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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rry】【短篇小說】《蝕罪》Chapter05 戲生 Tri[che]ck

2023-08-30 17:23 作者:索希瑞弗-斯圖科爾  | 我要投稿

錢穆看得出來身旁的獸在釋放低氣壓,沒有多言。直至躺在床上,他才將手爪一點一點伸了過來,理著我淋浴完沒有擦干的毛,輕聲問道:“有什么煩心事?” “沒有?!蔽曳藗€身主動抱住錢穆,“阿木,我喜歡你?!?“我知道,我也喜歡你?!卞X穆親了一下我的額頭,“有什么事兒記著說出來啊?!?“有多喜歡?”我固執(zhí)地問道。 “嗯……喜歡到看到你就開心?!板X穆把我放到他的身上。我的臉觸碰著他的前胸,尾巴輕輕地裹住了他的小腿:“我也是。晚安?!?阿木……你說的,是實話嗎?還是為了應付生活而演出的一場戲罷了? 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因為……我說的,是真的。 喜歡到,滿眼都是你。 “喜歡到,唯命是從。” /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侯已是日上三竿了。 錢穆正伏在桌邊寫著什么東西。見我終于舍得起床,他走到床邊,很安靜地笑著:“小貪睡精終于醒了?” “昨天太累了嘛?!蔽掖掖蚁麓泊┖靡路ヮ孪词遥愤^桌邊的時侯不經(jīng)意掃了一眼:“阿木你在寫什么報告嗎?” “啊,這個嗎?這個是我要上交給家族的調(diào)查報告。是關于昨天早上調(diào)查的事?!?錢穆把桌上散亂的紙頁攏在一起,裝進一只大信封,“小晟今天沒有工作吧?” “應該沒有吧。怎么了?” “今天有件很重要的事呢?!卞X穆從桌上拿起一沓宣傳冊類似的紙頁,“今天該把婚禮的時間地點和設計之類的內(nèi)容確定下來了?!?這幾天發(fā)生的事確實太多,我竟忘了結婚前的這項重大議程。 “隨阿木的意思就可以啦。我都可以的?!?“不行!”錢穆斷然回絕,“這是我們倆的事,怎么只遷就我一個呢!小晟也得選!” / “要不就定在下個周末好了。大家應該都有空的?!?得選!” 和三先生約定了半個月之內(nèi)。其實我更想早些成婚,但我才斷然拒絕了家族“一個禮拜內(nèi)成婚”的命令,轉頭就打自己的臉豈不是太有損于顏面…… “嗯,好?!卞X穆查了一下日期,認可了我的提議。 “阿木想好在哪舉辦了嗎?” 錢穆將宣傳冊里折起的幾頁展平在我面前:“我挑了四個地點,小晟覺得哪一個最好?我都挺喜歡的?!?“嗯……城中心不太好吧?!蔽抑钢谝豁?。頁面上是七八輛婚車車隊穿過城市廣場的圖景。道路上鋪滿了花瓣和彩色紙屑,兩旁的儀仗隊一張照片都沒能裝得下。確實是很盛大的婚禮,但是占用公共資源是不是不太好……. “沒事,我問過咱爹了,那條街是咱錢家的管轄地區(qū)。只要和居民們說一下,再多給些補償,他們很樂意在錢家的私用公館里住上一宿的?!?這就是金錢和權力的力量……我無語地笑笑,翻過一頁。 “唔……阿木,這是城郊嗎?” 照片上的景色確實很像是城郊,但是遠處建筑群的模樣有些陌生,看不出是從哪個角度拍下來的。 “是啊。是鄰城的城郊。“錢穆指向照片下方的加注,“那里是公認的畫家取景地呢。聽城里的畫家說,那里的夕陽很好看的。” 夕陽嗎……我想象著和錢穆牽著手在夕陽下宣誓的場景。 身著雪白色正裝的雄龍背對著夕陽。余暉在他身形的邊沿暈出一層絨絨的光影。有形的陽光灑滿視野,空氣因此變得灼熱滾燙。 雄龍俯身看我:“小晟。” “……嗯?!?“你覺得這里好不好?” “嗯……?。 蔽仪逍堰^來,看見錢穆疑惑地盯著我,趕忙咳了一聲,“我挺喜歡的?!?剛剛怎么又陷到幻想里了?。≌媸堑?! 我用宣傳冊擋住急速紅起來的臉,不讓錢穆看見我出糗的樣子:“下……下一個呢?” 錢穆似乎是被我逗樂了:“小晟用宣傳冊擋著臉,還怎么看下一個?。俊?……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作“一步錯步步錯”了。 我摒住腦中亂糟糟的念頭,揭過紙頁,打起精神看向下一個備選地點。 是城內(nèi)的大教堂,有時也確實會用于舉行大家族的集會活動。 “唔,大教堂也可以呢?!蔽矣悬c心動,“大教堂是哪個家族管轄?” “……白家。” “下一個吧?!?錢穆指著最后一幅圖片:“那這個呢?” “這是下城區(qū)嗎?”