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搖滾同人文】續(xù)

原作者:pix:わたざき
原小說:id=19120248
翻? ?譯:機器翻譯君、我
出? ?鏡:喜多??波奇??
封面圖:twi@chipslycoris
叮鈴叮鈴...
“嗯……”
刺耳的鬧鐘聲。
“一里,一里!”
“嗯……”
我的一天,是從叫醒睡在身旁的同居女孩開始的。
“差不多該起來吃飯了?!?/span>
“……嗯。”
揉了揉眼睛。
“……喜多,早上好?!?/span>
“嗯,早上好?!?/span>
從前段時間開始一里住到我家里。
團結樂隊解散后,一里按照事務所的規(guī)劃加入其他樂隊,也嘗試過個人演出,但是因為本人的心理問題,慢慢退出了音樂圈。
到我家那天她的樣子十分邋遢,蓬頭垢臉的。
“只有牛奶配烤面包可以嗎?”
要洗的碗筷還堆在廚房里,來不及做營養(yǎng)早餐之類的——
“咦?”
廚房被打理得井井有條,洗凈的碗筷也乖乖地躺在消毒柜里。
“一里幫我收拾了。”
“嗯、嗯,半夜里醒來,還有點力氣,就順手做了?!?/span>
“謝謝你,幫了我大忙。”
“嘿嘿。”
被我撫摸著頭,一里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剛來我家的時候很少看到她笑。
現(xiàn)在一里要么貪睡,要么窩在房間里彈吉他。依靠團結樂隊相關的版稅和吉他英雄的視頻收益過活,除了和我一起生活之外,幾乎和這個世界沒有任何關系。
“我開動了?!?/span>
兩人一起吃飯也完全沒有違和感了,變得理所當然。
“喜多昨天回來得很晚吧?”
“嗯,有點事加了會班。你一個人不要緊吧?”
一里不喜歡一個人的夜晚,所以我盡量早回家陪她。
“昨晚想創(chuàng)作一首新曲子,寫著寫著就睡著了?!?/span>
一里偶爾也會作曲,完成后拿給我看,央求著我唱。
“喜多,今天能早點回來嗎?”
“嗯?!?/span>
“今天很有精神,我打掃一下家里吧?!?/span>
“謝謝,那就辛苦了?!?/span>
“嗯?!?/span>
力所能及地幫到我。
“要是到了晚上一里還感覺身體狀況不錯的話,我們就一起出去吃飯吧!”
“嗯、嗯?!?/span>
“那我差不多該出門了,一里。”
“路上小心,喜多。”
————————————————
婉拒了同事“去喝一杯”的邀請,急匆匆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里是我生活的中心,我總是圍著她轉。有的人會說,這不是很麻煩嗎?沒必要這么做吧。之類的話。
但我挺喜歡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一里一直待在我身邊的話,照顧起來也更放心一點。
“……”
今天她在家做什么呢?
我告訴一里馬上就回來,沒有得到回應。
一里靜悄悄,肯定在作妖~我有時也會有這樣樂觀的想法。
“我回來了?!?/span>
家里的燈沒開。
“一里?”
沒有回答,我去了臥室。
借著從窗戶縫隙溜進來的光,看到一里躺在床上。
“……喜多。”
沒辦法起來。
“身體不舒服嗎?”
“……對不起,我什么都做不了?!?/span>
“沒關系的,感到累了吧?!?/span>
“……嗯?!?/span>
心靈的燃料一旦枯竭,就無法行動。這是沒辦法的事,并不是一里的錯。
“我去換下衣服,稍微——”
“啊,等一下。”
裙擺被抓住了。
“你就在床上等著,我一會兒就好。”
“嗯,我知道了。”
……
呼吸聲逐漸平穩(wěn),睡著的一里有種纖薄易碎的美,幾縷濕潤的長發(fā)貼在瓷白圓潤的肩上,像貓兒蜷縮似地膩著我。一里怕寂寞,需要我陪在身邊才能安心睡覺。
……已經(jīng)沒事了嗎?
輕捏的拳頭緩緩松開,一里的指尖停留在我的胸前,她的手指纖長漂亮,淡淡櫻粉色的指甲無言中透著幾分曖昧。
定了定心神,我瞇著眼睛進入了夢鄉(xiāng)。
————————————————
清晨,把枕邊人的手藏進被子里之后,我從床上起身。
吸塵器放在起居室里,廚房里有些洗過的碗筷。一里已經(jīng)努力過了。
收拾好這些,我按下電飯煲的開關,準備我們的早餐。
……
可能是沒來得及收拾好,桌子上放著一本寫了一半歌詞的筆記本。
“什么時候才能原諒我呢?”
