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氣味從通風氣流中傳來——甜美又惡臭，濃烈得令人難以置信，又真實得讓人讓人難以忽視。一場接一場的戰(zhàn)斗給復仇之魂留下的傷害如今在他眼前展露無遺。許多分區(qū)整個被封鎖起來，艙壁上露出一扇扇焊死的門。甲板被扣住了。褶皺的墻壁像火山裂口流出熔巖一樣溢出凝結(jié)的密封泡沫。一些區(qū)域的重力和光照不再穩(wěn)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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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走到飛船側(cè)面被新星炮炸出的一個洞前。堡壘大小的金屬片封住了缺口。一條搖搖晃晃的棧道懸掛在連接著破損管道與凝結(jié)冰塊的鋼絲上。人造重力更是反復無常，一會兒來自這個方向，一會兒來自那個方向。馬洛赫斯特抓住棧道的導軌作為支撐，拖著身軀走了過去。警示燈在空洞中閃著光。在他腳下，巨型機仆拖拽著重達數(shù)噸的糾纏融化在一起的碎片。焊接火炬釋放出電弧閃光，火花如黃色雨點般灑落下來。如果不在干船塢理?？烤S修，這樣的損傷永遠無法修復，只能維持。而這樣的傷口順著復仇之魂的船舷延伸，還有許多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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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開破敗的房間，穿過一扇門，走入了一條幾乎沒有損壞跡象的走廊。一個修理隊在去工地的路上從他身旁經(jīng)過。他們?nèi)蔽溲b，人數(shù)眾多，領(lǐng)頭的是三名機械教牧師，三人黑色頭罩下的機械眼閃爍著紅光。最后一人帶領(lǐng)著一直塔拉克斯部隊，他以束縛鏈牽引著這群機兵，封印符文在鏈條上閃閃發(fā)光。排氣管里閃動著電火球。從馬洛赫斯特身邊經(jīng)過時，一聲咆哮從他光滑的面甲下傳了出來。這東西的有機成分絕非來自凡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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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有這樣一個黑暗機械教的怪物在中間，這支維修小隊依然在緊張地左顧右盼。就連他們的護衛(wèi)也驚恐地從玻璃面罩后面向外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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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害怕的不是他。他們看的是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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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破碎的甲板間，排空的彈匣里，居住著自戴文來的人。馬洛赫斯特在距離他們地盤一百米外的地方就聞到了他們的臭味。一股霉味混著動物膻氣隨著微風從船上吹來——尿液、烹飪、煙霧和糞便的氣味混在一起，與人類自古以來那些粗陋營地別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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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文人已經(jīng)在船上扎下了根，只是定期就要在船上遷移一番。他們現(xiàn)在的住所是一個早已搬空所有物資的倉庫——這樣的倉庫不止一個。出于戰(zhàn)爭的需要，這些房間失去了原有的內(nèi)容物，空蕩蕩的房間便吸引了新的定居者，而他們很少是善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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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防爆門敞開著。馬洛赫斯特走了進去。戴文人蹲在甲板上燃燒的明火周圍。他們的棚戶是用破布或是廢棄鋼板搭成的。戴文上曾經(jīng)有一些由整齊的土胚房所構(gòu)成的城市，可原初真理卻來自平原上的游牧部族?，F(xiàn)在，馬洛赫斯特就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個在金屬洞穴里扎營的游牧部族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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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雙經(jīng)過強化的眼睛很快適應了昏暗的環(huán)境。這里一共有31人，都是應艾瑞巴斯的邀請上船的。隨著他們的庇護者被趕走，戴文人的數(shù)量有所減少，可剩下的人似乎并沒有隨著復仇之魂的緩慢變化而改變。他們身上并沒有仆從所表現(xiàn)出的那種匱乏，不僅如此，從他們的樣子來看，似乎反而是這艘船在改變自己以適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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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文人無視了他。他們只是默默凝視著火焰，就像一名石器時代的獵人，孤身處于怪物游蕩的夜晚。他走向最大的那個帳篷，期望能在里面找到拉舍爾。他的期待沒有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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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使正在睡覺，一名胸部平坦的戴文女性依偎在他身旁，兩人都躺在一堆破爛的被褥上。這位大使平時的樣子總讓人感覺不修邊幅，可如今與他的住所一比，他在狼神王庭里的模樣真可謂體面高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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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用手杖戳了戳那張簡易床。拉舍爾睜開一只眼睛，接著是另一只。在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瞳孔似乎比平時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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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啦，”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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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等我？”馬洛赫斯特問。他的面上并未流露出驚訝。最近幾年的生活使他使他習慣于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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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中最弱的人都能聞到你身上被亞空間污染的氣味。是的，我知道你要來?！崩釥栕似饋?。女人也醒轉(zhuǎn)過來，朝拉舍爾一笑。拉舍爾沖馬洛赫斯特一點頭，女人的睡意便驟然消散，她跳了起來，用一條骯臟的毯子裹住身體，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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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望著跑開的女人?！澳愕菇o自己在這兒安了個好家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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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舍爾聳了聳肩，又就著這個動作伸了個懶腰，打起哈欠?！拔医?jīng)歷過困苦，這個地方和其他任何地方一樣舒適。這里的條件比你的許多仆人所住的地方都要好，扭曲者。諸神對我們這些真正的信徒總是慷慨地給予恩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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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笑了。他的呼吸器將之變?yōu)榱艘宦暦徒?。“這恩賜的福分可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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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舍爾將毛茸茸的胳膊擱到膝蓋上。“被無生者狩獵的是你，不是我。我很安全，你可就不一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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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否認這話，”馬洛赫斯特說，“但你是對的。我能在夢里看到它。我在醒來后還能聽到它的聲音。一個煙與油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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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它已經(jīng)很接近了。你最好放平心態(tài)，這樣你來生興許能少遭點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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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可不能教我滿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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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嗎？”拉舍爾興致盎然，他甚至沒打算掩飾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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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常和我吹噓自己精通亞空間的奧妙?，F(xiàn)在便是你停止夸夸其談，拿出真本領(lǐng)的時候了。我需要契約。