我草草掃了一眼,“感覺好眼熟,但是看上去很舊?” “這張照片是十幾年前拍的了?!卞X穆解釋道,“新拍的膠卷被我弄丟了,就找了舊的膠卷沖了一張。和現(xiàn)在其實也差不多的,只有這一塊地方拆掉了?!?我順著錢穆指向的方向看過去,突然看見了什么,呼吸一滯。 “拆……拆掉了?”我嘗試穩(wěn)住自己的聲音,不讓錢穆發(fā)現(xiàn)內(nèi)心的震驚,“拆去哪兒了?” “不知道呢?!ィ£?,這個擴建之后的廣場超漂亮的!”錢穆興致沖沖地向我介紹著那里有多好看,沒有注意到此刻我的全身已經(jīng)爬滿了冷汗。 正說著,客廳的電話響了起來。錢穆止住話頭:“我去接一下,小晟先考慮一下吧?!?我摩挲著照片上“被拆掉”的那部分,眼神驟然冷下來。 盡管因為是黑白照片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但支在墻頭的鐵蒺藜與下方不明的干涸的液體痕跡,還是能讓我一眼認出,那里就是“那里”。 ……杜遙口中的“那里”。 說起來,那一塊干涸的血跡里,也有我的一份吧?沒成想多年沒有聽說過消息,“那里”居然拆掉了? 就算你搬去多遠,我也會把你找出來。然后毀掉你。這是我與杜遙之間的承諾,也是我給兄長的一個交代。 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合上宣傳冊。 / 接完電話的錢穆鼓著嘴垂頭喪氣地回來:“鄰城發(fā)了洪水,城郊被淹了。好消息是沒有傷亡,但城郊半個月之內(nèi)是恢復不了了……好容易看中意了一處地方就沒有了,嗚……” “沒關系,還有兩處地方可以選嘛?!蔽野参垮X穆道。 “所以小晟選好了嗎?” “我覺得兩個都不錯哎。要不然抓鬮兒算了。” 錢穆略微考慮了一下:“好吧。” 我看著錢穆鬼鬼祟祟地在兩張紙上都寫下“下城區(qū)”,然后揉成團送到我面前。 “小晟挑一個吧?” 我知道錢穆其實更想去下城區(qū)舉辦婚禮的。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壞了錢穆的興致,假裝沒有看見,抓了一個紙團展開:“下城區(qū)哎?!?“那就下城區(qū)吧!”錢穆拍板,“接下來該設計方案了?!?我看著錢穆樂在其中的模樣,方才不太愉快的心情好了許多。 / “哎,阿木?!蔽艺趦煞N地毯配色中搖擺不定,“我們就這么挑,要是最后你父親不同意怎么辦?” “啊,他說隨便我們自由發(fā)揮,只要我們滿意就好?!陀眉t色吧,金色的地毯對眼睛不好。——倒是小晟你和你家族說過了沒?” “他們……他們不管這方面的事的?!拔冶鞠胝f“他們不管我的”,不過為了給江家留住一點面子,話沖到嘴邊我又改了口。 “那就行?!£捎X得哪種花紋用在頭紗上好看?” 我吃了一驚:“要頭紗干什么?” “當然是給你戴啊。我來娶你的話,當然得是小晟你戴頭紗嘛?!卞X穆壞笑。 “阿!木!你!再!說!一!遍!”我氣得咬牙切齒。 “好好好,不鬧了,這個是用在衣服側邊的花紋啦。我設計了五個,小晟挑一個描在自己的衣服上,待會兒我來幫你改?!?“阿木是要自己做衣服嗎?”我突然意識到了錢穆的話是什么意思。 “對啊,自己做的才有紀念意義嘛。”錢穆推了五張設計圖紙過來,上面畫著的繁復的花紋看得我眼花繚亂。 我比對了好半天,挑了一張山海的圖樣:“哎,阿木,你能不能再畫一只你自己上去?。课矣X得加上去會帥氣很多。” 錢穆靈機一動:“要不然我們用一樣的花紋好了,我的衣服上再繡上一只狼,這樣我們衣服上的花紋就能連起來了!小晟你的點子可棒了!” 被錢穆夸獎的我臉一紅:“是嗎?嘿嘿?!?/ 錢穆忙完了手頭的活,拿起卷尺:“小晟來,幫你把衣服尺寸量一下?!?我依言站到了他身前。錢穆看著我:“把上衣脫掉啦。打開雙臂。小晟穿這樣還不打開雙臂,是等著我把衣服做大幾個尺寸能把你塞進去嗎?” 我一窘,忙不迭脫掉上衣站到他面前。錢穆埋頭量起胸圍。 “啊!”錢穆的手在不經(jīng)意間刮到了敏感部位,毫無防備的我發(fā)出一聲叫。 “怎么了?”錢穆停下了,擔心地看我。我羞惱地直瞪他,過了半天他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賊賊一笑:“對不起啊小晟,方才是不小心碰到的?!?阿木你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吧啊喂!我在心里無聲控訴。 錢穆重又低下頭去。過了半分鐘…… “呃!癢!”