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羨忘)番外
江澄原本以為,魏無羨只是在藍湛昏迷不醒的時候發(fā)瘋,沒想到現(xiàn)下人醒了,反倒變本加厲。
自己美人相伴,游山玩水的好不快活,留下這么一堆仙門中的爛攤子給他。
問題是哪有他一直替他背鍋的道理?
對江澄的控訴,魏無羨覺得有理,再怎么說他也是仙督啊,成日的把所有事情都給江澄,名不正言不順的。
于是,索性就將這仙督之位一并給了他吧,這樣就名正言順了。
看著江澄黑著臉舉起紫電,魏無羨連忙往后躲。
“誒……江澄你可不能這樣對我啊,你這紫電下去就是一道傷。”
“現(xiàn)在知道疼了?”
“那倒也還好……就是回頭叫湛兒看見了,他該心疼了?!?/p>
江澄不屑的笑了:“放心,我不打臉。藍忘機沒事還解你衣服不成?”
“這……那輪得到他解,晚上吹了燈之后不是得……”
這下聽明白了,并不是那么令人開心。
“魏無羨你給我滾!”
魏無羨卸下了擔子,一身輕松,高高興興的帶著藍湛繼續(xù)游山玩水。
大漠孤煙,北疆雪山,各有各的風味。
某一天,剛剛憑一己之力和仙門百家舌戰(zhàn)群儒的江澄一出書房,就見魏無羨嬉皮笑臉的坐在長廊上。
雖說好久不見,可簡直看見他就來氣。江澄想。
“怎么想起回來了,萬里山河看完了?”
“這倒沒有。”魏無羨道:“打算……回來住個一年半載的?!?/p>
說起來是件很尷尬的事情。
魏無羨原本并不常碰藍湛,總念及他身子不好,不適合有事沒事的劇烈運動。只是趕上汛期時,他身上的信香味道愈發(fā)濃烈,無時無刻不挑逗著他的神經(jīng)。
好比眼前玉盤珍饈,給看不給吃。
“湛兒……就這一次,我上次碰你都是兩個月前了……”
“我溫柔點兒,行不行?”
“湛兒……”
也是拗不過他軟磨硬泡好幾日,藍湛總算勉強同意了。誰知第二天一大早,熟睡中的魏無羨便被他用力搖醒。
“魏嬰……我疼……”
一句話沒說完,竟是頭一歪暈了過去。嚇得他立馬清醒了,抱著人就往醫(yī)館跑,一腳踹開門的架勢,要不是見他懷里還抱著一個人,怕是以為他是來搶劫的。
“大夫他怎么樣……”
“好端端的怎么會暈倒……”
“他說疼,也沒說哪兒疼,這怎么辦吶……你倒是說句話啊……”
大夫狠狠瞪過去:看診這么多年,就沒見過這么吵的家屬。
一番診脈,大夫默默的抬眼看向魏無羨,涼涼的眼神叫他心里一沉。
該不會是陰虎符對他出了什么問題吧?
“大夫,他是不是……”
“你還說!出人命了都……”大夫捻著半白的胡子:“特殊時期,年輕人怎么這般不知收斂!不過還好,問題不大,我開幾副藥給他……你也收斂些,那些事不急這一時半刻吧……”
魏無羨沒怎么聽明白,只覺得這大夫說話顛三倒四,前一秒還說出人命,后一秒又說沒事。
“啊?收斂什么?什么不急一時半刻?”
大夫很嫌棄:“你說你,都是要當父親的人了,話還聽不明白?!?/p>
哦,原來如此。
……
等等……
當父親?
“你是說……湛兒他……”
“你不知道???”
