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堀北鈴音的煩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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堀北慌張地撥動著浴巾上的扣子, 這件簡單的衣物在她手上變得格外笨拙。 她已經(jīng)快速沖完澡, 同時將娃娃塞進柜子, 但這時門鈴再次響起, 才發(fā)覺自己還未出聲應(yīng)門。 她稍稍停下手中的動作, 心中挑選好用詞, 隨即結(jié)束了換裝, 把濕漉漉的浴巾換成舒適的休閒服裝, 走向門口。
打開房門, 進入堀北眼簾的是B班領(lǐng)導人, 而且還是盛裝打扮的一之瀬, 她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堀北邊迎接視為客人的一之瀬進入房間, 邊將剛才的狀況告訴她。
堀北:「對不起, 我沖完澡還沒換衣服, 讓你見笑了。 」
一之瀬:「沒事,沒事。 」
儘管一之瀬站在門外等待許久, 也不見她有任何不高興的臉色。 相反的, 她維持著很有人氣的笑容面對堀北。
堀北:「你過來的這件事沒被無關(guān)的其他人發(fā)現(xiàn)吧。 」
一之瀬:「沒有的喔, 早上除了找輕井澤同學說明情況以外, 其他人都不知道我會去堀北同學的房間找他。 」
本來想找個理由解釋綾小路不在的原因, 但一看到滿心期待的一之瀬, 堀北突然決定還是確認了一遍。?
堀北:「那就好……綾、綾小路去晨跑了, 坐著等會兒他吧。 櫥柜里只剩茶葉, 可以嗎? 」
堀北一邊說著, 一邊打開櫥柜, 拿出茶葉罐, 開始沖泡。 她的心情有些焦慮, 因為她知道一之瀬很有觀察力, 必須想好下一個辦法, 才能繼續(xù)掩蓋住綾小路不在的秘密。
一之瀬:「當然可以啊, 我很喜歡喝茶呢。 」
慶幸的是, 一之瀬暫時沒有注意到堀北的擔憂, 而是走到茶幾前跪坐下來等待。
一之瀬:「嗯嗯, 我在想啊~ 堀北同學果然是最適合當這個戀愛計畫的監(jiān)督呢! 」
一之瀬觀察著堀北精心佈置的房間。 房間裡佈置得非常整齊, 書籍等一系列物品都放置得井井有條, 讓人感到非常舒適, 但這是對平常的一之瀬來說。 現(xiàn)在的她, 其實心裡緊張到不行! 因為今天和綾小路的約會這件事而整晚徹夜難眠, 即使她知道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但是她仍然忍不住想到綾小路對她的看法和評價。 一之瀬嘗試告訴自己要放輕鬆, 但是緊張的情緒仍然籠罩著她, 就像一隻難以擺脫的紅眼貓, 不肯散去。 在日出之前, 她忙著打理自己的容貌, 想要掩飾黑眼圈, 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 儘管如此, 她的精神仍在天堂與地獄之間翻滾著, 說出來的話也跳過了大部分的思考流程。
堀北先是震驚, 后是面露嚴肅的表情, 看著一之瀬說道:
堀北:「若是不做你們和綾小路的監(jiān)督的話, 到時候發(fā)生無法挽回的事情我可是會很頭痛的。 」
一之瀬:「無法挽回的事情? 」
一之瀬一臉困惑, 顯然不知道喜歡上一個人會做出什麼樣瘋狂的蠢事。
堀北:「就是法律禁止高中生做的行為。 」
聽到這裡, 一之瀬驚呆了, 不知所措地看著堀北。 堀北接著說:
堀北:「所以你們也必須要做好監(jiān)督自己的行為, 否則后果自負。 」
一之瀬:「我、我會很克制自己的。 」
一之瀬強忍著內(nèi)心的慌亂, 終于回答道。 她深知自己肩負著巨大的責任, 一定不能讓堀北失望。
作為高中生的一之瀨, 經(jīng)過合宿回到高度育成高中的二月初。 就在她以為平靜的校園生活即將展開之際, 卻意外被捲入了坂柳的陰謀當中。?
A班像是散布一之瀬擁有引起暴力事件的過去、曾經(jīng)援交、曾經(jīng)竊盜、行搶、有使用毒品的經(jīng)驗之類的謠言。
坂柳計謀直指一之瀬, 揭開謊言包袱下偽善者的真面目。
無論是謊言還是真相, 一之瀬都不得不面對兩難的抉擇。
一之瀬:“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等心情整理得更好一些, 就一定會去學校, 所以綾小路能不能別再過來了呢…… ”
但是……
綾小路:“聽說你今天也請假?。?”
綾小路:“二月即將結(jié)束了, 只要能度過下個月的特別考試, 就能正式升上二年級了。 有人說‘時間能夠治愈一切傷痛’, 或許這就是道理所在。 ”
綾小路:“升上二年級大概會有比現(xiàn)在還要奇怪的特別考試吧? ”
儘管綾小路被一之瀬勸說不要再過來, 但是他卻無視了對方的勸告, 依舊在每天午休時段坐在一之瀨的房間前。
一之瀬:“為什么你什么話都不說, 什么問題都不問呢? ”
一之瀬:“同班同學還有不同班的朋友, 大家都是來說服我去學校的。 說有煩惱的話, 希望我能告訴他們。 可是, 那種話你一句都沒說, 卻每天都像這樣過來吧…… 為什么呢?? ”
綾小路:“因為比起我這種人, 擔心你的學生都說服了好幾次。 我不覺得跟你關(guān)系不深的我懇求你, 那些話就會打動你。 ”
綾小路:“我現(xiàn)在是一扇門。 只是一扇看不見你的表情也碰不到你的門。 你只是對那扇門揭露脆弱的自己, 任何人都不會笑你的。 ”
綾小路決定初次決定深入一之瀨的內(nèi)心領(lǐng)域。 此時的情境與之前在白屋時所面對的一群孩子有所不同。 綾小路想要探究的是:在未經(jīng)大人允許的情況下, 伸出援手幫助一個絕望的人, 會產(chǎn)生可預(yù)見的后果, 還是會帶來不可預(yù)測的結(jié)果呢?
