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杜】英雄救美 16
杜大人左手拎著吃的,右手是自己的筆記本,來到早上離開的房門前,正要敲門呢,才發(fā)現(xiàn)門沒有鎖上,他順勢就用自己的胳膊肘頂開了防盜門,小小聲地叫了一句,“房子?”
在臥室里正躺著的人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立馬睜開了那雙清澈干凈的眼睛,帶著一些期盼的光芒,輕聲地回他,“安哥,進來吧,不用換鞋?!?/p>
這是陳安真正意義上來講第二次到他租的房子,幸好他是個記性不錯的人,早上怎么走出去的,晚上就怎么開進來了。
雖然他們這次合作了有半年之久,認識了也有五六年了,但他是一個不喜歡麻煩別人的性子,大概是王澤的性格里也有著同樣的特質,所以他們雖然平日里像個好兄弟一樣上班打趣,但下了班就各回各家,就算偶爾有空,也只是微信聊上幾句,就如普通同事一般。
到底這份普通同事的感情在什么時候變質的呢?陳安邊走邊想,大概是他們大火了之后,被人拱上臺,又有一群人鬧著他們炒CP開始,再加上房大人玩得開,喜歡跟他開一些同性的玩笑,他也慢慢得變得對他不再有抗拒的距離。
要是擱以前,他都難以想像他會為一個男人大半夜跑這么遠給他送吃的,就算是女朋友都沒有這種待遇好么?
他就這樣放輕地腳步走到了臥室,把自己的電腦放在了他的桌上,關心道,“你怎么樣了?”
“就是痛,其他也沒什么?!蓖鯘煽吹剿邕@俊俏的身影,身上的痛感已經好了一大半了。果然有個人陪,真的會減輕很多痛苦,一個人躺著總歸有些凄涼,王澤心里這么想著。
“你自己說吃什么都可以,我給你買了一碗羊肉泡饃,是我家樓下我經常點的那家,是你自己坐起來掰饃還是我給你掰?”陳安吃不準這個人是哪里痛,不敢亂動他。
“你扶我一把,額自己起來,就不勞煩杜大人咯。”王澤都已經這樣了,還有心情用方言逗笑他,他只要看到安哥,病已經好了一大半了。
“你到底哪里痛?”陳安也用咸陽話回問他,到底有多嚴重,怎么就起不來呢。
“這里,還有這里,”王澤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還有手臂,在陳安的幫助下坐了起來,“痛得使喚上不力氣,沒想到躺下來就起不來嘞。”
“你是不是健身房練太多了,肌肉傷到了?”陳安雖然不是去健身房的人,但他也有看過別的朋友因為練太狠了,把自己傷到了。
“大概是吧,沒的事,過兩天就好了,”王澤還是用大荔話回他,“那邊的小桌子,幫我打開一下。”
桌子擺好后,陳安也給自己在另一邊的電腦桌上找了個位置,“那你自己吃,我繼續(xù)寫東西了?!?/p>
房大人一點一點把那個圓乎乎的饃掰成指甲蓋大小的樣子,又從塑料打包盒里倒進去那碗帶著羊肉鮮香混合著香菜、大蔥香氣的羊肉熱湯,老板還給他塞了一包辣椒和一包醋包。
別說,在肚子餓的半夜能吃上這么一碗熱乎乎的泡饃,真的是又解饞又解餓。
陳安剛開始寫了兩句話,突然他的煙癮就上來了,禮貌性地問了一聲后面正吃得歡的家伙一句,“我可以煙嗎?”
“抽吧,安哥,以前我也抽的,不過最近想健康點生活,去了健身房就把煙給戒了?!彼±锖魢5睾戎鵁釡?,口齒不清地回他。
至于他為什么突然想起來去健身房,他想了一下,大概是緣于半年前安哥的一句話,“幾年沒見,你還是這么風一吹就倒的模樣?!?/p>
后來有同公司的同事建議他去練練肌肉,多吃點蛋白粉,可能會改變他現(xiàn)在這樣的瘦高形象,有了肌肉,也好看些。
司馬遷寫過一句話,“士為知己者用,女為悅己者容。”
作為一個20出頭的年輕人又哪有不愛美的,特別是陳安的那句話,他早已經放在心上了,所以他花了當時一個月的工資,去辦了離大唐不夜城不遠的一家健身房的年卡,并且每天堅持去練習。
陳安聽他這么一說,好像他印象中的王德發(fā)是會偶爾抽幾支的,最近他是真的把煙給戒了,不解地問道,“到底是什么能讓你說戒煙就戒煙?”
