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這里，獵戶座旋臂！太陽系！終于！終于！等著吧，我可愛的妹妹，姐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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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團(tuán)子樣的鐵疙瘩，隨著一陣空間扭曲突然出現(xiàn)在太陽系的邊陲地區(qū)，里面唯一的一位有機(jī)體乘客正在興奮的大喊大叫，絲毫不在意這里離目標(biāo)還有半個星系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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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現(xiàn)在以一萬八千分之一的光速前進(jìn)，目標(biāo)，sol-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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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疙瘩外表面的凸起開始蠕動，形成幾根漆黑多分枝的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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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手揮舞，其尖端似乎在描繪某個幾何圖形 ，在耀眼的白光中推著鐵疙瘩加速，沿著弧形軌道飛向地球。

……

……

……

現(xiàn)在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樂瑞歌在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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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休息，無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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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起了一個很久之前許下的承諾，于是把腦袋接回脖子上，捋平手臂上一道道裂口，一節(jié)節(jié)拼起脊柱，合上雙開門樣敞開的胸腔，起身準(zhǔn)備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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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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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前，她想稍稍打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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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細(xì)細(xì)地洗了個澡，認(rèn)真烘干頭發(fā)，裹著浴巾，如臨大敵一般站在衣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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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試穿一件暗褐色的大衣，而這件大衣似乎并不合身，衣服下擺已經(jīng)遮過膝蓋，長長的袖子有三分之一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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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著鏡子動了動，覺得有些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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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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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為什么這樣的衣服會出現(xiàn)在衣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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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脫下這件別扭的衣服，原打算貼身藏著的沖鋒槍隨手扔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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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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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換上了一條白色帶荷葉邊的連衣裙，戴一頂插著小花的草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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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胸口感覺松垮垮的，它為什么要預(yù)留這么多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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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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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襯衫，紅領(lǐng)結(jié)，格子短裙，長筒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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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不喜歡短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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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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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紅色的晚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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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還是白天，也不是去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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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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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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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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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穿上了一件白色體恤，一條牛仔褲，以別上發(fā)卡為結(jié)束的信號，離開了這個地上堆了一堆衣物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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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有空嗎，見個面吧?！彼M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一些，但傳輸過程中兩次的信號轉(zhuǎn)換糟蹋了她特意的、細(xì)小的改變。

……

……

……

她和他約在學(xué)校，他們的教室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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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前到了，坐在位子上搓著自己的一撮頭發(fā)打發(f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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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她有點緊張，如果出了什么差錯，可能讓至今為止的全部努力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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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努力預(yù)想可能出現(xiàn)的對話，大量血液帶著氧氣和營養(yǎng)奔向飛速運轉(zhuǎn)的大腦，她看起來有些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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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等了很久，終于，門口傳來了期望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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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讓您久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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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了，穿著一身校方發(fā)放的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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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時的營養(yǎng)不良限制了他的身高，長期的勞作給了他結(jié)實的身材、粗壯的四肢、靈活的長繭大手和健康的淺褐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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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新城最外圈的人，跟著家人從其他地方逃難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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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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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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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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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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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前面的位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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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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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她前面的位子，拉開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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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也很緊張，至少有些拘謹(jǐ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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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嗎，雷德尼小姐？”他說話的時候有點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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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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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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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時間的話，就輔導(dǎo)你的功課’，我當(dāng)時是這么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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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是，是。我還以為……”“是客套話”幾個字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對方是起源的人，給予自己留在此地生存的允許的恩人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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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源”，一家以藥物研發(fā)和醫(yī)療器械生產(chǎn)起家的巨型企業(yè)，奇跡般地?fù)芜^了“末日戰(zhàn)爭”——那場險些毀滅人類文明的世界大戰(zhàn)，成為了當(dāng)今地球上最強(qiáng)的三支勢力之首，在國家概念崩毀的當(dāng)下，一定程度上取代了政府的職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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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位身份不明的大小姐，可能在“起源”里也有著一定的地位，畢竟連校門口“起源”直派的武裝警衛(wèi)人員，都會每天順著她演一場落敗的打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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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這樣的人物，偏偏這么關(guān)注我？他想到她對他的照顧，覺得這個問題可能比某些存在了幾百年的數(shù)學(xué)猜想還要難得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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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你怎么了？”她看見他仿佛在流冷汗，這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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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是徐進(jìn)，“進(jìn)”大概是她對他的一種親近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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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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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可你有些結(jié)巴…算了，等會兒我送你去醫(yī)務(wù)室檢查。先把課本拿出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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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他的聲音不自覺的走調(diào)了，很尖很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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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樂瑞歌當(dāng)時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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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對象按時抵達(d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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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對象心率過高，可能系緊張情緒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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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對象毛孔有不自然排汗，推測為恐懼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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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我應(yīng)該表現(xiàn)得足夠“溫和”了才對，到底是哪里出了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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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必要，就把他送到醫(yī)務(wù)室，刪除今天的記憶吧，我花費了大量時間精力才準(zhǔn)備出雛形的研究材料，怎么能輕易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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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除了涉及一系列能輕易操縱、復(fù)刻的生理活動和化學(xué)反應(yīng)外，還有沒有什么其他條件，這個問題能否得到解答就看她處理锝怎么樣了。