一之瀬:“就算我像這樣沒出息……也可以嗎? ”
綾小路:“誰有權(quán)利否定呢? ”
一之瀬:“我這個罪犯……有可能被原諒嗎……”
綾小路:“所有人都有權(quán)利被原諒?!?/p>
? ??
就在一切無望之際, 綾小路的出現(xiàn)帶給了一之瀬希望, 讓她重新看到了未來的可能性。?
一之瀬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一之瀬:“我呀──偷過東西。 國三的時候因為很痛苦, 半年期間都跟學校請假。 我一直都在責怪自己, 沒辦法跟任何人商量, 就像現(xiàn)在這樣窩在狹窄的房間裡… ”
她說出了自己做過的事, 以及悶在心裡的脆弱。
就算下午的課程開始了, 綾小路也只是一直聽著一之瀨說話。(補充:后來綾小路回教室后才發(fā)現(xiàn), 沒有人注意到他上一節(jié)課根本不在教室裡, 他因此受挫了幾分鐘。)
總而言之, 在綾小路的幫助下, 她成功正視了過去的陰霾, 并且逐漸對綾小路產(chǎn)生了模煳的感情。 這場意外的事件, 讓一之瀨的人生開始有了一個嶄新的方向。
芬芳的柑橘香氣
寒冬的一年之約
是對綾小路的憧憬? 還是對綾小路的尊敬?
一之瀬在漫長的時間中摸清了真相。
相信, 又不太確定。
但是逐漸發(fā)酵的感情, 最終必然會在某個時刻爆發(fā)。
綾小路:“你要毫不在意地放生我才對, 因為我可是你的敵人。 ”
一之瀬:“我做不到! 綾小路同學……綾小路同學……不是我的敵人! ”
一之瀬:“誰教……誰叫綾小路同學對我來說── ”
一之瀬:“因為……因為我喜歡綾小路同學……! ”
最后一天的無人島考試, 一之瀬不小心就向心儀對象表白了, 也許這不經(jīng)意的告白, 才是情感醞釀已久的最佳時機。
少女的戀情將會如何發(fā)展。
一之瀬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甲板, 決定在約定好的時間等待綾小路清隆的回復。 她深刻體會到時光的珍貴, 但也擔心下一秒會受到拒絕而受傷。 雖然有著種種的不安和恐懼, 但一之瀬仍然決定勇敢地面對自己的愛情, 抱持著期待的心情向前邁進。
南云:“雖然好像還只有告訴比較親近的人, 但我聽說他從挺早之前就跟輕井澤在交往了。 沒錯吧? 綾小路。”
南云的出現(xiàn), 奇蹟似的將一之瀬美好的夢想拖回現(xiàn)實。?
全三年級的眼線, 一之瀬的不協(xié)調(diào)感, 以及得知了輕井澤惠和綾小路很曖昧不明的關(guān)係這幾項情報。 南云成功地推測出種種似是而非的真相。
南云:“你應(yīng)該不會是想要腳踏兩條船吧? ”
不過, 南云并沒有猜中<綾小路X戀愛>計畫, 以為只有輕井澤與綾小路‘交往’。 實質(zhì)上, 與綾小路清隆關(guān)係深入的幾人才知曉這個計畫, 而綾小路早已超過腳踏兩條船的數(shù)量了。 相比之下, 一之瀬在那時并沒有與綾小路有過多的接觸, 所以也無法得知。?
一之瀬:“那是……真的嗎? ”
綾小路原本打算以‘不了解戀愛為何物’為藉口拒絕的, 但南云的存在讓他暫時打消這個念頭, 即使否定南云的說詞, 之后又說自己與輕井澤惠曖昧不清的話, 也只會加深對一之瀬的傷害。
綾小路:“你好像知道我并非只是聽說了傳聞跟臆測就這麼講的??? ”
當綾小路在思考如何應(yīng)對南云的提議時, 他突然萌生了一個疑問:如果他順從南云的意見, 一之瀨會有什麼反應(yīng)呢? 或許她會感到難過、失望, 但也可能會生氣并用手甩他一巴掌, 或者是傷心落淚。 為了了解自己無法體驗的情感反應(yīng), 綾小路決定嘗試探究這個問題, 即使這意味著他需要放棄一之瀨對他的期望, 因為對他來說, 這是在白屋未能學到的知識和經(jīng)驗的一個重要部分。
南云:“這不過是我身為學生會長……不, 是身為學生會的人, 做了理所當然的事情而已。 ”
南云達到目的后就離開了, 只剩下靜寂的時刻殘留在現(xiàn)場。
一之瀬:“你可以……忘了那件事嗎?”
一之瀬:“──再見了?!?/p>
那件事即是無人島對一之瀬留下的答復, 也是一段戀情的結(jié)束。
然而, 如果情況就這樣結(jié)束了, 那麼這個結(jié)局與現(xiàn)在一之瀨所面臨的情況完全不符合。 接下來的故事還有很多未知的發(fā)展, 讓人好奇接下來會發(fā)生什麼事情......
這時候, 堀北先梳理了一下還有些打結(jié)的頭髮, 然后決定如何說服一之瀬自動放棄今天和綾小路的約會。
堀北:「抱歉讓你久等了。 你說今天要找...... 」
堀北打開房門,卻發(fā)現(xiàn)一之瀬已經(jīng)在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