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奇?！?，涼叫了一聲，沒有轉(zhuǎn)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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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最近越來越頹廢了”，她撐起一只手，托著額頭，“我對生活感到空虛，連音樂也無法讓我振作。”，她放下手，嘴巴微張，中指與食指貼在嘴上，吸了一口，才反應(yīng)過來什么也沒有，于是只好托起左腮，看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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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昨天，我把貝斯全賣掉還債了?！彼粗謱γ婊璋档臒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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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里沒有說話，雙手托著額頭，研究者木桌上的奇怪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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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酒保端上兩杯酒，擺到兩位女士面前。一里雙手接過，放在唇邊，默默小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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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接過酒杯，端詳著里面旋轉(zhuǎn)的氣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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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點的酒?！睕稣f著，舉起酒杯，仰頭痛飲了兩口，又放到桌子上，盯著酒杯里即將見底的液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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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不用謝?！保焕锏木票€停在嘴旁，但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前面吧臺內(nèi)的空玻璃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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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和前輩你有著同樣的感受。”，她放下酒杯，轉(zhuǎn)過頭來，但沒有對上涼的目光，“我昨天，把吉他英雄的賬號注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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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涼轉(zhuǎn)過頭，看著前面吧臺柜上的各色酒瓶，沒再講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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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奇，你真的變了。涼又轉(zhuǎn)過頭來，仔細端詳著她。這些年來她的衣品依舊是這樣差，但那粉紅色劉海下隱藏著的確實越來越難以琢磨的念頭了。我知道你不善言辭，但你不至于從來不給我們樂隊的鼓手一點好臉色看吧，甚至還對人家惡語相向......還整天念叨著一個不存在的人，好像叫......叫什么來著？我怎么又忘了，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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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她又說：“你該不會還惦記著你那幻想朋友吧?！边@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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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里低著頭，沒說什么，只是微微晃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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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當你是同意了吧......“那，她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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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里抽動了下嘴角，晃晃腦袋，“又來了......”她苦笑著，“沒用的，沒用的......無論說多少次，無論用什么辦法，你都會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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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有些疑惑，但不再提問，轉(zhuǎn)身坐好，舉起酒杯，喃喃道，“真是......真是沒意思......無聊至極......”，仰起頭，一飲而盡，又放下來，盯著只剩下冰塊的杯子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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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究竟，究竟為什么呢？她舉起酒杯，透過冰塊，端詳著里面的燈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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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時間，兩人都喝著酒，很快便醉了，彼此推心置腹，打開了話匣子，道盡這學(xué)業(yè)壓力，債務(wù)危機，煩人工作......即便如此，她們心里卻都知道，這都不是對方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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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店里早已沒有了一個客人，涼和一里都喝了個大醉，此刻正趴在吧臺上，半睡半醒......即便如此，涼的頭腦中，有一個想法一直很清醒。她慢慢挪動手臂，把自己的頭靠近她的頭，費勁地戳了一下她的臉，慢慢地，說：“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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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波奇擠出這兩個音，像在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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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涼打了個嗝，說，“你......和我......”她又打了個嗝，“......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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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下北澤的夜景，但這個點早已見不到一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