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楊vs生物學家張，三十多歲的中年組>

<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這并不影響我喜歡離奇詭譎的故事，很多東西無法用科學解釋，只是我們對宇宙的了解還太少了>

<本文中涉及到的地名、事件，純屬虛構(gòu)，請勿上升>

? ? ? ? 回程的專列上，楊九郎沒再提起過昨晚的話題，他知道張云雷是不會給自己任何明確的答案的，他也不想再逼他令他為難。

? ? ? ? ?他們臨走之前特意去縣公an局找過譚副局長，因為這個案件被列為機密由八科接管了，他不用再發(fā)愁報告該怎么寫，因此對他們顯得格外熱情。

? ? ? ? ?張云雷拿出一些現(xiàn)金，“譚副局，陳翠梅真正的家人恐怕一時半會兒很難找到，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麻煩您幫忙安排給他們買些衣服鞋子、生活用品之類的?！?/p>

? ? ? ? ?“好的，我一定辦到，會親自交到他們手上。要說這女人也是真可憐，不過他們家孩子看起來還是挺懂事兒的，不像他們老子那么混，想必將來接受了學校教育，會懂得好好孝敬他們的媽媽的。”

? ? ? ? ?在火車上，陳靈和王夢聽兩個一直坐在一起聊著這次這個案子，對于同為女性的她們倆來說，可能受到的震撼會更加刻骨銘心。

? ? ? ? ?楊九郎還是稍稍有些頭暈，醫(yī)生說他有輕度的腦震蕩，可能會丟失一部分短期記憶，楊九郎揉著太陽穴回想昨天發(fā)生的那些事，確實是很多細節(jié)都想不起來了。

? ? ? ? ?回到517所，屁股還沒在辦公室坐穩(wěn)，軍區(qū)醫(yī)院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你們回來的正是時候，電話里說不清楚，你們盡快過來現(xiàn)場看一下吧。”

? ? ? ? ?張云雷本來想叫楊九郎先回他家去休息一下，他自己去就行了，但是楊九郎執(zhí)意要跟著一起去。

? ? ? ? ?到了軍區(qū)醫(yī)院，他們在樓下就發(fā)現(xiàn)這里的保衛(wèi)級別提升的很高，一整個連的jun人在白鷴所在的樓層荷槍巡邏，而一開始在ICU的他現(xiàn)在也被挪到了單間特護病房里面。

? ? ? ? ?醫(yī)生匆匆把他倆帶到了辦公室，“看樣子最近你們南下應該是經(jīng)歷了不少吧，我們在家里也是各種不可思議的事兒都遇上了。”

? ? ? ? ?“白鷴的情況有異常？他恢復意識了嗎？”

? ? ? ? ?“事實上，他恢復的非常好，可就是好的有些太快了……”

? ? ? ? ?醫(yī)生把他的電腦顯示屏轉(zhuǎn)向他倆，給他們播放了一些ICU里面的監(jiān)控視頻片段。

? ? ? ? ?全身幾乎燒的沒有一塊好肉的白鷴仰面躺在病床上，身上掛滿了各種儀器。漸漸的，他的皮膚上開始由黑泛白，好像浮起了一層膜一樣，然后這層東西慢慢脫離皮膚，一片一片的卷翹翻起。

? ? ? ? ?醫(yī)生說:“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種情況之后，我們?yōu)樗M行了清創(chuàng)，把那些組織清理下來，以便后續(xù)給他上藥。但是后來這種起皮的情況發(fā)生了很多次，而且，就這樣一層一層的脫皮之后，他的皮膚竟然慢慢恢復了彈性。”

? ? ? ? ?離現(xiàn)在時間最近的一個視頻里面，可以看到白鷴已經(jīng)進入了特護病房，而他全身上的皮膚是淺粉色的，就好像剛剛愈合的傷口揭掉結(jié)痂后下面的那一層新肉的樣子。

? ? ? ? ?楊九郎驚了，“這怎么還跟蟬蛻似的?”