你要幫我擺脫無生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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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舍爾撅起嘴唇，陷入思索。“很好，”他說，“會有人給你契約，但那人不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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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疑惑地靠在手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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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一個比我更強大的人。我?guī)闳ヒ姖煞ǎ═sepha）。他是阿克舒布的助手，是我們尚存于世之人中最強大的一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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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舍爾從床上起身，絲毫不為赤身裸體感到羞恥。他掀起帳篷的門簾，指著與其他火堆距離稍遠的一簇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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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那兒就能找到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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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和我同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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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舍爾沖著馬洛赫斯特咧嘴一笑，搖了搖頭，松手讓門簾落下垂在兩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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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在成堆的垃圾和被改造成家具的板條箱之間穿行。其余戴文人都不理睬他，只是專心盯著火焰，不知道從火焰的舞蹈中看出了什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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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遠處的火堆旁有一個孤獨的身影。一個臟兮兮的，近乎赤裸的標準凡人男孩。他從頭到腳的皮肉全都刻上了奧術(shù)符號，頭發(fā)已經(jīng)一簇簇脫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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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的眼睛和沙啞的聲音暴露了這個男孩的本質(zhì)?！芭で咔皝韺で髱椭?。我很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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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法？阿克舒布的助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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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蹦泻⒄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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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戴文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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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文人，泰拉人，科索尼亞人……又有什么干系？所有靈魂都在眾神眼中。我接受了他們的真理，化為不朽——我離開了，現(xiàn)在我又回來了。從前我是戴文人，現(xiàn)在我是科索尼亞人。你喜歡我的軀殼碼？”他舉起遍布傷疤的手臂。微笑的時候，他流血的牙齦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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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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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這么形容的話，”那個被奪舍的男孩望著火堆說道。他用人類的大腿骨戳了戳篝火。藍色的火焰舔舐著那根腿骨的股骨頭。有什么形體在他的皮膚下移動，宛如搖曳的火焰。

“你想到了你召喚的東西。我和你的狼族不一樣。我只有我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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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仍舊安靜地蹲在別處的篝火旁。馬洛赫斯特將這群人察看了一番。“你的女主人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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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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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帶回來。我要和她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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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到。她已經(jīng)不在了。她被吞噬了。艾瑞巴斯摧毀了她。如果你想尋求幫助，就只能和我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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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惡魔纏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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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生者總愛糾纏那些有潛力的人。你頗具天賦，可惜缺乏教導。你的主人給你的力量超過了你可以安全運用的范圍。通過創(chuàng)造狼族的行為，你已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追蹤你的那個存在能夠通過你的思想感知到進入的方法。它將發(fā)生，而它將摧毀你?！?/p>

“你會幫我，”馬洛赫斯特說道。這不是一個問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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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猛地抬起頭來，脖子以一個不自然的角度彎曲?！拔視?？那偉大的馬洛赫斯特又能為我做什么？你是被選者的仆人，但即使是你也不能要求澤法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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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低頭怒視男孩。“如果你不這么做，那你就會沒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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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發(fā)出潮濕的咯咯笑聲，“就算如此，那又怎樣？你沒聽到我剛才的話嗎，高貴的勇士？你殺不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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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的護手抓進手杖。他的另一只手懸在匕首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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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只瞥了一眼。“一把神圣的匕首。你倒是學了很多，但還不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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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幫我，”馬洛赫斯特厲聲道，“否則我就要看看你不死的本質(zhì)堅挺到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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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既得不到幫助，我又不會死。到頭來只是一條充滿希望的性命白白逝去，何等可惜。