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作者：塞維爾 | EVA研究站

https://bbs.cnnerv.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12771

老爸教導(dǎo)我，寫東西要聯(lián)系生活，不要總是一幫人拎著斧頭沖龍扔火球，要不然他拿給親戚看的時候，親戚會看不懂……土根（已故）說我的東西太自我，不是給別人看的，他還聯(lián)合sirens前輩欺壓我，把我的東西硬塞給前輩看，這不是替我找罵呢嗎，總之，前輩說我的東西場景切換太突兀，差不多的意思……

嗯，我還是想寫自己的東西，大家的意見，參考就是。

這回構(gòu)思的東西，之后的情節(jié)還很模糊，會不會寫下去也不知道，不過，練筆沒人看的好處，就是自己不想寫的時候，沒有人會催你繼續(xù)。



＜回憶＞

序



??“唉……兄弟啊，看看下面這一百多雙眼睛，怎么就沒有一雙能夠給我點力量呢？”坐在三辯席上準備著即將開始的辯論賽，塞壓抑著心中的緊張，推推身邊的二辯有感而發(fā)道。

? ?? ? “我靠，我靠，別他媽貧了，你丫不是思春期到了吧？”一邊的“兄弟”做出一副快要被打敗的樣子。

? ?? ? “可是我緊張啊，你不讓我說話我怎么辦啊?！比哪樄首髋で?，手指頭詭異的絞在一起，其實他們的對手只是隔壁班的同學(xué)，臺下坐的不過是同年級的同學(xué)，就連主持人也只是高他們一屆的同學(xué)而已，他實在沒什么可緊張的。只是突然想起某些事情有些郁悶吧，畢竟，辯論是一件需要狀態(tài)的比賽，他確實覺得在這個時候自己缺少一個可以思念、可以給他力量的對象。

? ?? ? 惆悵一閃而過，主持人宣布開始，塞的緊張一掃而空，他一向號稱發(fā)揮型選手，真正開始比賽的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到底怎么樣。

? ?? ? 塞的愛好不是辯論，不過，他很習慣把一件事情當成戰(zhàn)爭來看。對方是正方，是建立觀點的一方，而他們是反方，是駁倒觀點的一方。所以，很顯然，他們是進攻方，對方是防御者。塞早早的估計了對方可能的立論，把它作為防線，尋找到了防御的缺口。塞整場比賽只有三次發(fā)言，都是對方剛剛建立一個觀點就輕易指出漏洞然后用一組嚴密有力的語言把它推翻，塞知道自己已經(jīng)徹底沖亂了對方的防線。剩下的工作交給一旁的“兄弟”，正方根本應(yīng)付不了這一張快嘴的，三下五除二，整場辯論他們的氣勢都壓倒對方。

? ?? ? 自然，他們贏得了臺下的掌聲，甚至等結(jié)果時主持在正方的班級里采訪，觀眾都認可了他們的表現(xiàn)超過自己班的選手。然而，塞卻總覺得缺了點什么，最后的結(jié)果給了眾人一個不小的意外，評委判正方勝。

? ?? ? 同隊中只有塞算是比較能接受這個結(jié)果，他知道，在自己有一次發(fā)言的時候，他無意中掃到了觀眾，一陣不自信沖擊著他，讓他忘記了之前計劃好的發(fā)言的結(jié)尾，他不得不換了一個思路重復(fù)自己的觀點，同時調(diào)整心態(tài)，抓緊時間考慮結(jié)尾。發(fā)言有冗余，就會有漏洞，對方并沒有發(fā)現(xiàn)并利用這一點，評委老師莫非看出了這一點，而垂青于正方雖然結(jié)結(jié)巴巴支離破碎卻還算是自圓其說的邏輯呢？塞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就做個下劈動作中間結(jié)尾了就好了。

? ?? ? 然而，評委老師的評論是“正方找的客觀論據(jù)比較多”……塞搖搖頭，評委老師是低他們一屆的高一的語文老師，今天是被抓了壯丁臨時拉來的，看來是把這辯論賽當作議論文來判了。對方舒緩了一下已經(jīng)鐵青的臉色，走上來握手，塞能看出對方并沒有好好準備這次比賽，或許他們根本就不重視吧，而且，他們也不知道實力的差異，臉上還帶著戰(zhàn)勝者的表情。

? ?? ? 塞說不上對這件事情很在乎，壓住淡淡的不爽，他笑著與對方握手，但并沒有主動站起來。急脾氣的“兄弟”混了個最佳辯手，多少算是個安慰吧，還是克制住了不滿站起來與對方握手。塞自認發(fā)言的邏輯和有效性都要超過“兄弟”，然而，或許，“兄弟”特有的壓倒性的自信讓評委更加垂青于那家伙吧……

