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馬娘』谷水琴蕾個人向同人文《星之痕》
第一次寫我推的個人向同人文,如有不足還請多加批評,望各位讀者老師海涵。
封面以及文末出現(xiàn)的所有圖片皆攝于VRChat? 谷水琴蕾模型作者:エアシャカール? 地圖名稱:Epilogue Chapter 1 (V1.2)? 地圖作者:DrMorro

星之痕
? ? ? ? 翱翔著,每一枚羽毛抽盡夜幕中的絲絲緘默。仿佛此時唯一流轉(zhuǎn)于上空的僅有此般躁動的靜謐,而后卻刮來了暮夏惱人的聒噪,與月光一同淌入了灰白墻壁所反復敲打著的干癟夢境的頻率,自她的五指流入燈泡的電回路。彎月碎成了冷銀的燈光,在谷水琴蕾熒黃的瞳中漾出了失眠的譜段。
? ? ? ? 她不清楚自己是否被墨菲斯的把戲所俘虜,因為自從熄燈后她的雙眼卻幾乎未曾閉合,但眼中卻浮現(xiàn)出蒼穹獨有的不和諧律動。她是飛鳥,令一切塵世所披上和諧之音的脈動于她剎那間掠過的疾影中揭開粘稠的面紗,但自己的羽毛卻總是背負了時間常常忘卻的緘默。她是在戲耍墨菲斯而并不是被后者戲耍,她令一切人的夢境中皆因自己的瞬擊而留下了灰蒙的疤痕。唯獨卻不希望其中漫出了空無的遺忘寒流。
? ? ? ? 倘若步入了夢境,記憶最清晰的大概也只有其中的高潮。這就像是一座即興而起的舞臺,完全順從自己心中的和弦拼湊出的獨一無二的以遺忘之名譜寫的劇本。它口中銜住的是渾濁清冽的歌劇,順著自己自誕生起便被賦予的生命的節(jié)律,以靈魂永恒的舞步踏平了時間的地理。夢就是這樣的存在,令自阿波羅處索求的光芒淋于因疲憊而嘆息的殘破肉體中最為純粹的靈魂之池,而后以未從能觸及的溫暖凝固了靈魂的樣態(tài),又似兒童揉嬉泥沙一般塑造了那永恒的王國——正因是“我”渴望毀滅這王國的姿態(tài),讓時間在她的威懾下扼住它的罅隙,于是便這樣塑造了她的夢境王國,她這剎那卻永恒的夢境王國,握于她蒼白的掌心,留下些許汗?jié)n的遺跡。
? ? ? ? 飛鳥是自何處而消失的,作為她夢中王國的一部分,她不認為飛鳥消失了。夢本是應(yīng)于最高潮中宣判自己的毀滅,但她卻未曾將夢捕獲于掌心。她只是自失眠癥中共享了墨菲斯的猛禽,抑或是偷渡到墨菲斯機械般的降夢,并未尋到與她想象中等同的激情而悵然離開了。不是這樣,她仿佛于名為飛鳥的傷痕中找到了傷痕中更為壯觀的傷痕。她仿佛是看見了那般天穹中比流星雨更為壯觀的奇跡。
? ? ? ? 繁星如同一顆瀕死的古木般盤于月光的淡漠之下,它們令殘破的身軀掙扎而嵌纏進世界所私藏的時空中,扭曲著,啃噬出天穹的傷痕一般,而后又被傷痕中碎裂階梯般失調(diào)的時空秩序喚回了生命的原初。仿佛從未喧嘩過一般,但凡一枚星的失序也會直接瓦解了這星空的自傳。
? ? ? ? 飛鳥的蹤跡呼喚著谷水琴蕾,她不自覺間離開了家中,試圖不吵醒熟睡的雙親。被失眠子夜所戲弄的蓬亂短發(fā)下仍是藏不住瞳中爍不停的焰火。被折磨的狼狽不堪的睡袍中卻無法阻擋星光被她曼妙的身姿所吸引,星火攜著遠處霓虹的惘亂托住她的身軀,微風中逐漸塑出了身體完美的勾勒,就如同是去了弦的豎琴般借助她所編織的生命旋律而奏出的元音一般美妙。她摘下了眼罩,緩緩張開晶瑩的右眼,紫紅的初陽自地平線的另一側(cè)噴薄,她令自己的一切恩惠給了這副景色,仿佛那被月亮熄滅的夜中仍是漾著她的靈魂一般。
