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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雨后涼爽，我在清晨殘留的陰晦中走出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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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昨晚的大雨下了一夜，我也聽了一整夜的雨點。就在昨晚下雨的前一刻，一件至關重要的、令我掛念已久的郵包秘密送到了我的手里，于是在適宜安眠的雨夜之中，我卻始終輾轉反側，短短一個夜晚，仿佛把很多記憶都重演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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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再過一小段時間，平常的我就該開始祈禱了。準確的說，我只是提一個簡單的愿望，比如“今天一切順利”，再由某人莊重地轉告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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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不是個虔誠的教徒，但我今天想要虔誠一次。許個小愿總是能夠實現的，這次的話，就許一個“偶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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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吹吹風，清醒一下。應該快出現了，每天都來引導我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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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視野里躍出一抹金色，恍若離家出走的小巧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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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呼……哈……向鳶尾祈禱，請賜予我們安寧的一天，并賜予指揮官源源不絕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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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當我悄悄從背后靠近的時候，坐在石頭上的凱爾圣小姐正如此喃喃著，絲毫沒有發(fā)現祈福的對象就在身邊。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她獨自祈禱；她總是這樣，沒有哪次祈禱是單單為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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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旁邊就是一張長椅，但她還坐在石頭上。我隱約猜到她可能碰上了什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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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多謝多謝，今天涼快多了。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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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笑著輕輕拍了一下，她那干練的單馬尾便飛甩起來。深紅的美眸從發(fā)間轉出，亮晶晶的又驚又喜，仿佛不敢猜想我會在這時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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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啊，指揮官！能在這里遇見也是上天的旨意吧……突、突然打斷您的行程，實在是不好意思。您要去哪里嗎？要不要我跟著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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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你把話都說完了，我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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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我一邊開著玩笑，一邊撿起掉在地上的小水壺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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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要當然是要的，不過在那之前你再休息一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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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開心地點點頭，身體往后一靠，結果扯到某個疼痛的位置，纖柔的腰肢頓時彈了起來。穿著明明充滿活力，人卻皺著眉頭連連呻吟，她這副反差感太大的模樣實在過于可愛，同時又教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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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肩頭相觸的距離之下，我察覺到她右腿的動作很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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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你的右腳扭到了對吧？”我小心地把她扶到椅子上坐穩(wěn)，然后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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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對、對不起……我今天莫名其妙有些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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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羞得想把頭埋進膝蓋里，然而根本做不到，只好抬起雙眸迎接我的視線。梨花帶雨的俏臉咬著銀牙，不是委屈而是悔恨，令我心頭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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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就這么討厭在我面前丟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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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你就這么害怕……嗯，讓我笑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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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還是委婉地問出了心里話。不管事實如何，我唯獨不想讓她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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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抿著小嘴不吭聲，目光垂下藏進細碎的劉海。不過，盡管只有一點點，我仍然驚喜地發(fā)現，她一直緊縮的雙肩松弛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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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如果我們兩人交換一下，背景改在辦公室里，這時她就會繞到背后給我按摩肩膀。現在難受的不是我，那就該我細心照顧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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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不會嫌棄你的啦。靠著椅子不太舒服，還是靠在這里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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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小心翼翼地扳動她的嬌軀，讓她微微側身倚靠在我的背上，螓首趴伏在肩頭。這個位置看不到她的神情，但方便她在保持傷處不動的情況下盡可能舒適地小睡。我自然也紋絲不動，打算閉目養(yǎng)神，耳邊傳來她不太均勻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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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不舒服嗎？”我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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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的小腦袋在我肩上磨了兩下，表示否認。雖然看不見，但我明確感覺她在用撒嬌的目光撫摸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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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好吧，那我就講個故事給你聽。其實我的腳也扭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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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嘶”地倒吸一口冷氣，柔軟的嬌軀瞬間緊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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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其實也是出來晨跑的，畢竟外面涼快嘛。不小心崴了腳，誰讓我路上突然看到一個極其漂亮的女孩子，忍不住就走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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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話音剛落，她終于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想要支撐起身子，卻一個不穩(wěn)直接栽倒下去，幸好被我接在懷里。她本能地抱住我的腰才堪堪穩(wěn)住，然后抬起頭來與我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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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都是凱爾圣的緣故，指揮官才和我一樣遭遇不幸……嗚嗚，都怪我祈禱得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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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傻姑娘，逗你玩兒呢，怎么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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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彎起食指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水花，擺出一個夸張到滑稽的大型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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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除了最后兩句，我前面說的都是開玩笑的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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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的抽噎戛然而止，愣愣地注視著我充滿笑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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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真是極其漂亮的女孩子，我現在還看得入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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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這話不是哄她，她就是有這種令我難以自拔的魅力。當她對我心懷愧疚的時候，只要指出這一點，她就暈乎得把所有憂慮都放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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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這就是說，指揮官心中的我已經很有魅力了嗎……？我、我明白了，我會更加努力地祈禱，不要給指揮官再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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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好的，那么我要帶你回去修養(yǎng)一下，路上不要亂動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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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順勢把手伸到她的膝蓋下方，不由分說將她抱了起來。她想張口也已來不及，羞得閉上眼睛，溫熱透紅的俏臉緊緊貼住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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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這里離我的宿舍更近——她早已默認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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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清晨的港區(qū)一片寧靜，我抄小路走得飛快。