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晗沫傳》(五)——歌曲泄露!方源救場!三首歌方知方源仙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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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魔王雄霸,第六百四十九節(jié):截胡
第五卷魔王雄霸,第六百五十節(jié):白月光
第五卷魔王雄霸,第六百五十一節(jié):太天真
第五卷魔王雄霸,第六百五十六節(jié):他是古月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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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海,陰風(fēng)呼嘯,浪潮洶涌。
從黑色的海底深處,忽然亮起一連串的光珠。隨后激昂的鼓點,清越的琴聲,回蕩在浪濤聲中。
為首的數(shù)十位鮫人武士,身著貝殼制作的古典鎧甲,托舉一塊巨大的雪白貝殼,一路上浮。在他們身后,鮫人們載歌載舞,圍繞著謝晗沫、冬蕾二女。再更后面,則是無數(shù)的鮫人,他們懷著高漲的熱情,要見證最后一場考驗。
巨貝浮出水面,海浪拍擊在巨大的貝殼上,激起漫天的浪花。
貝殼周圍,鮫人武士們拼盡全力,勉強穩(wěn)住。
巨貝的殼緩緩掀開,這是一座天然的舞臺。
貝殼來頭當(dāng)然不小,乃是荒獸巨音貝死后留下的。貝殼上有著海量的音道道痕,哪怕是凡人在貝殼中說話,也能將聲音擴大,傳出很遠很遠。
冬蕾首先登上了貝殼。
無數(shù)鮫人浮在海面上,翹首以盼。
一個角落里,樓船一樣的蠱屋里,步素蓮一邊望著,一邊對身旁的寒潮族長道:“你就對冬蕾這么有信心?首先上臺的有先天的劣勢啊?!?/p>
寒潮族長微微一笑:“你就瞧好了吧,此間妙處不可言傳。”
步素蓮深深看了寒潮族長一眼,旋即目光又投向巨音貝上。
冬蕾開始歌唱。
歌聲清越優(yōu)雅,引人入勝,鮫人們紛紛陷入這美妙的歌聲當(dāng)中。
一時間,巨音貝的傳導(dǎo)下,方圓千里之內(nèi),都縈繞著冬蕾的美妙歌聲。就連滔滔的浪潮聲音,也被壓在了下面。
鮫人天生就有超越其他種族的歌喉,能夠唱出極其優(yōu)美動聽的歌聲。
按照人族的標(biāo)準(zhǔn),每一個鮫人都是天生的歌唱家。
這是因為鮫人的身上,蘊含豐富的水道道痕。而在他們的咽喉處,卻有著一塊軟骨,上面充斥著音道道痕。
在歷史上有一段時間,人們大肆屠戮鮫人,就是為了取走他們咽喉里的音道軟骨,這是極佳的音道蠱材。
而競爭圣女的鮫女,歌喉更要超越絕大多數(shù)的鮫人。
在海邊生活,經(jīng)過會聽到一種相似的傳說,船上的水手們聽到鮫人的歌唱都入了迷,忘記時間,忘記方向,甚至船擱淺觸礁都毫無察覺,沉迷在歌聲中。
這并非夸張,而是事實。
冬蕾的歌聲十分美妙,讓大多數(shù)人都非常沉醉,惟獨方源一行人卻是臉色難看,有的憤怒,有的眉頭緊鎖。甚至就連一向冷靜的謝晗沫,此刻都臉色微變,美眸中流露出一股震驚和哀傷的情緒。
“這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冬蕾居然提前唱出了我們準(zhǔn)備的歌?!”
藍鱗、赤鱗兩位侍衛(wèi)怒目圓瞪。
方源臉色陰沉至極,咬牙切齒地道:“這還不簡單?我們當(dāng)中出現(xiàn)了內(nèi)奸,給敵人通風(fēng)報信了!”
藍鱗、赤鱗兩位侍衛(wèi)對視一眼,又紛紛看向方源。
方源毫無畏懼地和他們倆對視:“我們準(zhǔn)備的歌,只有我們四人知曉,內(nèi)奸必然就出現(xiàn)在我們當(dāng)中。你們倆誰是內(nèi)奸?”
謝晗沫肯定不會通敵,那么剩下的三人方源、藍鱗、赤鱗,必然就有內(nèi)奸。
“放屁!”
“你才是內(nèi)奸!”
