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shè)定與游戲嚴(yán)重不符，只能當(dāng)平行世界來看　

“燕一同志的作戰(zhàn)方式令人驚嘆。不依靠自律型艦船人形就擊退凈化者，試問在場(chǎng)這個(gè)年紀(jì)時(shí)誰有能力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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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場(chǎng)軍事審判，針對(duì)于燕一讓漁民駕駛的改裝民用船去神風(fēng)凈化者的事。沒有聽眾，沒有法官，整場(chǎng)審判只有大廳中央戴著手銬的少年，與七個(gè)擺放很隨意的大音響。音響分別代表著各個(gè)陣營(yíng)的統(tǒng)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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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判大廳四四方方的，墻壁上盡是啞光多孔磚，吸收頭頂落下的光同時(shí)隔絕外界的聲音，一般正常人在這種情形下很快就會(huì)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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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可不能這么說，剛出指揮官學(xué)院就敢指揮自爆船，以后什么事情做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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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qǐng)安靜，各位。今天討論的應(yīng)該不是自爆船，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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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他的話，身側(cè)的黑幕上投影了一段視頻。視頻中，黑發(fā)的少年正在漁船上打撈被自爆船炸得衣衫襤褸的凈化者。凈化者似在對(duì)少年說著話，可又因視頻過于模糊而判斷不準(zhǔ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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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你對(duì)人類聯(lián)合的忠心，燕一同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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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一，請(qǐng)你作出解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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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自始至終，除了些無意義的話，燕一沒作任何辯解，精通四國(guó)語言的他竟擺出了一副全然聽不懂的樣子。些許統(tǒng)帥對(duì)他失去了耐心，不久便達(dá)成一致，下達(dá)了判決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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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回燕一的指揮官身份，放逐東西比利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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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12日，燕一踏上了前往北聯(lián)的火車，以戰(zhàn)爭(zhēng)犯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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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蹦罅四髸?huì)快要凍成冰棍的手指頭，穿著破棉襖的少年從末節(jié)車廂床鋪起了身。能夠看見窗外，脾氣燥烈的北風(fēng)肆意揚(yáng)著大雪。燕一估計(jì)，快要到目的地了吧。兩天的硬木床睡得他腰板實(shí)在有些難受，他想伸伸懶腰卻又被凍了回去。不知什么時(shí)候，前邊窗上也多了個(gè)小洞。像是被石子砸的，多半是斯拉夫的熊孩子干的?！肮植坏眠@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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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shí)，燕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往最前邊的床鋪?zhàn)呷?。由于末?jié)車廂原是放工人器具的地方，地上榔頭鏟子還差點(diǎn)絆倒燕一。其中，也不乏列車為了節(jié)電而關(guān)燈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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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凡?”他試著喊了喊這節(jié)車廂里的唯一舍友?？梢练裁芍^，裹著薄薄的被子一動(dòng)不動(dòng)的，似睡得很熟。伊凡的年歲很大了，在這個(gè)應(yīng)該抱孫子的年紀(jì)究竟是什么讓伊凡踏上東行之路的，燕一并不知道。但伊凡的熱忱與見聞倒是令這趟孤獨(dú)的旅程多了幾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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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凡……”燕一拉了拉被子。被子被老伊凡抓得緊緊的，沒有韌性的緩沖，就像一整塊沒有生氣的石頭。燕一不再打擾他，從地上找了塊硬邦邦的沾油抹布。哈了幾口暖氣，跺上幾腳，試著去塞住窗上正“嗤嗤”往車廂里噴著冷風(fēng)的洞。車廂內(nèi)逐漸安靜了下來，直到靜得有些可怕。無聊的燕一坐回床板開始發(fā)起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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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壬從何而來，燕一并不知曉，只知道他們是人類的敵人。操縱著跨時(shí)代的武器，肆意攻擊各國(guó)。尤其是沿海城市，無人生還不在少數(shù)。就好像各種經(jīng)傳里的惡魔，甚至還要?dú)埲獭Ｖ辽僭谟鲆妰艋咧把嘁皇沁@樣認(rèn)為的。他們似乎只對(duì)占據(jù)海域感興趣，侵襲內(nèi)陸的事件并不多。用人聯(lián)官方的解釋來講的話，塞壬力量的源泉是大海。所以，人類才會(huì)幸運(yùn)得在滅絕的刀刃下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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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握機(jī)會(huì)的人類不甘安于一隅，尋找著各種反擊的機(jī)會(huì)。在大規(guī)模打擊無果并修整了十年之后，人聯(lián)偶然間得到了心智魔方這一事物。經(jīng)過特殊的祈禱儀式后，心智魔方會(huì)轉(zhuǎn)變?yōu)椤白月膳灤诵巍?，俗稱艦?zāi)?。至于為什么全是女性，除開海軍喜歡喊艦船“她”們的歷史緣故，燕一也想不到其他了?？傊?，擁有了艦?zāi)镏蟮娜寺?lián)，在與塞壬的作戰(zhàn)中第一次取得了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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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事實(shí)卻并沒有向好的方向發(fā)展。一個(gè)一個(gè)成果之后，人類聯(lián)合的瘋狂逐漸強(qiáng)盛，甚至肆意煽動(dòng)群眾為戰(zhàn)爭(zhēng)買單。隨之而來的，便是理念的不同而導(dǎo)致的陣營(yíng)割裂。碧藍(lán)航線，以白鷹、皇家為首的保守派；赤色中軸，以鐵血、重櫻為首的激進(jìn)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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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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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凍得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廂門上傳來了兩下敲擊聲，拉開的瞬間大雪涌了進(jìn)來。燕一往外瞅了一眼，外邊是一座被冰封的小鎮(zhèn)，些許人家煙囪上還冒著煙，可更多的是廢棄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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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gè)穿著白色大衣的軍人上了車廂，一人示意燕一先下去，絲毫不在意燕一那破爛的棉襖能否抵御嚴(yán)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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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組長(zhǎng)，這家伙凍死了。”