……
這是從誰的角度、又是向誰表達的呢?混雜著的各種含義,是對我說的嗎。
“喜多?”
臥室的門打開,一里打著呵欠走了出來。
“一里?!?/span>
我轉過身把筆記本藏在背后。
“……你在做什么?”
“簡單收拾一下家里?!?/span>
悄悄把手里的筆記本放回桌子上。
“你起來了?”
比平時早一些。
“……我餓了。”
原來是被米飯的香味吸引了。
“正好,一起吃飯吧?!?/span>
“嗯。”
有時會覺得自己在飼養(yǎng)什么可愛的小動物。
“歌只寫了一半?!?/span>
“嗯、嗯?!?/span>
本來我還在考慮是否裝作沒有看見那本本子。
“我很煩惱,總是完成不了?!?/span>
“這樣子?!?/span>
我沒來得及看完全部的歌詞。
不過筆記本上的歌詞有反復修改的痕跡,確實費了番周折。
“如果能完成的話,總覺得會有所改變?!?/span>
“那不是挺好的?!?/span>
“可是,這樣的曲子,應該無法完成了?!?/span>
“是嗎?怎么回事……”
仿佛回想起了什么似的,一里有些落寞。
假裝四人樂隊沒有存在過,我們繼續(xù)著只有兩人的日常。
————————————————
某個休息日,我去了下北澤。
一里沒有一直纏著我陪她,早上打聲招呼出門,晚上睡覺之前回家就可以了。
“打擾了——”
讓人懷念的,記憶中的地方——繁星。
“哦,喜多。”
“店長,好久不見?!?/span>
“哈哈哈,你不用這么客氣?!?/p>
從這以后,我時常來打擾店長,幫忙店里工作的同時也會向店長請教器材的使用方法和音樂相關的知識。
算是未雨綢繆吧,如果未來某一天一里想要重出樂壇,我也可以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幫到她。
“波奇醬怎么樣了?”
“彈吉他的時間變多了,新的曲子也快完成了?!?/span>
“這樣啊,能重新面對音樂真是太好了。”
樂隊解散后,店長還一直牽掛著一里。也許是愛屋及烏,店長對我的到來也很歡迎。
“幸虧有你幫忙,繁星現(xiàn)在白天也會營業(yè),人手有點不夠?!?/p>
“白天來現(xiàn)場演出的是什么樣的樂隊?”
很少見有白天演出的。
“主要是高中生樂隊。他們雖然年輕,沒有像團結樂隊那樣有厲害本領的人,但充滿了朝氣,演奏的方式也很有趣?!?/p>
“……”
我們也曾經(jīng)是高中生樂隊。
“其實我還想聽團結樂隊的演唱會,剛好喜多也在,也許可以試試?!?/p>
“哈哈,還是算了吧。”
即使心中仍有不舍,不過我已經(jīng)不打算站在舞臺上了。
“因為喜歡團結樂隊的人大部分都是三人組時期的粉絲?!?/span>
我心中的樂隊和其他人心中的樂隊有些不同。
現(xiàn)在和她們重新站在一起,感覺像插隊一樣,竊取了三人組的勞動果實。
“那真是太遺憾了?!?/p>
“對不起?!?/span>
“不用道歉,只是我自己還存有這樣的想法?!?/p>
星歌姐真的很喜歡團結樂隊,喜歡一里,她一直希望那個場景重新出現(xiàn)吧。
“雖然可能很難,但如果她們?nèi)四茉俣鹊桥_,哪怕只是在我面前,也希望你能夠站到她們身旁一起演奏?!?/p>
“哈哈,我會考慮的?!?/span>
如果有這樣的未來,那真是太棒了。
我曾經(jīng)那么小心地避開這個城市,現(xiàn)在能正常來訪,是因為那天團結樂隊解散,抹去了我心頭的沉重。如果團結樂隊重組的話,我會怎么樣呢?
“對了,說到團結樂隊,虹夏今天沒有過來?!?/p>
“虹夏?”