我撤身后退,卻被錢穆用卷尺箍住了胸,“你用的什么?!” “別鬧,忙著呢?!卞X穆語氣里的笑意已經(jīng)快要藏不住了。 本來只需要三十秒就可以完成的事錢穆硬是拖了足足五分鐘。 “阿木你剛剛到底用的是什么啊?”我雙臂護在胸前,略有不爽地問道。 錢穆吐了吐舌頭,轉過頭去記下我的胸圍。 不,不會吧?!他用舔的?!別說似乎還真有點像??? 嗚哇!沒臉見獸了!錢穆就是個大!流!氓!我的節(jié)操?。。?! “好了好了,把褲子脫掉。要量尾高和臀圍了?!卞X穆來摸我的頭。 “我!不!”我氣鼓鼓地甩他一眼,“在成婚之前阿木別想再看見我英俊的身體!一次也不給!” 錢穆啞然失笑:“留件褲衩呢,誰說要全脫掉了。” ……大概是方才氣得智商歸零的后果。我的聲音一下小了下去:“啊……哦。” / 聽得錢穆在身后發(fā)出簌簌的聲響,我的尾巴最終還是不由自主地直了起來。 錢穆輕笑:“小晟的尾巴這么敏感嗎?” 我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伸手向后想抓住尾巴,被錢穆?lián)屃讼葯C。錢穆的手捏住尾尖上的一撮毛,把尾巴整個兒提了起來,另一只手若無其事地繼續(xù)量著尾高。金屬的尺端不時與尾巴根部相碰,麻癢感一遍又一遍傳向全身,我已經(jīng)沒力氣開罵了。 一切都是有必要的犧牲……我在心里用如此空洞的話安慰自己。 在經(jīng)歷了漫長的四五分鐘后,錢穆總算是放下了卷尺:“量完啦?!?我撲向錢穆手里的卷尺:“輪到我復仇……不是,輪到我來量你的尺寸了!” 復仇!我要狠狠復仇!我要讓阿木付出應有的代價! “我昨天己經(jīng)給自己量過啦,就不用小晟幫忙了?!?“壞蛋!大壞蛋!壞蛋阿木!”我留給錢穆一個憤怒的后腦勺。 / “還在生氣呢?”錢穆的聲音從臥房門口傳來,“我錯了,原諒我好嗎? 我把頭埋在枕頭里不理他。 下一秒,我被錢穆整只獸撈了起來趴到了他背上。 “非要我動用武力嗎?”錢穆托住我的腰,“快過來幫忙干活啦?!?我把頭枕在錢穆肩上,嗅著錢穆的氣味,心道這次就原諒你了。 / 針尖從布料的內(nèi)層穿出,在捏出的褶間走過一圈,折返回來,繞進沒有收緊的線套里,輕輕一扯,留下一個細小的金色針腳。我舉起布料給錢穆看:“夠小了嗎?” “還要再細一點,兩針落點不要太遠,就是捏的褶不要太大。這樣繡出來的花紋才會足夠密,不容易扯變形?!卞X穆接過針線,給我示范了一遍,“喏,這么小就差不多了?!?我鼓搗著線頭,感嘆著繡花委實不是我這種大馬哈能干的細活。待到針頭終于沿著布料上的畫線走了一圈,勾勒出了一個龍獸形狀的時候,我的指尖已經(jīng)腫了。 “阿木,繡好了?!?“嗯?!卞X穆又遞過來一筒更粗的金色棉線,“用這個沿著軸線綁一圈就行啦?!?“……綁?” “就是繞著軸線縫上一層外圈的意思,不然花紋太細看不清楚的。” 我發(fā)出痛苦的悲鳴。 / 看著錢穆手中的針靈巧地穿進穿出,我只得繼續(xù)低頭,開始苦命紡工生涯。屋內(nèi)一時沒有了聲息,只剩針尖刺穿布面,發(fā)出“剝”的一聲響。 等我完成了所有山川海浪和懸在空中的一個錢穆,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已是夕陽。 ……我這輩子第一次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什么地方只做一件事做了一個下午。 我扭頭去找錢穆,看見一套泛著銀光的禮服支在衣架上,一旁的雄龍笑意盈盈。禮服的右肩處閃爍著金色的光點,在夕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其上繡著的狼頭俏皮地笑,眉眼和我全然一致……不,是和“江晟”全然一致。 “好好看??!”我把手中的布料交給錢穆。錢穆拂去布料上的線頭和浮灰,對著光端詳了一番:“嗯,很棒呢。小晟第一次針線活上手的成果很成功呢。”他把布料拾掇起來,“今天晚上加個夜班把衣服裁出來。走吧,去吃晚餐?!?我應了一聲,向門口走去,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雙腿坐麻了…… 我試著抬了抬自己的雙臂,一股酸麻感卒然襲來,逼得我苦笑了一聲:“沒力氣了……” 錢穆在身后扶住我的雙肩:“要不然還是我背你吧?” “啊,不用,不用,太羞恥了……阿木只要扶——” 錢穆沒給我說完的機會,左手向下一抄,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如果不要我背的話,那就這樣好了?!?