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取佐和子

原案：cavia / 橫尾太郎

譯者：蝶咲～花月葬～

封面：?https://www.pixiv.net/artworks/89564479

封閉的心。封鎖的我。

交錯的戒律。編織的友情。

菲雅頻繁地凝視著手中的面具。

不知道是在模仿什么，有著一副非常奇怪的面孔。但是，卻有種溫暖的感覺。

「從今以后，你都要帶著這副面具生活，不允許脫下面具了」

把自己帶到這個城鎮(zhèn)上照顧自己的那個男人留下這句話后就離開了。面具的意義自不必說，就連關(guān)于她今后的事也完全沒有說明。

菲雅用手輕輕摸了摸臉的右半部分。那里有一塊到處滲出膿的赤褐色瘤塊。因為是還沒懂事之前就被燒傷了，產(chǎn)生了很嚴重的疤痕。有些人別說摸了，就連看都會覺得惡心，但菲雅一摸就會不可思議地平靜下來。也許因為是覺得這是能應該接受自己的一部分。

不過，對于菲雅的父母來說，女兒的疤痕是非常忌諱的。作為富裕的布料批發(fā)商，她的父母一邊使用著人、一邊讓別人低頭的情況下做生意，對于自尊心很強的父母看來，女兒被同情、被關(guān)心，似乎只是一種屈辱。

父母說著「會妨礙到生意」而禁止她外出。于是，在她迎來8歲生日的晚上，就強迫她去遙遠的城鎮(zhèn)做學徒。讓礙眼的東西遠離自己。

就這樣，8歲的菲雅被人牽著手，越過沙漠，來到了這個遙遠的城鎮(zhèn)?？峙乱呀?jīng)回不了故鄉(xiāng)了吧。沒有人能保護自己。菲雅已經(jīng)做好了覺悟。為了一個人能活下去，打算什么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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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說著的菲雅氣勢洶洶地戴上了面具。里面又冷又安靜又昏暗，從窺視孔中看到的世界很狹小。

這時，她從窺視孔中的看到戴著和自己一樣面具的人靠近。他拉起情不自禁退后的菲雅的胳膊，一邊語速飛快地在說著什么，一邊想把她拉到什么地方去。從他那鏗鏘有力的聲音可以想象出來，他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但從面具上來看什么都看不出來。而且聽到的是陌生的語言。

「那。那個。稍等一下」

聽到菲雅不由自主發(fā)出的聲音，對方凝固了。在下一個瞬間，他氣勢洶洶地怒吼了起來。他好幾次舉起手，在頓足捶胸著。那個樣子，讓自己想起了因為女兒的原因「被小看了」而暴跳如雷的自己的父親。要被打了！菲雅立刻捂住臉，全身僵硬著。這時，響起一個凜然的聲音。

「第32條戒律：沒有土地編號的居民是不允許說話的」

雖然說得有點生硬，但那是菲雅熟悉的語言。到底是誰呢？她環(huán)顧四周，坐在迷宮般錯綜復雜的樓梯頂端的孩子蹦蹦跳跳地走了下來。這也是面具呢?？磥泶髦婢呱钍沁@個城鎮(zhèn)的風俗。他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吧。菲雅呆呆地望著，戴面具的孩子焦急地搖晃著身體，對她說。

「你不是出生在這個城鎮(zhèn)吧？是沒有土地編號的吧？」

「土地編……？」

菲雅說到一半就慌忙捂住了嘴。

「所謂的土地編號，就是指在出生在這個城鎮(zhèn)的哪里的證書。居民的話每個人都有。但是外人就沒有。如果無論如何都想要說話唱歌的話，就要和這個城鎮(zhèn)上的人結(jié)婚就能拿到土地編號。在這個城鎮(zhèn)上戒律是絕對的。想要在這個城鎮(zhèn)上生活就要去遵守」

外人是不能說話嗎？那么，自己今后在這個城鎮(zhèn)該怎么生活呢？菲雅的動搖應該是從面具上傳達出去了吧。面對面的面具突然靠近她的耳朵。

「交給我吧」

小聲說了一句后，少年轉(zhuǎn)向男人，用菲雅聽不懂的語言說了起來。語言和動作都太過獨特了，菲雅完全猜不出兩人在說什么。途中，少年慢慢地把面具移開，露出了本來的樣貌。雖然只是一瞬間，但被菲雅看到了。光滑的褐色皮膚和高鼻梁的漂亮容貌。筆直的頭發(fā)隨風搖曳。世界上居然有著這么漂亮的男孩子。她驚訝得無法移開視線，這時少年回過頭來，用興奮的聲音叫著菲雅「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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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抱著胳膊，挺起胸膛，首先抬頭看著男人，用這個城鎮(zhèn)的語言說著什么。確認男人深深點頭后，接著他又看向菲雅，用蹩腳的語言說了起來。