浪費大家的時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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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是想要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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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將大腿骨扔到一邊，用他沒有防護的手戳弄火焰。焦黑的肉體上很快升起油膩的煙氣。他滿臉迷醉，沒有絲毫不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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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得到我們要求了幾個月的東西。我們要去見戰(zhàn)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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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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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不這么做你就會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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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可以犧牲的，”馬洛赫斯特說?！拔抑皇怯螒蛑械囊粋€棋子。我需要一個比我自己的命運更有說服力的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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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下地獄去吧。你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這夠不夠有說服力了？你的說法本就不誠實。如果你不關(guān)心自己的命運，干嘛還要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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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我不關(guān)心?；卮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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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站了起來，血紅的眼睛向上翻了個白眼。馬洛赫斯特不善于判斷凡人的年齡。澤法的宿主大概還沒有進入青春期，就算進入了也沒大出幾歲?；蛟S他比軍團招募的男孩年紀還小？他的頭才到馬洛赫斯特的腰帶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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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人民擁有真正的信仰，”澤法說道，“是我們讓戰(zhàn)帥睜眼看清了帝皇的謊言。你現(xiàn)在也看到了，無疑能明白那何其愚蠢。那些謊言顯而易見，真相就在眼前。周圍的一切都是他所言虛假的證據(jù)，可你們卻忽視了它，只去篤定一個和你們所譴責的信仰一樣教條主義的理念。你有多少次面對過此間的沖突？現(xiàn)在你成了皈依者，懷揣著看清真相后的狂熱。但我們是古老諸神的仆人。我們能教你的比這還多得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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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就聽到過這樣的提議，不止艾瑞巴斯那條毒蛇這么和我說過。你想擴大影響力。你想通過接觸荷魯斯·盧佩卡爾獲得權(quán)力。這我可不能允許。這場戰(zhàn)爭不是為了幫戴文邪教牟利而發(fā)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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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聳了聳肩?！澳悄憔退篮笥婪侔桑覀冊缤砟艹晒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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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法焦黑的手變得模糊，隨即皮肉恢復了蒼白的色澤，除了在放血儀式上留下的傷口外，整只手又變得完好無缺。澤法將這只手舉起來，露出鮮血淋漓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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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一言不發(fā)。黑暗中，戴文人的喃喃低語竟顯得出奇的平靜。在這個金屬洞穴里，很容易就會忘記自己身在何處。低語聲不見了。在他周圍，重達數(shù)百萬噸的復仇之魂似乎也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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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怎么做？”他最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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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無聲地笑了，神情中透出勝利的意味?！奥男心愕闹Z言。我們可以組織一個儀式。它會保護你的靈魂，幫你對抗無生者。你的力量也會增強。我想，這筆交易夠公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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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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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否則你就要迷失了。那就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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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哼了一聲。“就這樣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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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這艘船的午夜時分。有個地方能派上用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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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位置被送進了馬洛赫斯特的頭腦。那是一個登船腔，一個補給駁船的?？奎c，距離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只有幾百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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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到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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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會?！蹦泻⒄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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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在一個由血和骨灰精心制作的圓圈里結(jié)束了他的儀式。他對著墻上巨大的八芒星圣印鞠了八次躬。他手里舉著一個被鏈子栓住的爆彈彈殼。彈殼里裝著他自己的血，外面用黑蠟密封。他低聲念誦著荷魯斯親自傳授給他的話。彈殼散發(fā)出一種奇怪的，并非來自物質(zhì)領(lǐng)域的輻射——當他睜開眼睛時，他就看不見它了。他那張殘破的臉竭力展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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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里只有全然的寂靜。在這個圓環(huán)里，無論艦船的噪音還是惡魔的低語，都打擾不到他。甲板微弱的震動是唯一提醒他自己還在一艘戰(zhàn)艦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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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開啟的房門打破了他的專注。黑色蠟燭上的火焰搖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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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曼德，”他說，“誰讓你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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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四王議會成員，老馬。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倒是你剛才去哪兒了？盧佩卡爾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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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不了。