“那家伙很在意喜多,工作結束后有時間的話,你去見見她吧?!?/p>
虹夏嗎...很久沒見了,如果今天能見面的話。
————————————————
約在咖啡店。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點,按虹夏的性格一般會早點來——
“喜多,好久不見?!?/span>
嗯,果然。
“虹夏。”
“姐姐和我說了波奇醬的近況,聽起來還不錯,真好!”
還是那個下北澤的大天使。
“是啊。虹夏最近還好嗎?”
“昨天剛結束跟團演出,可能有點累吧?”
聽店長說,虹夏去過各種各樣的樂隊擔任鼓手。
“上次見面的時候,我沒敢搭話?!?/span>
“上次?”
“解散演出那場,團結樂隊的?!?/span>
“嗯?!?/span>
虹夏那時果然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喜多,你現(xiàn)在做什么工作?”
“普通的社畜啦,有空會去繁星幫忙?!?/span>
“對哦,姐姐說見到你很高興?!?/span>
這樣啊,我還擔心會不會給她添麻煩呢。
“我的話還是老樣子,敲著鼓,繼續(xù)參加演出,學習其他前輩的技巧?!?/span>
最近,我看過一次虹夏的實況錄像,她已經(jīng)躋身一流鼓手的行列了。
“喜多,你晚上還有別的安排?”
大概留意到我看表的動作吧。
“是的,一里在家里等我?!?/span>
“你們住在一起嗎?”
“是的?!?/span>
“很辛苦吧?長大后,波奇醬越來越難照顧了?!?/span>
“哈哈哈?!?/span>
直到三人樂隊解散為止,照顧一里的都是虹夏。
“不過,我也很羨慕?!?/span>
虹夏有些落寞地笑了。
“最近,我和涼很少見面,因為和樂隊跑東跑西,和姐姐也不怎么見,其他以前關系很好的人更是完全見不到面了?!?/span>
虹夏很重視和身邊的人之間的聯(lián)系,我能體會她此時的心情。
“……那個,如果可以的話,一會兒來我家見個面怎么樣?”
一里和我在一起時也會提起虹夏。
就算最后吵架分手了,對她來說,她最喜歡的‘虹夏’好像永遠都不會變。時間會撫平疼痛,現(xiàn)在應該可以高興地、坦率地重新開始了。
“事到如今,我不太好意思去看她?!?/span>
“一里一定會歡迎虹夏的。”
“也許吧??墒俏以谒纯嗟臅r候,什么都做不到,反而把她逼到了絕境?!?/span>
“怎么會--”
虹夏肯定已經(jīng)盡力了。
“大概是在波奇醬決定解散的前幾天,好久沒在繁星開演唱會的前一天,和姐姐一起聊天的時候,我說‘不只是這次,以后也還會在這里開演唱會呢’。波奇醬突然說‘再也回不到從前了,這是最后一次演出’?!?/span>
我想起了,一里約我在下北澤見面,向我求助的日子。
“我有一個夢想,就是在姐姐的繁星開演唱會,讓那里出名,波奇醬知道這一點,所以促成了那次演出。向夢想靠近的我過于喜悅,沒能理解波奇醬真實的想法,以當時我們的狀況,再想演出也辦不到了?!?/span>
表情扭曲,握緊拳頭。臉上帶著后悔。
“在喜多退出的時候,在波奇醬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我什么都沒能做到。對不起。”
“請不要道歉,那個時候,是我擅自做出的決定,給大家都添麻煩了?!?/span>
虹夏因此一直懷有一種奇怪的罪惡感,這讓我也很難受。
“就算如此……我本可以做得更好的?!?/span>
“……”
退出樂隊的決定,引起了一系列的蝴蝶效應。
“對不起,難得的再會,把氣氛弄得這么沉悶?!?/span>
“不,我很高興能了解虹夏的心情?!?/span>
“謝謝?!?/span>
往事先告一段落,我們聊起了其他的話題。
虹夏在各種樂隊的經(jīng)驗之談,我對社畜生活的吐槽,正在學習的音樂知識,一里的近況和同居日常...心中的距離慢慢拉近了。
“姐姐,打算創(chuàng)立自己的唱片公司??梢詭偷较捕嘣诜毙锹牭降母咧猩鷺逢?,幫到像我們這樣的人,無論什么時候都是為了別人,很有姐姐的風格。”
臨別時虹夏的話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喜多,再見。”
————————————————
“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span>
一里拿著吉他出來迎接。
今天一里身體狀況看起來不錯。
“有點晚啊?!?/span>
“對不起?!?/span>
太久沒見聊過頭了。
“沒關系,我剛才一直彈吉他也忘了時間?!?/span>
歌詞本翻開的那一頁,有胡亂涂抹的痕跡,創(chuàng)作進行的不順利嗎。
“那,那個。”
“嗯?怎么了?”