另一人拿槍戳了戳老伊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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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管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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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車廂僅一會(huì)兒，燕一的眉毛上便結(jié)了厚厚一層霜。寒冷?能夠這么說吧，可此時(shí)的少年仿佛四肢失去了知覺，雙臂環(huán)抱著卻已無力氣發(fā)抖?！肮?，老家伙的被子?！苯M員的面容被圍巾裹得死死的，除了一雙藍(lán)色的眸子。他將老伊凡的被子扔在了燕一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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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一愣了會(huì)兒，不知怎的還是將身上被子給裹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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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隨著兩軍人到了小鎮(zhèn)的哨崗。與小鎮(zhèn)木結(jié)構(gòu)的屋子不同，哨崗是石塊堆砌的，再輔以木板為墻。壁爐里燒著上好的煤炭，燕一進(jìn)去后竟能感覺到陣陣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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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上頭交代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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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維奇軍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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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組長(zhǎng)點(diǎn)頭哈腰的對(duì)象看樣子是一位官員，坐在方桌邊上正喝著熱茶，在他手邊散亂著撲克。那木桶狀的身軀緊緊裹在大衣里，臉上流橫著肥肉?！梆B(yǎng)的可真夠肥的?！毖嘁灰郧白钋撇黄疬@樣的人，可進(jìn)了指揮官學(xué)院才慢慢發(fā)現(xiàn)，名謂蛀蟲實(shí)為傳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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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一指揮官……啊不，現(xiàn)在不是指揮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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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人聽見維奇軍士這一說辭紛紛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有疑惑，也有敬畏。指揮官，那可是承載人聯(lián)希望的英雄們。得知這一說法的組長(zhǎng)看燕一的眼神竟還有些閃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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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一同志，這是你的糧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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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奇軍士笑瞇瞇地從桌下拿出一袋土豆，“多種點(diǎn)再吃，沒了可就沒法再要了哦。”隨后，胖子拿出了一份地圖，指著地圖上紅圈劃的地塊說道:“這些是你的土地，你可以在里邊隨意活動(dòng)，但別出圈，萬一被流彈打中了?！迸肿訑偭藬偸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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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流放，在官方眼里大概就是“體面的死決”，真是一點(diǎn)機(jī)會(huì)都不給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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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一輕嘆口氣，懶得同胖子扯蛋，拿上了土豆，在軍人用瞄具的看押下走向了自個(gè)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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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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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紫色頭發(fā)的少女緊緊握著燕一的右手。那金色的眼眸中流露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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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凈化者，是人類的敵人！少年的理智壓抑著感性的沖動(dòng)，他將配槍抵向凈化者的眉心。在他們周圍，是飄著大量殘骸的海域，與遠(yuǎn)遠(yuǎn)圍觀的艦艇，沒有船只敢靠近中心的漁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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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jīng)沒有時(shí)間了。一旦這個(gè)意識(shí)死亡，就再也沒有機(jī)會(hu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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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聲音應(yīng)該很好聽，假如把一半電子音部分去了的話。望著半靠在他懷里的凈化者，燕一竟有了一種錯(cuò)覺。她是人類?很快，這種不著實(shí)際的想法便被燕一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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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壬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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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凈化者還有最后一口氣，且十分配合的樣子，燕一想弄清楚敵人的方向。一直以來，塞壬的無差別攻擊究竟為了什么?有思想的生命體怎么可能會(huì)做這種無意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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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qǐng)不要告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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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凈化者到最后都沒有力氣再說完，只在燕一手中留下了一顆帶有紅色紋路的心智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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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了艦裝就和普通的人沒兩樣么？燕一忽然有種不忍的悲傷?！拔业降自谙胧裁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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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認(rèn)了凈化者的死亡后，漁船后的港區(qū)逐漸響起了歡呼聲，那是幸存者的歌頌。這一切本應(yīng)由指揮官來收尾，燕一卻躺回了員工宿舍不管不問，直到被喊上特殊軍事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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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壬高級(jí)意識(shí)體的身軀很奇特，燕一同志。特別是在解剖了敵人們的尸體后，我們發(fā)現(xiàn)它們的心臟其實(shí)是由心智魔方的碎片構(gòu)成。不過你擊敗的那一只，它擁有完整的心智魔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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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者并不是陣營(yíng)的統(tǒng)帥們，而是一位不知姓名的研究人員。似乎是特意喊來惡心燕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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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qǐng)你轉(zhuǎn)過身來看熒幕，這塊紅黑色的魔方就是塞壬的心臟。