……

……

……

“呼啦，將外殼反射率拉滿閉上眼睛往前沖！自由開火！這群土著都再想些什么啊，連一座防御性的前哨站都沒有!可能是科技水平不夠，還是以為這一片太空垃圾就能阻擋我?算了，準(zhǔn)備突入大氣層！呦吼，小樂，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呢?！彼⒅种械囊粔K平板，上面閃爍的紅點正是她從未謀面的妹妹的所在地。

……

……

……

“呼——好了，今天差不多就這樣吧，剩下的以后再說?！睒啡鸶韬仙狭艘槐窘滩?，堆到一旁的書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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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是?！毙爝M(jìn)眼里失去了光彩，他從沒想過“輔導(dǎo)”竟然會這么恐怖，她講解時用過的鉛筆和草稿紙，已經(jīng)裝滿一個小垃圾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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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真的講得很好，能及時準(zhǔn)確地解決他的疑問，以至于在長達(dá)幾個小時鐘無間斷的講解中，他都一直保持注意力高度集中，甚至有一種上癮般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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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個謎一樣的厲害的女孩子呢，他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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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樂瑞歌當(dāng)時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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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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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對象理解能力中等偏下，經(jīng)過誘導(dǎo)和一些物質(zhì)的刺激，能達(dá)到預(yù)期標(biāo)準(zhǔn)值，基本滿足進(jìn)行下一步實驗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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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餓了?！睒啡鸶枰活^砸在桌上，“咚！”的一聲把徐進(jìn)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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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太陽已經(jīng)落下了，這段時間她煞費苦心地替他掃除知識盲區(qū)，并且不計量地分泌上述可以激發(fā)學(xué)習(xí)興趣、加強(qiáng)記憶能力的揮發(fā)性化學(xué)物質(zhì)，會感到體力不支也是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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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的，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天黑了呢?！毙爝M(jìn)抓了抓一頭散亂的頭發(fā)，看向窗外，附近高樓的霓虹燈都亮起了，形成城市中心特有的夜景，“我請你吃點什么吧，算是給你的答謝。”他已經(jīng)忘了今天早些時候那樣的緊張，像是在邀請一位熟識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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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懶散地拖了個長音，臉還是按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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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走吧？”他撐著桌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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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睒啡鸶杈S持著剛才的姿勢這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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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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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我。走不動?！彼痤^，純潔的琥珀色大眼睛直直看向眼前這個腦子混亂的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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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那個，嗯，就是……”他不知所措，從沒女孩子對他提出過這種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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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怎么了？臉這么紅？要去醫(yī)務(wù)室嗎？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關(guān)門了。去第一醫(yī)院吧?！彼欢窃趺戳?，但今天超高強(qiáng)度、不擇手段的“輔導(dǎo)”，甚至可以說是“改造”，確實可能造成某種傷害，還是檢查一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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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事……”好吧，背就背吧！人家不求回報地細(xì)心教我，現(xiàn)在她累了走不了路，我要是拒接就不能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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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么說服自己，在樂瑞歌座位旁蹲下，而她則慢吞吞地動起來，趴在他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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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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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的第一感覺，這個厲害的嬌小女孩比他想象中還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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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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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緊接著冒出的、但很快又被趕走的失禮想法，但他確實感覺有點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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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她的長發(fā)被重力帶到了他的鼻子附近，他聞到了一種難以言表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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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邁出了第一步，可以感受到背后傳來的，規(guī)律的柔和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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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穩(wěn)穩(wěn)地走，而她則安靜的睡著了，溫?zé)岬暮粑档盟浒W癢的，讓他的臉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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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校門口時，他能感覺到門衛(wèi)防暴頭盔下異樣的目光。

