗯?什么事?"希洛卡洛微皺眉頭。
埃爾多拉面色有些通紅,神情有些緊張,眼睛直盯著希斯卡洛,他鼓足了勇氣表達(dá)他的心意。
"我們一起生活這么多年,一起經(jīng)歷了很多悲歡離合,一起做過很多事情,雖然我們一直都是家人的關(guān)系,但我與你一起生活了多年,一直對你有更強(qiáng)烈的情感和愿望。"
埃爾多拉深吸了一口氣。
"希洛,我想說的是,我喜歡你。"
埃爾多拉認(rèn)真地說完這一段話,堅(jiān)定地看著希斯卡洛。
希斯卡洛面容逐漸通紅,眼神不停地躲閃,手指緊張地抓住衣角。
"你這……但我們是。"
"我們是家人,對。但是希洛,我的這份感情是真的,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歡你,我一直一直都想真正的擁抱你,不是像小時候那樣,而是真正的擁抱你。"
埃爾多拉越說越激動,他不斷靠近,甚至抓住了希斯卡洛的手。
希斯卡洛面色潮紅,語無倫次,身體因?yàn)樘^激動而微微顫抖,她的頭歪向一邊不敢直視埃爾多拉。
"我,你,啊,這……"
"洛。請看著我的眼睛,我想聽到你的回答。"
埃爾多拉輕輕用手撫摸希斯卡洛的頭,將她的臉慢慢對向自己,他真摯地看著希斯卡洛,雖然他的臉也紅到了耳根,但依然深情地注視著希斯卡洛。
兩人雙目凝視,都沒有說話,他們之間距離近到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希斯卡洛的呼出的氣息輕撫過埃爾多拉的脖頸,撓得他心癢難耐。
埃爾多拉輕輕摟住希斯卡洛的細(xì)腰,溫柔地抱住她。
希斯卡洛順勢也抱住了埃爾多拉,兩人相擁,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體溫,不知過了多久,埃爾多拉終于忍不住了,他開口問道。
"洛,我聽聽你的回應(yīng)嗎?"
"嗯。"
希斯卡洛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她最終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湊到埃爾多拉的耳邊,輕柔地說道。
"我也喜歡你,多銘。"(多銘是埃爾多拉的乳名)
聽到希斯卡洛的回答,埃爾多拉輕輕顫抖了一下,他太激動了,他對她的感情積壓了十多年,終于在今天得到了她的回應(yīng)。
埃爾多拉將希斯卡洛緊緊擁抱住,兩人互相感受對方的心跳和體溫,不知過了多久。
…………
他們一起走進(jìn)房間,關(guān)上了燈。
"可以嗎?"
埃爾多拉輕撫希斯卡洛的臉頰,動作輕柔的似在撫摸鮮嫩的花朵。
"可以。"
希斯卡洛沒有猶豫,她深情的注視埃爾多拉,也用手輕輕的撫摸他的臉龐。
"記得,對待女孩子要溫柔哦。"
希斯卡洛輕聲說道。
"嗯,我會的。"
屋外下起了蒙蒙細(xì)雨,天空升起一道淺淡的彩虹,一朵鮮紅的花朵在樹枝上慢慢綻放,花瓣上掛著豆粒般的雨滴,一只藍(lán)色的蝴蝶尋著花香,停靠在這朵鮮花上,蝴蝶微微扇動翅膀,從遠(yuǎn)處看就像一朵鮮紅的花朵上,有熒藍(lán)色的火焰在閃爍。
……………………
光線再度扭曲,聲音再次變得模糊,世界重新變?yōu)橐黄谏缓箝_始像鏡子一樣破碎,希斯卡洛的意識來到了下一段記憶。
……………………
這一段記憶有些模糊。
埃爾多拉身穿黑色禮服,左胸的部位別著一朵鮮花,他的表情自然,步態(tài)穩(wěn)重,右手挽著身穿白色婚紗的希斯卡洛。
"讓我們恭喜這對新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坐在椅子上的賓客們紛紛站起,他們用力的鼓掌,并向埃爾多拉他們投來祝福。
埃爾多拉和希斯卡洛微笑著回應(yīng)祝福他們的各位賓客,他們一起走上教堂的臺階,接受來自親人好友的祝福,并在司儀的禱詞中,莊嚴(yán)地向神像請求見證他們的婚姻。
最后,埃爾多拉和希斯卡洛相互為對方戴上了彼此的戒指,在神像和親人好友的見證下,兩人彼此親吻,正式地締結(jié)婚姻。
……………………
"洛?。?/p>
埃爾多拉從沙灘上慢步跑了過來,而此時希斯卡洛正站在海岸線上眺望眼前蔚藍(lán)的大海。
"好美,大海的顏色就像你的眼睛一樣好看。"
希斯卡洛笑著回頭看向旁邊的埃爾多拉。
"大海的藍(lán)色是因?yàn)楣饩€的反射,而我眼睛的藍(lán)色是愛你的顏色。"
埃爾多拉故作深沉地看向海面,兩手叉在身后,假裝這是一句非常深奧的話。
"傻瓜,說什么土味情話呢。"
希斯卡洛笑著輕輕捶了一拳埃爾多拉。
"哎喲,好疼。"
埃爾多拉右手緊緊抓住心窩,蹲在地上假裝很是疼痛,左眼則用余光偷看希斯卡洛的反應(yīng)。
"笨蛋!還玩呢。"
希斯卡洛輕輕踹了一腳埃爾多拉。
"好啦好啦,我不玩了。"
埃爾多拉笑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從后面輕輕抱住希斯卡洛。
"多銘。"
"嗯?"
