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生氣

文/石清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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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搬入新家，闔家歡喜。兒媳婦做了豐盛的晚餐以示慶賀。大家吃喝時你一言我一語，說著各自的想法。

兒子笑嘻嘻地對老婆說：“惠子，我們的臥室要加裝一張電腦桌方好：有時在家要加一下班、玩一下游戲才方便?！眱合眿D惠子溫柔地一笑：“大石頭，加裝電腦桌后，顯得擁擠，就不如現(xiàn)在這么簡潔了?！彼麄兿嗷σ暳艘幌拢儐栔鴮Ψ?。時間停頓了幾秒鐘，惠子提出了新的想法：“要不利用窗臺，窗臺比電腦桌稍矮一點，但比電腦桌長，也寬一些。配兩把折疊椅，如果兩人都要加班時或玩游戲時，那不剛剛好嗎？而且還最大限度地利用了空間，你看如何？”大石頭笑逐顏開：“好主意，還是老婆聰明?！闭f完兩人相視一笑、滿臉幸福。

孫子見狀，望一望大家，舞動手中的勺子，“呵呵”一笑，冒出一句以前沒聽說過的話來：“媽媽，小石頭的呢？”小石頭是他到幾古童園去玩時，洋洋老師問他：“你叫什么名字，幾歲啦？”“我叫石朝璟，兩歲啦?！薄澳阌行∶ㄈ槊﹩?？”一向喜歡說話的孫子愣住不語，因為家長沒給他一個小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們告訴老師說沒有小名?！把笱罄蠋熃o你取一個小名，好嗎？”孫子爽快、清脆地答應(yīng)：“好。”老師用那白皙的雙手輕輕撫摸一下孫子圓圓的腦袋，又抱起來親一親紅紅的臉蛋，雙目含情、銀鈴輕敲：“以后你的小名叫小石頭?！被丶液笏d高采烈地告訴爸爸、媽媽：“洋洋老師給我取了一個小名，叫小石頭?！眿寢岆p手抱起兒子，高高舉起再攬入懷里：“好哇。”我則與孫子逗笑：“石朝璟，你叫小石頭，爸爸叫大石頭，爺爺叫老石頭?！币院?，一家人在一起吃喝玩樂時，就常常這樣稱呼。

“小石頭的呢？”依據(jù)孫子平時常說疑問句，能把聽到的一些詞重新組合成一個新的句子的情況，結(jié)合我們說話的場景，他可能聽懂了爸爸、媽媽的話。如果是這樣，那么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我的寢室怎么安排？”我這樣想著時已經(jīng)把他拉到跟前：“小石頭，搬到新家之后，首先擺放好你的各種玩具。接著，我們回老家，把書房里你喜歡的書都搬來，和現(xiàn)在你看的書一起，擺放在你寢室的書柜里，慢慢地去看。要記?。和婢?、圖書在哪里拿的，玩和看后，要放回原處。這樣，玩具、圖書、還有我們都會喜歡你的?！?/p>

想到惠子已經(jīng)請了兩位清潔工，對家里進行過比較徹底地清掃、洗擦，地面光潔、窗明幾凈。后雖安裝一些家具又增添了一些灰塵、碎屑，但工作量不大。如果我去細心地做，每天兩個多小時，三天可輕松地做完。我怕兒子他們又花高價去請家政服務(wù)員，于是把我的想法告訴了兒子、兒媳婦。

“爸，您不要去做，我們已經(jīng)請了保潔員。”“價格很貴的，你們早出晚歸，掙錢也不容易。我當(dāng)過農(nóng)民，身體還好。每天做的時間不長，很簡單輕松的?！薄安毁F，您已經(jīng)老啦，彎腰低頭、爬上跳下的，萬一摔傷了怎么辦，那我們不是更麻煩嗎？一定要做也只是給保潔員幫幫忙吧。”兒子干脆回絕，兒媳婦出面幫腔，真正的夫唱婦隨：“爸，大石頭說得對。您能照看好小石頭，我們已經(jīng)十分滿意了?！崩侠?？真的老了嗎？我向來認為還不屬于老年人，當(dāng)別人談到老年人時，似乎與我無關(guān)。碰到有些人奉承我年輕時，明明知道是假話，但仍然沾沾自喜。人生七十古來稀，已經(jīng)年過花甲，說我老啦，并不生氣。我又看看白云說：“惠子，雙休日時，你們兩個帶石朝璟去玩，我們肯定可以做完，還會比保潔員做得更好。”“爸、媽，您帶石朝璟玩就行了。”

也許我們都是憑勞動掙錢吧，深知錢的來之不易。哪怕收入還不錯，也不能隨意拋撒呀，節(jié)約一個銅板就多一分儲備，況且節(jié)約還是一個好習(xí)慣。于是又對惠子說：“你放心，我們會做好的，不要請人做了?！眱合眿D微微笑一笑，臉朝大石頭偏一偏，不做回答。兒子聽到后，把聲音提高了八度說：“爸，這么簡單一件事，已經(jīng)重復(fù)三遍了。”兒子用高八度演奏著不滿，在一般人看來是在惡聲惡氣地吼父親，會遭致多方面的不滿，但兒子的擔(dān)心不是多余的，我不生氣。

白云怕我生氣，與兒子對抗起來，馬上說：“算啦算啦，就請人做吧，多花一點錢，求得萬無一失，也是好事。兒子是好心，怕你累了，想讓你好好活著，多喝幾年酒呢?！?/p>

這么聰明的孫子，這么優(yōu)秀的兒子兒媳婦，這么和睦的家庭，這么幸福的日子，就是請我生氣，也不會生氣呀。

（2022年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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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石清華（男），退休教師。出身卑微，有幸長成，但歲月蹉跎，一事無成，只好勤奮干事，踏實做人。胸?zé)o大志，交游平民，酸甜苦辣，離合悲歡，滲透于心。然盼其覺醒，努力上進。替己謀福利，為國盡忠誠。暢敘平民事，共享人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