你看，我還有事情要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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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曼德的眉毛一高一低地抬了起來。他的五官歪斜，在某些情況下顯得有些怪誕。這張臉曾宛如他基因之父的翻版，為此他所受的缺損本該破壞這份相似。然而，不知怎的，這瑕疵卻使他看起來更像荷魯斯了。他成了一張半神面容的滑稽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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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們各自的方式，他們現(xiàn)在都是扭曲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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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敢拒絕荷魯斯的召喚？那你是夠勇的，”阿西曼德說道，“還是你那迷宮般的思維在想著什么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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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轉(zhuǎn)身面向他?！盀槭裁催@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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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曼德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盎蛟S不是這樣。我聽到你對眾神喃喃低語。你正變得像洛嘉的第十七軍團那樣精神錯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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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親眼見證過我現(xiàn)在所能駕馭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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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么說。狼族確實令人印象深刻，老馬。但做到這個程度……”阿西曼德望了一眼馬洛赫斯特用于儀式的各種物件，顯然是絲毫地不感興趣?！拔覀兪菓?zhàn)士，不是牧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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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牧師，小荷魯斯。狼族是一種武器，這是另一種。”他舉起手中拴著彈殼的鏈子。

阿西曼德皺眉?！澳抢锸裁炊紱]有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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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東西的。我也看不見它，但我知道它在這里。亞空間的力量比任何隱形裝置都有效。如果你不那么偏狹，你也能運用這樣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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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是有些偏狹吧，老馬，但我不會蠢到違抗荷魯斯的直接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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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抓著手杖。“告訴他我隨后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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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說。你自己去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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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事要辦呀，阿西曼德。盧佩卡爾會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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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以你而言，這也太放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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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艘船上發(fā)生的一切都在我們主上的掌握之中，小荷魯斯。他會理解的?！瘪R洛赫斯特拿起一根信筒，將彈殼塞進了緊緊卷在里面的羊皮紙中間。他擰緊信筒末端的蓋子，激活基因鎖，將它遞向阿西曼德?！皩⑦@些命令交給第43連的格立本中士（Sergeant Grybe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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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給你跑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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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照我說的做，連長，”馬洛赫斯特道。“這不是請求。告訴他小心打開這個東西，把里面的鏈子拿出來，戴在脖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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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也沒看到。”阿西曼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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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關(guān)鍵。他也看不見這個東西。你要囑咐他千萬別弄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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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曼德伸手接過信筒。“你往里面放了啥啊？”他翻轉(zhuǎn)著信筒，那上面沒有任何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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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保證。你就別操心了。把這個送出去，現(xiàn)在就去。別告訴別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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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弄什么，老馬？”阿西曼德嘀咕道，他的好奇心被激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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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看到的。也可能你不會。這無關(guān)緊要。重要的是我會成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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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走出了他的圈子。復仇之魂的隆隆聲重新在他耳邊響起，低語聲也再次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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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層甲板處，低語聲已不再只是低語了。空中傳來許多惡毒的聲音，他們的話語清晰得令人不安。馬洛赫斯特拼命想聽見的那個卻不在其中。知道敵人在哪里總比不知道強。每一個聲音都令他躊躇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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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奴仆正忙著干他們自己的活兒。他們斜眼偷瞄著他，不明白為什么一名軍團成員總來光顧這種地方。如今，將忠誠之人從潛在的叛徒中區(qū)分出來已經(jīng)越來越容易，因為他們身上總會佩戴忠于古老諸神的標志。不少人的舉止暴露出他們對這些低語的恐懼，而真正忠實的人雖然不安，但也很高興。只有機仆似乎沒有受到影響，走路時的樣子還和往常一樣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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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他們是否真正忠于戰(zhàn)帥的事業(yè)，都無關(guān)緊要。只要他們還在工作。奴仆只是物資。沒人在乎一顆子彈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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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轉(zhuǎn)向一條很少被人使用的通道。天花板上的流明早已熄滅，其他部分的燈光則以令人心煩的頻率閃爍。