經常鍛煉的她一點也不重，抱在懷里既柔軟又輕巧，根本算不上負擔，反倒令我有些愛不釋手。起初她乖乖待在我的懷里，等走到一半，她還是堅持要我放她下來。說是背著比抱著更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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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幾分鐘后我背著她站在房間門口。望著緊閉的門鎖，我突然發(fā)現口袋空蕩蕩的，心中大呼不妙，而察覺現狀的她很適時地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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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guī)Я髓€匙的，放在褲子右邊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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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這樣說著，雙手仍摟住我的脖子不動，顯然是怕從我身上掉下來。我只好寬慰地笑笑，挪出穩(wěn)住她的一只手伸向口袋，試探了幾次才拿出鑰匙，然后開門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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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平素她這時來都是我給她開門的，不過也有我沒睡醒的情況，因此我給了她鑰匙，現在看來她每天都記得把我的鑰匙帶在身上。要不是她足夠可靠，現在不知道會有多尷尬；我一邊在心里說著感謝，一邊忍受著背上那對真真切切、過于強烈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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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呼……終于到了。你就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拿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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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把嬌喘連連的她安放在臥室的床上，把被子一蓋就去找藥。傷處外觀上沒有腫脹，但輕輕一拍都很疼，這樣必須先用冷水泡幾分鐘。她在床沿坐得筆直，絲毫沒有躺下睡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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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你想躺著也沒關系，記得蓋被子，五分鐘后我會回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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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不用了我坐著就好——現、現在應該是晨禱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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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當我轉身想去廚房的時候，右手突然被她緊緊拉住不放。按照慣例，現在的確該她穿著修女服一臉神圣地引導我了。虔誠的修女不能錯過與上帝的約定，即使時間完全是由她自己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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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于是我像往常一樣拉過椅子坐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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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好吧，晨禱就晨禱。首先讓我許一個小小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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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清崇尊貴的鳶尾，請容我轉達指揮官的祈禱……請說出您的愿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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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身著運動裝的她雙手相扣，莊重地合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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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輕笑著說道：“希望上帝告訴我，今天早上凱爾圣心神不寧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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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這種事情哪里用得著上帝開口……我我我在說什么不敬之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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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反射性地嘟囔了一句，隨即驚覺并羞紅了臉。早已解開的金發(fā)劇烈跳動，她捂著臉頰吐槽自己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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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這樣一個簡單的愿望，上帝是不會拒絕的吧？所以我想要知道答案?！蔽翼槃萦旨恿税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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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從指間的空隙中偷看我的表情，過了一會才放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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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昨晚您有事先行離開后，我獨自呆在辦公室里……然后發(fā)現了一條未知的新郵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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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不是說過讓你自己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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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對、對不起！我只是很奇怪為什么看不到郵包的內容……我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向您報告，結果一整晚都沒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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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你又是這樣......為什么你要跟我道歉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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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輕嘆一聲，伸手撫摸著她快低到胸前的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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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讓我猜猜，嗯~最令你在意的事情恐怕不是報告，而是我這樣神神秘秘去拿的東西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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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正在呻吟的她頓時噎住了，漂亮的眼睫不可控制地顫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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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不會瞞著你的……該上藥了，等你休息好了再說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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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暫時繞開了這個話題。并不是擔心她難以接受，朝夕相處這么久了，她已經漸漸養(yǎng)成了一些自信；但是如果現在就坦白的話，會不會顯得我太過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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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蹲下身子等她把小腳從水里提出來，輕輕擦干后涂上紅花油。她沒有再疼得呻吟，只是乖乖端坐，一動不動地端詳著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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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早就發(fā)現了，指揮官的眼睛比我還紅……昨晚您也一樣沒有睡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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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苦笑著搖搖頭，她的擔憂卻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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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指揮官才是，現在就來躺一會兒……怎、怎么樣？如果我影響到您的話請見諒……那個，我是指萬一您不知道把視線放在哪而困擾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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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你又把話都說完了，我還能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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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顯然從心底認為我一定會睜著眼睛看她——事實也的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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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正當她擺出膝枕姿勢的時候，旁邊的桌子上突然響起一串鈴聲。是我的通訊終端在響。我拿過來一看，是黎塞留的來電，便坐在床頭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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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指揮官，早安?，F在起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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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起了，有什么好事就直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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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呵呵，我不是有事要匯報~只是我剛剛發(fā)現，鳶尾教堂的大廳里居然空無一人。凱爾圣今天早上又去了你那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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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話音剛落，我的手心忽然傳來陣陣酥癢的觸感。轉頭一看，只見她一邊拼命搖頭，一邊在我手心里寫著“不要”?？礃幼铀幌胄孤蹲约横四_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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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是這樣啊。她現在不在鳶尾宿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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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每天這個時候那孩子都在教堂做晨禱，要是有例外的話，也只有指揮官會知道她在哪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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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啊哈哈……可能她還在外面跑步，你也知道她有晨跑的習慣嘛。興許她今天早上跑得入迷了，等她不入迷了就自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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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大笑著捏捏她的小手，表示不必緊張。她給了一個理解的眼神，手心里依然汗涔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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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既然指揮官都這么說，那我們也不用擔心了。不過——現在有空嗎？