同我們獲得的藍(lán)色魔方與其也就只有顏色上的差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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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意思?”燕一的話里沒有半分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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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能交代更多的細(xì)節(jié)的話，相信這對(duì)人聯(lián)來說是十分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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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少年未有回答，不知相貌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們還發(fā)現(xiàn)，凈化者的四肢同人類一樣，會(huì)有神經(jīng)的反射。不過，比人類更卓越的地方在于，即使死了許久，都能保持活力，甚至在拿下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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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冷的半夜，燕一從噩夢(mèng)中被凍醒。審判的種種細(xì)節(jié)，對(duì)剛成年的他留下了許多陰影。雖最后洗去了內(nèi)奸的疑點(diǎn)，但指揮自爆船是不爭(zhēng)的事實(shí)?；蛟S燕一再努力下就不用來這里了，不過這對(duì)燕一來說也是一種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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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活下去。燕一勉強(qiáng)靠著一個(gè)上個(gè)世紀(jì)戰(zhàn)爭(zhēng)遺留下的涵洞過了半夜，可下半夜的溫度再怎么熬似乎都熬不下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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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凍得幾乎不能思考的燕一從懷中拿出了他唯一的寶物，是凈化者臨死前交與他的，泛著紅色紋路的藍(lán)色魔方。在這一路上，燕一通過“挽救港區(qū)的英雄”名號(hào)，不斷買通羈押他的軍人，才堪堪保住這個(gè)秘密。

這顆不同尋常的魔方能夠一手握住，帶著些許溫度。不過，燕一總感覺有些愧疚。無論對(duì)方是誰，凈化親死之前托付給他的東西卻即將被掩在無際的大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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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愿望，及自己的愿望都將無法實(shí)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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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凍死之前還想這個(gè)，你是一個(gè)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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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在自言自語了么？燕一不由得嗤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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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忽然一股熱意從燕一手中涌出。泛著紅色紋路的心智魔方，此時(shí)竟綻放出一輪橙金色的光輝，照亮了涵洞，令燕一不由得瞇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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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克城級(jí)二號(hào)艦，你是我的指揮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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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色的長(zhǎng)發(fā)慢慢散落而下。憑空出現(xiàn)的紫眸少女彎下了腰，向燕一伸出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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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戴著白色的海軍帽，披著黑色的大衣，大衣側(cè)邊印著CV6，是她的弦號(hào)。大衣里邊是無袖內(nèi)襯與黑色的短裙，看上去有些涼快。不過，厚厚的過膝襪倒是挽救了這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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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燕一并無反應(yīng)，少女那潔白無瑕的臉龐更貼近了一些，用銳氣卻又有一絲柔和的聲音說:“指揮官，你還活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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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了思考的燕一也不知怎么回答，“嗯，你不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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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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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艦船人形應(yīng)該不怕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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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得靠近海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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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仿佛都十分自然地認(rèn)同了對(duì)方的身份。其實(shí)還是有點(diǎn)緣由的，燕一從收下凈化者的遺物起，所作所為就被少女一直看在眼里。至于燕一，從獲得心智魔方時(shí)，就做足了面對(duì)這種情形的功課。畢竟，哪個(gè)指揮官不想抽個(gè)可愛的艦?zāi)锬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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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鑒于指揮官快要凍死的緣故，就勉強(qiáng)借點(diǎn)溫度給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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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一總覺得她好正經(jīng)的樣子。反正，被她靠在身邊的燕一被凍得也多不了其他想法。可是，好暖和哇！假如身子還能動(dòng)起來蹭的話。就像那融化的冰棍，只有帶走暑熱它的生命才發(fā)揮了意義。這冷風(fēng)，竟陰差陽錯(cuò)地促成這樣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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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燕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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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企業(y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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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之，陷入了久久地沉默。然后，被靠在了肩膀上?少女目視著前方，“指揮官是睡著了么？”一時(shí)間，正經(jīng)少女竟也有些局促。魔方的光輝在此時(shí)也消失殆盡，涵洞逐漸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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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官是大豬蹄?！壁ぺぶ校嘁环路鹇犚娏苏l在說話，醒來時(shí)發(fā)現(xiàn)已是日出時(shí)分。不經(jīng)意兒瞧見，白色的風(fēng)掠過涵洞口，吹落了上邊的雪。雪上，溫著太陽的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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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算是熬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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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一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寶貝魔方不見了?