? ? ? ? ?“所以我一聽說你們回來了，就趕緊聯(lián)系你們過來。像他這種情況，已經(jīng)超出醫(yī)學范疇了，還得是張科長您來看看才行。”

? ? ? ? ?白鷴的這種情況，很像蛇類蛻皮的生長現(xiàn)象，經(jīng)過對比分析，張云雷果然在白鷴的基因序列里發(fā)現(xiàn)了人為拼接進去的蛇類基因片段。雖然無法反推王永磊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的這個克隆人白鷴真的是個身體機能超強的合成體。

? ? ? ? ?不敢想象，如果蛇母真是有一大批的備份樣本的話，那王永磊又給自己做了多少個克隆人出來呢？

? ? ? ? ?新的發(fā)現(xiàn)讓楊九郎覺得不可思議，也讓他驟然想起他們發(fā)現(xiàn)的那些褐色的“人殼”，聯(lián)系所里的化驗科進行了比對，那些東西果然不是塑膠做的，而是干燥后的人體組織。

? ? ? ? ?按照那上面標注的年份來看，王永磊的這項bt實驗持續(xù)了至少也有二十多年。

? ? ? ? “白鷴的身體狀況能夠接受詢問嗎？”

? ? ? ? “他現(xiàn)在生命體征比較穩(wěn)定，但是拒絕跟任何人溝通，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回答你們的提問?！?/p>

? ? ? ? “試試看吧。”張云雷帶著楊九郎一起去無菌室換上了防護服，走進白鷴的病房。

? ? ? ? ?審訊這種活兒，還是楊九郎更熟悉一些，他拉過一張椅子坐在白鷴旁邊，一副你不開口我就跟這兒死磕到底的架勢。

? ? ? ? ?“你們在研究什么鬼東西，已經(jīng)被我們掌握了，再這么扛著沒有任何意義。你替黑衣組織賣命，你看他們拿你當成什么了？隨用隨丟的衛(wèi)生紙嗎？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我會給你爭取寬大處理。”

? ? ? ? ?聽了他的這些話，白鷴笑起來，笑的太大力了，連在他身上的各種監(jiān)測儀器的線路都跟著顫抖起來。

? ? ? ? ?“你覺得我太可笑?可我覺得你真可悲，從落生到這個世界上開始，就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傀儡，完全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你跟王永磊有一樣的基因，你合該也是他那樣的科學家，而事實上只是個連身份都沒有的‘贈品’?！?/p>

? ? ? ? ?“哈哈哈……”白鷴還在笑，他突然間開了口，“楊警官，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值得信任的人是誰?”

? ? ? ? ?楊九郎頓了頓，他沒想到白鷴會問自己這種問題，想了一下說:“自己。”

? ? ? ? ?“對啊哈哈，所以你們別白費力氣了，我跟王永磊是同一個人，我又怎么可能背叛我‘自己’呢？”

? ? ? ? ?難道說白鷴擁有跟王永磊一模一樣的自我認知?他們不但基因相同還有相同的記憶嗎？楊九郎下意識瞟了一眼張云雷，看他還是沒有要發(fā)問的意思，只能繼續(xù)撐著。

? ? ? ? ?“你覺得你跟他是不分彼此，我看他可不是這么想的，他丟下你逃走的時候，可是眼皮都不眨一下、一點兒不帶猶豫的，像你這樣的備份，他不止有一個吧？所以當耗材一樣，不好用了就丟掉?！?/p>

? ? ? ? ?白鷴又不說話了，只是拿身上唯一完好無損的眼睛打量著張云雷。

? ? ? ? ?楊九郎有些起急，“你別以為你扛著不開口，我就真沒辦法，小爺我也不是吃素的?！彼酒鹕碓诓〈策吥嵌褍x器上扒拉了一陣，找到了氧氣管，拎起來拿在手里捏著玩兒。

? ? ? ? ? 氧氣供應不足，白鷴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沒想到他竟自己掙扎著拔掉了夾在手指上的生命體征監(jiān)測儀，病房里頓時警報聲大作。

? ? ? ? ?值班醫(yī)生慌忙跑進來，看到張云雷正在關(guān)監(jiān)測儀的電源，尬在那里不知道該不該過去。

? ? ? ? ?警報聲戛然而止，張云雷冷冷的說，“這里沒事兒了，你先出去吧?！?/p>

? ? ? ? ?醫(yī)生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床上還在哈哈大笑的白鷴，猶豫但還是離開了。

? ? ? ? ?張云雷單手撐著病床擋板俯身看著白鷴，“你確實應該對王永磊心懷感恩，他賦予你這么強大的恢復能力，通過不斷的蛻皮能夠永葆年輕的樣貌，可你肯定不知道，這樣并不能從根本上改變細胞的活性。眾所周知，克隆羊多莉只活了6年，是正常綿羊壽命的一半。而你這個克隆體，我剛剛已經(jīng)檢測過，你現(xiàn)在的細胞活性相當于正常人的八九十歲。或許你還幻想能夠在監(jiān)獄里混個無期，可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那就是白日做夢?！?/p>

