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蓮？于蓮怎么會(huì)是院長(zhǎng)呢？！于蓮不是那個(gè)在206慘死的病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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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院長(zhǎng)辦公桌前的這個(gè)男人難道也叫于蓮？是單純的重名嗎？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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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塊姓名牌把華立風(fēng)cpu都快干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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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男人拿起桌上的資料，抬眼打量著三個(gè)面試者。他隨意地放下資料，雙腿交疊，朝華立風(fēng)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是李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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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立風(fēng)硬著頭皮點(diǎn)頭，把口罩往上拉了點(diǎn)：“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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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男人挑眉，看向站在一旁的唇色發(fā)白，滿身冷汗的杜舟，他短促地笑了一聲：“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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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舟幾乎要站不住了，背后不住地冒汗，連額前的頭發(fā)都被汗水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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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shí)間倒溯回三十分鐘前，三樓洗手間。陳奇和沈羅從鏡子后爬出來(lái)，神色慌張地拉住早已等在那里的杜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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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奇顫抖著嗓子：“我們拿到了面試題目,題目是……”她展開了手里的面試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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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離你最近的瘋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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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羅絕望地喊：“上哪里去找瘋子！我們五個(gè)面試醫(yī)生都是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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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奇的眼睛在沈羅身上停留，又轉(zhuǎn)到杜舟身上，似乎在思考?xì)⑺浪麄兊目赡?。衡量后，她才道：“那個(gè)和殼哥待在一起的男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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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舟臉色難看：“和殼哥去宿舍拿東西了，現(xiàn)在外面只有李塵一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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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羅捂住臉，蹲到地上：“如果面試失敗，我們的任務(wù)就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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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舟冷靜道：“這不過是游戲，李塵不會(huì)真的死，我們也不用負(fù)法律責(zé)任。只要游戲成功，我們就可以拿到這筆不菲的獎(jiǎng)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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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奇的臉色晦暗不明，姣好的面孔擠出幾分猙獰：“我們?nèi)齻€(gè)是站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殼的任務(wù)牌我們不清楚，李塵一直不怎么說話，我們也買辦法打探到他的任務(wù)和身份牌。現(xiàn)在殼不在，我們沒有多少時(shí)間，先對(duì)李塵下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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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羅紅了眼眶，似有掙扎：“可是你怎么能確定李塵是瘋子？萬(wàn)一他的任務(wù)牌和我們一樣呢？我們不是濫殺無(wú)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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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奇怒斥：“愚蠢！如果他真的和我們一樣，他拿到面試題目之后，難道不會(huì)對(duì)我們下手？他這個(gè)人躲在角落里面也不和人說話，成天低著頭不看人，本來(lái)看著就不正常！何況這只是游戲，游戲里殺人不用承擔(dān)責(zé)任，你要是再猶猶豫豫浪費(fèi)時(shí)間，你就退出！我和杜舟動(dòng)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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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羅猶豫再三，杜舟見沈羅一副不中用的樣子，心中焦躁感急升，轉(zhuǎn)頭對(duì)陳奇急促道：“沒時(shí)間了，我們兩個(gè)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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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沈羅趕緊拉住他們，“我們不是一開始就說好了一起嗎？我和你們一起動(dòng)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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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shí)間很短，殼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就會(huì)回來(lái)。陳奇脫下白大褂，把白大褂擰成粗繩。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后，杜舟對(duì)著走廊大聲喊道：“李塵，我肚子有點(diǎn)痛，你能過來(lái)幫我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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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塵正安靜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聽到了杜舟的聲音。杜舟的音線有點(diǎn)顫抖，他沒有多想，以為是杜舟肚子疼導(dǎo)致的。他起身跑過去，廁所里沒看到人，不知道杜舟在哪個(gè)隔間：“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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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舟聽著腳步，又喊了一聲：“我在這兒！快過來(lái)，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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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塵循著聲音走到杜舟所在的隔間前，敲了敲門：“是這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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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間門忽然打開，好幾只手爭(zhēng)先恐后地從隔間伸出，把毫無(wú)準(zhǔn)備的李塵拉進(jìn)隔間！李塵還未來(lái)得及出聲，就被杜舟蒙住了嘴，按在馬桶上。陳奇拿起被擰成一條的白大褂，套在李塵脖子上，猛地往后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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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唔！”