這一刻，他才想起“昨夜的夢(mèng)”，以及靠在他肩膀酣睡的少女。盡管摸上去十分真切，可燕一依舊不敢相信這是事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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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企，企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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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指揮官，怎么了?”迷糊的少女揉了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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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早啊！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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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指揮官。”企業(yè)似乎對(duì)自己的姿態(tài)十分在意，趕忙起身拍了拍裙子，變成一副英姿颯爽模樣，那無意間露出的可愛也全然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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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我燕一就可以了，我已經(jīng)不是指揮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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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shí)，燕一才算好好地看清了她的樣子。企業(yè)比起自己的身高大概差了半個(gè)腦袋，有些小阿，看樣子還在發(fā)育當(dāng)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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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官！”像是瞧見了燕一的想法一般，企業(yè)臉上忽然變得紅撲撲的，“本來不是這副樣子的，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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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企業(yè)這樣羞澀，燕一本能地轉(zhuǎn)移話題:“昨夜我就想問了，心智魔方的構(gòu)建不是要經(jīng)過特殊儀式的么？可為什么你……直接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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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一的話仿佛觸動(dòng)了企業(yè)的心絮，她的神情變得些許傷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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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我已經(jīng)被構(gòu)建過了……指揮官的心意是最后的鑰匙……凈化者，儀式進(jìn)行到一半時(shí)，我被她救了出來。原本，我也是會(huì)變成塞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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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為什么，燕一覺得有些心疼，于是打岔說：“啊……肚子餓了！可惜沒什么吃的呢？還是先想辦法弄個(gè)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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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涵洞，才發(fā)現(xiàn)今日的太陽看起來格外爽朗。昨夜的大雪仿佛已消失得一干二凈，除開地面那厚厚一層。然后便是光禿禿的松樹林，貌似枝干已被全部?jī)龅?，只有少些在雪下艱難地支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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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一猜測(cè)，他們所處的位置應(yīng)該是在北聯(lián)最東，或許再過去點(diǎn)就能瞅見白令海峽。不過準(zhǔn)確位置，燕一還是不敢斷定，畢竟亂跑可是要吃槍子的。如何在熊皮帽子們的松懈下悄悄跑路才是最關(guān)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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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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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企業(yè)?你怎么出來了，快回洞里去?！辈挥伤隣?zhēng)辯，燕一便將她推了回去。教訓(xùn)小孩似的，燕一插著腰說，“聽著，你現(xiàn)在可不能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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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企業(yè)眨了眨眼，似乎還未轉(zhuǎn)過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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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會(huì)聽指揮官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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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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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現(xiàn)在聽我的?！?/p>

　　企業(yè)氣鼓鼓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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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性格或許是非常有主見且直來直往的那種吧，自己卻有些不尊重人權(quán)。盡管認(rèn)識(shí)到自己某些方面有些問題，但燕一暫時(shí)并不打算退步。將企業(yè)與土豆們留在涵洞，燕一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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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涵洞的陳年舊跡來看，在數(shù)十年前，附近是有過沖突的。這一趟，最好能是找到地下工事。再不濟(jì)，沿路也能拾些枝條。反正，從氣候來說，土豆肯定是不能種的，切塊下去了估計(jì)第二天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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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燕一摸雪走了許久，除了樹干就是樹干，沒能發(fā)現(xiàn)任何有幫助的事物。準(zhǔn)備掉頭時(shí)，還發(fā)現(xiàn)右腳那只終于挺不住了的爛布鞋上，腳趾頭鉆了出來。因涉雪被凍得發(fā)紫，自個(gè)卻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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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官，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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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山丘邊上，企業(yè)正向他招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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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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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說啥卻又說不出啥，無奈嘍！燕一嘆了口氣，他本就不喜歡板臉色，只得加快腳步去她那兒。她的身側(cè)是個(gè)地道口，地道口被雪掩著，不靠近的話更本發(fā)現(xiàn)不了。她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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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官，你看我找到什么了?”她站在地道邊上，兩手負(fù)在身后。