希斯卡洛溫柔撫摸抱住她的那雙健壯的手。
"我們生個孩子吧。"
……………………
四周一片黑暗,沒有光亮,只能隱隱約約看見一個女人被鐵鏈拴在地上,她的面前站著三個漆黑的人影。
黑暗里的希斯卡洛被兩個沉重的大鐵鏈拴住,鐵鏈上銘刻了禁錮靈能流動的符文,她的雙腳也被牢牢的困住,無法動彈。希斯卡洛憤怒地盯著眼前的三個黑影,祂們將她鎖了起來,并拷問她有關(guān)埃爾多拉的一些秘密,但是她誓死不說。
"我們只是需要從他的身上得到一些情報,沒必要弄的殺了你。希-斯-卡-洛?。?/p>
中間黑影故意在她的名字上加重了語氣,祂在威脅希斯卡洛。
希斯卡洛吐出一口血沫,血沫里還有幾顆牙齒碎塊,祂們幾個對她實(shí)行精神折磨,企圖摧垮她的意志,但她全程咬牙堅(jiān)持,以至把后槽牙都咬碎了。
"呵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是什么算盤,你們不就是想要光神的力量嗎?有本事自己去拿呀?。?/p>
希斯卡洛對祂們憤怒的吼道。
"真有骨氣,可以,既然這樣,那你就準(zhǔn)備下地獄吧!"
中間的黑影對她下達(dá)了最后的通牒,但是她誓死不從。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突然三個黑影癲狂地放聲大笑,因?yàn)榈k們看到埃爾多拉跪在光城里的中央神殿上,苦苦哀求神放過他的妻子。
"你看看他狼狽的樣子,你真的忍心一個人丟下他嗎?或者說,親眼目睹我們在你的面前殺死他?"
中間的黑影再次發(fā)話。
"你們這幫偽神!不準(zhǔn)動他?。?/span>
希斯卡洛掙扎地想要站起身來,但是她被牢牢的鎖住了。如果她手上有一把劍,她真的會和這些偽神拼命。
"嘖嘖嘖,瞧瞧你們這副樣子,軟弱無力,只能任由我們宰割,哈哈哈!"
"準(zhǔn)備跟世界說再見吧。"
左邊的黑影走到希斯卡洛的面前,舉起拳頭正要揮下去。
"你現(xiàn)在殺了她就達(dá)不到最好的效果了,要讓他親眼看著他最心愛的人死?。?/span>
中間的黑影攔下了祂。
"呵呵,黑肆,你也挺會的,哈哈。"
站在右邊的黑影開口說道。
(黑肆是吧,我記得你了,還有你們兩個?。?/p>
希斯卡洛在心里永遠(yuǎn)得記下了這三個仇人,她目視前方,只感受到了無邊的黑暗和絕望。
希斯卡洛眼角流下了一滴熱淚。
"多銘,我們只能在地獄相見了。"
……………………
希斯卡洛的意識逐漸模糊,她的四周重新變回一片黑暗,最終……這場夢醒了。
當(dāng)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后,她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
"剛才的……是夢嗎?"
希斯卡洛摸著自己的臉,疑惑地說道。
未等希斯卡洛完全緩過神來,一個渾厚的男中音從房間外傳來。
"洛!幫我沖一杯咖啡過來,不加糖。"
"好的,主人。"
希斯卡洛趕忙起身,整理好衣服和床鋪后,就跑出房間關(guān)上了房門。
在希斯卡洛走后,房間里的時間和空間被扭曲,出現(xiàn)了兩個"黑色的球"。
幻影2:"剛才的夢境是?"
幻影1:"是原來的那個希斯卡洛的記憶。"
幻影2:"現(xiàn)在就開始干涉是否太早了"
幻影1:"你要知道,無論我們什么時候,用何種方式去干涉,他們終究會走向我們想要的結(jié)局。"
幻影2:"好吧…我們快走吧,不要被宇宙發(fā)現(xiàn)了。"
時間和空間恢復(fù)了平靜,兩個黑色的球體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