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同人文(開始推理吧)】沉風(番外)
(接上文)
周可可于我而言是一個怎樣的存在,答案隱匿在秋天的晨霧里,我看不清楚,也不敢看清楚。
我告訴了他我的從前,他小心地來抱我的肩。我聽到他壓抑的啜泣聲,這才想起從未流過淚的我自己。
我驚訝這個少年的通透,又不得不臣服于他的真誠,我們好像早就應該認識,在我們還小的時候,他說要保護我,我說要陪著他。
直到那個秘密被我們發(fā)現(xiàn)。
秘道很黑但不沾塵埃,我很害怕卻一直在往深處走,魔鬼不屑在擁擠的黑暗里嚇唬我,他潛伏在這條路的盡頭,不知等了我多久。
亂,很亂。
這里是個鮮少被人踏足的儲物室,角落里堆著幾張落灰的欠條和單據,上面用圓珠筆寫著我爸爸最熟悉的名字。
這里是曹爸爸的家,他家里的一個不為人知的空間。貿然潛入別人家里不是一件禮貌的事情,前提是我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沒蓋緊的鐵盒。
“可惡,被姓趙的查出端倪了,事情一敗落我們都得完。”
“事成之后會補償你們,想想你們在醫(yī)院等著錢救命的家人。”
囂張的字跡和顫抖的簽名是這場陰謀的巢床,這個房間的門被落了鎖,深夜的哭聲也無法找到縫隙進來窺探,我渾身戰(zhàn)栗,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班班……”
是誰在喊我?我看到面前的少年蹙著眉,在燈光的籠罩之下,他的影子和另一個不在了的人漸漸重合,無助隨著五臟六腑在身體里快速攀升,震得我頭皮發(fā)麻,眼淚跟著血液一起翻騰,卻來不及掉落。
我意識到我該做些什么。
曹爸爸有罪,陳打工和王環(huán)衛(wèi)也一樣。周可可卻提醒我,他們迫不得已。
為了生病的家人么,那我怎么辦,我怎么辦啊。
我想拿走那張紙告發(fā)曹爸爸,可我怕人們說我偽造;我想說我爸爸的死不是他活該,可我怕人們無情的嘲笑;我想說我看不見世界的顏色,可我怕人們說我做作。
我害怕,害怕人們的自以為是和高高在上。
我還小,我能做什么、
時間總是過得飛快,周可可也總是在我身邊,至少他沒有食言。
再一次走進那條秘道,通往曹家的出口已經被封鎖,于是我知道它被發(fā)現(xiàn)了,令人意外的是,我和周可可找到了一個新的出口一一我和趙打工的出租屋。
那里破敗得可憐,每一寸空氣都在刺激著我的神經,周可可牽著我的手無聲地進行安慰,這個地方已經孤獨到沒有人愿意來了。
“我想買下這里,”我對周可可說,“我要等答案找到我?!?/p>
上天沒給我一份學化學的天賦,卻安排我遇見了陳打工的女兒。這個女孩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張揚和傲慢奪走了她的好人緣,她以她的父親是環(huán)衛(wèi)工人為恥,也會在旁人拿陳打工撞死人的話題擠兌她的時候搬出趙打工來當擋箭牌。
“他活該啊,誰叫他喝酒開車的?”
這個女孩,從內到外都是錯誤的存在。趙斑斕這樣對我說。
她酷愛攝影,記錄的風景美錯雜糅。在某天夜里,我看見她在同學群里發(fā)表的長篇大論,她情緒激動地控訴著我的父母,原因是她媽媽被追責,起訴的是蕭美麗。
沈班班不在了。
對于這個沒說過一句話的弟弟,我的內心沒起多大的波瀾。但我猜測,蕭美麗要找到我了。
果不其然,十九歲,在周可可生日那天,我缺席了,一缺就是很多年。蕭美麗把我?guī)У搅税壮巧蚣遥蚶习迦撕芎吞@,他們叫我沈班班,會供我上大學,支付我的生活。
斑斕讓我遠離他們的懷抱,于是我堅持從白城回到推市上學,并獲得了不錯的文憑,如愿以償買下了那棟沒人光臨的房屋,裝修成了心理咨詢室。
為什么學心理學呢,可能是因為這方面的知識足以讓我守護他人的內心世界。我當時沒意識到的是,內心世界被侵蝕得如此嚴重的人,要怎么去拯救別人呢。
我終究把那塊磚砸了下去。
我看著陳攝影跌落深淵的身影,眼前依舊黑白,我很小心,沒人知道這是我做的,除了那個人。
周可可再一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是在我的某一年生日,我是不記得了,可是他記得,他送給我一盒自己做的草莓巧克力,我連夜做了個嫑嫑布偶送給他,盡管縫制得極為粗糙,他也依舊很高興。
“班班,我和嫑嫑要搬來十一號公寓啦。”
那天我拿到傳單和斑斕一起去找他,我看見他交了很多朋友,我的光好像呈現(xiàn)了新的顏色。
我只是沒想到,陳打工會死在這一天。在看到推生氣的那一刻,周可可躲開了我拋去的目光。
我便什么都知道了。
不得不說的是推理團的推理直覺,他們發(fā)現(xiàn)了那條秘道,也套出了不堪的過往,周可可這個人吶,天生就不擅長作惡。
我的星星說要致我足夠斑斕的前路,如果一定要有人越入黑暗的話,他一個人就夠了。
笑話,這種出風頭的事情怎么能讓給他做。我去找了郭包佑,我知道他是個重感情的聰明人。果然我成功了,那個機靈的小說家對我說:
“仇恨不該是人生的一切,我會幫你照顧好可可的,祝你的回憶開始釋懷,祝你的前路仍有色彩?!?/p>
他看得出來,盡管是同一個人,我羨慕趙斑斕。從名字到內心的強大,我希望這才是真正的我。
而周可可,他應該永遠輕盈,永遠滾燙。
我對他揮手,對他微笑,他朝我流淚,朝我奔跑。
說再見的那一刻,沉寂的風又吹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