? ? ? ? ?白鷴的笑容僵在臉上，卻還是嘴硬，“我死了又能怎樣呢？影響不到另一個我，我還會繼續(xù)活下去，直到永恒。”

? ? ? ? ?“你們在追尋‘永恒’?”張云雷驚訝的站直了身子，本能的拉開與白鷴的距離。

? ? ? ? ?白鷴笑著把長滿嫩粉色鮮肉的手指放在嘴唇中間，做了一個“禁言”的手勢，“我什么都不會說的，這你都知道的呀，不該說的，永遠都不能說……”

? ? ? ? ?白鷴這明顯是話里有話，但是楊九郎一句都沒聽懂，什么是不該說的，為什么說張云雷都知道?

? ? ? ? ?他急切的想要把這些問個明白，但是白鷴的狀態(tài)忽然變得很不對勁，渾身抽搐顫抖，臉色青紫，白眼球都翻了上來。

? ? ? ? ?楊九郎趕緊到走廊里大喊醫(yī)生，等值班醫(yī)生沖進來的時候，白鷴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經(jīng)查死因為急性呼吸衰竭加腎功能衰竭。

? ? ? ? ?這是燒傷造成的并發(fā)癥，很普通，但是不應該，此前白鷴恢復的一直都很好，完全沒有發(fā)生惡化的跡象。

? ? ? ? ?上面對這件事兒的反應倒是很平淡，畢竟他們都沒指望過白鷴還能被搶救過來，現(xiàn)在頂多就是回到了最初預想的狀況而已。

? ? ? ? ?還有件事兒解釋不了，就是白鷴的惡化突然發(fā)生在張云雷關(guān)掉監(jiān)測儀以后，這只是巧合嗎？楊九郎不敢深想。

? ? ? ? ?他的大腦好像已經(jīng)過載了，一想事兒就頭痛欲裂。張云雷把他送回自己家里，照顧他躺下休息，又獨自回到了517所加班，徹夜未歸。

? ? ? ? ?第二天早上，楊九郎拎著從路邊帶的早餐來上班，看到張云雷的眼圈兒黑黑的，從袋子里拿出一杯熱豆?jié){插上吸管遞給他。

? ? ? ? “報告寫的怎么樣了？”

? ? ? ? “差不多了。你好點兒了嗎？頭還疼嗎？”

? ? ? ? “還行，我去幫小安他們整理證物吧，你把早餐吃了再忙?！?/p>

? ? ? ? ?張云雷目送楊九郎雙手插著兜兒晃悠悠離開。剛剛的對話很日常，楊九郎對他依舊體貼入微，這次出公差他們之間也有過深度“接觸”，但是他直覺在他們之間有些隔閡已經(jīng)深深地扎了下去，無法剔除。

? ? ? ? ?他們從神農(nóng)溪拉回來的資料堆滿了一整間檔案室，陳靈、安嘉宇、王夢聽帶著白手套，加班加點的在翻查歸類，但是太多了根本看不完。

? ? ? ? ?楊九郎加入了他們，跟著一起“啃”這堆小山一樣的東西。

? ? ? ? ?“那些錄像帶里的內(nèi)容破解了嗎？”

? ? ? ? ?“所里本來是有一臺老式錄像機能播放這些錄像帶的，但是機子太老了禁不住使，剛看了十來盤錄像帶機芯就燒了，從別處調(diào)的錄像機還沒送過來。目前沒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 ? ? ? ?“王永磊這家伙，到底是因為什么走火入魔開始整這些歪門邪道的呢？我覺得咱們的切入點應該放在尋找他的動因上?！睏罹爬商嶙h。

? ? ? ? ?陳靈表示贊同，“從找到的這些筆記上面，偶爾能看到一些與實驗數(shù)據(jù)無關(guān)的類似隨筆的記錄，可以把重點放在這部分。”

? ? ? ? ?楊九郎的腦海里忽然間閃過幾張照片的畫面，他趕緊在堆積如山的證物里尋找，果然翻出了幾張黑白照片。

? ? ? ? ?“不對啊，怎么少了一張?！?/p>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