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虛な町の燈に埋もれるように
如同 被空虛的街燈所埋沒
一層空っぽの目をした、漂流者。
漂流者 拖著愈發(fā)空洞的雙眼

見えないこの何かを暴こうとして
為了揭露 目不可及的晦暗
見えないその何かを、「獨り」で、探している。
「一個人」朝著一無所知的渾沌 啟身尋覓

靈子，到底是個怎樣的東西？

如果只用生命體的思維場就可以控制它，那我為什么沒有超能力？或者說，人類歷史上這么多年，為什么沒有出現(xiàn)過有完整記錄的超能力者？

堀川雷鼓就目前來看，有著和人類一樣的身體特征，那她為什么可以控制靈子實現(xiàn)超自然的行為？這種能力需要后天的培訓(xùn)嗎？是需要念特殊的咒語的嗎……

不，后天的培訓(xùn)怎么樣也說不上吧，畢竟我的妹妹堇子就是最好的反例。堇子幾乎都是我在照顧，除了她自己比較癡迷神秘學(xué)知識、以及從二手市場偷偷買回來幾本書之外，不可能與什么魔法勢力有瓜葛……

好多謎團啊——再這樣下去就不再是世界探索的秘封俱樂部，而是要改名叫做偵探俱樂部了！到時候梅莉一定會這么說吧，“蓮子不是一直自稱是大偵探嗎？不過我可不愿意當(dāng)華生哦……”

“蓮子，在想什么？”

“啊，沒有什么。梅莉在關(guān)心我呢，讓我猜猜看，現(xiàn)在是不是心里在想：沒有了蓮子我就活不下去了呢？我會一直陪著梅莉哦！”

“啊，看來是被鼓聲把腦袋弄壞了，蓮子好可憐?！?/p>

“梅莉，我看到附近的海洋館正在免費開放??！我們今天下午去那邊玩吧？”

“海洋館啊，蓮子是想看以前和我提過的大鯨魚嗎？但是堀川雷鼓的事情還沒有——”

“任務(wù)的事情就放一邊吧，我們現(xiàn)在可是在研學(xué)旅行哦梅莉！想想看，在現(xiàn)在這個時候，大學(xué)里的其他同學(xué)都在忙著舉辦文化祭，而我們只能在外面被奇怪的超自然任務(wù)糾纏而脫不開身……多悲慘啊！這時候我們也應(yīng)該去玩一玩吧！”

梅莉還記得我以前說過夢到的大鯨魚嗎，好感動。

“可是——”

“我想留琴也很想去看的是不是？機器人從來沒有見過大鯨魚吧，是吧是吧？”留琴你能不能看懂我遞的眼色啊……我記得你說過你能聽得懂我的暗示的啊。

“現(xiàn)在沒有任務(wù)。我也很喜歡去海洋館，我很推薦去玩?！边@個回答，聽上去應(yīng)該是聽懂了我的話……吧？

“好吧，可是蓮子不要亂跑哦。”

“太好了，出發(fā)！現(xiàn)在我們的八千代研學(xué)之旅正式開始了哦！”

……

【八千代市海洋觀光博物館】

“梅莉，那里有皇帶魚的標本啊！你看很長的紅胡須呢?！?/p>

“傳說皇帶魚是地震的使者，似乎不太吉利……”

“皇帶魚確實是深海魚，所以只能做成標本放在這里。啊那邊的立牌上說還有現(xiàn)場喂食的表演！時間要到了，快來快來！”

“等等我，都說了蓮子不要一個人跑那么快——”因為留琴之前說過，只要我沒有離得太遠，她都能定位到我的位置。所以不用怕和梅莉走散了。

來到了一個大廳中央的展區(qū)，一眼甚至望不到邊的養(yǎng)殖箱正在我們眼前。正中心的巨大水箱里，一只大概算得上是魚的生物正在緩緩游動著。

“這是什么魚？”