魏無羨茫然的搖搖頭,第一反應(yīng)是沖上去抱住他的湛兒好好親一口,可看那人還在睡著,又頓住了動作。
“現(xiàn)在知道了,以后不可魯莽了?!贝蠓蛞槐菊?jīng)的交代著,抬眼見魏無羨手忙腳亂的握著那人的手,一副又高興又擔憂的樣子,不覺笑起來:“放心,就是他身子不大好,頭幾個月有些不穩(wěn)定,你看著點別再累著他,我保證,孩子好得很,大人也好得很。”
話是這么說,可藍湛確實不適合再在路上顛簸,考慮再三,魏無羨還是覺得暫時回來靜養(yǎng)最為穩(wěn)妥。
……
“湛兒……湛兒我錯了……”
魏無羨可憐巴巴的拍著房門:“求你了我真錯了……你先讓我進屋,我跪算盤也行啊……”
自打魏無羨帶著藍湛回來,府上這種場景也算是司空見慣了。
偶有進府的新人,沒看明白是怎么回事,這時總會有人解釋:定是魏公子又下廚給藍二公子做飯了。
照外人看來,藍二公子出身姑蘇藍氏,平日性子溫和知禮;魏無羨作為前任仙督,霸氣強悍,陰虎符震懾天下。
可現(xiàn)在一個能二話不說將人從房間里扔出去,一個能在門口可憐兮兮的求。
結(jié)論是果然道聽途說都是不可信的。
下人們由津津樂道到見怪不怪,當事人仍舊死不悔改。
在魏無羨第無數(shù)次端進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的時候,藍湛終于覺得,應(yīng)該和他好好談?wù)劇?/p>
“魏嬰,有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p>
難得今日沒有看見東西就把他扔出去,魏無羨大喜過望:“你問?!?/p>
撫摸著小腹隆起的弧度,藍湛猶豫了一下,很認真道:“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要不然,怎么總想拿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難以入口的像是要毒死他。
魏無羨:“……”
對此事,江澄表達了肆無忌憚的嘲笑,隨后接來了江厭離,一應(yīng)照顧了藍湛的所有飲食,總算平息了魏無羨隔三差五去糟蹋廚房的動亂。
仙督府平靜了半年,直到一聲嬰兒的啼哭迎著黎明響徹整個府邸。
窗外下了一夜的雨恰好停了,陽光正好,藍湛還沒恢復(fù)力氣,拉過魏嬰的手,一筆一劃的寫下一個“熙”字。
魏無羨大手一揮,孩子名字有了。
魏無羨和藍二公子喜得千金的事,在江澄的授意下很快傳遍仙門,大家伙都明白這兩人是什么身份地位,不用提醒便備了厚禮來拜賀。
得了個貼心小棉襖還撈了一筆,穩(wěn)賺不賠。
半個月后。
魏無羨適時推門進去,見藍湛正半坐在床上哄小家伙睡覺。
一雙眸子泛著微微的水光,垂下視線時更添幾分溫柔和風情,黑發(fā)半垂在肩頭,白色蠶絲里衣領(lǐng)口間若隱若現(xiàn)白皙的皮膚……
怎么看起來越發(fā)的……
魏無羨輕咳了一聲。
藍湛瞥了他一眼,不說話。
魏無羨有些尷尬的走過去,走近了越看藍湛愈發(fā)的心動,忍不住俯身琢了一口:“湛兒,我抱抱。”
藍湛看著熟睡的閨女搖搖頭,輕聲道:“剛睡著,別吵醒她?!?/p>
“哦……”
“那就抱大的?!?/p>
一把把人擁進懷里,正合心意。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這話從他們有了這個孩子之后他便是時常要說的。藍湛靠在他肩頭,不由輕輕笑了:“不辛苦……我特高興……”
其實自打這個孩子來了,他怕魏無羨大大咧咧的出什么事,早早的就要將人趕去旁的房間,可魏無羨又擔心他夜里難受,便總是蜷縮在偏榻上睡,中間還沒少陪著他折騰,也是辛苦。
他自知自己的身子弱,幾個月來沒少擔心會牽累了這孩子,所幸是生下來的時候只是看著瘦小,倒也健康,這才重重的松了口氣。
“這次,我肯定會保護好她的……”
魏無羨聞言,只收手將人抱得更緊些。
“錯了。”
“是我,我肯定會保護好你們的。”
“湛兒相信我,嗯?”
“……信?!?/p>
信你許我的一生一世,信你給我的安穩(wěn)快樂。
魏嬰的懷里很暖和,呆著呆著便漸漸襲來困意,藍湛忍不住又往懷里鉆了鉆,迷迷糊糊的和他說起話來。
“魏嬰……我想吃鶴流巷口那家的餛飩……”
“好,我去給你買。”
“還想……再要一盞兔子燈……”
“好,我給湛兒做,做一院子?!?/p>
“我想……跟你……白頭偕老……”
“會的,我也要跟湛兒一生一世。”
“湛兒乖……”
屋里一片溫情繾綣,那人靠在懷里,慢慢睡著。
魏無羨虔誠吻下去,懷里的人睡的安穩(wěn),再沒有于夢里皺眉落淚,眉眼溫柔了他往后的歲月。
孩子滿月時正逢元宵,人們早早的掛起了花燈,遠望長街,燈火璀璨。
城外河畔,擠滿了放燈祈福的人。
孩子被魏無羨極不負責任的交給了江澄和江厭離姐弟,這便拖著藍湛出來逛。
“湛兒要不要也放盞燈祈福許愿?”
白衣人被裹在厚實的狐裘里,只露一張臉,兩頰微微泛著一點粉紅。
提了筆,寫:祈熙兒此生平穩(wěn)安樂。
背后突然有被人抱住,耳畔聽見魏嬰低低的聲音:“怎么不為自己求些東西?!?/p>
藍湛笑著搖搖頭。
“以前的愿望都實現(xiàn)了?!?/p>
惟愿君心似我心。
如今君心恰似我心,常伴身側(cè),不問相思。
如此,生平,便無甚所求。

短小但不知道算不算精悍的番外,我撒糖能力實在是有限*但是好歹也算撒了,最重要的是寫著這個甜甜的番外突然來了個靈感,不說了我去開新坑了(默默舉起刀并留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希望這是個預(yù)警??(ˊω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