在這里，各種聲音與一艘活生生的戰(zhàn)艦所發(fā)出的轟隆鳴響天衣無縫地融合在一起。復仇之魂終于有了它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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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前的艙門隨著排氣聲打開。更加寒冷的空氣撲面而來。前方，七個小型穿梭碼頭由短廊道鏈接在一起。機庫的后墻可以收縮進去，由此打開通往大型裝載門的道路，而在裝載門后面就是通往復仇之魂更深處的補給路線。如今所有這些都關(guān)閉了。機庫周圍有幾條廊道，用于維護能讓起重機在軌道上運動的渠道。除此之外，機庫毫無特色，只剩實用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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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經(jīng)過了四間機庫。每一個都空空蕩蕩，只有一間里還停著飛行器。兩臺發(fā)射管顯示出損壞的跡象。由于頻繁使用，一塊塊塑料板片已經(jīng)破爛不堪，沾滿灰塵，被通風氣流吹得飄飄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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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個機庫的門開了，從中傳來吟唱和粗獷的音樂聲。機庫的墻降了下來，里面已經(jīng)滿是戴文人。幾乎所有戴文人都來了，馬洛赫斯特心想。很好。他們披著粗毛的身體用鮮血涂上了許多標志。當他走進時，他們那不知所謂的跳大神驟然停止，眾人瞬間定格成了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畫片。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了前來的星際戰(zhàn)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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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舍爾向他走來。馬洛赫斯特經(jīng)過強化的嗅覺從他的呼吸和汗水中探測到了麻醉劑那甜絲絲的化學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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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高貴的勇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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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么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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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舍爾聳聳肩。“你還穿著盔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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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一直穿著它。沒有它我沒法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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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guān)系，”拉舍爾說，“我們得把它卸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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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粗糙的八芒星被安置在墻上。鍛打過的黃銅、鑲嵌著蠕動紋樣綠銅的鉑金與暗淡的鐵組成了它的輪輻。八芒星上，懸掛著厚重的鎖鏈和鐐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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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必要鎖住我，”馬洛赫斯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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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這個必要?！崩釥柣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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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允許你鎖住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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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類人無所畏懼。怎么你現(xiàn)在倒怕起來了？要么接受鎖鏈，要么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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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從胸腔里哼了一聲。“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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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舍爾向他的同伴做了個手勢。他們拿著卸除工具走來，笨拙地脫下了馬洛赫斯特的戰(zhàn)甲。當呼吸器也被取下時，馬洛赫斯特發(fā)出了急促、嘶啞的喘息。沒有了呼吸器，他的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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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文人扶著他龐大的身軀，將他帶到八芒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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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到我這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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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所有人都聽到了這些話。戴文人抬頭張望話音的來源。

“我們動作必須快點，”拉舍爾道，“無生者就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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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銬“啪”地一聲合上了。確保他已經(jīng)被栓牢后，戴文人向退后去，看他的眼神也變得不懷好意了起來。馬洛赫斯特不安地拉扯著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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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報喇叭突然奏響。隨著左側(cè)裝載門上的信號燈旋轉(zhuǎn)著啟動，大門打開，印著醒目的危害警告條紋的塑鋼向一旁讓開，露出了門后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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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薩滿澤法邁步而入。男孩的軀體閃爍著白石灰的微光，肉體上切割出的符號與那雙非人的眼睛卻透出明亮的猩紅。他只穿著一條纏腰布。在他手中，一把玻璃般的黑色匕首向外溢散出縷縷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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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你真是個傻瓜，”澤法得意洋洋地說道，“扭曲者，這是荷魯斯之子對你的稱呼。以他們的標準是扭曲，對我來說可不是。一個為戰(zhàn)爭而生的巨人種族。你并非一把精明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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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走到馬洛赫斯特面前。他匕首一揮，星際戰(zhàn)士傷痕累累的軀干上便開了一個口子。馬洛赫斯特咬住嘴唇，忍住了叫喊。傷口裸露在虛空的嚴寒中，如同火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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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魯斯已經(jīng)成神。至高天的每一只眼睛都在注視著他的進展。戰(zhàn)帥如此看重之人的鮮血會是很有價值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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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把你們都殺了！”馬洛赫斯特咆哮道。他猛地拉扯拴住自己的鏈子，卻只能無能狂怒。