“這是大鯨鯊，據(jù)說是海里最大的魚。從我們這個視角看，真的好大啊，梅莉的話在如果它面前都看不見了呢?！?/p>

“那喂食的人不是會很危險嗎？”

“不會的吧，好像這種魚的性格很溫和的，只是看上去比較嚇人?！?/p>

在透明的亞克力板背后，一名穿著潛水服的工作人員在大鯨鯊身邊很輕松的漂浮著，還不時擺出夸張的動作，這讓圍觀的一些小孩子發(fā)出驚嘆聲。

和他身邊的那只龐然大物相比，潛水員的身影十分渺小，或許大鯨鯊只要張開嘴的話，就算是整個吞下他都不會察覺什么的吧……從旁邊的介紹版上看，大鯨鯊擁有著可怕的力量，以前和堇子看海洋館的時候也看到過，它有著驚人的咬合力和靈活度，還有人難以想象的血盆大口。

與之相比的話，人類什么都沒有呢，甚至需要潛水衣才能在水下生活，也沒有巨大的力氣?；蛟S漫畫里那些有超能力的人們，在戰(zhàn)斗力上也比不過這樣一只大鯨鯊。但哪怕是這樣，它還是被沒有各種特殊能力的人類關(guān)在這里。甚至是追溯到數(shù)百年前，在人類沒有進入工業(yè)革命之前，據(jù)說日本海岸的居民就可以捕獵它們。

那么靈子——妖怪——

[ 如果擁有靈子技術(shù)的妖怪，只是像大鯨鯊這樣空有巨大的身軀，那也和自然界的動物沒什么兩樣 ] 是這樣嗎？

這樣的話，真正讓人害怕的是什么呢？是有頭腦的人類也有了靈子技術(shù)嗎？

境界線協(xié)議公司——

“蓮子快來看，這里有活的大王烏賊??！”

似乎我已經(jīng)在這里不知不覺站了很長時間，梅莉已經(jīng)走到了遠處的區(qū)域。

“來了來了，”真的啊，連接在身體下方的觸手就有人的大腿那么粗，錯綜復(fù)雜的觸手就像盤庚錯節(jié)的樹根，背著光線在水中投下了巨大而可怕的陰影。如果是在出海的船上看到的話，絕對會被嚇個半死吧……

“烏賊真的可以長這么大嗎，這都和剛剛那只大鯨鯊差不多了吧。如果是要求深海環(huán)境的話，那在這個地方它是怎么活下來的？”

“不對哦，蓮子，這里有說明版呢，上面寫它其實不是完全的深海生物，也是可以生活在半淺水區(qū)域的哦?！?/p>

“現(xiàn)在它還喚起了我高中生物解剖課的回憶——解剖課好可怕?！?/p>

“蓮子高中就有解剖課嗎，那使用的是這種烏賊？”

“肯定沒有這么大啦，是那種比較小的，就像是海鮮市場里的一樣。當(dāng)然我不擅長對付這種動物的——啊，大烏賊游走了，它游到對面去了。那邊還有彩色的水母，梅莉，我們?nèi)ツ抢锟纯??！?/p>

水母展覽館。真是從大到小各種各樣的水母一應(yīng)俱全啊，話說水母竟然也能長到和人一樣大嗎？要是什么動物都長得這么大一定很嚇人……

梅莉在一個綜合展覽區(qū)看得入神。里面是不同顏色的水母，大部分都是只有一個手掌那么大，而且神奇的是他們身上的彩色不是燈光照出來的，而是自身就會發(fā)光。在暗色的水箱中，無數(shù)散發(fā)著彩色微光的水母緩慢地游動著，不同色彩的光芒在水中混合，投射到水底時又變成了另一種顏色，有的密集處還形成了殘缺的彩虹。

一只淡紫色的水母正游在我的面前，它的速度尤其的慢，像是不愿意移動一樣，只是隨著水流在緩緩的前進。

“它很像梅莉呢?！蔽抑钢f。

“為什么？”

