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格納在空中扭動身體，把雙腳踢向領(lǐng)頭異端的胸口。他奔跑起跳積攢的動能，改造肌肉的力量和盔甲的液壓系統(tǒng)引出巨力，變種人壯碩的肌肉根本無法阻擋。肋骨立馬斷開，異端被踢到了他身后的人的身上，一起朝樓梯下滾落。同時，踢擊的反作用力讓拉格納停了下來，靈巧地停在樓梯上。

????他快速一瞥厘清了狀況。變種人已經(jīng)完全混亂了；一個從樓梯邊翻了下去，摔倒了下面堅硬的金屬地板上。還有一個翻過去的時候抓住了扶手，現(xiàn)在用一只手像死神一樣掛在那里，空著的手腳拼命地亂蹬亂舞。

????拉格納揮下鏈鋸劍砍斷他的手指，讓那可憐的家伙也隨著同伴墜死下去，隨后在變種人還沒恢復(fù)平衡時再次向前沖去。

????一擊，他砍下了領(lǐng)頭異端的腦袋；又一擊把他的身體劈成兩半。變種人被倒下的尸體擋住了手腳，沒法利落地使用他們的近戰(zhàn)武器。拉格納不停進攻，將地勢和速度的優(yōu)勢利用到了極致。鏈鋸劍在異端之中如同鐮刀掃過麥田般收割著人命。左手上的爆彈手槍則往遠(yuǎn)處異端的臉上噴吐著死亡。

????他能看到一兩個更健壯的變種人想要推開其他人往前來。他在空隙里瞄準(zhǔn)他們，把一個異端的腦袋轟成渣滓。他砍向面前的敵人。它用動力斧堪堪擋了下來。拉格納鏈鋸劍的鋸齒尖嘯著咬住金屬斧桿火花四濺。拉格納扭過劍刃，繞開阻礙擊中異端的喉嚨。一個快速的左右動作，脖子和腦袋就只剩下了一絲皮還連著。一腳把幾乎被斬首的尸體踢向后面的異端。

????變種人完全無法招架他的進攻。被自己人的身體和尸體所阻礙，他們已經(jīng)知道自己無法和那個沖來的掠奪者抗衡。在這時，拉格納的樣子能讓最勇敢的心靈也為之顫抖。身上全是血液和腦漿，速度快到幾乎看不清楚，數(shù)息之間就有六七個混沌信徒倒下。還活著的人紛紛逃下樓梯。這才是殺戮真正開始的時間。拉格納如同餓狼撲食般往前躍去，劍刃揮在異端毫無防備的后背上，砍斷脊柱，濺出膽汁，血液裝點著樓梯。

????受害者的尖叫聲趕著剩下的變種人跑得越來越快，越來越驚慌。他們絕望地互相推搡，背后受擊的同時被尸體絆倒，從樓梯上滾落下去。拉格納知道他沒法追上他們。所以他從一個死人的手上抓起一把爆彈手槍。他兩手各握一把手槍，岔開雙腿擱在兩邊的扶手上向下滑，用兩把武器一同開火。子彈打進驚慌的人群，爆炸在緊密的身體中造成了最大的傷害。

????在往下滑的時候拉格納成功追上了幾個混沌崇拜者并打中了他們。他們倒下，更加阻礙了其他人。樓梯馬上要到頭了，他做好準(zhǔn)備滾到地上，同時沒有停下開火，他超人的反應(yīng)和眼力讓他能打中一半以上。在翻滾的最后，他扔下叛徒的手槍拔出自己的鏈鋸劍，如同一位被釋放的戰(zhàn)神般跳進人群之中。

????他的劍畫出巨大的弧線，切開血肉骨骼，讓傷者無法動彈。他的爆彈手槍收拾了那些倒在地上的人。盔甲靴子踩斷一條脖子。他的眼中現(xiàn)在蒙上了一股紅霧。他所有的敵人仿佛都慢得可憐。他看見一個異端瘋狂地想要用爆彈槍瞄準(zhǔn)他，于是跪下躲開后往前撲，抓住一個異端當(dāng)作肉盾，感覺著他的身體被爆彈打爛抖動。而當(dāng)他動物一樣的鼻子聞到距離夠近后，他把異端還在抽動的尸體甩向射手并跟了上去。

