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陵被盜一案的突破點在哪?在于一對兄弟的突然闊氣
恭陵被盜一案的突破點在哪?在于一對兄弟的突然闊氣
1998年2月15日,河南省偃師市文物管理委員會黨支部書記樊有升正在家中準(zhǔn)備休息,因為當(dāng)時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
可突然間傳來了一頓急促的敲門聲,同時,夾雜著一群人說話的聲音,基本上可以肯定“來者不善”。
樊有升將門打開,結(jié)果事實正如他所料,那就是恭陵的陪葬墓“娘娘?!北槐I,這群人就是附近滹沱村的村民。

恭陵是誰的陵墓呢?是李弘的陵墓,李弘又是誰呢?李弘是武則天與李治的第一個兒子,也是當(dāng)時的太子。
李弘明顯有反骨,武則天作為他的母親,要說他站在誰那一邊,肯定是站在武則天那一邊。但是他卻在背地里做起了倒武活動。
其實從這可以看出,李弘挺善良的,因為他反感武則天,是因為在皇宮里聽到關(guān)于武則天的種種所作所為,其中最駭人聽聞的就是王皇后以及蕭淑妃的死。
王皇后、蕭淑妃作為武則天的情敵,她們是怎么死的呢?被武則天砍去雙腳,放在酒壇里腌制,號稱“骨醉”。

不過,李弘根本就不是武則天的對手,他所謂的倒武,無非就是向李治打小報告,勝利的希望完全在李治的手里,而不是在他的手里,李治要是不點頭,他什么辦法也沒有。
而皇宮里都是武則天的耳目,他又怎么能夠逃脫武則天的法眼。
結(jié)果,年僅二十四歲的他莫名其妙的死亡,要說與武則天沒有關(guān)系,誰都不相信。
就連一向以嚴(yán)謹(jǐn)著稱的《資治通鑒》都記載:“弘之死,其事難明,今但云時人以為天后鳩之,疑以傳疑”。

雖然李弘死于反對武則天,但武則天畢竟是他的母親,對他多多少少都會有母愛。
正是因此,只是太子的他享受到了皇帝的待遇,不但追封為皇帝,還以皇帝的規(guī)格建造陵墓。
這座陵墓位于哪呢?位于景山之巔,《新唐書》記載:“營陵費巨億”。

大墓向來都是盜墓分子青睞的對象,畢竟十年不開張,開張吃十年,更何況,當(dāng)時還有一句歌謠盛傳,那就是:“要想富,挖古墓,一夜成個萬元戶”。
而盜墓分子將目標(biāo)定成恭陵的陪葬墓,明顯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恭陵如同一座小山,要是挖的話,那不知道得挖到什么時候,就算使用炸藥,也不知道會炸到什么時候。
況且,恭陵附近的村民都知道恭陵的存在,要是恭陵那邊傳來炸藥的聲音,只要是個村民都能夠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警方從接收到報警的那一刻起,就展開了調(diào)查,調(diào)查的主要對象是附近的村民。
首先,村民有一定的作案嫌疑,畢竟熟門熟路;
其次,或許有個別的村民不經(jīng)意間看到過盜墓分子。
這一查,僅僅不到五天的時間,就查出了線索。
二月十九日,負(fù)責(zé)排查的民警了解到,附近湯泉村的村民劉江海、劉雙兩兄弟靠打工為生,平日里很是拮據(jù),就算打牌也只敢打一角兩角的牌。
但就在這段時間,竟然放出狠話,這一角兩角算什么?要玩就玩幾十上百的。很明顯,是發(fā)了橫財。
最主要的是,劉江海還從村里的工廠借走十八個紙箱子。

僅在第二天,劉江海、劉雙落入法網(wǎng)。對于他們的這一筆橫財,他們根本無法講清來源,這讓警方更加確定有貓膩,連夜對他們展開問詢。
他們承受不住壓力,終于承認(rèn)“娘娘冢”的被盜確實是他們兩個的所作所為。
不過他們還有五名同伙,分別是張少俠、范文、楊武、徐爾興、宋彥軍,帶頭的是張少俠,宋彥軍。
他們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原本就認(rèn)識。
他們的作案時間是在一月二十一日,之所以挑選這個時間,是因為當(dāng)時正值新年,附近的村民都處在過年的喜悅當(dāng)中,鞭炮聲響個不停,掩蓋了炸藥所發(fā)出來的聲音。