這樣更羞恥了?。“⒛?! 我攀住錢穆的脖子,盡力把臉扭進他懷里,以免害羞得太難看。 / 出了門沒兩步,我的眼睛瞟到一個獸影:“阿木!放我下來!” 錢穆頓了一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僅僅是一句問話的時間,來獸就發(fā)現(xiàn)了我們,徑直向我們走來。我無奈:“是江銘。唉,不是冤家不相逢。阿木你幫我好好解釋,省得他又陰陽怪氣的?!?“這不是江晟哥嗎!”江銘大抵是嗨完了正往家趕,渾身酒氣沖天,混合著“極樂泉”淡淡的甜香,直沖我的天靈蓋,給我的意識造成不可逆轉的毀滅性打擊。 “怎么被錢穆哥抱著呢?這是身子虛得不能走路了?哎呀哥你身子本就單薄……” 我氣得剛想回懟他“那想必你千經(jīng)百戰(zhàn)的身子壯得很吧”,錢穆開口了。 “誰是你錢穆‘哥’?還有,我抱著小晟,你情我愿的事,要你管?” 不愧是錢穆,一開口嗆死兩個。 ——他身前的和他懷里的。 ……什么“你情我愿的事”?說好的好好解釋呢?!這不是在激化矛盾呢嗎?! 錢穆打量了兩眼江銘,又繼續(xù)補刀:“我看江銘公子的身體也疲累的不行啊。估計您想抱都抱不成呢?!?一句話絕殺。 江銘面色鐵青,醉意被氣醒大半。他自討沒趣反被嘲,關鍵他還反駁不了……因為確實沒有…… “江銘公子還有什么事?沒事的話就請讓路吧,別耽誤大家的時間了。喔對了,江公子有伴侶么?我和小晟結婚的婚宴您記得把伴侶叫上,一起熱鬧熱鬧。”錢穆口中說著,身體很誠實地擠開了江銘,尾巴還不忘扶了一下江銘沒站穩(wěn)的身子。 江銘的痛點被一個一個戳中。他氣急敗壞地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紙團砸來,被躺在錢穆懷里的我輕輕巧巧地截住。 錢穆冷笑:“江公子也別嫉妒,最好自己找一個,別三天兩頭換了?!?哪知江銘扔出紙團后臉色大變,拼命地撲上來想要奪回紙團:“還給我!” 錢穆神色一凜,略微側過身子,把我擋住。我知道錢穆的用意,展開紙團快速地看了一遍,重又揉成團,一甩手爪將紙團扔回到江銘臉上:“拿去拿去。扔的又不是錢,稀罕什么。” 江銘顧不上多說什么,捏住紙團跑走了。 錢穆低聲問我:“紙團上寫了什么?” “……這里,這里不方便。找個沒獸的地方說?!?我的內(nèi)心是遏止不住的震驚。 / 拗不過我的竭力堅持,錢穆放棄了抱著我去吃晚餐的荒謬想法,回家拿了車。 “小晟,說吧。車上很安全。” “‘下城區(qū)暴亂一事未成,速得家主之位再作計議?!鲁菂^(qū)的暴亂是被故意挑起的!” 錢穆的手握緊了方向盤,聲音極輕的“哼”了一聲:“果然是這樣?!吹贸鰜硎钦l寫的嗎?” “我……看不出來。紙上也沒有寫姓名?!蔽铱紤]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把紙上寫的另一句話也說出來。 “若公子反戈,擊潰錢家,自有重謝。多留心江家家主與行蹤,此二獸皆患?!?就這口氣和目的,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誰寫的了。 他在慫恿江銘反水嗎? 我擔心這句話告訴錢穆,會引起錢家和江家之間不必要的矛盾。而且……還是先告訴白狐,讓他幫我做決定好了。 兩獸各懷心事。錢穆心不在焉地開著車,不知不覺已經(jīng)繞上城區(qū)走了一圈。直到家門又一次出現(xiàn)在視野里,我才如夢初醒:“阿木,別去想那件事啦?!?“嗯,我們還是靜觀其變比較好。”錢穆也清醒過來,“去哪里吃晚餐?” / 第二天一早我破天荒的錢穆醒來的時間更早。錢穆大抵是累了——昨天兩獸簡單解決了晚餐回家錢穆又馬不停蹄地趕出了另一套禮服,待到他拾掇完自己上了床,被吵醒的我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掛鐘,才驚覺已是凌晨了。 我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爭取不吵到錢穆,溜進盥洗室。還沒等我拿起毛巾,目光便先看見了盥洗持旁粘著的小紙條。 “小晟有事就先走吧,不用等我了。明早讓我多睡會兒。 “另附:禮服只是趕出了個模子,還有細節(jié)要加工。小晟千萬別動禮服哦,動了的話會有小懲罰的。錢穆?!?我鄭重地將小紙條撕下來收進口袋。阿木在某些方面還真是令獸心動的可愛呢,我想。 / 我一路走回江家,取了輛車,開向下城區(qū)的城市廣場。 城市廣場比錢穆描述得有過之而無不及。雖比不上上城區(qū)的裝飾奢華,但也屬于很耐看風雅的類型。難怪錢穆會動心。 我把車停在鄰街的街角,四下看了一番,找到了目標,走到小吃店門口鉆了進去。 “小店早上不開門,公子請回吧?!北驹诠衽_后打著盹的鹿獸人聽到動靜,抬起一條眼皮,咕噥著揮手送客。 “阿伯。”我走到柜臺前看著他,聲音盡可能地放輕,“是我,狼二小子?!?鹿獸人“噌”地站起來:“二小子?你……你回來了?” “嗯。”我盯著鹿獸人因為激動而發(fā)紅的臉,“好久不見,鹿伯?!?/ 米粥里拌了些許糖,僅有一絲甜味卻能恰到好處地勾起食欲;碟子里盛著幾根咸豆角,浸在十幾年味道沒變的鹽水里。我拿過油膩膩的湯匙一口一口地喝著粥,一旁的鹿伯和妻子悄悄擦著眼淚。他們還是和記憶里一樣,多愁善感。 “怎么今天有空來下城區(qū)了?”鹿伯推過來一杯豆?jié){,“十多年了,我們一直收不到你倆和小丫頭的消息,擔心的不得了。狼大小子和小丫頭怎么樣了?” 小丫頭指的是杜遙吧? 我沉默了一會兒:“都還好。哥哥被派到外城了,不方便回來,我留在城里面。小丫頭……小丫頭也挺好的,開了家小餐館。” “那就好,那就好?!甭共牢康匦α诵?,“當年你們那一群孩子,只有你倆和小丫頭去了上城區(qū)。我們一屆普通凡獸上城區(qū)進不得,就盼著你們能寫點信什么的……” 聽著鹿伯絮絮叨叨地說著,我的心難受起來。 ……或許欺騙他們才是讓他們安心的最好方式吧。 “被接回去的這幾年里事兒多的緊,家里又不讓我們亂走……”我輕聲說著,拿過身旁的袋子塞給鹿伯,“阿伯,給你們帶的禮物。” 袋子里是我在出上城區(qū)之前臨時買的護膝和香囊。鹿伯腿腳不好,而妻子常常失眠。這兩樣東西在上城區(qū)算是隨處可見的小物什,老兩口卻愛不釋手。 “還是狼二小子懂事。不像那幾個,成天瘋玩,都多大了還沒個樣子,白送給人家當伴侶都不要?!甭共焐狭R著,語氣里卻滿是溺愛,“對了,二小子成家了沒?” “正是來和你們說這件事呢。下個周末成婚?!蔽倚α诵?,“昨天才定下來的,”也沒來得及寫喜帖就過來了,過兩日我補了送來啊?!?“哎哎哎,好。狼二小子都快成婚了,阿伯心里高興?!甭共笙?,“對象是個男娃還是女娃嗦?” “是個男娃嗦。”我學著鹿伯的口氣逗著老兩口。 “哎呀,男娃女娃一似,寵小娃就行撒?!逼拮余凉致共?,又轉頭看我,“大伙兒呢?” “……哥哥幾年前就成婚了,在外城結的婚。伴侶很好,很溫柔,對哥哥很好的?!?“小丫頭呢?” “小丫頭在和對象拍拖呢?!?“那就行,那就行。”鹿伯心滿意足了,“二小子在哪兒成婚???” 我吐了吐舌頭,指著不遠處的廣場:“在那兒嘍。” “那地兒??!”鹿伯吃了一驚,“在下城區(qū)嗎?!” “嗯吶。那地兒好看。” 鹿伯快要被一個接一個的喜訊砸暈了:“好好好,那我們準備準備?!?“別急吶,阿伯,要到下個周末吶?!蔽沂?,話題輕輕一轉,“我剛剛在廣場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那里’的地兒空了啊?!抢铩潜徊鸬袅藛幔俊?鹿伯無奈地搖頭:“沒有,只是換了個地方,換到兩個街區(qū)外了?!?“……那阿伯你們還是在給孩子們送早餐嗎?” “嗯。”提到這件事,阿伯的眼睛亮了,“我有答應過你們吧?只要阿伯的身體一天不垮,孩子們的早飯就一天也不會停?!?他堅定地回答道。此刻的鹿伯,儼然與十多年前的影子,重疊在了一起。 就像當年我們身處的黑暗中,唯一的那束光。 / 我對鹿伯的初次印象,是一個伸爪不見爪尖的早晨。那時我和兄長才來到“那里”沒幾天,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身體,面對實在是太少的一天一頓的飯量,還是沒有忍得下去。那天早上我是餓醒的。 我們所住的房間里還有四只六、七歲的獸。其中一獸見我醒了,忙不迭跑到我的床板邊:“嘿,小狼,早餐想吃啥?” “餓餓!”我癟著嘴發(fā)出小聲的抱怨。另一只獸催道:“去問問阿伯有什么可以吃的吧??烊タ旎?,警衛(wèi)大叔馬上要換崗了?!?一道身影擠開窗戶鉆了出去,不多時提著一個大紙包回來了。他從紙包里拿出兩個盛有米粥和幾根咸豆角的木碗,放到我和兄長的床邊:“阿伯說你們年齡小,身子又太弱,不能吃實的。先用點粥湊合一下吧,等你們適應了再換?!?那是我記憶中最甜的一碗米粥。盡管米還有些夾生,粥也略微冷了。 后來長大了一些,我聽同伴們說,鹿伯家就住在不遠處的街角。