一里突然湊向我,揚起鼻尖嗅著,太近了,能看清長長的睫毛和秀巧的眉。
“喜多身上有虹夏的味道?!?/span>
“哇,你怎么知道?”
我嚇了一跳。
“不知道為什么,但我很確信。”
是啊。以前她倆經(jīng)常黏在一起。
“平時都是店長的味道?!?/span>
“...”
看來她早都發(fā)現(xiàn)了。
“你今天見到虹夏了?!?/span>
“嗯,好久沒見了。她一直惦記著你?!?/span>
“……這樣啊?!?/span>
一里歪著頭,像是在思考。
“喜多,今天開心嗎?”
“嗯、嗯。但是一里沒有見到虹夏?!?/span>
“沒事——我只是有點羨慕?!?/span>
一里掙扎著不讓臉蛋垮下去。
“也就是說,一里也想見虹夏。”
“……嗯?!?/span>
一里滿臉通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喜多,下次能見到虹夏的話,把我也帶上吧?!?/span>
小聲地提出請求。
和以前的伙伴見面,心中難免摻雜著其他情緒。
“……一里?!?/span>
即便如此,還是一點一點地向前邁進。
快要觸到模糊的想象與現(xiàn)實的邊緣,而我能做的是...
————————————————
我刻意回避和另一人的見面。
托虹夏拿到了聯(lián)系方式。
“涼前輩。”
“郁代,好久不見?!?/span>
我發(fā)過好幾次信息,都石沉大海。
最后,我加了一句‘去前輩喜歡的店,我請客’,她馬上就回復了。
約在下北澤的咖啡店。
“好久不見了?!?/span>
看了下菜單上的新品。
“……一里,虹夏和涼前輩,三個人再組織一次團結樂隊吧?”
對涼前輩不需要太客套,我直球出擊。
“那不可能。”
但是,被無情地拒絕了。
“為什么?因為前輩已經(jīng)加入其他樂隊了嗎?”
虹夏并不了解涼的近況。
“并不是。有樂隊發(fā)出邀請,不過我都拒絕了?!?/span>
不難想象,作為技藝精湛的貝斯手和作曲家,涼前輩肯定很搶手。
“樂隊嘛,能維持幾年就不錯了。雖然形式不斷變化,但只有團結的樂隊才能走得更遠?!?/span>
“是的?!?/span>
親身體會過這一點。
“我只想演奏心中的理想音樂。盡管也曾有擁有這方面才能的人來找過我?!?/span>
“那,為什么——”
“我感到快樂的,戀戀不舍的,感覺能找到自己存在意義的,是和虹夏、郁代、波奇組成的團結樂隊?!?/span>
沒錯。
涼前輩果然也喜歡團結樂隊。
“那就積極地重組吧?!?/span>
“……但是,光喜歡還不夠。我不擅長坦誠面對自己的心情,如果沒有契機,就不會行動?!?/span>
契機什么的,是很虛的概念。
明明是憧憬的前輩,即使以前一直在一起,也沒能很好地理解她的想法,該怎么辦……。
“那個……”
“嗯?!?/span>
硬著頭皮上吧。
“這是一里寫的曲子?!?/span>
筆記本里只有少量的作曲內(nèi)容,更多的是一里創(chuàng)作的歌詞。
我謊稱是星歌姐想看,好不容易從一里那拿出來。
“如果涼前輩能為一里作曲的話,她會很高興的?!?/span>
“……如果只是作曲就好了。”
這樣也不行。
涼前輩在追求什么呢?為什么這么固執(zhí)。
“喂,郁代,喝完了嗎?”
啊。
或許,讓她耿耿于懷的...。
“是的?!?/span>
我也太遲鈍了。雖然不坦率,但是在涼前輩心里朋友是非常重要的。
“……這樣啊,我知道了?!?/span>
涼前輩點點頭,拿起桌上的賬單。
“那個……”
“差不多該走了,這次由我來請可愛的后輩?!?/span>
“可,可是...”