“你看它身體是淡紫色，但是頭上的一塊是白色的呢。就像是喜歡穿淡紫色衣服的梅莉，還帶著白色的布帽子?！?/p>

“蓮子又開玩笑了?！?/p>

“啊梅莉變成了原始生物呢，還可能是單細胞的梅莉哦。啊那里有化石展覽館，我要去看看梅莉化石的發(fā)展歷程?！?/p>

走進旁邊的海洋古生物發(fā)展館，沿著大門最先陳列著的就是在地下發(fā)現(xiàn)的許多遠古海洋生物化石。當(dāng)然，里面也有不少水母的形狀。我繼續(xù)往前走。

不過梅莉沒有跟進來啊，還在看水母嗎？

算了等會兒再打電話給她吧。

也許是因為化石和標本沒什么好看的，不像彩色水母那樣會發(fā)光。這邊的古生物館明顯冷清了不少，只有零散的幾個游客在拍照，至于小朋友就更不會有了。

或許是機緣巧合讓我來到這里，但確實最近有些問題需要好好想一想。

有些我們曾作為潛意識的東西，它們讓我們認為一些不合理的事是理所當(dāng)然，也讓我們忽略問題的所在。就像是我在看到水母時忽然想到的——

動物可以控制靈子嗎？有能夠使用魔法的動物嗎？

我目前看到的妖怪都具有人的形態(tài)，就算是幻想鄉(xiāng)遇到的封獸鵺，也只是在人形的基礎(chǔ)上多了奇怪的翅膀，那這只是一個巧合嗎？人形態(tài)是使用靈子的要求嗎？

岡崎夢美最開始的借口——控制靈子需要巨大的算力，是不是一個不太恰當(dāng)?shù)碾[喻？如果干涉靈子依靠的是思維場，那就比如說，所謂的算力事實上是“思考能力”這一方面的東西？換言之只要是越聰明的人干涉靈子的能力就越強大？

有些荒謬吧，那愛因斯坦又不是魔法師，還有梅莉都能看到靈子的存在了，但她也聽不懂線性代數(shù)課程。

如果是腦容量的話，鯨魚的大腦比人類要高出很多個數(shù)量級，從來沒聽說過鯨魚會使用魔法的。會用的話捕鯨船也不會那樣肆虐橫行了。

解釋起來好困難啊……岡崎夢美想到過這些問題嗎？她作為真正研究靈子的人，估計要比我更加頭疼吧——雖然沒看出來。

最靠近大門的是單細胞生物的微觀模型，在自然界的機緣巧合之下，幾種極其簡單的結(jié)構(gòu)組成了這樣一個微小的生命。之后細胞的數(shù)量開始變多，數(shù)量到達一定級別之后出現(xiàn)了更加復(fù)雜的生物。更高層次的生物就進化得更加快速，從無脊椎到有脊椎，從海洋到陸地，從爬行類到哺乳類……

從沒有思想到有思想。

察覺到了什么，有什么東西在腦中一閃而過。

三十七億年的生命進化史，從哪一個瞬間開始，生命擁有了“思想”？

我想起了蓮臺野探險那次靈子探測儀記錄的圖像，那一條在最開始緩慢上升，到了某個時間突然幾乎是呈筆直上升的曲線。直到最后的神隱事件，它的契機到底是我推動了石碑，還是靈子濃度積累的必然結(jié)果？

地球經(jīng)歷了長達十億年的單細胞生命時代，然后是寒武紀生命大爆發(fā)，突然就涌現(xiàn)出了無數(shù)未曾有過的生命形式。像是中世紀技術(shù)進步得極其緩慢，直到工業(yè)革命的到來，只用了十年的時間走完了之前兩百年都未曾完成的道路。