在澤法身后，拉舍爾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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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的。你就是個棋子，你自己也說了。我們都是。對于棋子來說，所有力量都需要代價。艾瑞巴斯知道這一點，可你不聽?，F(xiàn)在你要為你的微末伎倆還有你的狼族支付代價。你的時間到了。荷魯斯需要一只堅定的手來引導他。就由我們來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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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鮮血淋漓的笑容，澤法開始以喉音低聲吟誦。氣溫驟降。戴文人在他身后重新開始起舞。緩慢的鼓點為他們打出節(jié)拍，隨后越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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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法將匕首伸到馬洛赫斯特身前，伴隨著吟唱又捅又刺。馬洛赫斯特弓起背，每一次受辱都讓他痛苦地咆哮。一團寒氣形成的網(wǎng)在他皮膚上鋪展開來，深入骨髓，并伴隨著一股惡心的蠕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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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我來了！”那個聲音高叫道。此刻這聲音竟有了實體——它不僅擾亂了靈魂，甚至還擾動了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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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黑影逐漸在澤法的肩頭顯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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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這昂貴的犧牲吧，夸爾茨克-伊卡爾！分開世界的帷幕，前來此間。以扭曲者馬洛赫斯特的形態(tài)與血肉現(xiàn)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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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形狀逐漸成型，先是化為一根扭動的煙柱，隨后又變?yōu)橐粓F閃閃發(fā)光的黑色液體旋渦。其中隱約出現(xiàn)了肢體的形跡，卻又馬上被不斷攪動的漩渦卷走。一根長長的偽足伸向馬洛赫斯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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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鎖鏈捆住的軍團成員突然笑了出來。拉舍爾有些詫異。澤法猶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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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輪到我了。”馬洛赫斯特說道?！岸嘀x你提供惡魔的名字。”他開始念誦咒語，一開始只是輕聲細語，隨后聲音越來越大。他的念誦與戴文人的鼓聲、澤法自己的吟唱融合在一起，威脅著要將它從內(nèi)部解體。那種語言既古老又艱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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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無生者的話！”澤法嘶聲叫道。男孩開始反擊，他更大聲地叫喊，隨后咬緊牙關(guān)。血從他眼睛里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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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爾茨克-伊卡爾！夸爾茨克-伊卡爾！夸爾茨克-伊卡爾！”馬洛赫斯特叫道。古老的詞句從他口中奔涌而出，驅(qū)趕著正在顯化的惡魔探出的觸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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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爾茨克-伊卡爾將注意力轉(zhuǎn)向了澤法。薩滿威脅地揮舞著匕首，嚎叫出一些不該從人類的喉嚨里道出的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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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住他的嘴！”拉舍爾指著馬洛赫斯特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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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文人一擁而上。兩個人想用手抓住馬洛赫斯特的頭，但他猛地一頂，便將兩人都甩到了一遍。第三個舉著一只帶著尖刺的口套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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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停下了念誦的動作，他下巴抽搐了一下，朝那個邪教徒臉上吐了一口吐沫。戴文人尖叫著向后退去，雙手捂住眼睛。酸蝕的煙霧從正在灼燒的臉上冒了出來，那人倒在地上。還有一個人也想上前，但馬洛赫斯特只消一個瞪視便將其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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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拉舍爾尖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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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的咒語的最后幾個音節(jié)從他歪扭的嘴里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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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法如遭槍擊，向后倒去。他在油柱前方的甲板上蜷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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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帶走?！瘪R洛赫斯特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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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惡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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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體飛向澤法，強行擠進他的雙眼、嘴巴、耳朵和鼻子。被奪舍的男孩猛烈抽搐起來，頭顱撞在甲板上，留下一片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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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這具偷來的身體便爆炸了。濕漉漉的肉塊在嚴寒中冒著熱氣，“啪”地一聲拍在了機庫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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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東西取代了他原先所在的位置。無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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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爾茨克-伊卡爾舒展身體。那是一個身高足有星際戰(zhàn)士兩倍的瘦長怪物。它將一條條手臂展開，每個指頭上長有彎曲的爪刃。它抖了抖身上的血，就像一條剛從河里爬上來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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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了，我自由了，”它嘶聲道，“你也不是我的主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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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什么？”拉舍爾尖叫道，“它失去了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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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打算控制它，”馬洛赫斯特說道。他猛地一拽束縛著他的鎖鏈，輕而易舉地便扯開了連接點。他從八芒星上走了下來。惡魔咆哮著，伸出六只手臂向他撲去。馬洛赫斯特說出了那個怪物的名字，吐出了五個令他難受的音節(jié)，隨后舉起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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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爾茨克-伊卡爾頓時僵在原地，只能發(fā)出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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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戴文人現(xiàn)在已害怕到語無倫次，只顧抓撓著永遠不會打開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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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舍爾向后退去。馬洛赫斯特用一只手維持著對惡魔的控制，另一只手抓住大使的脖子，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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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真是個傻瓜，竟敢低估我，戴文人?！彼叵?，“格立本小隊！現(xiàn)身！”

