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三十四)
漩渦(三十四)
架空
勿上升,神經(jīng)腦洞
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
“我會為你努力爭取的,希望是能爭取一個判一緩三的結(jié)果,這樣也算對得起你這些年的努力?!卑逭睦项^目不斜視,在紅藍(lán)光芒的映襯下顯得極為莊嚴(yán)肅穆。
張云雷緩緩揉搓了一下幾乎凍僵的雙手,淡淡一笑:“衛(wèi)局,我可沒做過什么違法亂紀(jì)的事,每一步都是向您匯報過后才執(zhí)行的,況且……這過程中我為任務(wù)受的傷怎么算?”
“沒做過違法亂紀(jì)的事?你確定?”老頭這才轉(zhuǎn)過頭,用一雙鷹眼般犀利的眸子緊緊盯住張云雷,“要我一一列舉嗎?”
張云雷依舊淡然,微勾著嘴角迎向這利劍般的目光:“衛(wèi)局講這些有證據(jù)嗎?按照您的性子,若我真有了什么證據(jù)確鑿的事情,您還會用判一緩三這么模棱兩可的結(jié)果糊弄我么?您,這么講情面的么?”
“哼!”老頭冷哼一聲又將臉轉(zhuǎn)回去不看張云雷,然后摁下車窗對著外面說了一聲:“回局里!”
之后的回程路上便是一個字也沒再跟張云雷講過。
張云雷樂得輕松——跟這種心思深沉的人說話總要費盡心機,生怕哪里說漏了一點對方就要順桿兒爬,非得扒你一層皮才罷休,累得很,他剛才精神緊繃的完成一場最關(guān)鍵的“戰(zhàn)斗”,實在提不起精神再來應(yīng)付什么要命的場面,這人提出的結(jié)果確實是他最好的局面——至少人給他阻斷了被攀咬的可能性。
警車雖不豪華,但暖氣什么的終歸有,張云雷就這么吹著暖氣、雙手抱胸,斜倚在窗邊假寐——看這老頭子一絲不茍的樣子,今晚大約是要在警局過的,趁著現(xiàn)在安靜能睡一會兒是一會兒。
果不其然,大半夜的警局人聲鼎沸,燈火通明,一派“繁華”景象,老頭子把他丟在一間仄逼的會議室就消失無蹤了,這里除了堅硬的板凳就只剩一張三米有余的桌子,桌子上凌亂擺放著幾個被用來當(dāng)成煙灰缸的一次性紙杯,里面浸著煙絲的發(fā)黃的水已經(jīng)由內(nèi)而外的滲出來,彌散著一股不知是霉菌還是煙本來的沖鼻的味道。
張云雷嫌棄地坐在離這些垃圾較遠(yuǎn)的角落,雙手抱胸努力撐著眼皮不讓自己睡覺——雖然開著空調(diào),但怪異的煙味熏得他額角的青筋直跳,他不得已開了窗給自己渾濁的肺換點新鮮的空氣,可外面陰濕的天氣冷風(fēng)直灌,他捂著透濕的衣褲更是冷上一層,真是難受得很。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迷蒙間即將瞌睡著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外面的“鼎沸”陡然灌進(jìn)耳朵,他下意識警覺地放下原本閑適的二郎腿,抬頭努力瞪大眼睛看清來人是誰……
楊……九郎?!
“你怎么了來……”
楊九郎并沒有說話,只是邁著長腿走到他面前輕輕抱了抱他,卻發(fā)現(xiàn)他身上冷得幾乎僵硬,抿著嘴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人裹上。
“我?guī)慊厝?。”楊九郎攬著張云雷的肩頭往嘈雜處走去。
張云雷有些意外——那老頭子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雖然他剛剛毫不嘴軟地硬剛,但心里到底有些虛……況且真要到“弄”你的時候,想按個罪名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兒……
“那個……我可能還要錄個口供……”
到了人員來回的走廊,楊九郎的手從張云雷的肩頭滑到后腰,將他護(hù)在墻壁與他之間,避開忙碌的人群以及帶著手銬的二流子們。
“我已經(jīng)跟人說好了,今天你不必留下來錄口供,反正你也不跑,到時候電話通知就好了?!睏罹爬烧f得很隨意,一點沒有剛剛在人領(lǐng)導(dǎo)辦公室怒目圓睜、以勢壓人紈绔形象,甚至還威脅自家老頭“看著辦”——為了那點兒軍功,他們家老頭“享用”得也不容易!
張云雷微微一怔,沒想到楊九郎這隱藏身份的人民教師還有這樣通天的手段,不過他腳下沒停,任由楊九郎護(hù)著出了警局,坐上他那輛破舊的帕薩特。
一路無話,直到楊九郎將車停進(jìn)自家別墅的小車庫。
張云雷終于松了口氣,勾著將將由暖氣吹得活絡(luò)開的手指開了車門下車,還沒站定,就聽“咔嗒”一個車門輕閉的聲音,隨后一具溫?zé)岬男靥趴可蟻韺⑺h(huán)在肉墻與車身之間,“張云雷……”
就只一句稱呼,等了許久都不見下文,張云雷感受著胸膛“咚咚”的有力跳動將雙臂環(huán)住人勁瘦有力的腰肢,帶著點慵懶的笑:“怎么了?”