這是一個什么規(guī)律嗎？記得有一句話叫：多帶來不同。通俗點說就是“量變產(chǎn)生質(zhì)變”？那這個和靈子有什么關(guān)系——

沒有超能力現(xiàn)象發(fā)生，是因為積累的……不夠？積累什么？那該怎么積累……？

境界線協(xié)議公司要在地下室擺放那么多連在一起的電腦——

梅莉說看到堀川雷鼓從人群身上吸收了靈子從而控制——

控制靈子的關(guān)鍵，是……數(shù)量？只要數(shù)量足夠多，那就可以大規(guī)模的控制靈子？

不對啊，不對，我記得藤原妹紅和八云紫當(dāng)時都是只有一個人啊，身邊除了我之外沒別的人了，那她們又是怎么使用出魔法的？

如果只是數(shù)量的話，人類數(shù)量這么龐大，歷史上為什么沒有過魔法的記錄……

那到底是——

電話響了。

“蓮子！你還在古生物館嗎？”梅莉的聲音。

“啊——對啊，怎么了？”

“剛剛千百合得到消息，堀川雷鼓今天晚上要在月山神社舉辦露天演唱會，而且這個還是半內(nèi)部的消息，網(wǎng)上說不要門票，但是神社容納人員有限，先到先得！”

“月山神社——在神社開搖滾樂的演唱會嗎？她怎么想的……千百合知不知道我昨晚經(jīng)歷了什么啊，應(yīng)該讓她給我點補償?！?/p>

“留琴已經(jīng)把昨天晚上事情的全過程都發(fā)給千百合了，她只是說讓你不要貿(mào)然行動?！?/p>

太可惡了，簡直就像一個壞老板。

“我現(xiàn)在在正門這邊，蓮子你抓緊時間過來吧?！?/p>

“梅莉想不想要一個水母化石作為驚喜呢？”

“不要亂拿海洋館里的東西啊。”

看來是沒時間繼續(xù)思考了，不過只是在這里思考也得不出正確答案，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希望這次堀川雷鼓不要再用什么嚇人的鼓聲來傷害我的耳朵了……

到了正門口。

“沒想到現(xiàn)在就能看到演唱會啊，而且還是免費的，這可太棒了，是吧梅莉?！?/p>

“蓮子還是很有精神啊——千百合說演唱會目前定在了晚上十一點，是接近午夜呢?！?/p>

“那千百合有必要現(xiàn)在就通知我們?nèi)帷瓌e又拿蓮臺野那時的借口啊。”

“這次倒是和上次不一樣呢，因為是沒有正式公開的消息，大概也是想要給當(dāng)?shù)氐姆劢z一個驚喜吧。但是哪怕是有限的信息也傳得很快，千百合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不少人去月山神社占位置了——要是晚上再去的話會超出人數(shù)限制的。而且在午夜靈子濃度會升高，超自然事件的可能性更大，我也應(yīng)該能看得更清楚?！?/p>

梅莉眨了眨眼睛。

好吧，只要不是又把我送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我就謝天謝地了。

記得上次還有一個“南之國”的謎團沒有解決來著……

“因為是在午夜，需要我換成實彈嗎？”梅莉一旁的留琴說話了。

“千萬不要！還有你去神社的話還是穿這件女仆裝嗎？”

“我沒有時間換衣服。如果沒有別的需求我們就要出發(fā)了。我收到的衛(wèi)星信息上，從這里到月山神社的車流量已經(jīng)開始加大了?！?/p>

“流量明星的影響力這么恐怖嗎……好吧，秘封俱樂部，出發(fā)調(diào)查世界的真相！”

（為了一些提示來給后面做鋪墊，插入了比較生硬的一篇……但確實包含了作者的一些思考。前排聲明，作者沒去過海洋館且缺乏相關(guān)知識，因為是輕小說所以想到什么寫什么，如果有常識錯誤非常抱歉。文章中一切分析、結(jié)論與現(xiàn)實沒有任何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