李塵掙扎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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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褂并不銳利，陳奇作為女生力氣也不夠，李塵后知后覺這些人要置他于死地，求生的本能讓他的掙扎更為劇烈，竟然把陳奇弄到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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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奇被緊張和怒火燒紅了眼，大罵站在一旁不敢動(dòng)彈的沈羅：“你動(dòng)手?。可嫡驹谀抢锔墒裁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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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舟死死壓著李塵不讓他出聲，額頭爆起青筋：“快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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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羅顫抖著手撿起白大褂，陳奇和沈羅一人擰一邊，踩著李塵的肩膀往后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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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李塵沒了動(dòng)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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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舟放開李塵，伸手探了探李塵的鼻息：“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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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gè)人松了一口氣，癱倒在地上，都是大汗淋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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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一個(gè)人并不容易，但又似乎很容易，隱藏在文明與教化下的瘋癲與野性的因子似乎在緩緩醒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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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舟覺得痛快，進(jìn)入這個(gè)游戲以來(lái)他一直覺得壓抑，昨夜又經(jīng)歷了那樣一個(gè)被瘋子包圍的夜晚。如今，心頭的壓抑因?yàn)闅⑺懒死顗m而短暫得消失了。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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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起早上和殼待在一起的男孩形容的于蓮死狀，站起身：“還有時(shí)間，我們得嫁禍給別人。別忘了進(jìn)入游戲以來(lái)，我們的任務(wù)是完成面試要求，而且在四十八小時(shí)內(nèi)不被對(duì)立方發(fā)現(xià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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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起已經(jīng)倒在地上沒有聲息的李塵的頭發(fā)，把李塵的頭狠狠地往廁所隔間門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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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重的腦漿的腥味逐漸散開，掩蓋了男廁所的氨氣味道。濃厚的鮮血噴灑到白大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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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工具，他們從肚臍處生生地撕開李塵的肚皮，掏出了肉粉色的內(nèi)臟，隨意地扔在隔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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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羅通過鏡子后的通道盯著宿舍，宿舍地板上也有一面鏡子，通過鏡子，她只要一抬頭，就能把四樓的殼和立風(fēng)在宿舍的行為看的清清楚楚。看到他們離開宿舍后，沈羅從洗手間的鏡子后探出頭，對(duì)杜舟和陳奇喊道：“他們要回來(lái)了！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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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舟一身的血，倉(cāng)促地洗手，邊擦著沾滿血和腦漿的鞋面邊對(duì)著沈羅道：“快把白大褂換給我，把尸體拖進(jìn)去，別讓人看出什么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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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這樣，完成了一場(chǎng)高明而拙劣的瘋癲模仿秀，又或者，是瘋癲前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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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shí)，坐在院長(zhǎng)辦公桌前的男人，輕佻而隨意地問了兩個(gè)字——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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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們一起進(jìn)來(lái)的戴口罩的男孩，是李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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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gè)字，就讓杜舟陷入絕境的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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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說是，這個(gè)男孩就是李塵，那么他們沒有辦法向院長(zhǎng)證明他們完成了面試題目。如果他說不是，那殼和這個(gè)男孩會(huì)不會(huì)懷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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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從臉上滑下，順著脖子落入白大褂里，映出一片片汗?jié)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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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懷疑了，那就找個(gè)機(jī)會(huì)殺了他們。只要四十八小時(shí)不被發(fā)現(xiàn)，他就贏了。他還是最后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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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相權(quán)衡下，杜舟開口：“他不是李塵，李塵已經(jīng)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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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死了一個(gè)人，年輕男人臉色卻沒有露出半點(diǎn)驚訝和懼色，只是饒有興趣地看向華立風(fēng)：“哦？那你是誰(shu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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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立風(fēng)和殼哥均是一震，沒有想到會(huì)這么快被發(fā)現(xiàn)了，還是以這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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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立風(fēng)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lái)——進(jìn)攻就是最好的防御，緊張是我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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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你同樣的問題，院長(zhǎng)。”華立風(fēng)看向年輕男人，“你是誰(shuí)？于蓮又是誰(shu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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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男人笑了，他單手撐著下巴，朝華立風(fēng)挑眉，輕佻又惡劣：“你、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