廊道周圍，現(xiàn)實扭曲了。十五名荷魯斯之子現(xiàn)身于此，他們的重爆彈槍對準了惡魔和驚慌失措的邪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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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會以為這個可笑的陰謀能奏效呢，拉舍爾？”馬洛赫斯特說道，“召喚一個惡魔來日夜騷擾我，然后再借口幫忙好讓它占據(jù)我？像你這樣墮落不堪的凡人怎么可能騙得過荷魯斯之子？你的陰謀依賴于恐懼，拉舍爾。”馬洛赫斯特把大使拉近了一些。“可我們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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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舍爾哆嗦著呼出一口氣，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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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又續(xù)道，“我雖是是個跛子，到底在各方面都比你強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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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爾茨克-伊卡爾尖叫起來，用每一種曾被言說的語言喋喋不休地發(fā)出各種可怕的威脅。馬洛赫斯特只用右手抓了抓空氣，惡魔便痛苦地尖叫起來。他又把注意力轉(zhuǎn)回到拉舍爾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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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絕你最后一次面見戰(zhàn)神的請求。用你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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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緩緩掐住拉舍爾的喉嚨。戴文人瘋狂抽打著抓住他的那條胳膊，兩腿舞如風車，徒勞地踢踹著對方。馬洛赫斯特面帶愉悅的怪相，看著拉舍爾從喉嚨里發(fā)出“格格”一聲，吐出了最后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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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立本，開火！”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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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聲音都淹沒在十五挺爆彈槍同時開火的轟鳴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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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文人爆炸了。他們的肢體在冰霜覆蓋的金屬上滑動。鮮血潑濺，將馬洛赫斯特和拉舍爾一齊澆透。惡魔也尖叫了起來，為自己不能參與屠殺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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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立本的小隊隨后將武器對準了夸爾茨克-伊卡爾。一發(fā)又一發(fā)沒入體內(nèi)的爆彈將惡魔打得扭動不止，爆開的地方噴射出股股摻著紅色的黑色膿水。它前搖后擺。惡魔的肢體也從身體上被打下來了，那肢體落到甲板上，轉(zhuǎn)眼便化作惡臭的蒸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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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猛烈的炮火下，惡魔倒在了地上?？錉柎目?伊卡爾由亞空間構(gòu)成的軀體在覆蓋了一層凍結(jié)的血液，光溜溜直打滑的甲板上扭動。格立本小隊中一半的成員已經(jīng)從維修廊道上走下，他們一邊向它逼近，一邊用質(zhì)爆彈持續(xù)輸出著火力，只在換彈匣時才會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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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依靠非自然的生命力，它破碎的軀體竟然還能抬起，可它不斷復原的肢體卻一次又一次地被爆彈轟散。最終，它癱倒在地，沒有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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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將拉舍爾的尸身扔到地上。“夠了！”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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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彈槍的轟鳴應聲而止。槍聲的回響過了很久方才止歇。房間里已沒有一個不是軍團成員的活物。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惡魔面前，用腳踩住了它的脖子。一只只眼睛在它如夜般漆黑的皮膚下游動，在它的長臉上隨處找地方睜開。幽暗的卷須在每一個傷口上擺動，尋找著同伴；一旦找到，卷須就會連接拉扯，將傷口編織在一起。這些卷須越來越微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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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自認為是一名偉大的巫師，無生者。但我很幸運地擁有一位愿意將他些許知識分享給我的主人?！瘪R洛赫斯特伸出手。一把爆彈槍被遞到他手中。“在我讀過的各種資料中，都有這樣的記載：每當一名惡魔被驅(qū)逐出物質(zhì)世界，在它再次現(xiàn)身之前，都要經(jīng)歷一百年零一天的折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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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將子彈推進槍膛。將槍口對準這個生物時，眼前的景象讓他眼中浮現(xiàn)出了冰冷的愉悅?？錉柎目?伊卡爾正在縮小，不論體型還是力量都在縮水。它的身體在煙霧中飄散。惡魔曾經(jīng)有男人大小的體格，現(xiàn)在卻像一個孩子。只有它的腦袋沒有縮小，一顆大頭古怪地長在矮小的身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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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談個交易！”惡魔嘶嘶說道，“你將擁有做夢也想不到的力量。你將不再被稱為扭曲者，而是強者！我可以治愈你。我可以讓你完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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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明白嗎？”馬洛赫斯特說，“我對自己的綽號和身體狀況同等重視。我為什么要通過奴役你來換取更多？你會接近荷魯斯，這是你的目標。我不會像這些傻瓜一樣相信惡魔的承諾。用你接下來的一百年零一天思考這件事吧——你想要支配我們，但支配你的將會是我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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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沖它腦袋開了一槍，將它的頭顱打成了炸開的黑色軟泥。一股從臭水里撈出的臭泥的味道包圍了他們，隨后惡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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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魯斯之子們用戰(zhàn)斗匕首給達文人的尸首補刀，用腳將尸體翻過來察看，期間漫不經(jīng)心地踩碎了一些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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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死了，大人?！备窳⒈菊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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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點了點頭。他一瘸一拐地拿回了自己的手杖，有了支撐后，便迅速向裝載門走去。他選擇了澤法進來的那扇門。這很合適。即使在最微小的手勢中也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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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東西送回亞空間?！