藍鱗、赤鱗氣得臉紅脖子粗,接連否認(rèn)。
謝晗沫嘆息一聲,微微搖搖頭:“也未必是真出了內(nèi)奸,或許我們的準(zhǔn)備,被對方動用了什么特殊的信道手段探聽到了?!?/p>
“哈哈哈。”遠處,蠱屋中寒潮族長大笑。
步素蓮早已在關(guān)注著謝晗沫等人,此刻見到他們的異樣表情,頓時明白過來,雙眼一亮:“你在她的身邊安插了內(nèi)奸?”
寒潮族長冷笑不止:“那是當(dāng)然!謝晗沫這小姑娘還太嫩,想跟我斗,太天真了。你是不知道,我為了安插這樣層次的內(nèi)奸,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步素蓮眼中精芒爍爍:“不愧是寒潮族長。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如今已經(jīng)物超所值了。冬蕾既然唱出了謝晗沫的歌,那么謝晗沫就不能唱相同的歌曲,她幾乎無歌可唱,已經(jīng)被逼入了絕境?!?/p>
謝晗沫被寒潮族長狠狠地算計了!
競爭圣女最后一場考驗,要唱三首歌。這三首歌需要精心的準(zhǔn)備,配合音道蠱蟲,演練純熟。
每一首歌,都有著不同的效果。
第一首,需要平息風(fēng)浪。第二首,則要引來生靈。第三首,唱退海獸。
所以,謝晗沫盡管準(zhǔn)備了三首,被冬蕾截胡了第一首后,她剩下來的兩首歌因為效用不同,也不能拿出來救場。
“該怎么辦?”藍鱗、赤鱗兩位侍衛(wèi)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可惡,可惡,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居然被陷害了?!?/p>
“沒有用了,現(xiàn)在準(zhǔn)備早已來不及!”
“這一定是寒潮族長的詭計,我們把它揭露出來,讓他身敗名裂!”赤鱗大吼。
方源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他:“你有證據(jù)嗎?空口無憑誰能相信?到時候他們反打一耙,告你誣陷,你怎么辦?”
“呃?!背圜[侍衛(wèi)呆住。
謝晗沫幽幽一嘆:“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圣女大人?”藍鱗、赤鱗侍衛(wèi)愣住。
謝晗沫苦笑一聲:“你們現(xiàn)在就可離去了,快走吧。趁著現(xiàn)在還有一點時間,離開這里?!?/p>
謝晗沫競爭圣女失敗,再也不是圣女。如此一來,她必然會受到新圣女冬蕾,以及寒潮族長的反擊,下場必然凄涼。
為了不拖累她身邊的三位跟隨者,哪怕他們當(dāng)中可能藏有內(nèi)奸,謝晗沫愿意為他們爭取一些時間。
“圣女大人……”明白了謝晗沫的心意,藍鱗、赤鱗兩位侍衛(wèi)皆哽咽起來。
這邊的異狀,早已經(jīng)引起了眾人的關(guān)注。
“謝晗沫那邊發(fā)生了什么?”
“似乎是有什么很不妙的事情發(fā)生了!”
“他們慌了,哈哈,看來是因為冬蕾大人的歌聲令他們感到了絕望!”
“謝晗沫完了?!毙M屋中,步素蓮幽幽一嘆。
寒潮族長獰笑道:“此戰(zhàn)一敗,我雖然奈何不了大族老那老東西,但這謝晗沫我定要好好拿捏折辱一番,方可泄我心頭之恨!”