他看不下去我們在這里過的苦日子,私下里買通了值夜班的守衛(wèi),每天早上做些吃食等在墻邊,讓孩子們拿去。守衛(wèi)收了鹿伯的好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們才有了來之不易的早餐。 “阿……伯,好人……”我對鹿伯的第一評價是這樣的。 六年里,同一個房間的伙伴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我和兄長成了房間里最大的,也自然承擔起了拿早餐的任務。 “二小子,阿伯給你換個吃的吧?”每次我去,鹿伯都會這么說,“只吃米粥不長身體啊。換個肉餅吧?” “謝了,阿伯。我就吃米粥好了。我喜歡吃阿伯做的米粥。” 日子久了,鹿伯的腿愈發(fā)不利索,從推車里拿早餐的彎腰動作,也愈發(fā)困難。 家族派代表把我和兄長接走的當天早上,我剛剛和鹿伯約好,明天換樣吃食。 可惜了那個十年都沒能完成的約定。 我看著鹿伯夾到我碗里的肉餅,勾起一抹笑意。 還好,約定沒有過期。 / “阿伯,‘那里’現(xiàn)在是什么樣啦?” “比十多年前的規(guī)模大多嘍。以前只有五六十個崽,現(xiàn)在得有百十余只了。唉,能為他們幫上一點忙,阿伯還是很高興的?!甭共f著笑起來,眼里卻是溢滿了憂傷,“那幾個小伙子,已經(jīng)比你們出去的時候大嘍,十五六歲了,還在里面關著……” 我也跟著嘆了幾聲,收拾好餐具站起身來:“那我就不打擾阿伯了,先走啦?!?“二小子你在外面也注意點啊,聽鄰居說現(xiàn)在外頭迷魂藥到處都是,叫……” “嗯吶,知道了。阿伯和阿嫂也小心點啊。等你們下個禮拜來吃喜宴哦?!?我向鹿伯要了“那里”的地址,開車過去。路上突然想到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寫給江銘的紙茶,我能肯定是出自于白楚的手筆……白楚這不是有病嗎?在自家地盤引發(fā)暴亂干什么?這是想把自己家族玩死不成? 我實在無法理解白楚這種自損八萬的招式到底居何用意。 車拐過一個路口,青灰色的建筑赫然出現(xiàn)。與記憶中的樣子相比大了一圈,模樣卻相差無幾。石磚墻、鐵蒺藜、以及…… 我停好車,上前敲了敲門。門上滿是鐵銹,刺得爪背生疼,暗啞的回音透過石墻發(fā)出共鳴,嗡鳴聲選起。隨之,一雙陰鷙的鷹眼出現(xiàn)在門后。 仍是那一雙,在我的記憶中為之恐懼的眼睛。 “城立收容所。請問公子有何貴干?” 我亮出家族族徽:“上城區(qū)江家,來看看有沒有收容在這兒的族獸。” 過了約半分鐘,鐵門打開了:“那麻煩公子在接待室里稍等片刻。” / 那雙眼睛的擁有者領我到了一間小房間里,吼道:“一號,出來泡茶!” 房間的窗戶外,少年的聲音斥道:“去你的!誰是你仆獸!” “公子見諒,孩子們一直待在這里頭難免脾氣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收容所的所長,在下姓楚,單名一個盛字,公子叫我楚盛就好……” “不用,久聞楚所長大名,當年也是叱咤風云的一號人物啊。今天我來也沒其別的目的,就是來找找族獸的。麻煩楚所長帶個路讓我見見孩子們?” 楚盛這廝怕是這么些年沒見過我這樣直截了當?sh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慌忙推辭道:“這個…..江公子還是不要進去為好,孩子們怕生……” 不過我不再是當年唯唯諾諾的小狼了。我懶得理他,繞到房間角落緊鎖的鐵門前,掏出錢穆的槍對準門鎖。 “砰”的一聲,房間內(nèi)外要時安靜下來,只剩鐵門嘎吱作響,讓出一條路來。 / 楚盛臉上變色:“江、江公子什么意思?一言不合掏……槍,打壞了門鎖要賠賠賠……” 我把鈔票甩在地上:“自己撿?!比缓笠荒_踢開了門,進入了里間。 果然十多年過去了,除了折磨和管教手法更殘暴,收客所根本毫無長進……我盯著墻上成排的棍棒和其上未拭干凈的血漬,低低笑道:“貴所的體罰措施……百聞不如一見吶。這是要把孩子們打死不成?” 楚盛自從看見槍就意識到我不是什么善茬,一面在身后猛搖翅膀吆喝手下把孩子們趕回房間,另一面滿臉賠笑道:“江公子說笑了。只有極其惡劣的行為我們才會動用武力的,平日里好生說教說教也就放過孩子們了……” “哦?什么極其惡劣的行為?楚所長能解釋一下嗎?” “這……” “所長不愿意說的話,我就自己去問了?!拔覜]有再給楚盛胡謅的機會。 