雖然他親自把他從局子里帶出來,卻也沒必要知道太多骯臟的事情,了解個大概就可以了,知道多了容易影響感情,畢竟這些年他做的事也并不是能讓人夸獎的好事。況且衛(wèi)老頭兒跟他兜了底兒,不會太影響生活質(zhì)量,他應(yīng)該是可以跟人沒臉沒皮地過下去的!
楊九郎抱了許久,深吸口氣甕聲甕氣道:“林邇達(dá)可能還沒睡,正等著你,我能不能在這里親你一下?”
嚇?!
這猝不及防的剖白和“下流”要求讓張云雷一時間竟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一個、一個端正嚴(yán)肅的人民教師,在一個狹小暗黑的小車庫,對一個剛經(jīng)歷狂風(fēng)暴雨摧殘的“弱小心靈”……耍流氓?!
“楊老師,你有點……唔……”“不知好歹”也好,還是“恃強凌弱”也好,批判的聲音終究沒來得及擲地有聲,便被輕而易舉地堵回喉結(jié)深滾的喉嚨,張云雷被緊緊壓在還有余熱的車身上任人……品味!
楊九郎品得略微急躁,一邊循著本能不甚熟練地引導(dǎo)著他,一邊用手撫著他的身體不斷壓制他,讓他有點手足無措、無法反抗——這是……怎么了?
張云雷覺得他似乎隱隱窺見了另一面的楊九郎,不知輕重、略顯暴躁——他想,他還是不了解楊九郎的……但似乎……也沒什么辦法了……他,陷進(jìn)去了……
這會兒的他像是狂風(fēng)暴雨的海面上一只小小的孤帆,沒有舵手,失去方向,洶涌的暗潮在他底下涌動,他無助地隨之起伏、顛簸、翻涌……
“你……”好不容易得了一點空隙,張云雷來不及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而是忙著查探楊九郎的情緒——他真沒見過楊老師這樣的一面!
但一心作惡的楊老師似乎不想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他退、他追,幽暗的環(huán)境中他的目光灼熱、急切卻又篤定,揉著張云雷脖子的手掌又加重了三分力道,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抵得更緊。
張云雷被逼得沒辦法,用僅有的自由的雙手摸著楊九郎腰間的軟肉狠狠掐了一下,楊九郎卻僅是悶哼了一聲,并沒有放松太多空間,甚至還空出手來捉住他那雙反抗的手,也不知用了什么巧勁兒,眨眼間他的手便被疊在背后,任由兩個人的身體壓著,強大的摩擦力讓他根本無法動彈!
然后新一輪“碾壓”又有序展開……
當(dāng)然,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楊哥,你接到我哥了么?”不適時宜的聲音應(yīng)著院兒里亮起的壁燈一并響起,“不該”出現(xiàn)的人拖著長長的身影漸行漸近,“怎么這么久還在車庫?難不成……我哥受傷了?哥……哥……”腳步聲又加緊了幾分。
楊九郎在壁燈光芒照進(jìn)小車庫的時候就聽見了林邇達(dá)的動靜,他有些不甘心地放開張云雷的唇,又復(fù)蹭上前吮了吮,才暗啞著嗓音恨恨道:“早知道就不貪他那幾個房租了錢了……”
張云雷被他這幼稚的模樣逗得笑出了聲,挺了挺自己的肚子示意他放開——人聲漸近,楊九郎確實不得不把人放開,二人整了整衣衫才從車身一邊走出來面對奔來的林邇達(dá)。
“我沒事……”張云雷淡淡。
楊九郎也神色陰陰地出現(xiàn),林邇達(dá)一怔,他還沒見過脾氣甚好的楊老師這個表情,以為是不是他哥……楊老師一向不怎么喜歡他哥的職業(yè)……
“楊……哥,我哥暫時就住幾天……”他之前被小天拘著的時候就知道他哥要去做一些危險的事,心里擔(dān)心得要死,可是小天的手段,看著他跟看個小雞仔兒一樣,后來實在沒辦法、軟磨硬泡才在小天口中得知他哥進(jìn)了局子,他想把他哥保出來——他身邊還有點錢,可小天死活不讓他去,楊老師又不在家!
他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在國內(nèi)能幫他的好像只有一個楊老師,幸好生在信息時代,他打電話給楊老師“委婉”敘述他哥在局子的事情,請他幫忙看看能不能保出來,多少錢回頭再補給他……
不過他隱隱知道他哥的事,能不能保還真兩說,但這是他親哥,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也要試一試!
只是沒想到楊老師真能把他哥弄出來!
但……
他哥這“黑社會”的身份……
楊老師一個極為端正的人,他去酒吧駐唱也要來回念叨好幾次的人,大約不太愿意讓他哥住在他這里吧!
“等我找到房子,我和我哥就搬走……”他皺著眉眼,一臉央求。
楊九郎看了他一眼,動了動后槽牙,徑直離開。
張云雷拍了拍他,示意他一起進(jìn)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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