……

……

……

“嘿↑喲↓”外形酷似鐵疙瘩的飛行器在郊區(qū)安靜落下，一個很有精神的黑色中短發(fā)女人試圖以高難度的雜技動作飛出艙門，卻摔了個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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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她一臉失落的站起，污泥沒能弄臟她特殊材質(zhì)的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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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正事正事！”她很快重新振作起來，撿起落在不遠(yuǎn)處的平板，一通操作后，身后的飛行器崩散成一堆“黑沙”——一種納米機(j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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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沙”在她的指令下沉入地底待命，這些微小的人造物能擠入土壤和巖石中最窄的孔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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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邊那邊，小樂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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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個出來郊游的小朋友，她高高興興的前往平板上閃著紅點的地方。

……

……

……

“醒醒，雷德尼小姐，醒醒?！毙爝M(jìn)小心地把樂瑞歌放在一張椅子上，輕聲呼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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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她睜開眼睛，看到他貼近的一張大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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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貼得太近，他猛的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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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點，阿進(jìn)?！笨罩值姆?wù)員扶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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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謝謝劉哥！”他連忙道歉并感謝。在這里，他們都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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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那個……”樂瑞歌有點搞不清楚情況，她為了節(jié)省能量禁用了一會兒部分大腦，記憶還停留在教室里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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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這里是很好的一家飯店哦！”他們這時候已經(jīng)遠(yuǎn)離了市中心，幾經(jīng)轉(zhuǎn)乘來到城市的邊緣，徐進(jìn)住家的附近。

徐進(jìn)能通過起源的測試，為他們一家?guī)砹讼鄬Ω蛔愕纳?，至少脫離了原始農(nóng)業(yè)完全靠天吃飯的困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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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懂了。菜單，謝謝。不用你請，各付各的吧?！睒啡鸶枵衼矸?wù)員，接過紙質(zhì)點餐單和筆打了一長串的對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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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好了我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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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勉強(qiáng)，你還只是個學(xué)生。好，就這么多，謝謝?！彼腰c餐單和筆遞給服務(wù)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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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wù)員接過點餐單看了看，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樂瑞歌一眼，以確認(rèn)的口氣詢問：“小妹妹，你和阿進(jìn)兩個人，這些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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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別誤會。那是我一個人的份。我們各算各的?！焙茱@然，誤會的是樂瑞歌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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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確定能吃的完這么多嗎，本店不允許鋪張浪費，你知道的，不，你可能不知道，這里食物禁不起浪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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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下。我確定。實在不行打包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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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吧，那阿進(jìn)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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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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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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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劉的服務(wù)員，那個瘦高的穿圍裙的漢子，吹著口哨走進(jìn)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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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等著飯菜，徐進(jìn)試著挑起話頭，但沒能把對話進(jìn)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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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瑞歌不想節(jié)外生枝，她知道言多必失。更何況她累了。

……

……

……

“好了好了，沒多遠(yuǎn)了。這里的環(huán)境越走越好呢?！睅е诙得钡呐艘痪湓挼莱隽诉@里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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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的布局大概是共一個橢圓，以教育醫(yī)療為最中心，工業(yè)制造次之，最外圈還處在小農(nóng)經(jīng)濟(jì)體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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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條件清楚地展現(xiàn)了差距：她最開始還是在齊膝深的雜草中穿行，然后是一片稻田中的土埂，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上泥濘的小路了，接下來將是石子路、水泥路，鋪上瀝青和電車軌道、架起特快列車管道的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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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不久后就能見到妹妹，她加快了腳步。