「我聽他說，你是來當學徒的。他是你的首領(lǐng)。你從他那里拿到水果，在這個城鎮(zhèn)販賣。賣水果的錢，要給他。是賣水果。能做到嗎？」

菲雅不停地點著頭。少年從男人手里接過一個大籃子，說著「好好干吧」并讓菲雅拿著?？磥硎嵌嗵澚松倌旰褪最I(lǐng)的交涉，自己才被允許在這個城鎮(zhèn)上生活。

謝謝。菲雅懷著無法用語言好好表達謝意的焦急心情，向少年深深地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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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間半年過去了。菲雅在忘我地生活著。

在以口才為生命的零售世界里，拿不到土地編號，無法開口說話的障礙比預想的還要嚴重，但菲雅并沒有認輸。因為不能說話，所以要比別人多花3倍的時間，爬上延伸到城鎮(zhèn)上的各處的狹窄樓梯，爬樓梯，再爬別的樓梯，一直賣到在城鎮(zhèn)上的每一個角落。雖然也曾目睹過賣家為了爭地盤而打了個半死，但無論怎么挨打、怎么被踢，她都堅守著籃子里的水果。無論刮風或者下雨，還是臉腫起來的日子，或是發(fā)高燒走不動路的日子，菲雅都會把水果放在籃子里拿到城鎮(zhèn)去賣。

就這樣，她不顧心情低落和不安地拼命工作，剛開始那些毫無意義的城鎮(zhèn)語言，只要能聽懂就幾乎完美了。城鎮(zhèn)上的戒律也背了不少，但因為數(shù)量龐大，不能說背得很完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隨身攜帶了戒律集。

雖然賺不了多少錢，還會經(jīng)常餓肚子，但菲雅很享受在這個城鎮(zhèn)的生活。被說成「這是一家的恥辱」并被關(guān)在家里的故鄉(xiāng)生活似乎要更加痛苦。

這個城鎮(zhèn)被戒律束縛著。但反過來說，沒有是戒律是約束不了的。不會「因為是孩子」「因為是女人」就受到保護，但也沒有歧視?？赡苁且驗槌擎?zhèn)上的人都戴著面具的緣故，沒有外表上的優(yōu)待或冷遇。這個事實讓菲雅不知輕松了多少。圍繞著臉上的疤痕，一直以來被無意中釋放出的視線和言語所刻下的傷痕和傲氣，就像城鎮(zhèn)水路上流動的沙子一樣，沙啦沙啦地煙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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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時會和那個應該稱為恩人的少年碰面。雖然由于生意關(guān)系，菲雅的行動范圍很廣闊，但少年卻總是神出鬼沒。菲雅之所以能認出少年，是因為他經(jīng)常把面具稍稍移開，露出本來的樣子。

「第2條戒律：必須戴上面具」

少年輕松地打破了這條作為城鎮(zhèn)大前提的守則，過著清涼的生活。然后靠近用與自己身體極不相稱的大籃子抱著堆積如山的水果搖搖晃晃地售賣著的菲雅身邊，親切地搭話。

「為什么你走路總是低著頭呢？你應該要挺起胸膛才對，這樣水果看起來也會更好吃」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拿著戒律集。那種東西隨便點就行啦」

少年的話已經(jīng)不再生硬了。自從菲雅能聽懂這個城鎮(zhèn)的語言后，就一直使用這個城鎮(zhèn)的語言。說話干脆利落的樣子，會更適合這個開朗、無畏的少年，菲雅心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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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天晚上，菲雅像往常一樣把今天的銷售額給了首領(lǐng)，正準備從中拿些回去的時候，首領(lǐng)用沉重的聲音叫住了她。

「明天把籃子里的水果全部賣光。如果賣不出去的話，我就不需要你了」

這是一個難題。在這半年里，還沒有過菲雅能把水果全部賣光的日子。但菲雅將「不要」這句話吞下，并點了點頭。只能去做了。為了能在這個城鎮(zhèn)生存，為了能被需要，只有去做了。她已經(jīng)下定好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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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菲雅就上街了。一看到人們的身影，就飛過去執(zhí)拗地纏住他們，用肢體動作拼命地向人們推薦水果。也會追上拒絕了想要離開的人，即使被粗暴地撞飛也會再次站了起來。但是，這種拼命卻適得其反。太陽高高升起，籃子里的水果一個也沒有減少。