“大概是工作忙起來,也沒有時間抽煙了,本來我也沒有什么煙癮,不過就是年輕的時候和兄弟玩鬧著抽,就覺得那樣很酷。”王澤埋頭吃自己的泡饃,熱熱的東西吃下去,果然人也舒服了很多。
陳安也不回他,繼續(xù)寫自己的故事,可是這個吃飽了的人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突然叫了一聲,“安哥。”
陳安習慣了一個人在房間里寫東西,他這么突然一叫,有被嚇到,“嗯?”
“能給我抽一口嗎?”房間里煙霧繚繞,濃濃的煙草味里,有著兩個大男人的氣息,王澤聞著犯了自己久違的煙癮。
“你要抽自己點一根啊,我還有半包,又不是沒有了?!标惏膊⒉毁I他的賬,想跟我間接接吻啊,門都沒有。
“一根不需要,我就只要一口,嘗嘗味道就可以了。”王澤像個耍賴的小皮孩,他只想要現(xiàn)在安哥嘴里叼的那根煙。
陳安拗不過這個生病的人,把自己的煙遞到他的嘴邊,“喏,給你,真的是,拿你沒辦法,你說我怎么就攤上你這么個無賴?!?/p>
“昨天晚上人家都伺候了你一個晚上,現(xiàn)在換你伺候伺候我不行嘛?”王澤臉上出現(xiàn)一種色色的表情,但又顯得很有童趣的天真。
“你可拉倒吧,你再這樣講話,公司里的小道消息可傳得越來越玄乎了。算我欠你的,那王公子是不是要我?guī)湍惆淹虢o收了,桌子給收拾了?”陳安模仿著古代的小廝,對他說道。
王澤朝他點了點頭,嘴里還舍不得放開那根只剩下煙屁股的煙,“公司里又有什么小道消息了?”
“他們說我們那個那個了,還是你是下面的那個?!标惏惨幌氲侥芫幊鲞@樣離譜的消息,就覺得好笑,明明他們兩個純得跟純凈水一樣,卻被人安上了這種顏色的話題。
“哪個???”王澤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回問他道。
“你平常在這方面不是挺聰明的嘛,到這會兒咋就不知道了,說,是不是裝的?”陳安拿著手里王澤吃過的一次性筷子當作一把劍,直指著這個看起來就是裝糊涂的人。
“我,我是真不知道啊,大王?!彼麄兙拖衿匠V辈サ臅r候那樣,一來一往地胡鬧著。
“你最好不知道,你……”陳安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心底一軟,“算了,跟你一個病號較什么勁?!?/p>
突然王澤的反射弧像是回彈了一下,引用了一段《唐伯虎點秋香》里的周星馳的經常臺詞,“我草,為什么他們說我是下面那個?我可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才高八斗貌似潘安,號稱一朵梨花壓海棠人送綽號玉面小飛龍的王德發(fā),怎么可能是下面那個?”
陳安有些扶額無語狀,這會兒這個人又知道了?還要挑上下?
“所以你覺得我是下面那個?”陳安一激動,不經大腦地懟了他這句話。
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腦殼跟這個人一樣壞掉了了,怎么說出這樣羞澀的話來。
“那也不行,我怕安哥會疼?!蓖鯘赏蝗怀蠲伎嗄樍似饋?,自己不想做0,又舍不得安哥疼,那他們要怎么辦?
“喂,我說你在想什么?”陳安不知道這個人一會兒眉飛色舞,一會兒又愁眉苦臉的,就跟這六月的天氣一樣,變化多端。
他剛剛來的時候還是陰沉沉的夜色,這會兒天邊響起了幾聲“轟隆隆”的雷聲,一瞬間窗外飄起了漂泊大雨來,看雨勢就像老天破了個大洞,有著倒不盡的雨水,沖刷著這初夏的西安城,陳安看著窗外突起的大雨,“真希望明天晚上也這么下雨,不用上朝,你就可以輕松一點,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