雖看上去一本正經(jīng)，可眉間卻有些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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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發(fā)現(xiàn)你吧?”發(fā)現(xiàn)自己體力有限的燕一，呼呼喘了會(huì)。余光瞄了一眼僅一人寬的地道。其兩邊釘著木板，頭頂兩側(cè)墊著腐爛的稻草，正上方則是契合的石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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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jìn)去看過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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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從洞里出來，還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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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運(yùn)氣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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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為傳奇呢？燕一在學(xué)院里了解過名為“企業(yè)”號(hào)航母的過去。在兵力差距十分懸殊的情況下，姐妹艦的相繼犧牲，最后完成了抗擊侵略者步伐的奇跡。那場(chǎng)戰(zhàn)斗，英雄們置之死地而后生，而歸功于運(yùn)氣則是一種十分下作的說法，可假使運(yùn)氣再差上一丟丟，那么和平將被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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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聯(lián)有一種說法，心智魔方是將過去士兵們的思念收集，經(jīng)由特殊能量而化作實(shí)體。燕一并不知道少女與真正企業(yè)號(hào)之間的聯(lián)系，但似乎運(yùn)氣上已經(jīng)有些莫名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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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企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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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指揮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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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我燕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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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指揮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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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樣子一時(shí)半會(huì)是糾正不了正經(jīng)少女的說辭了。燕一同志自顧自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說，“企業(yè)，跟在我后面，別太近，留心地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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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叮囑自然是針對(duì)與地道可能的陷阱，企業(yè)很快明白燕一的意思。她輕手輕腳的模樣在少年看來竟有些可愛?“不用那么小心啦?！毖嘁欢紫律眢w，示意企業(yè)靠近一點(diǎn)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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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這個(gè)?！毖嘁恢钢桓~線，它松弛在地上，兩邊接著木板的細(xì)縫。借著上方石板露下的薄弱的光，企業(yè)花了一些時(shí)間才看清少年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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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一拉了拉魚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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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官！”緊張的企業(yè)將右手搭在燕一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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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真正的詭雷不會(huì)給我們?nèi)魏螜C(jī)會(huì)?！彼麑Ⅳ~線遞給企業(yè)，“先收好這個(gè)，這東西不僅能釣魚，還能拿來剔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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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懵逼地收下魚線，正經(jīng)少女也不知說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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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他們究竟埋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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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一示意她退后幾步，順著白線的痕跡，用手掰開了松動(dòng)的木板。他發(fā)現(xiàn)了一大捆老式手雷，在手雷下邊……是一捆炸藥?估計(jì)是整個(gè)地道一起升天的用法。這裝藥量的作風(fēng)簡(jiǎn)直正統(tǒng)到一眼就能認(rèn)出真兇是誰。不過福禍相依，燕一知道，假如他能夠卸下引信的話，那么接下來生火的事兒他就不用愁了。但卻又有些疑惑，這種陷阱真得有必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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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點(diǎn)，企業(yè)。不知道里邊還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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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官?！边@時(shí)，企業(yè)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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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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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探路吧。”她伸出了右手，一團(tuán)銀色的裝甲虛影從手心冒起，亮著薄弱的輝光。盡管寥寥無幾，可探查地道的話有總比沒有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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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g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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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子化的艦裝。雖然遠(yuǎn)離海洋只能這副樣子……但放心指揮官，遇到危險(xiǎn)情況還是能擋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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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子化艦裝?”燕一曾見過重櫻之旗，不僅僅是艦裝，她甚至還能夠完整地量化一艘戰(zhàn)艦出來。而這項(xiàng)能力，就是自律艦船人形們?cè)诤Ｓ蛏蠜Q定性的實(shí)力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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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企業(yè)堅(jiān)定的臉龐，燕一不知怎么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吧，但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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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企業(yè)走了會(huì)。