明明說好了我請客。
“還有,筆記本我借走了?!?/span>
說完,涼前輩離開了。
————————————————
停滯的時間有了流動的跡象。
和虹夏、涼前輩接觸之后,我發(fā)現(xiàn)樂隊還有重組的可能,為了不再讓同樣的悲劇重演,星歌姐也會從旁助力。
之后,只要一里能勇敢地向前邁進,一切都能回到正軌。
“一里?!?/span>
現(xiàn)在能推她一把的,只有我了。
“什、什么?”
休息日窩在家里,正在彈吉他的一里,看到我難得這么認真的樣子,有點吃驚。
“我有話跟你說,可以嗎?”
“嗯,不,不過,我現(xiàn)在有點忙。”
平時就算再扭捏一里也會答應我的請求,唯獨今天不一樣。
“一里,你聽我說?!?/span>
“……嗯?!?/span>
看到我態(tài)度堅決,一里只好慢吞吞地放下吉他。
“下次去見虹夏?!?/span>
“啊?你要帶我去?”
一掃陰霾,一里臉上的表情明快了起來。
“嗯,”
話一旦說出口,一里和我現(xiàn)在的生活就會發(fā)生改變,可是...
“涼前輩也會到場,她想和一里聊聊音樂的事?!?/span>
即便如此,我也不后悔。
“……喜多一起嗎?”
和涼前輩見面后,虹夏也問了我同樣的問題。我很高興大家還記著早已離開的我。
“我已經(jīng)放棄自己唱歌這條路了。”
既不像一里一樣繼續(xù)彈吉他,也不像前輩們一樣繼續(xù)音樂活動,現(xiàn)在的我完全是一個普通人。
“一里說過,‘我只有音樂’。”
“……嗯?!?/span>
“能和一里站在一起的只有她們兩個吧?”
團結樂隊幾年間一同演出,成員間的感情相當濃厚。
“不像以前那樣有什么奇怪的阻礙。我、星歌姐還有大家會一起保護你,希望你再唱一次?!?/span>
也許只是我一廂情愿。
“可是……”
也許維持現(xiàn)狀不變,會是更好的選擇。
“讓我聽聽你的音樂,讓我見識下吉他英雄的真正實力?!?/span>
朋友,樂隊伙伴,同居者,像家人一樣的存在...我們之間的關系錯綜復雜。
但最重要的,我是后藤一里的粉絲。因為我最喜歡她的聲音了。
————————————————
幾個月后的下北澤。
“喜多,這個?!?/span>
幾天前,一里遞給我一張票。
“計劃在繁星演出,只邀請了一些以前的歌迷?!?/span>
上面只有一里一個人的名字。
盡管我不知道她們溝通地怎么樣了,但還是如約來到繁星。
“……”
開演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因為緊張,進不去。
“客人,再不快點,演出就要開始了?!?/p>
“哇!”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是你?來來來跟我走?!?/p>
“星歌姐……”
我嚇了一跳。
“不帶我去前臺嗎?”
“人手不夠,本來想讓喜多幫忙的,結果PA她們說今天要是沒有客人的話就尷尬了——對波奇醬這么沒信心嗎?”
星歌姐還是像平時一樣大大咧咧,我心中的緊張緩解了不少。
“總之先進去吧,差點趕不上演出開始?!?/p>
“是、是的。”
進去一看,歌廳里滿是客人,熙熙攘攘的。
舞臺燈光這時漸漸變暗,仿佛先前一直在等著我到來。
出場的女孩腳步有些踉蹌,可能是因為緊張吧,一里好久沒在人前露面了,有點發(fā)怯。虹夏和涼前輩跟在后面,支持著一里。
三個人重新站在了一起。
《~?》
流淌的樂聲。
涼前輩打了聲響指。
“現(xiàn)在你也在笑?!?/span>
是一里一直沒能完成的那首曲子。
“還是記憶中的樣子,不曾改變?!?/span>
很難不去聯(lián)想。
“然而疼痛會一直持續(xù),什么時候才能原諒我呢?”
一里把想說的話寫進了曲子。
“想不明白,便放棄思考,忘記了重要的東西。”
解散后,兩人一起度過的時光。
“小心翼翼的謊言,優(yōu)柔寡斷的回復,什么時候才能原諒我呢?”