有件事情我想知道指揮官你的意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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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聽到黎塞留忽然嚴肅的語調，她頓時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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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那孩子每天都要去找你一起祈禱……指揮官有勉強自己嗎？她總是有些奇怪的自卑感，所以如果指揮官困擾的話，還望你不要把她拒之門外，由我來勸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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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身旁的少女緊緊抓住我的手掌，張開小嘴就要說些什么。我趁機一把將她拉了過來，對著她的耳朵輕聲說道：“現在還不肯信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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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細不可聞地“嗯”了一聲，一下子連耳根都紅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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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不用了。我挺高興凱爾圣能來叫醒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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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望著她晶瑩的眸子對電話那頭說道。這是她也一直想要知道，但卻始終未能開口索求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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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替我的下屬對你致以誠摯的感謝。順便問一下，指揮官正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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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瞬間看向她那擦多了胭脂似的誘人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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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啊，我正在品嘗一只水靈靈的大~紅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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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港區(qū)最后一個認識到她的魅力的人就是她自己。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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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結束與黎塞留的通話后，凱爾圣獨自留在臥室里休養(yǎng)。剛才的治療十分有效，崴到的腳腕已經不再劇痛；盡管如此，她還是沒能把某人留下來送上膝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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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今天清晨的交流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仔細想想，自己之前還從未像這次一樣，深入地和他談一談心；想到這里她便忍不住在床上翻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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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只是感受到余溫就會坐立不安……作為秘書艦可怎么辦……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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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明明習慣了秘書艦的工作，卻仍未習慣兩人獨處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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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但是，盡管她還沒習慣，他卻一定早已習慣了。習慣了她手足無措的模樣，習慣肯定她的魅力，習慣看她因此嬌羞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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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明白自己太過膽怯，如主教大人所說“有些奇怪的自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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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如果能夠勇敢一點，也會得到積極的回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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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就在這時，輾轉反側的她突然發(fā)現枕頭有一處堅硬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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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無數可能的猜測如飛云般掠過她的腦海。此時此地只有自己一人，要大膽就趁現在。這是最不會使別人困擾的場合，只要動作快一點，對，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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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一只小巧的黑盒被飛快地扒拉出來。這樣的禮盒能裝什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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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閉上眼睛，雙手顫巍巍地揭開盒蓋，然后讓指尖向下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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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啊，果然被你發(fā)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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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目睹了整個糾結過程的我笑著從門口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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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驚得一下子瞪大眼睛，又趕忙緊緊閉上。曾經自責的話語忘得精光，她感覺無地自容，只能呆在原地，任由我一步一步逐漸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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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的秘書艦那么能干，不可能猜不到吧？還是不敢面對現實？那我以上帝的名義發(fā)誓，只要你親眼看看，保證不會后悔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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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在我的鼓勵下她終于張開雙眸，看清了戒指上的字母——“KERSA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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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一股巨大的喜悅如海嘯般將她徹底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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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這是只有思念難忍時才會悄悄祈禱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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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看著單膝下跪的我，她緊緊捂著嘴唇，不讓抽泣聲泄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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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被你發(fā)現了就沒辦法了，不過正好，趕緊戴上看看合不合適。哎呀，正好我在擔心尺寸不對的話該怎么辦呢~你喜歡戴左手還是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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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抬頭等她回答，不料她索性閉上眼睛，把兩只柔荑一股腦地塞進我的手里，表情仿佛在說“交給你了隨便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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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笑了笑，然后把她左手和右手的無名指都試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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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看起來都很合適呢。怎么樣，戴著有不舒服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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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嗯嗯，啊沒有……是說，我也覺得很合適，戴著都很舒服，我非常非常喜歡！啊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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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激動得手足無措，不過最終還是好好地同意了。我也總算放下心來，起身替她擦去掛在眼角的兩串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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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這就是昨晚我睡不著在想的事情。誓約之戒到得比預期要早，很抱歉我當時沒告訴你，弄得你也跟著失眠……原本我想以祈禱的名義，請你定一個合適的告白時間。如果你覺得我太心急了……希望你能原諒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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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這算是指揮官的懺悔嗎？主說那就是祂的旨意。接下來請和我一起祈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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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引導著我，鄭重地雙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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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將祈禱獻給榮光照耀的鳶尾。愿凱爾圣和指揮官能獲賜永恒的幸?！H愛的指揮官，從今往后，也請多多指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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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還沒修改好典禮用的誓詞，但她戴上誓約之戒就再也不愿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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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逐漸明朗的晨曦里，她第一次主動對我撒起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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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想稍微再瞇一會兒……只有五分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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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如果無聊的話，就請握住我的手……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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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依言而行，她便把暖暖的笑臉藏進枕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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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以后一定會習慣，醒來就能一起許愿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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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