楚盛看著我輕車熟路地在走廊里穿行,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江公子以前有調(diào)查過本所?” “那倒設有。只是家族里有兩三個小朋友待過,知曉得比較請楚罷了?!?楚盛眼睛骨碌一轉,大抵是想起了我和兄長曾在這里受過什么非獸的待遇,眉眼不住抽搐:“啊……現(xiàn)在那兩位小朋友情況如何?” “你猜?”我丟給楚盛一個玩味的突容,接著擰開了身前的門。 門內(nèi)的獸聽見動靜,齊齊轉過頭來。我斜跨一步進了房間,將楚盛堵在了外面,左腿一勾,關上了門:“就不勞煩所長陪著了,我和孩子們談談就好?!?楚盛急得拍門:“江公子!剛剛不是才囑咐過您孩子們怕生嘛!” 于彈上膛的聲音響起,門外失了動靜。我轉過頭來看著幾個躲在墻角的孩子:“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只是想和你們聊聊天而己?!?看上去最大的少年嘀咕道:“誰相信你啊……誰知道你是不是’藥商’?!?“……‘藥商’?那是什么?”聽見“藥”這個字,我立刻警覺起來,“什么藥?” “就是藥啦!每天都有藥商過來,給得了病的伙伴打藥。一打完藥,我們的伙伴就像傻了一樣不動了,念胡話念上半個鐘頭,然后,就突然好了!”另一獸憤憤地說,“我看‘藥商’的藥才有問題!像什么病毒一樣!” 我的心涼了半截:“勞駕……是不是熒光黃色的,裝在針筒里的?” “還說你不是’藥商’!”幾獸尖叫退后,“你分明什么都知道!” 我把外套解開將所有衣兜翻給他們看了一遍:“我只是認識那種藥而已,我不是你們說的什么藥商?!?那幫混蛋……勢力都已經(jīng)延伸到這里了嗎! 我想起前天杜遙說的那句“可是江家還有極樂泉啊”,竟覺得莫名諷刺。 杜遙本希望我用“極樂泉”毀了這里吧……可是這里已經(jīng)被“極樂泉”侵蝕了啊。 “你們那位得病的伙伴呢能讓我見一面嗎?” “在那兒呢?!彼麄冎缚从疑箱伒囊淮脖蛔樱曳讲乓庾R到那里還有一個活獸。 我爬到床邊,輕輕掀開被褥。 被褥里裹著一只面色潮紅的小虎獸人,全身輕微地發(fā)顫,口中如夢囈般地喃喃:“媽媽….” 我嘆了一口氣:“什么時候開始的?因為什么?” “三天了。因為……因為早上吃早餐的時侯被發(fā)現(xiàn)了。”少年攥緊拳頭,“那天是……” 我用手爪捂住他的嘴,用口型無聲地責備:“你想讓鹿伯被發(fā)現(xiàn)是嗎!” 少年愣了一下,眼睛亮了:“你……你認識阿伯?” “我早就說過我不是壞人了?!蔽覠o奈,“說準確點,我是你們的前輩?!?這下是一整個房間的孩子都震驚了,無聲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涌來:“你也被關在這里過嗎?”“你在這里待了多久?”“你怎么認識阿伯的?”…… 正問著,門被敲響了:“江公子,麻煩開個門吶,醫(yī)生要來了?!?連個腳步聲都沒聽見,果然楚盛一直躲在門后偷聽。我裝作不知情地“嗯?”了一聲:“怎么?房間里有孩子生病了嗎?” “有個孩子要每天打止痛藥,不然會疼暈過去的?!背⒌镍B嘴信口開河。 “只放醫(yī)生進來。”我打開門鎖,用腳抵著門不讓楚盛推開。半晌一串腳步聲田遠及近,應該是孩子們口中的“藥商”了。 “麻煩江公子開個門啊。”“藥商”開口了。我拉開一道只容一獸進來的縫。 果不其然,來獸腰間別著的三支針管,正是“極樂泉”。 “這是最后一個孩子了?!彼倌<贅拥叵蛭医忉尅N移ばθ獠恍Φ乜粗?,“那好,柳先生請自便吧。” “藥商”渾身顫了一下,聲音倒是仍然很平靜:“江公子好眼力。” “所以你們柳家不愿意再給我們家提供貨源就是為了用在這種地方?”我舉起手槍瞄準他,眸子中流露出強烈的憎惡,“用在孩子們身上?柳弈!” 柳弈手中不停地拿起針管,口氣平淡:“那不然呢?你都看見了?!?“放下針筒,你今天還能走?!蔽业恼Z氣里現(xiàn)出一絲狠厲,“不然你別想活著離開。” “……你以為殺了我就有用嗎?可笑?!绷慕z毫不畏我的槍口,“你殺了我,你得不到任何好處,還要背負上罪名,這孩子也沒救了……” “動手!”我猛地喝一聲,心領神會的少年撲上前去,按住柳弈的胳臂。柳弈沒料到身旁的少年有如此大力,一時間針管脫手,被同伴接住。柳弈“嘖”了一聲。向腰間摸去,卻摸了個空,臉色一變。 他腰間別著的幾支“極樂泉”不知在什么時侯也被偷走了! 我晃了晃手槍,從口袋里掏出一支針管遞給身旁的少年:“多兌點水,直到看不出顏色了抽一管給小老虎打進去,一天一次就行?!南壬?,這下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嗎?