????沉重的尸體讓拿著槍的變種人蹣跚后退。他長滿毛發(fā)野獸般的臉上閃出驚慌的表情。一腳踢到他拿槍的手，武器被甩到了一邊，一記向下的劍擊把異端送進了地獄。

????拉格納現(xiàn)在完全進入了殺戮狀態(tài)。他左右開弓力大無比，鏈鋸劍接觸肌肉的絞肉機般的聲音證明他的每一擊都造成了殺傷。他忘記了時間和自我，化身為了一股死亡和毀滅的旋風(fēng)，以芬里斯雷暴的威力砸向驚慌的混沌信徒。他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殺戮，而他做出的保全自己的行為只是為了能繼續(xù)殺下去。幾顆子彈從他的盔甲上彈開。他忽視了它們。幾個絕望的變種人在他把它們送去見它們黑暗的神明前成功揮出了一擊。他沒有感覺到。

????他如狂風(fēng)般掃過幸存者，劈砍著暴露在外的皮肉，手槍在極近距離開槍。一股如神般的快感從他心中溢滿而出。他矮身躲開攻擊，攻擊的速度猶如閃電。沒有任何東西能讓他慢下來，沒有東西能阻止他。

????突然他周圍的一切都不動了。他怒視周圍尋找著新的獵物，但只看到了幾個傷者。那些逃跑的人已經(jīng)逃出了他的視線。他站在原地喘著氣，血從他的盔甲和劍刃上滴下，呲出獠牙。一聲勝利的嚎叫從他的喉嚨里噴出，詭異地回蕩在走廊里。

????小隊的其他成員跑下臺階。埃納爾重新站了起來，正在自己行動。他用沒有受傷的手拿著一把爆彈手槍，右臂緊貼在身側(cè)。在他身后的是斯萬，托瓦爾德和斯提爾。士官哈肯擔(dān)任后衛(wèi)。埃納爾和特瓦爾德仿佛是在敬畏地看著他。士官看來堪堪滿意。斯萬高興地笑了。

????“我的媽呀，拉格納，”他說?！澳阍摻o我們留點兒的?！?/p>

?

????拉格納注意到遠(yuǎn)處的槍聲停了。這意味著狼主和他的保鏢死了還是勝利了？哈肯好像讀出了他的想法。他們開始繞過巨大的金屬結(jié)構(gòu)，沿著他們上次遇見連隊頭領(lǐng)的那條路回去了。

????戰(zhàn)場逐漸引入眼簾，拉格納看見狼衛(wèi)造成的傷害遠(yuǎn)比他來得巨大。變種人的死尸橫七豎八到處都是。貝瑞克 雷拳坐在一堆尸體上看著混沌領(lǐng)袖被砍下的頭。變種人的臉比起人類更像是惡魔。彎曲的角從他的額頭伸出。沒有褶皺的耳朵。張開的大嘴里全是尖牙。

????還有幾只野狼的小隊進入了動力核心，明顯是來支援他們的領(lǐng)袖了。在眾多金屬塔頂，狼衛(wèi)正在把磁性炸彈安裝到位。

????貝瑞克抬起頭。“正及時，哈肯，”他說。“我們這里的任務(wù)差不多完成了。該回魯斯之拳號了?！?/p>

????狼主站起身，隨手扔掉了變種人的腦袋。他看向集合的部隊，仿佛在評估傷亡情況?！澳銈冏龅煤芎?，小伙子們，”他說?！暗щy的現(xiàn)在才開始。我們花了二十七分鐘進來這里。但現(xiàn)在我們知道路了。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能用一半的時間出去。”

????他抬頭看到所有的狼衛(wèi)已經(jīng)安裝完成，從高點上爬了下來?！拔覀冇惺宸昼娀氐紧斔怪?。不要戀戰(zhàn)。不要貪心殺戮異端渣滓。不要停下掠奪。魯斯之拳號將在整十五分鐘后我啟動起爆器時脫離。我現(xiàn)在發(fā)出信號。行動！”

????貝瑞克按下盔甲拳套后的一個指揮按鈕。拉格納聽見一聲詭異的嚎叫在通訊網(wǎng)絡(luò)里響起。所有人都知道該走了。野狼們整齊劃一地轉(zhuǎn)身從即將毀滅的飛船的動力核心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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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格納瞥了一眼盔甲系統(tǒng)定位在他視野里的計時器。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了炸彈把混沌的巡洋艦炸成碎片前的倒數(shù)。還有十三分二十六秒。