整個(gè)地道并不長(zhǎng)，只有些繞。一路上倒是沒碰見可能隱藏陷阱的地方，又或者是詭雷都過期了。在地道末端，竟有著哨兵的簡(jiǎn)易宿舍，還有霉灰的床單被褥。看到鐵板床那一刻的少年忍不住直呼，“這特么是什么鬼運(yùn)氣！”總之，生存率從百分之十一下子上到了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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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官，怎么樣?”前邊的少女轉(zhuǎn)過身來，似要燕一夸她的模樣。那小小手心的輝光慢慢地驅(qū)散了少年身后的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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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一摸了摸鼻子，“又不是上下級(jí)，有必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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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官?”她側(cè)了側(cè)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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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與影的交織下，企業(yè)的面容格外動(dòng)人，看得燕一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是！企業(yè)比我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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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根據(jù)量子學(xué)說，沒有確切發(fā)生的事物，是有可能不發(fā)生的。也就是換燕一來帶路不一定有這樣的結(jié)果，或用薛定諤的兵舍來解釋更合理。更何況，他找了許久都沒發(fā)現(xiàn)的地道口，企業(yè)卻能一下子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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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把這里的箱子翻一翻吧？”燕一決定不再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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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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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官，這里有火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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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幾盒子彈，這兒有個(gè)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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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里有把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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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一忽然發(fā)現(xiàn)，開盲盒的快感竟完全被歐皇的光芒給壓了下去?！芭?，開了！”箱子里會(huì)有什么呢？燕一搓了搓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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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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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官，你那里有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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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餓么？企業(y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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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點(di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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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收集些柴火。”說完，燕一隨即開溜。

　　拾了柴火，在鐵壺內(nèi)灌滿了雪?；亓说氐?，燕一自然是想給自己做些好吃的?？嘤诓牧蠁栴}，加上指揮官學(xué)院的生活是飯來張口的，所以手已經(jīng)生得不行。于是，最終定下的菜品就叫做松油雪水燉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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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塊后一鍋亂燉。期間，燕一與企業(yè)理了理雜亂的床鋪。能用的也就剩下兩張，其余都是散架子，一碰就吱吱作響的那種，于是干脆折了折堆一起塞角落。大概是營(yíng)火不到位的緣故，兩人又圍著坐了好一會(huì)，才蹲到了土豆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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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企業(yè)，嘗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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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一拿著刀戳了一塊大的遞給企業(yè)，“大概沒什么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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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guān)系的，指揮官?！逼髽I(yè)接過刀，低頭吹了吹冒著熱氣的土豆，像是怕被燙著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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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官，不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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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shí)下午，還有件事?！毖嘁唤舆^刀，戳上一小塊，“我想去試試邊界。最好能摸清北聯(lián)是怎么巡邏的。畢竟，這種環(huán)境分布看守不現(xiàn)實(sh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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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幫什么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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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呆在這里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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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拒絕?！彼亟^之快令燕一愣上片刻。企業(yè)趁機(jī)奪過他手里的刀，扎上一塊，“張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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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見燕一聽話模樣，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后自己吃了土豆。見狀，“……”，燕一端起了鍋，悶上一口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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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真的，企業(yè)。就算碰到巡邏隊(duì)，他們第一槍也不一定打腦袋。