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錘AOS·黎明使者】黎明使者編年史(一)——信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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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王西格瑪親自發(fā)出的命令下,來自阿茲爾和其他秩序堡壘的信眾們正在著手從混沌、死亡和毀滅力量的掌控中奪回凡世諸域。我們的故事始于綠水鎮(zhèn)的西格瑪前哨,那里接待了這樣的一位先驅(qū)的來訪。

瞭望塔的活板門被人急促地甩了回來,哈澤爾伍德隊長風風火火地跑向塔頂。現(xiàn)在只有二等兵伊森的身體仍然健康,可以繼續(xù)執(zhí)勤,他瞥了來者一眼,露出了一副沒精打采的表情,這讓哈澤爾伍德的汗水流的更加劇烈。
“有望遠鏡嗎,隊長?”二等兵伊森問道,他遮住眼睛朝南邊看去?!拔艺f不出有多少人,但比以前要多?!?/p>
哈澤爾伍德掏出望遠鏡,把它按在自個的一只浮腫的眼睛上。最近幾天,彌散在據(jù)點上空的那股病態(tài)的霧氣越來越濃,使人很難看得太遠,但可以肯定的是,海希的光芒照亮了一道道爬上地平線的剪影。
“這次還不止一個?!标犻L喃喃地說?!岸宜麄?.....很不一樣。沒有騎馬,沒有長角,也沒有看到不潔的變異。”他哆嗦著吐出一口氣。
“他們會是軍隊嗎?難不成是紀嵐改變了他們的主意?贊美永恒女王!”伊森興奮地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敲了敲他心口的位置。
“別抱著你的幻想不撒手了。走,我們?nèi)ラT口迎接他們?!惫蔂栁榈铝滔逻@句話后再次走向階梯,他的手指不斷摩擦著腰間的劍柄。
*
一群步履蹣跚的人影聚集在綠水鎮(zhèn)的門前。他們從頭到腳都裹著襤褸的衣服,這使哈澤爾伍德相信他們更像是難民而不是援軍。他們的首領(lǐng)肩上扛著一把新月形的鐮刀,從上面串起的骨頭的數(shù)量來看,他是個身手不凡的戰(zhàn)士。那些仍然可以站直的衛(wèi)兵讓自己盡可能地離這個訪客越遠越好,哈澤爾伍德很難責怪他們的無禮。
“你認為他們是我們的誠心召喚來的嗎?”伊森低聲說,他的聲音不像哈澤爾伍德希望的那樣安靜。
“不要在他們的面前妄加揣測?!惫蔂栁榈伦呓鼘Ψ矫擅娴念I(lǐng)袖,伸出手以示友好。“我是哈澤爾伍德隊長,綠水鎮(zhèn)的總指揮。非常感謝您的光臨?!?/p>
衣衫襤褸的戰(zhàn)士盯著隊長伸出的手,一動也不動。晶瑩的唾液在他干裂的嘴唇上閃閃發(fā)光。
“請歡迎我那仁慈的主人,杰里翁爵士,漂泊的騎士和人民的朋友?!睉?zhàn)士身邊的一個駝背女人急促地說道。興奮的耳語隨之在聚集的衛(wèi)兵中蕩漾開來?!八S身攜帶了一封來自他的贊助人夏王的信函??怂雇欣飦喌暮萌藗儗⒈粡慕蹬R在他們土地上的邪惡詛咒中拯救出來?!?/p>
哈澤爾伍德皺起了眉頭,他剛想說話,就被一陣其他的聲音打斷了。
“您真的在三天三夜里擊退了混沌的瘟疫大軍嗎?”其中一個衛(wèi)兵問道,他勉強克制住自己想把隊長推開的舉動。
“我聽說他在一對一的決斗中殺死了凋零之告的沃爾加克斯領(lǐng)主?!币辽哪樕暇`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八恢痹谡偌浇脑S多定居點合力對抗絕望瘟疫。他們說他是一個奇跡的創(chuàng)造者。”
哈澤爾伍德猶豫了一下。一百多只飽含熱切的眼睛讓他的背部微微發(fā)燙。最后,他呼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拔蚁?,在這個深陷困境的時代里,任何盟友都是受歡迎的客人?!?/p>
“好先生,召集你的農(nóng)民到廣場上集合吧?!苯芾镂痰氖膛贝俚卣f道?!拔覀兊娜藢蕚浜靡粋€舞臺,我們傳播的神圣信息將重新激起人們的熱情。”
*
杰里翁爵士的追隨者動作很快,但他們的手法并不靈巧。他們搭建的舞臺看起來更像是一堆隨意堆積的碎片,而不是任何真正的手工作品。那些還沒有因絕望瘟疫而完全喪失行動能力的定居者正被衛(wèi)兵有序地帶進廣場。盡管他們臉色蠟黃,戰(zhàn)栗的身體被折磨著他們的病痛壓彎了腰,但他們看著臺上的那位衣衫破爛的救世主,就像一個餓漢在盯著他的下一頓飯一樣。
“杰里翁爵士的人還真是古怪?!惫蔂栁榈驴吭诓t望塔的外墻上嘆了口氣?!熬G水鎮(zhèn)只在歷史書里的地圖上被標記為克斯托里亞?!?/p>
“這更增添了他的貴氣,隊長,”伊森堅持說。他仍然立正站好,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重新引起了人們注意的布道?!叭绻胍缪萦⑿?,我們誰能阻止他呢?”