一起生活了這么久,我也能理解一些一里歌詞里包含的世界觀。
“電車快要來了,就算沒趕上,我的生活也不會結束。”
還有一點一點站起來的過程。
“像光一樣虛無縹緲,像光一樣永遠閃耀?!?/span>
是寫給我的曲子嗎。
首曲唱罷,歌廳里的氣氛已經(jīng)被調(diào)動起來。
接下來演奏的,是三人樂隊時期,樂隊解散后和最近幾個月一里創(chuàng)作的新歌。
演奏表現(xiàn)不太完美,一里摔倒了,歌詞錯了,曲子也跑調(diào)了,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樂在其中。
就像沒有分開過,此刻在臺上演出的還是原先那個一里最喜歡的團結樂隊。
時鐘上停止的指針終于開始轉動了。
————————————————
演出到這時正常已經(jīng)結束了,觀眾們發(fā)出了再唱幾首的請求。
一里已經(jīng)很累了,不要緊吧?
……咦?
舞臺上出現(xiàn)工作人員的身影,布景發(fā)生了變化。
燈光打向舞臺,只剩下虹夏和涼前輩。一里去了哪里——
“一里..醬?”
不知為何,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喜多!”
她不知何時更換了衣服,現(xiàn)在穿著的是四人樂隊時令人懷念的T恤,仔細一看,舞臺上的兩個人也是一樣。
“給。”
我懵懵地接下遞過來的T恤。
恍神間,高中時期的一里重新站到了我面前。
“……可能唱得不太好?!?/span>
“沒關系,跟著我彈吉他的節(jié)奏就好?!?/p>
我突然意識到,或許,一里就是為了這個。
“知道了?!?/span>
被她打敗了,只好套上T恤。
“就這一次?!?/span>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嗯?!?/span>
被催促著,登上了真正的久違的舞臺。
“喜多,加油!”
是那個人,解散演出那天遇到的歌迷。今天也綁著代表我的紅色系帶。
我接過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的,我的吉他。發(fā)生那樣不愉快的事,竟然沒被處理掉嗎。
四個人,在不算大的舞臺上演奏,和團結樂隊曾經(jīng)的身影擱著時空重合在了一起。
“嗯,大家好?!?/span>
也許我不太擅長暖場呢。
“團結樂隊。”
開始演奏。
從開頭就亂了節(jié)奏,吉他沒彈好,歌聲也不穩(wěn)定。
盡管如此,舞臺下的觀眾都開心地笑著。
踏著節(jié)拍的涼前輩、虹夏,還有一里同樣露著笑容。
殘留的一點點后悔和留戀也慢慢消失了,我的嘴角也在不知不覺中揚起。
————————————————
“一里,起來!”
我的一天,是從叫醒睡在身旁的同居女孩開始的。
“……嗯……”
“前輩們聯(lián)系我了!”
“啊?已經(jīng)這個時間了?”
“是啊!”
一里還住在我家。
“……要不然喜多你先去接前輩們吧?!?/span>
“嗯?不是說好一起去的嗎?!?/span>
我再也沒有拿起麥克風。
星歌姐創(chuàng)立的獨立唱片公司旗下,由三個人組成的團結樂隊重新回到樂壇。
虹夏擔任隊長,涼前輩作曲,一里作詞。樂隊積攢了一定的人氣,參與了不少演出,發(fā)布了新的專輯。雖然名氣不大,和以前不一樣——不,像以前一樣吧,大家能夠享受音樂的樂趣。
我到星歌姐的公司里工作,同時扮演著團結樂隊的經(jīng)紀人角色。
即使不能和她們站在同一個舞臺上發(fā)出閃耀的光芒,我也已經(jīng)心滿意足。
“準備好了嗎?”
“當然?!?/span>
一里還是老樣子,喜歡窩在家里,只顧著彈吉他,我行我素地活著。
重組樂隊的時候為了方便交流,她一個人勇敢地住過下北澤的出租屋里,也住過虹夏的家。沒有一里在身邊的日子里我時常會感到寂寞,好在她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磨合的差不多了。
“今天是在繁星演出吧?”
“嗯,星歌姐的地盤?!?/span>
團結樂隊在大家的期待中完成涅槃。
“喜多,你在最近的地方看著我吧?!?/span>
“嗯?!?/span>
無論是四人樂隊時期,還是現(xiàn)在,我都能在最近的地方看著一里,感受她演奏時散發(fā)出的無與倫比的魅力。
雖然四人樂隊不復存在,但如今我也可以陪在她們身邊。
在一里她們的照耀下,喜多郁代雖然平凡普通,但確實一直散發(fā)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