? ?? ? 想到這里，塞一笑：或者評委只能看出是“兄弟”在整場中發(fā)言最多而已……

? ?? ? 高二下半學(xué)期的中間，正是混日子的風氣最為盛行的時候，小小辯論賽的勝負，幾小時后就釋懷了，給塞留下些許印象的，恐怕也只有那個玩笑而已。

? ?? ? 如果那個時候，能夠看到一雙可以讓自己的振作眼睛，或許自己的表現(xiàn)，就沒什么可挑剔的了吧？塞琢磨著。

? ?? ? “唉……我看你是思春期到了。”塞死黨不多，嚴格來說，應(yīng)該只有拓恩一個，兩個人都比較孤僻一點，喜歡找個隱蔽點的地方聊聊無聊的事情，為年級盛傳的同性戀之二，但是拓恩有一次理智的否決了這個連塞都開始疑惑的問題：“跟你一對，太破壞美感了?！彼裕麄冞€是繼續(xù)在別人的非議之下找隱蔽的地方說無聊的話題。塞把昨天比賽時的想法向他反饋以后，他如是評論。連他都這么評論，塞只好拉長了臉做個鬼臉。

? ?? ? “可是，我昨天真的覺得，自己需要一點力量的來源?！比従彽恼f。

? ?? ? “你這家伙不是喜歡綾波嗎？必要時向她祈禱就好。你自己說的啊?！比粽f塞沒有喜歡的人，倒也不確切，就像拓恩說的一樣，因為是虛擬的偶像，所以塞一般都不太仔細區(qū)分崇拜、仰慕或者是喜歡的，所以，塞有生以來第一個喜歡的，應(yīng)該就是這位出自動畫《新世紀福音戰(zhàn)士》的女神了吧？

? ?? ? 塞吸了口氣，皺著眉說：“所以我現(xiàn)在的想法，算是背叛了綾波嘍？”然而，號稱喜歡綾波有四年了吧？守著一個虛幻的人物，感覺一變再變，那種虛幻感已經(jīng)被他提純成一種對神的景仰了吧？塞知道，基督徒死的時候會在幻覺中看見上帝，佛教徒死的時候會在幻覺中看見佛祖，而他死的時候，會在幻覺中看見綾波。

? ?? ? 這種感覺可以算是喜歡嗎？塞結(jié)束思考扭頭看著拓恩，這家伙卻已經(jīng)瞬間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那么，有人選嗎？”

? ?? ? “我昨天在軍事書店找到一本《愷撒戰(zhàn)記》，原來這個家伙雖然提倡進攻卻是走到哪里把城墻蓋到哪里，書里面連蓋碉堡的方法都有詳細記錄……”塞一臉無辜的笑。他的腦子里確實閃過某個名字，然而，一瞬間之后，就被他抹消了，不知為什么，即使是拓恩，他現(xiàn)在都不愿意說，或者，還是害怕吧……

? ?? ? “好了好了，沒有就算了，你那套軍事理論我受不了，新《動基》到了，到我們班去看吧?！?br/>
? ?? ? 兩個人鉆進拓恩班的教室，塞暫時拋開這困擾自己的問題。

? ?? ? 是夜，塞心煩意亂的寫著日記，吊燈關(guān)閉的房間里，只有臺燈的一束光線照亮著日記本，他在思索著白天的話。

? ?? ? “所以，是我背叛了綾波嗎？”塞看著天花板喃喃道，突然笑起來，這世界上還會有第二個人對自己說“我已經(jīng)在虛擬世界有了愛人，所以不能背叛她”嗎？

? ?? ? 塞對自己沒有自信，他不知道怎么樣與人打交道。想起來，他已經(jīng)有四年沒給拓恩以外的同學(xué)打過電話，而且至今沒有學(xué)會發(fā)短信，實在是孤僻的可以呢。（哦，說到他稱為兄弟的那個人，他們的關(guān)系，也止于見面比較熱情而已，之所以稱她為兄弟，是習慣性的攻擊她與嬌小的外型不相符的豪爽性格。）他一向?qū)ψ约赫f：心里只要有綾波就可以了，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事情。

? ?? ? 然而，說到底，這種心態(tài)只是把綾波當作防御的方式而已吧……如果綾波真的有感情，也不會為他這種行為高興吧。是不是，真的到了，該面對這個世界的時候了呢？

? ?? ? 然而，真的要這么考慮的時候，塞又有些猶豫了，這會不會只是思春期的沖動而已呢？等到?jīng)_動過去，又會怎么樣呢？他可以淚流滿面的回到綾波身邊，號啕著請她原諒，因為自己實在不會與人打交道，所以只能喜歡她而已嗎？不行，塞做不出，他把她當成現(xiàn)實的存在——從這點來看，塞顯然有很嚴重的精神疾病——這么做太不像話了。

? ?? ? 所以塞知道，一旦決定了，自己就沒有回頭路可走……

? ?? ? 最終，塞換了一個思路說服自己。塞的志向，是盡可能多的體驗各種生活，這是一個很龐大的志向，塞以前喜歡寫小說，為了自己的文字能夠真實而樹立了這個志向，現(xiàn)在卻超過了小說，成為他生活的主要動力。這么一想，塞忽然變得興奮起來，是啊，如果整個中學(xué)期間連個戀愛都沒談過，那不是錯過了很多東西？所以，試著去喜歡一個現(xiàn)實世界的人吧，成敗其次再論，他要的是過程。

? ?? ? 塞就用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說服了自己，他甚至在日記上都理直氣壯的把這個作為理由，而忽略了自己心底的聲音。

? ? ? ?他，只是無力再承受孤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