陽光一曬，大街上的行人就減少了。菲雅為了尋找顧客，爬上了迷宮般的樓梯。來到了廣場。雖然有一瞬間期待著，但果然那里也沒有人影。菲雅嘆了口氣，正要往回走的時候，被石階上的臺階絆倒了。由于緊張和疲憊，體力已達到極限的菲雅小小的身體輕易地倒下了。水果從掉落的籃子里向四面八方翻滾著，從狹窄的視野進入到面具中。菲雅突然知道「已經(jīng)不行了」。并不是那么想。而是知道了。她看到了自己的命運，光靠毅力是無法改變的?，F(xiàn)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已經(jīng)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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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樣待了多久。突然傳來一個快活的聲音。

「第227條戒律：禁止做出堵塞公共道路的行為」

菲雅慌忙起身，只見少年彎著腰俯視著她。今天，那個面具也是稍微偏離了位置。

「……話雖這么說，反正也沒人經(jīng)過。累了就睡吧，不過，要睡在背陰處?！?/p>

菲雅搖了搖頭，站了起來。當菲雅拿起籃子時，少年麻利地撿起水果?？粗@子上的水果，菲雅再次陷入絕望中。所有的水果都被摔在地上，都弄臟了，都弄得傷痕累累。這樣根本賣不出去。

「怎么了？」

少年直直地盯著菲雅地詢問著，眼神相當清澈，戴著面具的菲雅的臉紅了。她的心動搖了。她心想，如果是他的話，應該可以坦率地告訴他這個無可奈何的困境。她很想告訴他。

少年很快就理解到菲雅的手勢和說明。然后，

「原來是這樣?。　顾么悼谏诎愕妮p松語調(diào)說著，指了指水果。

「那我就買下來吧。買下那個籃子里的所有水果！」

菲雅瞪著少年。這種時候就別開玩笑了！

她沒有這么說，而是打開手里的戒律集，遞給了少年。

『第429條戒律：禁止囤積商品』

「……你還是那么順從??！別在意戒律，那些東西是為了打破才有的。你也一樣，與其遵從戒律而死，還不如打破戒律而活吧？」

菲雅對這句過于隨意的發(fā)言已經(jīng)忘記了憤怒，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少年饒有興趣地笑了。

「算了。這次為了品行好的你不去打破戒律了、鉆空子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做兩個抽簽。我抽中的話，就拿水果給你錢。這不是『買』啊。是徹底遵守了游戲規(guī)則來進行物品交換。這樣可以嗎？」

看到菲雅還在猶豫，少年挺起胸膛。

「沒關(guān)系的。我是絕對不會輸?shù)?。相信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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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少年所說。他抽中了獎品，兩手捧著籃子上的水果，沒有確認地隨手從口袋里掏出很多錢塞到菲雅手里。

「我想大概這些就夠了」

少年制止了急著找零的菲雅，笑了。

「下次再來玩吧」

菲雅點了點頭，目送著少年的背影。然后撿起掉在地上的抽簽。大概是少年被水果吸引了注意力而掉落在地上吧。

兩根簽子上都標記著中獎的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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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雅提著空空的籃子回來后，讓首領(lǐng)大吃一驚。菲雅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他似乎更加吃驚了。然后深深地嘆了口氣。

「王子的反復無常也讓我很困擾啊」

王子？這次輪到菲雅歪著頭了。

「什么啊，原來你不知道嗎？」

首領(lǐng)驚訝地說道。他告訴菲雅，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少年除了面具鎮(zhèn)的王子就沒有其他人了。

「王子一感到無聊，就會常常溜出王宮去逛街。到處去找有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有趣游戲。打破戒律，卷入到游戲中，對于城鎮(zhèn)上的人來說就是個麻煩的王子。……話雖如此，但就算給自己添再多的麻煩，也沒法讓人恨起來」

首領(lǐng)用罕見的溫柔目光談論著王子，并坦白了王子圍繞菲雅向自己提出玩游戲的事情。

「身為外人的你在半年能買賣到什么程度，王子和我賭上了。一天之內(nèi)把滿籃子水果賣完的話，就是我贏了。賣不完的話，就是王子贏了，就將你驅(qū)趕出這個城鎮(zhèn)……原本是這樣的」

好強的王子為什么會主動認輸呢？

首領(lǐng)的喃喃自語并沒有傳到菲雅的耳朵里。因為她已經(jīng)把籃子打在地上，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下次再來玩吧」

