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戀人是圣誕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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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biāo)題原文“戀人はサンタクローズ“，是日本的一首歌曲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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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常常說什么厄年，拓海雖然不確定自己的厄年是哪一年，但他確信自己從出生到現(xiàn)在所有的厄運(yùn)都在這一天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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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這是您第一次來本店嗎？非常抱歉，我們現(xiàn)在是客滿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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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5日——原本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和戀人一起度過的圣誕節(jié)，然而拓海戴著開朗的圣誕帽，貼著笑容站在打工的店鋪柜臺(tái)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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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gè)包間都一直客滿，從各個(gè)房間不斷傳出圣誕歌曲的聲音。除了歌聲外，還有呼喊聲和笑聲通過擴(kuò)音器傳到走廊，刺激著拓海失落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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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浦君，有休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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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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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客間隙，店長(zhǎng)向他搭話，拓海簡(jiǎn)單地回答。因?yàn)槿耸置黠@不足，所以他沒有時(shí)間閑聊。剛剛才有客人從包間里打電話說他們的果汁和薯?xiàng)l灑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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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抱歉……！都是因?yàn)槲也环Q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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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生氣。我一向這樣。好了，我去處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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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zhǎng)嘆了口氣，臉上的發(fā)際線在這幾天后退得相當(dāng)明顯，拓海默默地承認(rèn)，并拿起清潔工具，朝著臟亂的包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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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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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誕節(jié)打工真不容易啊～？沒有女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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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別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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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道歉一起唱一首歌吧？你喜歡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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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蹲在地上擦拭地板，卻被人拉著手臂和襯衫，被亂摸了一通。白天就喝酒的大學(xué)生的房間，對(duì)拓海來說是他最不想進(jìn)去的房間。這里彌漫著酒精和香水的氣味，還有電子煙的獨(dú)特氣味。他拼命忍受著嗆咳的感覺，完成清潔工作后禮貌地拒絕了他們，然后離開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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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過去的十天里——除了與夏帆見面的那個(gè)周六，他全都在上班。因?yàn)榭ɡ璒K店內(nèi)接連爆發(fā)了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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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被要求換班時(shí)，他還覺得「這樣可以用來作為送給夏帆的圣誕禮物費(fèi)用，算了吧。問問店長(zhǎng)能不能提前發(fā)工資」之類的。然而，隨著不斷增加的流感診斷書，自寒假開始，他已經(jīng)沒法拒絕了，場(chǎng)面變得像不允許拒絕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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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從早到晚都在工作，拓海幾乎沒有和夏帆聯(liá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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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尷尬，竟然到了圣誕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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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拓海感到非常尷尬。非常非常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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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便利店買冰淇淋，并沖動(dòng)地碰觸了夏帆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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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后，他已經(jīng)隱約感覺到自己與夏帆之間產(chǎn)生了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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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沒有得到每天一次的擁抱，拓海還在納悶「怎么回事？」但是第二天，第三天，擁抱并沒有恢復(fù)——在周六的約會(huì)中，他確信他們正在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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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上次約會(huì)完全不同，第二次約會(huì)時(shí)，夏帆顯得疏離。在LINE上挑選店鋪的時(shí)候她看起來是多么開心，但一想到是因?yàn)樽约旱男袨樽屗男θ菹Я?，拓海就很沮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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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性急了。雖然早就知道夏帆對(duì)我并沒有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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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把拓?？醋饕粋€(gè)男人，而不是一個(gè)個(gè)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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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關(guān)于“戀人想做的事清單”，也是如此。拓海寫下的是“想和夏帆做的事，希望夏帆做的事”，而夏帆總是寫下“想和男朋友一起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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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拓海并沒有心急。因?yàn)樗麖闹暗南嗵幹懈惺艿搅讼姆敢饨邮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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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夏帆現(xiàn)在并不能立刻產(chǎn)生和他一樣的感情，只要繼續(xù)相處下去，總有一天她會(huì)喜歡上他的，他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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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搞砸了……雖然想著要逐漸來著，但是忍不住了……其實(shí)她說的那些話并不是對(duì)我說的，只是夏帆平常的習(xí)慣，我明明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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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一下”、“很大”、“頂端”——被這樣的詞語(yǔ)和可愛的聲音所迷惑，他毫不猶豫地陷入了瘋狂。他自己胡亂幻想，簡(jiǎn)直就是只猴子。不，比猴子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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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嚇到了嗎……她肯定被嚇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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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在學(xué)校遇見夏帆時(shí)，他坦率地道歉：“對(duì)不起，冰淇淋那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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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只是微笑著歪了歪頭，沒有像平常那樣坦誠(chéng)地表達(dá)情感。這讓拓海感覺她在加深他們之間的隔閡，讓他更加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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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業(yè)式那天晚上，他被委婉地拒絕了通話。盡管留了消息，但最終還是沒有通話的機(jī)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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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xù)的繁忙工作讓他頻頻在通話開始后幾分鐘就睡著了，這也成為被拒絕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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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想在圣誕節(jié)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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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打算從早到晚，為夏帆做她喜歡的事情，去她想去的地方。然后，因?yàn)橄矚g夏帆，打算傳達(dá)希望繼續(xù)交往的意愿——但在流感面前，所有的計(jì)劃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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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不多次取消約會(huì)，而且還不得不取消期待已久的圣誕市集。對(duì)于無(wú)法做到的事情，拓海只能不斷道歉。夏帆甚至安慰他說：“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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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能不能在門口稍微說幾句話呢……不對(duì)，像那樣的男人沖到她家門口，普通來說會(huì)很害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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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員工休息室清洗著臟了的清潔工具，打算回到日常工作的拓海的口袋里，手機(jī)一直在不停震動(dòng)。頻繁的通知聲讓他很在意，拓海好奇地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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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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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郎/正在保護(hù)早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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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郎/馬爾巴茲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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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郎/總之會(huì)先送去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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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了最新的三條消息，拓海急忙回到柜臺(t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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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浦君！太好了，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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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zhǎng)！我要現(xiàn)在領(lǐng)取今天的所有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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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摘下頭上的愉快圣誕帽子，不顧店長(zhǎng)哀傷的呼喊「現(xiàn)在就？！等一下——？?。　?，拓海沖出了自動(dòng)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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