假如能夠溝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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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指揮官并不了解那個(gè)時(shí)候的北聯(liá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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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時(sh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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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次戰(zhàn)爭(zhēng)后。清理自己人他們不會(huì)客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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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jīng)過去幾十年了，企業(yè)。尤其是塞壬出現(xiàn)后，你知道的……一切應(yīng)該……都變了……對(duì)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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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的，指揮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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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道內(nèi)的氣氛逐漸陷入了低谷?？蓯?！為什么要和女孩子較勁?在燕一準(zhǔn)備掉頭時(shí)，企業(yè)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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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官，以后想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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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若在以前，燕一定能毫不猶豫地回答，可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以前的話，我會(huì)想要和平、想要驅(qū)逐塞壬、想要自己的故鄉(xiāng)遠(yuǎn)離夾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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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官的故鄉(xiāng)?在東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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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記得有一片美麗的大海，認(rèn)識(shí)的人們會(huì)在那兒放松歡笑。但塞壬毀了它。從那時(shí)開始，我就想成為指揮官?？墒?，成為指揮官后的第一個(gè)命令，卻是去犧牲自己本該保護(hù)的人。”他們的樣子燕一記得非常清楚，尤其是自己那惡心的煽動(dòng)話語。帶著自由與守護(hù)的理想送他們進(jìn)了名為大海的墳?zāi)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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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底，指揮官的路，就一定是正確的么……企業(yè)呢？企業(yè)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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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么?希望能夠真誠(chéng)地活著吧。如果可能的話，我想見見姐姐和妹妹，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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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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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前路無需迷茫，指揮官。你現(xiàn)在最想做什么?我會(huì)支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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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吃土豆，要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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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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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企業(yè)，你裙子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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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了，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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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duì)姿態(tài)在意，卻對(duì)儀容不放在心上么？真是古怪的脾性，燕一都有些不好意思提醒她了，“其實(shí)，我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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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就看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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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愣住的少女，燕一尷尬地說，“就不能像，比如重櫻那邊的艦?zāi)飼?huì)種技能，和量子化艦裝差不多，構(gòu)建出一件厚點(diǎn)的衣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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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燕一才發(fā)現(xiàn)自己話語中的疏漏。重構(gòu)是需要先消去身上衣物的，就和魔法少女變身那樣，在人前的話就會(huì)有個(gè)十分羞恥的前置條件。這不就等同于自己在耍流氓?至于燕一是怎么知道這個(gè)內(nèi)部消息，是因?yàn)樗谥笓]官學(xué)院有幾個(gè)老色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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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官，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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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jīng)理好裙子的企業(yè)不解地望著東張西望的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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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這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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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一突然覺得，那時(shí)候的人想法是不是過于質(zhì)樸了?況且，企業(yè)也不算那時(shí)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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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吃完就休息會(huì)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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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一為了下午的計(jì)劃，可是故意喂飽了企業(yè)。當(dāng)然，前提是要建立在艦?zāi)锱c人類的身體構(gòu)造差不多的情況下，萬一幾鍋下去都喂不飽，那還不如自己吃呢。在這么冷的環(huán)境，加上被子，吃飽后肯定是想睡一覺的。屆時(shí)，偷偷溜走簡(jiǎn)直完美。