少年的，不，是王子的話在腦海里盤旋著。自己為了生存而忘我地度過的半年時間，對他來說只是游戲。而自己只是游戲中的棋子。

迎風吹來，沙子映入眼簾。眼淚源源不斷地流出來。很不甘心。很傷心。哪怕是一瞬間，她也無法原諒對他產(chǎn)生親近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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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王宮前，菲雅叫嚷著。發(fā)出無法用語言表達的孤獨的聲音，打破了戒律。

她很快就被門衛(wèi)給制服了，一雙她熟悉的細長的腿走了過來。

「放開她。她是我的客人」

一如既往的聲音。但是，比平時更有分量。是嗎。他真的是王子。菲雅的臉貼在地面上，肩膀不停地顫動。既可笑又可悲。

菲雅不尋常的樣子似乎讓王子有些不知所措?！缸屛覀儍蓚€人獨處」說完他就趕跑門衛(wèi)，拉起菲雅的手讓她站起來。

「終于暴露了嗎」

說完后的王子聳了聳肩，絲毫沒有一絲愧疚。菲雅忍不住站在王子的正面，剝下自己的面具。就那樣直直地盯著王子。她想以真實的面孔，真實的自己，來給王子上一課。

看到菲雅眼里滴落的淚水，王子慌了神。

「怎，怎么了？」聲音顫抖起來。

菲雅忘我地訴說著。久違說出的話語，不是來自故鄉(xiāng)，而是來自這個城鎮(zhèn)。

「我低著頭走路的習慣，是為了不讓這張丑陋的臉暴露在別人的視線里而留下印象」

「戒律集是我生活在陌生城鎮(zhèn)上的依靠」

「對你來說只是為了消遣的無聊的游戲中，對我來說就是人生。無論多么悲慘，都是我不可替代的人生。如果想著自己是王子就能玩弄民眾的人生的話，那是大錯特錯的。請您道歉。然后請別再和我扯上關(guān)系」

把想說的話一口氣說了出來，讓菲雅感到全身無力。

啊啊，我到底在做什么？在王子面前胡言亂語，打破了好幾條戒律。已經(jīng)不能再待在這個城鎮(zhèn)了。我真是個笨蛋啊。明明發(fā)誓就算放棄自己也要活下去。菲雅已經(jīng)做好了被問罪的心理準備，低著頭的頭頂上傳來了一個響亮的聲音。

「對不起！」

菲雅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抬起頭。然后，以難以置信的心情注視著在眼前向自己低頭的「王子」。

「最初的確是游戲。向首領(lǐng)提出賭博也是事實。但是馬上就忘記那件事。你謀生的身姿是如此地美麗。今天的事也是真的為了救你才做的。你要是不在這個城鎮(zhèn)的話，我會很困擾的……你要相信我啊」

王子凝視著她的腳尖，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對菲雅說道。

「幫助你既不是游戲，也不是施舍，而是友情」

友情！菲雅不知道該如何理解這句話，下意識地摸了摸疤痕。王子看到她那樣的動作，只問了句「你摸那里，是習慣嗎」。他沒有把視線從疤痕上移開。「喂」他歪著頭，仿佛在說有這種東西是理所當然的。

「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嗎？」

王子明顯是在勉強自己，態(tài)度也很奇怪，菲雅忍不住笑出聲來。王子的臉立刻亮了起來。

「你愿意做嗎？」

『第12030條戒律：無法讓人民單方面切斷與王族所希望』

菲雅打開戒律集給王子看，王子頓時垂頭喪氣。

「戒律……是可以打破的」

那個鬧別扭的說法很可愛，菲雅又笑了。王子的確打破了戒律。

『第89條戒律：王族不能向人民道歉』

菲雅想著再一次相信把外人的自己當作『朋友』的王子。

作為民眾，作為朋友，她想試著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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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敏銳地察覺到菲雅已經(jīng)完全原諒了他，問道「你在玩什么？」馬上向前傾。

「對了。這樣的游戲怎樣？從明天開始，你每天都帶水果來王宮。如果那種水果是我喜歡的，就是你贏了。我會加倍付錢給你。如果是我討厭的話，就是你輸了。就和我跳一支舞吧」

說到這里，王子似乎才發(fā)現(xiàn)菲雅在盯著自己。他生硬地移開視線，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

「啊……那個，游戲……不行嗎？」

這個王子真是的。菲雅夸張地嘆了口氣。

她以為自己要一直一個人生活。并覺得這樣就可以了。即使只有一個人也要活得開心。但是，如果有朋友的話，也許又會增加不一樣的樂趣。如果是看到真實的我的朋友的話……每天的景色一定會有變化的。

我接受那個挑戰(zhàn)！

菲雅挺起胸膛，和王子相約一起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