????“要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們留下的炸彈怎么辦？你覺得他們能拆得掉嗎？”斯萬在他身旁氣喘吁吁道。

????“不行。他們得先搞明白我們想干什么。然后他們得找到所有炸彈。它們都藏得挺好，得用眼睛找——感應(yīng)器上是看不到的。我不覺得他們能在剩下的十三分鐘里做完這些的。“

????“那敢情好，也希望他們也別為了找到它們故意引爆幾顆。那可和他媽的混沌埋伏一樣會壞我們的事兒！“

????“你今兒個心情可真好，斯萬?！?/p>

????“總有人保持氣氛活躍阿。“

????拉格納看向周圍。埃納爾面色有些蒼白，奔跑的腳步稍微有些虛浮。或許他的傷口比看起來更糟糕。

????“你還好嗎？“拉格納問。埃納爾勉強地笑了一下。

????“他會沒事的，“哈肯說?！弊⒁馊魏螖橙恕Ｒ窃隰斔怪柮撾x的時候我們被困在這金屬迷宮里可不有趣?！?/p>

????“但是士官，”斯萬說，“咱們是太空野狼，咱們最大的愿望不是壯烈犧牲英勇就義嗎？”

????“被炸死可沒什么英勇可言。那很愚蠢，但絕不英勇。我也沒指望你能分別出來就是了?！?/p>

????斯萬大笑起來。要是沒有他的氣味，拉格納絕對不會認(rèn)為他現(xiàn)在和他自己一樣緊張。前方傳來了戰(zhàn)斗的聲響。

????“有埋伏！”哈肯說。

????“太棒了，又能干架了，”斯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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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九分四十五秒。拉格納看了一下尸體，浪費了一秒。他們橫七豎八到處都是，其中混著幾位野狼的遺體。變種人是種很奇怪的群體。大部分看上去都比較正常，不過是身上長滿了膿瘡水泡，頭發(fā)成片地脫落。有些生出了鱗片狀的皮膚或者皮毛。有些人的野獸特征更明顯些，手腳都變成了鳥的爪子。還有些臉上的肉都像融化的蠟一樣扭在了一起。

????拉格納看到幾個野狼正在從隕落的戰(zhàn)士身上回收基因種子，裝甲手套伸進死者的胸口，扭動開關(guān)發(fā)動抓鉤，把那長著觸手的小卵從胸腔里拔出。他看著手套整個抓住了基因種子吸進一個靜滯試管，進而掛到收集者的腰帶上。又是十秒了。該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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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格利姆 銀舌打破了通訊網(wǎng)絡(luò)靜默。他駭入了混沌的通訊網(wǎng)，正在轉(zhuǎn)錄敵方首領(lǐng)的命令。

????“敵人大部分都在整船找我們。他們認(rèn)為我們已經(jīng)穿過這片區(qū)域了，防守較為薄弱。等等——有人報告他們目擊到了我們。他們的頭領(lǐng)在命令部隊掉頭來追我們。我認(rèn)為他們還沒弄清楚我們在做什么。我們騙到他們了?！?/p>

????“在我看來，這挺容易啊，”斯萬說。

????“不要小瞧他們，”拉格納說。“他們看起來可能笨，但還是兇狠的戰(zhàn)士。跟你挺像的?！?/p>

????“哈哈哈，你可真幽默！”

????八分十五秒。

????“我們回不去了，”埃納爾輕聲說到?！皠e管我了。沒我你們能更快些?！?/p>

????“我們不會丟下你，”哈肯說。但拉格納知道埃納爾說得對。他們的進度比預(yù)想的要慢。混沌巡邏隊到處都是，而且在越變越多。就算他們一頭霧水，變種人還是能擋著他們的路，把他們?nèi)λ?。貝瑞克冒險的計劃現(xiàn)在看來沒那么明智了。

????拉格納想象著炸彈爆炸，巨大的黃色火球沖過走廊點燃一切。他想象著自己的生命在火焰痛苦和恐懼中結(jié)束。他把這些想法推到一邊，專注于眼前的任務(wù)。他能聞到前面有敵人。他腦中的困獸發(fā)出嗜血的嚎叫。要是它將要死去，那它也要帶上盡可能多的敵人一起陪葬。