而接下來，便是要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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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企業(yè)，睡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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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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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類似的對(duì)話共計(jì)出現(xiàn)了五次，總算是等到了她沒有回答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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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于其他方向的不確定性，往回走則是一個(gè)明確的目標(biāo)。走前，燕一還隨手抓了兩個(gè)土豆。根據(jù)昨夜路途的記憶，現(xiàn)在這種天氣只需要半小時(shí)就能摸到肥豬的哨崗。當(dāng)然，燕一至少是不能以一副活蹦亂跳的樣子在巡邏兵面前出現(xiàn)的。又因趟雪地的緣故，演不演其實(shí)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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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shí)，對(duì)周圍環(huán)境十分警惕的燕一遠(yuǎn)遠(yuǎn)地發(fā)現(xiàn)了一個(gè)包裹?？拷┖?，能看清它周圍的一些腳印。兩人，并不雜亂，像是丟下包裹后即刻離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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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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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xì)細(xì)一想，又覺得沒必要。于是，燕一過去打開了包裹。里邊堆著一些黑面包，還有一張紙條。上邊寫著，“不要再往前了，請(qǐng)往南走?！焙诿姘潜甭?lián)最常見的軍隊(duì)配給食物，廉價(jià)速成、只能裹腹。這么想來，留下包裹的人，或許燕一在哨崗內(nèi)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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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燕一準(zhǔn)備收起包裹時(shí)，一只手從他背后搭在了他右肩上。有那么一瞬間，都想下意識(shí)地作出回首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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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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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嘛，企業(yè)別嚇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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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都這么明示了，指揮官可不能糟蹋人家的好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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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準(zhǔn)備回去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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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一背起了包裹，面無表情地掩飾著還在撲通撲通的小心臟。有些生氣，卻又不知道氣該朝哪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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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官，往南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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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南么……先在地道修整些時(shí)日再說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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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官不想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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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真的，企業(yè)那直戳戳的話燕一并不討厭，只是比較難以招架。見燕一悶聲不響的，企業(yè)繼續(xù)說:“對(duì)了，那次審判好像也沒有東煌的席位。指揮官是怕添麻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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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企業(yè)呢？往東就是你原型的家鄉(xiāng)，假如近的話。這個(gè)時(shí)節(jié)，只需要再過一層冰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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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八十公里的冰面?還有指揮官，不要用問題回答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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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服了你了。想聽的話，幫我背一會(huì)這個(gè)?！闭f著，燕一將包裹掛在手心顛了顛。見燕一可勁暗示，企業(yè)無奈接過包裹，“指揮官，差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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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不要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畢竟太重了嘛！背著實(shí)在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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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一打個(gè)馬虎眼繼續(xù)說：“說起來，現(xiàn)在的東煌卻實(shí)是一片樂土。自從塞壬出現(xiàn)后，生存空間被擠壓回內(nèi)陸，西南大山隔絕，也無邊境沖突，大多數(shù)的對(duì)塞壬作戰(zhàn)也全被重櫻抗下。所以也就絕了心智魔方的來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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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企業(yè)明白了所謂樂土的意思，“不會(huì)啊，不是還有南邊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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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邊的海域是塞壬有生力量最集中的地方之一，靠現(xiàn)有東煌的海上實(shí)力根本拿不下，重櫻又動(dòng)著小心思?？梢哉f，少有自律型艦船人形這一決定性武器的東煌，是被保護(hù)得很好的人才輸出機(jī)器。我就是因?yàn)槟承l例，才去了皇家的指揮官學(xué)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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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官，回故鄉(xiāng)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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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

　　企業(yè)的提議很對(duì)。

? ? ? 燕一原先的計(jì)劃是往東，走過白令海峽去白鷹。無論審判上如何，他到白鷹后再申請(qǐng)保護(hù)的話，以白鷹的作風(fēng)肯定會(huì)把他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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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被藏起來后，他又能干什么?而且深入考慮，哪怕還沒有塞壬的時(shí)候，徒步海峽都是件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自己連位置都還沒弄清。他絕對(duì)被指揮官學(xué)院的某些書籍給誤導(dǎo)了。還有企業(yè)，她要是被白鷹找到的話，除了成為兵器會(huì)有其他可能么？又或者說，任何陣營(yíng)都是這樣。燕一在想通這些事情的時(shí)候，天色已全然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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