冬蕾施施然走下臺,眉毛飛揚:“我已經(jīng)將海浪平息了半丈,接下來可要看謝晗沫姐姐您啦。”
……
謝晗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緩緩飛上臺去。
她剛落到臺上,就是一愣。
“你怎么……”她看向身旁的方源,意外至極。
方源打斷她道:“我身為你的跟隨者,當(dāng)然有資格登臺,為你伴奏了?!?/p>
“你快下去……”謝晗沫連忙說道,眉宇間有著一抹罕見的焦急。
“你還想唱相同的歌?就算效果比冬蕾還好,按照規(guī)矩也是不作數(shù)的。相信我,我有歌曲可以一拼。”方源再次打斷謝晗沫的話,傳音道。
謝晗沫心中動搖。
歌曲并不能隨意更換,因為它要和蠱蟲配合起來,要提前經(jīng)過多次的演練。
換掉歌曲,往往蠱蟲的配合就要隨之更改。
現(xiàn)在這種意外情況下,謝晗沫已經(jīng)不能更改蠱蟲,這就要求換上來的歌曲要和原來的歌曲,在格律、曲調(diào)方面十分一致。
給個百十來天的時間創(chuàng)作,或許有可能。但當(dāng)下如此匆忙,可能性幾乎為零。
“歌曲當(dāng)然不可能一致。但別忘了,我們創(chuàng)作歌曲的時候,我也一直參與呢。我這里正有一首歌十分相似,但需要你靈機活動,注意蠱蟲和我歌曲之間的配合。”方源繼續(xù)傳音,“另外,這是歌曲和詞?!?/p>
謝晗沫愣了愣,終于微微點頭:“好?!?/p>
方源深呼吸一口氣:“那就開始罷?!?/p>
謝晗沫也深呼吸一口氣,微微閉上雙眼。這是她開唱的習(xí)慣動作。
場中頓時開始安靜下來。
安靜持續(xù)著……
持續(xù)著……
“怎么還不唱?”漸漸的有人在心中納悶。
“哈哈哈,他們怎么唱?他們根本唱不了!”寒潮族長大笑,笑得滿臉通紅。
“呃,不好意思,有誰能借我一只琴蠱嗎?”方源打破沉默。
全場:“……”
你丫的你是伴奏的,在海神祭這么重要的大典中,你居然連琴蠱都沒準(zhǔn)備嗎?
你這么隨意真的好嗎?
“需要三轉(zhuǎn)的琴蠱就可以了,哪位能借我一只?!狈皆蠢^續(xù)道,卻看向大族老的方向。
大族老也早已明白,謝晗沫這邊出現(xiàn)了意外,她的心中也有幾分猜測,連忙命人送上琴蠱去。
方源得了琴蠱,又道:“茲事體大,還請讓我當(dāng)場煉化了此蠱?!?/p>
全場:“……”
你什么意思?在海神祭的最后關(guān)頭,你煉蠱?
你有沒有搞錯?
你一個人族蠱師想什么呢?是在玩我們呢吧!
鮫人們的情緒普遍都變得不好了。
寒潮族長連忙示意手下,立即便有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你這是在借故拖延時間!”
群情就要洶涌,方源連忙大吼:“那你們說,海神祭中是否規(guī)定,我不能當(dāng)場煉蠱?我煉蠱也是為了輔助歌唱,煉成了這蠱我們就立即開始。”
大族老也旋即開口:“的確沒有這方面的明文的規(guī)定,我贊成。你趕緊煉了蠱蟲后,就開始罷。諸位以為呢?”
其他族老你望我,我望你,有些人想開口,有些人保持著沉默。
寒潮族長的手下又喊道:“海神祭這么重大的盛典,你就讓我們所有的鮫人等著你煉蠱?”
方源立即反駁道:“我煉蠱就是為了海神祭,海神祭這么重要的盛典,你們等待一會又有何妨?誰不想等待,誰沒有耐心的,可以站出來!也可以直接離場嘛?!?/p>
這下,再無人敢反駁。
“牙尖嘴利!等以后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要將這人族蠱師的牙都敲碎,把舌頭給拔出來。”寒潮族長冷笑。
巨大的貝殼懸停在海面上,鮫人武士們吃力地把持著底部。
無數(shù)的鮫人有的浮出海面,有點沉浸在海水中只露出一個頭。無數(shù)道目光集中在方源身上,看著他煉化琴蠱。
謝晗沫反而受到了冷落。
她站在方源的旁邊,心情十分古怪。她參加過一次海神祭,并且成為圣女。她也看過數(shù)次海神祭,但還從未遇到過眼前這樣的情景!
方源煉蠱速度極快,這是因為琴蠱的主人主動配合。
琴蠱在手,方源站起身,站在謝晗沫身后一側(cè),自信滿滿:“好了,這下真正可以開始了?!?/p>
“可算是開始了?!滨o人們無不吐出一口濁氣,怨念十足。
“我讓你們唱,我倒要聽聽,你們究竟能唱出什么玩意兒來!”寒潮族長冷笑。
臺下,大族老、赤鱗、藍鱗侍衛(wèi)們臉上皆有憂色。
謝晗沫緩緩閉眼。
這個時候,琴聲起。
琴蠱被方源催動,發(fā)出悠長婉轉(zhuǎn),纏綿至極的美妙琴聲。
謝晗沫緩緩睜眼,開始唱道——
白月光心里某個地方
那么亮卻那么冰涼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
想隱藏卻欲蓋彌彰
……
全場寂靜,只余浪聲。
美妙的歌聲,令無數(shù)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
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
在心上卻不在身旁
擦不干你當(dāng)時的淚光
路太長追不回原諒
……
曲風(fēng)哀婉,旋律簡單卻又優(yōu)美至極,層層推進,令一股憂傷悲郁的氛圍籠罩全場。
謝晗沫純凈高亢又具穿透力的嗓音,溫柔細膩,就像是蒼白的月光透著一點冷,又似乎藏著一點暖。
巨貝開始緩緩散發(fā)出一股白色的暈光,浪濤也似乎不想干擾這天籟般的歌喉,越來越小。
……
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
越圓滿越覺得孤單
擦不干回憶里的淚光
路太長怎么補償
……
謝晗沫也沉醉,她的目光瞥向身側(cè),那里站著全神貫注催動琴蠱的方源。
她心中暗想:“你的心里是不是也藏著悲傷?”
