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養(yǎng)大的玫瑰 6
王楚欽的車停在學校大門口,雨刷器一直不停的掃著擋風玻璃上的雨水。 “所有人都出去找。” 掛斷電話后,手里的手機被仍到了副駕駛上,指關節(jié)因為發(fā)力而變白。 兩分鐘后,一輛車停到了王楚欽對面,從駕駛位上下來的是王曼昱,以及副駕駛上的林高遠。 再次坐到王楚欽車上的時候,林高遠的衣服已經(jīng)被淋濕了大半。 坐上車的第一句,王曼昱說的就是:“家里的阿姨不放心,要報警,被我制止了。” 王楚欽深吸了一口氣:“謝謝。” 林高遠開口:“確定不是那邊的人動手嗎?” 王楚欽點了點頭:“來信了,不是?!? “往好處想,莎莎那么大的人了,這才過去三小時,不會出事的,現(xiàn)在主要的是你要平復自己的情緒,不能讓自己倒下。”林高遠安慰王楚欽,但是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個說辭,換到普通人家,或許小孩出去玩?zhèn)€一兩天都沒什么,但是在表面輝煌的王家,誰也不能保證不在自己掌控范圍以外的安全。 “先生,目前能查到的監(jiān)控,小姐去的方向是西北方,再往郊區(qū)的監(jiān)控只有警方才有查看的權限。” 王楚欽收到的最新一條匯報如是說到。 “所有派出去的人手,撤一半往西北方找,其他人繼續(xù)?!? 王曼昱拍了拍坐再前排的王楚欽。 “看夢姐的朋友圈?!? “嗯?”林高遠疑惑著點開朋友圈。 “哎呀,家里孩子長大了,那就祝她二十歲得償所愿吧?!迸鋱D是自己考失敗的蛋糕。 “這說的是莎莎吧?!绷指哌h將手機遞到王楚欽那的時候,王楚欽已經(jīng)點開了手機。 ...... “喂,大頭,啥事有空給我打電話?” “夢姐,你知道莎莎在哪兒嗎?我找不到她也打不通電話。” “啊,我不知道啊。怎么了?鬧別扭了?” “嗯?!? “哎呀,她那么大的人了,有她自己的想法和考慮,我給她打,我就不信這小屁孩還不接我電話了?!? “嗯,謝謝夢姐?!? “這有啥好謝的?!? ...... 陳夢這邊剛掛電話,就給孫穎莎打去電話。 沒人接。 “哎,奇怪了,剛剛不才剛掛電話,莎莎也不像是隨隨便便玩失蹤的人啊?!? 陳夢看著無人接聽的手機嘀咕。 ...... 寒山寺 孫穎莎烘干自己的衣服回到禪房的時候,拿起進門后隨手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看到的就是滿屏的未接電話,和無數(shù)條微信。 第一時間點開王楚欽的微信。 “我回寒山寺了,現(xiàn)在很安全,讓出了的人都回去吧,手機快沒電了,等雨停了,我再下山。”孫穎莎用僅剩的電量給王楚欽發(fā)了微信之后,掐滅了手機。 ...... “叮咚?!? 王楚欽拿起手機,看到了孫穎莎的微信。 “下車,我去找她?!? 林高遠和王曼昱對視一眼,默契的下車了。 看著王楚欽將車開走,林高遠給王曼昱打開了副駕駛。 “知道你不放心,剩下的路我來開,我們跟上他?!绷指哌h說。 王曼昱點頭坐上車。 “給王楚欽打電話,讓他開慢點?!绷指哌h開著車對副駕駛上的人說。 電話撥通了。 “王楚欽,開慢一點,想想莎莎的腿?!绷指哌h的聲音從車載電腦的音響里擴大到整輛車。 林高遠見前方的車降下速度之后,將電話掛斷。 “果然是醫(yī)生,很會拿捏人?!蓖趼劈c評道。 林高遠笑著說:“拿捏王楚欽的是孫穎莎。”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莎莎給他發(fā)信息了?!绷指哌h猜測。 “應該是,和莎莎相處這段時間,我發(fā)現(xiàn),她真的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而且絕對不是故意讓今天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人。” 林高遠雙手握著方向盤點點頭:“其實莎莎從來不是讓王楚欽操心的,當然我不覺得這是對她的夸獎,相反,我們這群人都覺得這個小孩太可憐了,太懂事了,懂事的讓人心疼,剛剛上大學的大頭,去帶一個那么小的孩子,沒有帶歪就不錯了,能養(yǎng)成這樣,真的就是莎莎本身?!? 王曼昱也點頭,深有感觸,且來了一句:“莎莎很適合坐那個位置,比王楚欽還適合,他說要教她的時候,我其實是不理解的,這和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羊丟入狼群有什么區(qū)別,但是事實上她是一名頂尖的獵手?!? 林高遠聽著這位王楚欽花大價錢挖回來的CFO,臉上是忍不住的笑意:“能得到你這么高的評價啊?!? 王曼昱點了點頭:“而且我覺得,她的這一次圍獵很快就可以收網(wǎng)了?!? “你也這么覺得?不覺得奇怪?” 王曼昱看著窗外已經(jīng)黑掉的天,“有什么好奇怪的?” 林高遠看了王曼昱一眼,踩油門追了上去。 ...... 孫穎莎坐在住持對面。 “小施主去而復返,可是心中還有疑惑?!币呀?jīng)年過古稀的住持瞇著眼睛,一臉慈祥的看著孫穎莎。 孫穎莎點了點頭:“緣起時起,緣盡時無,此時我親手斬斷了與他的緣,這緣斷了,是不是就盡了?!? 說這話的時候,孫穎莎想到的全是朋友的話,那都是勸告自己不可冒險任性的言論,覺得那不是愛,那不過是日積月累的依賴,是假象,就好比眼前就是東流的江水,一躍而下就是順流而去,再也回不到從前。 老住持笑了笑:“小施主,這緣哪是那么容易斷的,去戒律堂尋個人吧,他有話要對你說。” 孫穎莎聞言站起身,由小僧帶著往戒律堂走。 “誰在戒律堂等我,小師父你知道嗎?” “是戒律長老?!? ...... 孫穎莎進門,就看到跪在佛像面前的戒律長老。 長老見孫穎莎來了,開口說:“想不到小施主這么快就去而復返了?!? “大師為何在此處?” “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既破戒,自然要受罰?!? “大師的意思是......” “貧僧見那串佛珠,就知王施主必定是對小施主十分重要的人,受他所托,對小施主有所隱瞞?!? “隱瞞了他的身體狀況?” 大師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孫穎莎知道,大師不會再多言,只能推出戒律堂。 ...... 雨小了,寺院的僧人見天色晚了,收拾出了與僧人隔著整個寺廟對角的廂房,住持親自留人,也沒將孫穎莎留下。 最后孫穎莎一個人撐著傘,伴著時隱時現(xiàn)的路燈在細雨里一步一步往下走。 出了寺院不過百級臺階,抬頭喘氣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不過兩步,撐著一把大大的黑傘,嘴唇都已經(jīng)發(fā)白的王楚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