彼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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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拿著噴火器的軍團戰(zhàn)士走上前去，其他人則拿著馬洛赫斯特被剝下的戰(zhàn)甲退后。等同伴都退出房間，戰(zhàn)士就用火焰填滿了房間。隨后，他也退出了機庫，馬洛赫斯特用拇指關(guān)閉了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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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讓房間內(nèi)部燒足一分鐘之后，他開啟發(fā)射管的大門，將整間機庫排進了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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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把一捆布扔在桌子上。包裹是打開的，二十多柄匕首散落在桌面上。所有匕首都各不相同：鑿過的石頭、磨尖的廢料乃至精鍛細造的古物都身處其間。每一個都閃爍著禁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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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叛徒們的匕首，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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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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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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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魯斯看著這些匕首。戰(zhàn)帥擁有的力量環(huán)繞著他，形成了一頂神力的光環(huán)，讓人心生敬畏。他曾被塑造為人類的典范，可他已經(jīng)完全超越了人類的形態(tài)。他將超越帝皇的野心一千倍。在這漫長的時刻中，馬洛赫斯特漸漸開始對一件事深信不疑，那就是當父子倆再度見面，帝皇將會向荷魯斯屈膝，乞求他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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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馬洛赫斯特能強忍著抬頭看向他原體的臉，這種感覺便會停留在他腦海里。這是自荷魯斯踏上雷霆之路（the Fulgurine Road）【1】以來才開始的，時間并不長。幾十年來，馬洛赫斯特一直是少數(shù)幾個能與盧佩卡爾以近乎平等的態(tài)度相處的人之一。那些日子已經(jīng)一去不復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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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名字是什么？”荷魯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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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文人叫它夸爾茨克-伊卡爾。這可能是它的主要別稱之一，也可能是它本質(zhì)的名字。足夠了，一旦我掌握了它，就能讓它屈從于我的意志。這樣的低微存在，它妄圖影響你的謀劃已經(jīng)超出了它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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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無生者的威脅必須像來自凡人的威脅一樣的得到處理，無論是否微不足道。”荷魯斯撿起一把短刀，將它翻轉(zhuǎn)過來?！澳悴捎昧艘环N隱蔽的儀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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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凡人和無生者效果都很好，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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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學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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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能力比不上您的萬一，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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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確實，老馬。”荷魯斯笑道，“但這就足夠了。把名字記下來。讓所有為我們服務的人在與亞空間來往時都知道這個名字，并禁止他們與夸爾茨克-伊卡爾打交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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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天的居民將學會尊重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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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疤。掌印者。加維爾·洛肯……現(xiàn)在又是這個。我父親的走狗對我的謀害已經(jīng)夠煩人了。我可不想讓無生者也來反對我。我是我自己的主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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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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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魯斯放下刀，又拿起另一把。他對它的質(zhì)量發(fā)出輕蔑的聲音?！昂鼙缸屇闶苋瑁像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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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的話語哽咽在他喉嚨里。他嘗試了兩次才將它說出來。在荷魯斯的輝煌下，他先前的雄偉氣概化為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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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為了侍奉您，便沒有什么羞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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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老馬。但教你知道你的服務對我頗具價值，對我又沒什么害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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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靠在手杖上，微微鞠了一躬。聽到他主人的話，他內(nèi)心的驕傲幾乎足以撫平他對他們之間日益疏遠所帶來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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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是幾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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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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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魯斯的注意力從他手中的劍上移開了。“有什么問題嗎，老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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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大人。若您準許，我就回去工作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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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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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赫斯特痛苦地轉(zhuǎn)過身，離開了房間，他手杖敲擊石頭的聲音在走廊里回響，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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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the Fulgurine Road是帝皇去摩洛所走之路，考慮道對當時場面的描述有提到帝皇身邊有雷霆相伴，F(xiàn)ulgurine又疑似來自拉丁語fulgur（雷電），這里就翻譯成雷霆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