無數(shù)鮫人落淚。
情愛的疼痛,淚水就藏在心底。
這個世界上有圓滿嗎?
永遠都有孤單。
……
白月光心里某個地方
那么亮卻那么冰涼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
想隱藏卻在生長
……
一曲唱盡,全場寂然。
蠱屋中,寒潮族長凝如雕塑,滿臉的驚愕詫異。
海面一片平靜,陰云開始飄散,露出的月光正灑在巨貝上,照亮謝晗沫和方源。
兩人輕輕的,對視了一眼。
……
余音散盡,全場的鮫人們這才開始小聲地交流起來。
“這是什么曲子,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實在是太美妙了?!?/p>
“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歌曲上佳,但謝晗沫卻反而有失水準(zhǔn),操縱蠱蟲配合起來,頻頻失誤?!痹S多鮫人談?wù)撨@一點,臉上神情都很古怪。
真正的原因,就是方源和謝晗沫,根本就沒有好好的演練過。若是演練過一兩遍,絕不會有這樣多的微小失誤。
不過即便如此,能夠在第一場合作中,就能夠做到這種程度,謝晗沫本身的造詣已經(jīng)足夠驚艷。
“如今,海浪撫平,天氣轉(zhuǎn)好,陰云消散,月光出現(xiàn)。不管如何謝晗沫失誤多少,這效果擺在眼前?!?/p>
“這種結(jié)果應(yīng)當(dāng)是打平了,甚至謝晗沫還略微占優(yōu)?!?/p>
“就看接下來的了?!?/p>
鮫人們對接下來的海神祭,更加期待。
大族老也看出了許多,此刻吐出一口濁氣,心中的巨石緩緩放下。
“這是怎么一回事?!”蠱屋中,寒潮族長咆哮出聲。
“看來你的計謀雖然成功了,但是卻發(fā)生了意外?!辈剿厣彶[起雙眼,目光集中在方源的身上,她興嘆一聲,道,“這個男人不簡單,難怪能入謝晗沫的法眼。我熟知曲目,這個曲子恐怕是他的原創(chuàng),由此可見,此人在音道造詣上非常出色?!?/p>
寒潮族長立即表示懷疑:“這世間的歌曲千千萬萬,難以計數(shù),你怎么確信這就是他的原創(chuàng)?”
步素蓮微微一笑,看了寒潮族長一眼,沒有遮掩眼中的輕視:“你不懂。”
寒潮族長臉色頓時更加陰沉:“步素蓮,你會好好說話么?!”
步素蓮冷笑一聲,沒有再搭理寒潮族長,反而望著方源的眼眸中,熠熠生輝。
別人會懼怕寒潮族長的勢力,但是步素蓮不會。
這不僅是因為她是前任族老的遺孀,更因為她本身非凡的手腕和才情。
但有一點,步素蓮猜錯了,方源根本沒有什么創(chuàng)作,這本來就是前世地球上的曲子。
“這曲風(fēng)另辟蹊徑,聞所未聞,定是你的原創(chuàng)。沒想到方源你在音道上也有深造?!敝x晗沫走下臺時,對方源傳音,語氣中充滿了贊賞和驚嘆。
方源苦笑:“過獎了,你也都看到了,我連琴蠱都是借來的。我可沒有那么深的音道造詣。”
“你不必自謙了。能夠創(chuàng)作出這樣的曲目,音道造詣已經(jīng)脫俗,或許你轉(zhuǎn)修音道會很有前途。”謝晗沫看向方源,眼眸發(fā)亮,神情懇切真摯。
關(guān)于這點,方源早已預(yù)料。
他不想解釋,因為這不是重點,也解釋不清。
“現(xiàn)在的重點是接下來的兩首歌。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方源欲言又止。
他們兩走下臺,冬蕾便緊接著上臺。
方源和謝晗沫的表現(xiàn)雖然令她意外,但此刻她一點都不慌張,仍舊有著鎮(zhèn)靜的風(fēng)范。
她開始歌唱,動聽的歌聲陸續(xù)引來大大小小的魚群。
“果然?!狈皆蠢湫?。
謝晗沫目光也變得越加冷冽。
藍鱗、赤鱗兩位侍衛(wèi)面面相覷,氣得滿臉發(fā)紅:“這賤人竟然又搶唱我們準(zhǔn)備的歌!”