????拉格納盡力壓下這股沖動。一頭沖向戰(zhàn)斗或許能讓他滿意，但那不能拯救他們。如果敵人人數(shù)沒有少到能直接沖過，最好還是避免交戰(zhàn)。

????“走右邊的岔路，”他聽見貝瑞克說。異端的惡臭從左邊飄來?？磥砝侵骱退氲囊粯??！翱禳c兒，時間不多了?！?/p>

????他們加快腳步，腳下的鐵板發(fā)出陣陣鳴叫。還有五分十五秒。

????“你覺得貝瑞克大人能像設(shè)置炸彈那樣給它們解除了嗎？”斯萬滿不在乎地問。拉格納好像認(rèn)出了這條走廊，聞到了他們之前進來時留下的氣味從附近傳來。

????“怎么？你想讓他停下倒數(shù)幾秒給你休息一會兒嗎？”拉格納嗅著空氣回答。對，他們之前肯定來過這里。離魯斯之拳號還有多遠(yuǎn)？他檢查了一下盔甲上的定位器。信號顯示只有五百米，但路上這么多的曲折轉(zhuǎn)彎，天知道還要多久？

????“或許吧。要是再這樣跑下去，我得給最后沖刺留力氣?！鄙砗蟮氖裁吹胤絺鱽沓林氐谋瑥棙岄_火聲。

????“你的預(yù)言能力比我想的還厲害啊，”拉格納說。

????一段信號插入通訊網(wǎng)絡(luò)。

????+我是赫夫?？磥頂橙思磳⒋笈M攻。走廊里至少有幾百人。+

????拉格納看向斯萬。他的丑臉面露難色。赫夫的小隊是后衛(wèi)。要是敵人開始和他們交戰(zhàn)，那他們離得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蛟S他們需要轉(zhuǎn)身在這里交戰(zhàn)。那些洶涌的黃色火焰沖過走廊的畫面再次沖進拉格納的腦子里。

????+你們是否需要支援？+

????貝瑞克的聲音即使在平淡的通訊里依然保持著冷靜和自信。他聽起來就好像在問他們要不要來杯啤酒一樣。

????+不用，貝瑞克大人。我們能守住一分鐘左右，我保證。+

????拉格納在通訊中也能聽見爆彈在赫夫周圍飛過的破空聲。他聽見星際戰(zhàn)士回?fù)舻霓Z鳴。這種感覺很怪，因為半秒后他能聽見武器原來的響聲。通訊中的信號比聲音更快。

????片刻后一聲爆炸和太空野狼死去的嚎叫傳來。聽起來赫夫和他的小隊得到了他們追尋的英勇犧牲。另一副畫面出現(xiàn)在拉格納的腦中，一群無法阻擋的混沌信徒朝前涌來，將赫夫和他那少得可憐的同伴輕松地掃到一邊。他拋開想法，但身后戰(zhàn)斗的聲音已經(jīng)消失了。

????還有三分三十秒。

????“這可不妙，“斯萬看著走廊周圍的廢墟。有人在這里使用了重型武器，走廊的一部分屋頂塌了下來，只留下了可以爬過的空間，寬度僅夠一人通過。坍塌的范圍有多大，空隙之后會不會小到爬不過去根本無法探明。拉格納不知道該不該回頭去找另一條走廊?；蛟S他們能加急回去找另外一條路。這應(yīng)該是簡單的方法。這里一定是他們進來時的路。氣味痕跡絕對錯不了。

????但這也不是他該做的決定。其他小隊已經(jīng)鉆進了黑暗的大口里。他們后面只有瓦利格的小隊。遠(yuǎn)處戰(zhàn)斗的聲音已經(jīng)停了。拉格納能感覺到變種人越來越靠近。

????“動起來，拉格納！“哈肯命令道，把手放在拉格納的肩膀上推著他跪在地上。拉格納直覺地略微反抗了一下，然后意識到他的遲疑不止會讓他一個人的性命陷入危險，他的戰(zhàn)友都在等著。他四肢著地爬進了鋼鐵隧道。

????還有兩分鐘。這個想法讓他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