? ? ? ? 夜的探險隨著這份激情而逐漸碎滅了,她仍是未能尋到飛鳥的呼喚,她確信飛鳥與夢境一同被吞入了天穹的傷痕,即使是妄圖自月光下索取一絲溫存的夜晚,最終也會被驕陽所揉碎。她并不會為此感到悲傷。
? ? ? ? 此后,谷水琴蕾再也沒經(jīng)歷過那樣的夜晚,而隨著時間自我消亡的儀式,所留下的也只有那一晚反反復復的旋律,伴隨著無謂的目的偶爾回響起來。一直伴隨到她離開家的那一天,當?shù)谝淮翁と胩乩咨瓕W園的大門時,又是一個失眠的夜晚,彎月依舊隨著灰白的墻壁攀到她的指尖,隨著躁動的脈搏流入她的身軀,撐開她的雙眼。
? ? ? ? 她悄悄拉出椅子,令自己的背輕貼在椅木的紋路,令東京暮春的微風撫過她的面龐,令她紫色的短發(fā)漾出夜的失眠癥,遠處沒入樓宇的流星自她白皙的肌膚趟過,這本不應(yīng)是春夜而出現(xiàn)的燥熱。這是東京獨有的酩酊。她感到有些疲憊,不知是不是被俘獲的正午驕陽被握于掌心那粘稠的傲氣的光芒此刻作為被囚禁的倦怠而逐漸纏滿了思緒,她合上雙眼,仿佛又感知到那一掠而過的傷痕。飛鳥不再是時間的棄子。
? ? ? ? 她開始著迷此處的微風,總能為她帶回些什么的。她在一間小酒吧中找了一份兼職,似乎是想要自這氛圍中沐浴到酩酊的感覺。當然,根據(jù)日本的法律,她離能夠正式飲酒還差了不少年齡,她也未曾真正設(shè)想過當舌尖第一次羞澀地擁抱酒精,又會是怎樣的感覺。無論如何,她永遠相信那屬于自己的酩酊遠遠超越了五感層面上的膚淺,這便是言說的惡果,她可以重復眾神的言說來戰(zhàn)勝他們,自己卻也要因為言說而失去了生命的太一。她追求的那一瞬所留下的酩酊,為她帶來的是整個宇宙中所最為宏大的世界意識的生命律動,她仿佛與那律動融合,尋到了其身所應(yīng)存的意義。
? ? ? ? 將那不純粹的酩酊甩在身后,約莫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便要到了門禁,她不再滿足于僅以快步而沐浴微風,她仿佛又瞥到了那抹傷痕,邁開長挑靈動的雙腿,踏著專為馬娘劃出的瀝青路而奔馳。僅僅是這樣還不滿足,她轉(zhuǎn)身飛入小巷,順著酩酊的氣息所指引出的方向?qū)⒆约和耆懈队谶@座城市,終于撞上了路的盡頭,她仍是不打算停下腳步。那一瞬間,東京灣撞入了她的瞳中,將此刻內(nèi)心的激昂漾滿了霓虹燈火的節(jié)奏。她順著港灣窈窕的線條奔馳,微風不再追逐她的身影,她令自己傲然的狂風攜走了微風,令機械的音律隨著她腳下的舞曲而合奏。就是這樣,令眼前一切的景色擺脫僅作為象征的局限,一起滑入扭曲的視線,這是一場沒有波濤的海嘯,她忽然覺得自己的靈魂隨著這場海嘯被拋入空中,接著又被什么東西所銜住,不對,她此刻便化作了這東西一般,翱翔著,每一枚羽毛抽盡夜幕中的絲絲緘默。終于,星穹為她而燃燒著預支了自己的生命,這是宇宙黯然進行的狂歡節(jié),而后待到一切皆失去了秩序的脈動后,那星火圍成的古木終于撕裂了天穹,那道傷痕。她投入了那片空無的懷抱,而事實上那里并不是空無,而只是作為愚者無法理解的,那剎那的圣域,將永恒烙印于她的靈魂。
? ? ? ? 而后卻又忽然被拉回了這幅肉體中,遠處的燈痕與星兒跳著圓舞曲。
? ? ? ? 不過相較于那純粹的酩酊,倘若因過了門禁而被寢室長訓話的話,也不算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