“不要緊,我還有曲子?!狈皆春呛且恍?,自信十足。
冬蕾下臺,又輪到他們倆上場。
方源伴奏,謝晗沫輕歌曼舞。
……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
詞曲一出,頓時氣氛改易,在場的鮫人們都沉醉地閉上了雙眼。
……
我欲乘風(fēng)歸去,唯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zhuǎn)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
謝晗沫回想起擔(dān)當(dāng)圣女的時候,位高權(quán)重,卻是孤家寡人,一時間心中感慨萬千。
我是想乘風(fēng)歸去,但這圣女的瓊樓玉宇卻將我束縛在內(nèi)。寒意逼人,輾轉(zhuǎn)難眠,何人能與我共舞?
……
不應(yīng)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
一曲唱罷,天地?zé)o聲。
魚蝦龜鱉大片大片地漂浮在海面上,俯拾即是。
海鳥也飛舞盤旋,很多都是白日里活動的飛鳥,竟在休眠中被歌聲吸引過來。
優(yōu)美的詞,緩緩的曲,深入人心,令鮫人們無法自拔。
謝晗沫看著方源,心想:“這是否是他為我作的曲呢?”
她從這詞曲中得到共鳴,得到勸慰,得到溫暖。她如同明月般冰清玉潔,卻受到外人的誣蔑,但如今心中的寒意和煩躁已經(jīng)盡數(shù)消散,之前種種的流言蜚語再不能在心底留下痕跡。
“他是知我的?!币凰查g,謝晗沫心中升騰起了一股玄妙的不可言喻的感動。
結(jié)果出來,兩相比較,又是方源、謝晗沫稍稍占優(yōu)。
冬蕾在臺下臉色慘白。她深深的明白,若非謝晗沫和方源之間配合的并不到位,有著一些誤差,恐怕她都沒有比試第三場的資格了。
……
最后一首歌曲。
謝晗沫和方源聯(lián)袂登臺。
方源伴奏,謝晗沫的歌聲隨即飄揚而起。
……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
誰負(fù)誰勝出天知曉
……
人生起伏,就好像那浪潮,有高就有低。成敗勝負(fù)何必總是記掛在心頭呢?
瀟灑、浪漫的情懷,一下子就讓聽者沉醉。
……
江山笑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
清風(fēng)笑竟惹寂寥
豪情還剩一襟晚照
……
豪邁氣概、灑脫不羈,紅塵中種種“理想”都會被浪花淘盡。就算是生命本身,也會隕落。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君子不役于外物,超然物外,忘懷得失。
命運無常,何必秉持性情,拋棄面具,找尋真我呢。
我自有豪情,我自有寂寥。哪怕是生命中的夕陽,我也有我的精彩。
眾人癡了。
寒潮族長臉色慘白,渾身顫抖,他知道自己這一仗是輸定了!
……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
誰負(fù)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
蒼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
我在世俗紅塵中摸爬滾打,我出世我入世。我過著我自己的生活,我按照我的心意活著,哪怕浪潮顛簸得我起起伏伏、上上下下、生生死死,我也從不感到委屈哀怨懼怕?lián)鷳n,我品味此中滋味,我仍舊會癡癡笑笑。
我有真性情。
我是真人!
臺上,方源閉上雙眼,盡情地催動蠱蟲,琴聲悠揚。
寒潮族長盯著他,一臉呆滯,口中不住地呢喃:“魔、魔頭啊……”
謝晗沫唱得也癡了。她望向方源,美眸中帶著一種意蘊非凡的光亮,她在心中癡想:“這樣的瀟灑,這樣的人生,不就是自己向往的么?方源這個人能創(chuàng)出如此曲目,真的是有仙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