……

……

……

服務(wù)員在不停上菜，這個只有老板（廚師），老板娘（幫廚，采購，收銀）和他三個員工的小飯館有四張桌子，現(xiàn)在被兩位客人占了三張：阿進(jìn)占一張，阿進(jìn)帶來的小妹妹占一張，吃完了盤子占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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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里忙得像戰(zhàn)場，鍋碗瓢盆，食物材料就是大炮槍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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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瑞歌已經(jīng)吃了不少，她在過去的半個小時里從來沒有展現(xiàn)出要慢下來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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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喜歡這個飯館了，因為都是家常菜，所以上菜的速度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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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進(jìn)不時瞟樂瑞歌一眼，他不清楚這個每天中午和自己一起進(jìn)餐的少女飯量究竟如何，她每天自己吃一些合成的塊狀物，給他的卻是正常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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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xiàn)在幾乎有一種錯覺：她其實真的沒吃這么多，她只是在表演魔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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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瑞歌把食物完全分解后，物質(zhì)以無害氣體等的形式排出，能量以超高密度能量物質(zhì)的形式儲存，這就是為什么她能一刻不停地把多多食物塞進(jìn)小小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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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樂瑞歌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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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付了賬，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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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進(jìn)在她之前走的，他家里似乎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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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獨自走在路上，一個奇怪的人在她們擦肩而過后回頭撲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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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很明白，但還是在錯身是給了對方一拳，打在了右側(cè)最下一根肋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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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痛！痛！”那人挨了這一下后直躺在地上打轉(zhuǎn)，但很快又站了起來，忿忿地對著樂瑞歌嚷道：“不要一見面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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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瑞歌沒帶武器，她擺出格斗的架勢穩(wěn)在原地。對方身上沒有武器的味道，即使這樣她也絕不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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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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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聽不出姐姐的聲音嗎？也對，我們從沒見過面嘛，而且我離開時，你還只是不到兩千個細(xì)胞的集團(tuá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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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體’？”樂瑞歌全身的肌肉崩得更緊了。

“是的呦，小樂。正式介紹一下，樂瑞歌.雷德尼（Lrig Redne），我是若惜.雷德尼（Ruxy Redne），你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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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瑞歌以鐵拳回應(yīng)她，卻被這個“自稱姐姐”的家伙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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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確來說，是被突然鉆出地面的黑色“爪子”給接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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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突然動手嘛?！比粝в悬c慌亂地這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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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睒啡鸶柙噲D強(qiáng)行拔出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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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傷到你就不好了。”若惜向妹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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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瑞歌使手被抓住那一段的組織急速凋亡，用力一扯，一截手臂連著整只手掌落到地上，再動用肌肉從斷臂擠出化作利刃的尺骨，揮砍向若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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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小樂?！比粝呛堑模忠恢蛔ψ訌牡叵峦狄u，絆住了樂瑞歌的腳，使她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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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惜寵溺地看著妹妹，而她沒想到的是，樂瑞歌棄置的那只手還能單獨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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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手在被從主體隔斷前得到了改造，能作為獨立的個體存活一段時間，而且能受樂瑞歌的控制而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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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悄悄爬到了合適的位置，猛地拍擊地面，一躍而起，從死角扼住了若惜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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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若惜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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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樂瑞歌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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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瑞歌摘下發(fā)卡，采了認(rèn)輸?shù)娜粝У难?，和自己的血分別滴在卡通骷髏的兩個眼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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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了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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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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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手真重！對自己溫柔點，看到你受傷姐姐會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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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原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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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聲姐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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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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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嘛，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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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扯。你來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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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的目的是一樣的哦，而且是先出發(fā)的，只是因為一些意外反而晚來了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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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體’，樂瑞歌的模板…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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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嘛。你有據(jù)點嗎？要不我自己建一個也蠻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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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來我‘家’。我先通知一下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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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可以和可愛的小樂同居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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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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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瑞歌撿起了自己的手，傷口對齊壓著，這樣走了一會，確認(rèn)連上后放開了，在到家時已完全恢復(fù)，只留下一道淺淺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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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同意暫時收留若惜，明早會派人過來對她進(jìn)行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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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惜開始是纏著要和樂瑞歌一起睡的，最后被勒暈塞進(jìn)了“家”門口那間閑置的休眠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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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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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學(xué)，戀愛，研究，戰(zhàn)斗，團(tuán)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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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平凡的一天。

好！完全混亂的時間線，想到哪兒寫到哪的屑作者Namredne Nergniyom向您講述“日常”的故事，并厚顏無恥地要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