杰里翁爵士從簇擁的隨從中間走出,爬上了那堆雜亂無章的木頭。聚集在一起的受難者們安靜了下來。
人們瞪大了眼睛,只見那孤獨的傳令官吐出了一大段難以理解的胡言亂語。然而,隨著聲音逐漸融合成模糊的文字,許多聆聽者被無形灌輸了一種奇怪的安慰感,他們的震驚很快就煙消云散。
“愿夏王…予汝憐憫…”
哈澤爾伍德立刻握緊了他的劍柄。杰里翁的聲音在半空中回響,他的指甲深深地扎進了木頭。但在他周圍,定居者們個個欣喜若狂。
“今聽……其信?!?/p>
杰里翁爵士把手伸向他的鐮刀,拔下了一塊光滑的股骨。他的衣袖向后滑落,露出一只骨瘦如柴的利爪,抓住骨頭后嘗試著將其掰彎,好像在試圖打開一個卷軸盒。
哈澤爾伍德拔出了他的佩劍。
“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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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里翁仰起頭顱,他的兜帽掉了下來,露出了下面那張斑禿而扭曲的面孔。他笑了笑,露出一口鋸齒狀的尖牙。這頭孽物啪的一聲折斷了骨頭,從中噴涌出一道紅色的腥臭霧靄,就像從切斷的動脈里流出的鮮血一樣,朝著尖叫的人群扭曲翻騰。
哈澤爾伍德和伊森挺劍向杰里翁沖去,但濃重的惡臭迫使他們踉踉蹌蹌地停了下來。四周瑟瑟發(fā)抖的村民發(fā)出了困惑的哀嚎。一些人拼命想離開,但更多的人卻加快腳步走向舞臺。最重要的是,杰里翁的布道還在繼續(xù)。
“克斯托里亞的貴胄啊,我聽到了你痛苦的懇求?!?/p>
濃紅色的薄霧里鉆出一個杰里翁的隨從。哈澤爾伍德及時轉(zhuǎn)過身,先是感覺到這只生物的爪子在他的臉頰上劃出一道口子,然后用劍刺穿了它的身體,把它推回了霧氣。即使在劍尖上,那東西也在嚎著刺耳的嘎嘎聲,揚起沾滿鮮血的爪子朝著他胡亂地抓撓。
“我派出我忠誠的騎士……去拯救你這宏偉的城市……”
每說一句話,杰里翁的聲音就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他那野獸般的粗啞嘶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正值鼎盛時期的高貴男中音。器怪的轉(zhuǎn)變讓哈澤爾伍德猶豫了一下,這時間剛好夠另一個殘忍的隨從用骯臟的利爪劃過他的肩膀。隊長慘叫著捂住傷口,手指間溢出大量的鮮血。
定居者的尖叫被歡笑所取代。隨著紅色的薄霧越來越濃,整個廣場上回響著快樂的喧囂。許多人難以自制地跳上跳下,或者瘋了般地朝著舞臺跑去。
“自誓夏王……汝必能救。”
濕漉漉的穢物濺在哈澤爾伍德的耳朵上,他感到一陣痛苦。第一頭食尸鬼掙脫了他的劍刃,把爪子伸向他的身邊。他張開嘴想要大聲呼喊,但人群的歡呼淹沒了他的聲音。
在幾英尺外,伊森的尸體躺在舞動的人群腳下。一個女人蹲在旁邊,她的皮膚因絕望瘟疫的摧殘遍布傷痕,但她的臉孔重又恢復(fù)了血色,她的眼里閃爍了難言的激情。
當哈澤爾伍德從喉嚨里擠出最后一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喘息時,他看到那女人舀起伊森的一大塊血肉,向臺上的傳令官高高舉起,然后把它帶到她那露出飽滿微笑的嘴唇上?;婚_的黑暗遮蔽了隊長的視野,灼熱的淚水順著他自己的臉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