這樣,咱們先把你不配合的懲罰方式定下來好了,是一次性扎上四五支‘極樂泉’,還是你更希望腦門上吃一顆槍子兒?” “……”柳弈顯然不想選。他重重地呼吸了兩口,坐倒在椅子上:“你想知道什么?” “其一,這個餿主意是誰出的?”我把槍口指在他的頸間。 “……我不知道?!绷陌胩毂锍鲆痪洌娢颐嫔簧?,連忙補充,“但是肯定和白家脫不開干系!因為……因為這一次的藥是白家托關系從民間搞來的新方子,說是不會那么快上癮但是一天不用就會死……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真的?!?……白家、民間…… “其二,‘子煥’是誰?” “‘子煥’?”柳弈突然炸毛,“你把我兒子怎么樣了!” “……我知道那是你兒子的話還用得著來問你?”我瞟他一眼,“‘子煥’是你兒子?也就是說是柳家二少爺嘍?” “是……是我兒子柳煥,小名子煥,“柳弈全身冷汗直冒,“江公子問這個作甚?” “作甚……關心一下你即將被送去當人質的兒子?!蔽叶嗽斨牡纳袂椤?柳弈聽聞,臉上血色盡褪:“……人質?” “哎你不知道?你們柳家已經(jīng)等備好把你的兒子送去給白家當人質了。” 盡管這是個還設被證實的消息,不過用來對付柳弈是綽綽有余了。 柳弈張了張嘴,似乎不曾料到竟會如此。 “其三,你們柳家和白家到底在計劃什么?”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柳弈頹然搖了搖頭,氣色一下老了十歲不止。 “謝謝配合?!蔽沂掌饦?,“柳先生好走不送?!?柳弈失魂落魄地走到門口,回頭看了我一眼:“江少爺,多謝……我現(xiàn)在有點理解當年白翎為什么會選擇那樣的結果了?!?同樣是被坐在家族首位的兄長背棄……“為了家族的利益”。 我沒有多說什么,看著柳弈關上了門,腳步聲越走越遠。 / “這下你們總相信我不是什么壞人了吧?!?幾名少年沉浸在打跑了“藥商”的喜悅感中,聞言把我圍住,笑著道謝。我一一撫過他們的腦袋,心里緩緩漾出一絲溫柔的情愫。 要不成婚以后慫恿錢穆領養(yǎng)一個小孩兒好了。 “一支針管稀釋過后能大概抽……三支吧。以后我把藥留給阿伯,每隔三天拿早餐的時候去和阿伯要。最好是能不用就不用,不要信那個藥商的鬼話。減少用量后試著讓小老虎克制住欲望,若是大家都努力的話小老虎肯定能戒毒……藥的。”我輕聲囑咐眾獸,眾獸忙不迭點頭。 “江少爺?江少爺?聊完了嗎?有您家族里的嗎?” 哦對,門外還有一只煞風景的鷹。 “所長也進來吧?!蔽姨统鲠樄苷驹陂T邊,“聊得差不多了?!?“那……那麻煩江少爺回去給家主美言幾句,撥點款項?江少爺你也知道這種非盈利機構很難管理的……” 眾少年做了個吃蒼蠅的表情。 楚盛走進來的瞬間,我揚手爪,將針頭插進了他的翅膀里。楚盛沒有防備,全身失了氣力,跌倒在地:“……江少爺?您是什么意思?” “首先?!蔽揖痈吲R下地看著他,“我就是家主。其次……” 我把臉湊近了些:“所長真的認不出我是誰啦?” “唔!唔?。?!”一經(jīng)提醒,楚盛想起來了,“你是當年其中一只狼崽子!唔!” 我打了個響指:“正解!可惜是無獎競猜?!?“你來干什么?下戰(zhàn)書嗎!”楚盛恐懼道。 “戰(zhàn)書?不不不,我不是來下戰(zhàn)書的。我是來下……” 我俯身貼近他的耳朵:“死亡通告的。 “我今天來得倉促,沒帶上什么能用的武器。所以我決定大發(fā)慈悲,再饒你兩個禮拜。所長,你等著,兩個禮拜之內(nèi),我必會親自搗毀這里?!?“姓江的……你……”楚盛一句話沒說完,藥力發(fā)作,暈將過去。倒是身后的少年們騷動起來:“江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蔽铱粗麄?,“我答應你們。兩個禮拜以內(nèi),一定帶你們離開這里?!?“拉鉤!” “好,拉鉤?!?/ “對了,記著跟所長說一聲,他要是再動你們一次,我在給他個痛快之前會先把他的骨頭拆光。 “嗯吶!說起來哥你叫什么???” “江暄……江晟?!痹捯舫隹谖乙汇丁?“好嘞!等江晟哥來哦!”少年們趴在窗口向我揮手告別。 / “哥哥叫什么?。俊?“小晟,我叫江暄,如太陽般的’暄’;而你,是光芒萬丈的‘’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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