他們從一月二十一日挖到一月三十日,才找到墓道,畢竟工作的時間都是晚上,挖出來的坑都用編織袋蓋在上面,用土掩蓋。
其他的人在盜洞上方等待,宋彥軍、劉雙則在下面用編織袋裝文物,整整裝了十二袋的文物。他們用的編織袋就是印有尿素或者某種飼料的編織袋。
這十二袋文物總共六十四件,由于他們只是張少俠找來當(dāng)幫手,文物并沒有他們的份,張少俠只是給了他們每人1.4萬元,至于文物是如何外銷的,他們并不知道。盜竊文物的犯罪分子都是屬于刀頭上舔血,一旦得到文物,他們的第一時間就是銷售。
而一旦銷售,就有可能銷售到境外,而文物一旦到了境外,要想追回,相當(dāng)?shù)穆闊?,因此,必須要盡快做出行動。
劉江海、劉雙的口供是上午審訊出來的,張少俠的二叔張全也是上午抓捕的。
既然二叔都已經(jīng)到手,那么作為侄子的張少俠肯定也是唾手可得,下午張少俠就迎來了警方的抓捕。
不到三天的時間,除了宋彥軍,其他的盜墓分子全部被抓捕。

雖然盜墓分子已經(jīng)接近全部歸案,但偵查工作才完成了一半。
因為文物還沒有追回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追回文物,不過情況很不理想,因為文物已經(jīng)出售出去,幸運的是并沒有出境。
北京古玩市場的陳石那里有七件,香港古玩市場的翟捕那里有二十四件,洛陽停薪留職人員張岡那里有三十三件。

既然文物的來龍去脈已經(jīng)摸清楚,接下來就是收集文物。陳石那里的文物并沒有來得及出售,因此全部歸案。
翟捕那里的文物就不一樣,二十四件文物僅僅只剩下十七件,剩下的七件已經(jīng)出售,重點在于出售的地點都不是國內(nèi),而是境外,分別是美國、英國,要想追回,談何容易。
翟捕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因此,只能高價贖回。有一件文物他賣了一百萬港元,結(jié)果贖回時竟然花費二百四十萬港元。

有的人或許會為此感到惋惜,但要知道,他倒賣的并不是某一個古董店的文物,而是墓里的文物。
雖然古董店里的文物只要是真的,基本上都來自墓里,但那是先前的,已經(jīng)來不及阻止,而后來的,則來得及阻止。
文物作為一個民族的瑰寶,怎么能夠隨意買賣?這也是為什么有的收藏家視文物如命,只要不是被逼無奈,堅決不販賣自己收藏的任何一件文物。
就比如《正陽門下》的九門提督,三代人的收藏,愣是一件也不舍得賣。另外那三十三件文物的擁有者張岡,知道警方在調(diào)查恭陵被盜一事,早早的就進行逃亡。
而東躲西藏的生活相當(dāng)心酸,一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要是不佳的話,說不定還會發(fā)瘋。
僅僅不到二十天的時間,張岡就主動投案,幸運的是,他的那三十三件文物都沒有售賣,而是藏在他家的老宅里。
經(jīng)過鑒定,那六十四件文物,五件一級,三十三件二級,二十六件三級,可見這批文物的珍貴程度。
而那位宋彥軍此時也已經(jīng)抓捕歸案。迎接張少俠、宋彥軍的將是死刑,因為他們是始作俑者,其他人也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文物不單單只是一件文物那么簡單,還是一個民族的象征,要不是有文物作證,誰相信中華上下五千年?誰又相信史書的真實度?如果放任倒賣文物,那將會有無數(shù)的文物流失到海外。要知道,那可是無數(shù)先輩留給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