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強《論我在評論區(qū)寫小說的這檔子事》
? ? ? 那鉛棺之上,若隱若現(xiàn)的有著數(shù)十道由仙道篆文組成的光帶,朝向方位吉兇,游動盤繞在鉛棺上,但互相之間卻不曾碰撞。最令人詫異的是,整個鉛棺仿佛一體雕刻而成。一絲縫隙都沒有。其表面坑洼凹凸,灰褐色的顆粒遍布鉛棺周身,仔細(xì)看去,似是有模模糊糊的斑斕色彩從內(nèi)部蔓延出來。
? ? ? “叨擾諸位雅興了,只是此物事關(guān)過于重大,不得已提前出場了,霄陽在此再給諸位賠個不是了。”不知何時,刀霄陽出現(xiàn)在了展臺上,躬身道歉后便示意羚兒退至一旁??戳鐑旱臉幼樱@然是也不明所以,不過還是站到了一旁。
? ? ? ? ?“呵,這刀羊城中,少城主的話與律令有何差別,我等可不敢有異議,只是少城主所帶這鉛棺內(nèi),究竟是何物?值得少城主如此大動干戈??煞褡屛业乳_開眼界?”?臺下站起一人,借著奉承的話問道。此話一出,先前感知到些許異樣的人也都暗自調(diào)動修為,等待著刀霄陽的回應(yīng)。
? ? ? ? ? “倒是我招待不周了,這里面的啊,是這個虛假世界的正真模樣!是偉大支配者,給予我等蒙昧之人的禮物!”?話及于此,刀霄陽仿佛是突然切換了另一個人格,獰笑將嘴角幾乎拉扯至耳垂,眼中抑制不住的狂熱燒卻蒸發(fā)了所有的理智。未等眾人對刀霄陽這莫名所以的發(fā)言與神態(tài)做出反應(yīng),后者瞬息之間抬手一記手刀斬在鉛棺上,力勢之強,大片蛛網(wǎng)狀的裂紋以鉛棺為中心極速擴散開來,其下的整個展臺霎時激起半人高的煙塵,遮住了眾人的視線。
? ? ? ? 此時的大部分人也堪堪反應(yīng)了過來,各種護身的神通施展而出,靈力的流光交相輝映,隱約映襯出塵霧之中猙獰扭曲的數(shù)道黑影。只聽得“咔”的一聲像是巖石碎裂的聲音,塵霧連帶著靠近展臺的數(shù)個未來得及展開防御的人,被數(shù)道亮紫色形同枯槁樹枝狀的觸手一同席卷到先前鉛棺的位置,失去了蹤跡。而此刻那鉛棺中的東西,才顯露出真容。
? ? ? ? 那是一塊似玉非玉的蛋殼狀固體,內(nèi)部中空,流動著似乎是液體的東西,荒誕怪異的形態(tài)勉強能用有顏色來形容,但卻是完全不屬于這方世界的古怪色彩。從外殼的縫隙中延伸出數(shù)根蠕動的肢體,并不斷分裂,同時也逐漸從不可名狀的顏色變幻成深邃的紫色,散發(fā)出淡淡的磷光。常人若是看上一眼這瀆神之物,便足矣喪失所有的理智。
? ? ? 在場眾人無不是刀口舔血,從生死關(guān)頭摸爬滾打過來的,反應(yīng)自然是遠(yuǎn)超尋常修士。見此情形,怎還顧得上拍賣會,聚力便想打穿樓板,從中逃離。然墻壁的空洞外,并不是以往熟悉的天空,而是無數(shù)互相纏繞的枯槁觸手組成的監(jiān)牢。這仿佛異界來客的扭曲肉體,與其說是堅固到難以破壞,不如說是根本不適用于現(xiàn)有的法則,那些羸弱的攻擊連一絲痕跡都無法留下。
? ? ? ? “諸位!諸位!我們都被懵逼了雙眼,太久太久!這骯臟的世界,連空氣都在欺騙我們!他,她,它們才是那真正扭曲的存在?。】纯瘩讽斨獾纳拾桑ゴ蟮闹湔邆冊谡賳疚覀儼?!為何要逃離他們的懷抱??!”展臺上的刀霄陽,已然是一副瘋魔的姿態(tài),發(fā)冠掉落在腳邊,每一跟頭發(fā)仿佛都有了自我意識,瘋狂的扭動著。額頭玫瑰紋處也撕裂開來,裂口深處涌動著怪異的紫光,其全身都流動著與蛋殼狀固體內(nèi)相同的,不可名狀的怪異顏色。一張扭曲形變的臉上,憤怒,惋惜,恐懼多種情緒交替出現(xiàn)。哪有半點先前的少年英姿。
? ? ? ? 突然間,刀霄陽手掌一張,無數(shù)觸手飛向還在攻擊監(jiān)牢的眾人,舊力剛?cè)?,新力未生的人們只得看著觸手不斷在眼中放大卻無計可施。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把古樸斬刀自半空疾馳而來,齊根斬斷了來襲的觸手,順帶將牢籠破開一個大洞。隨即一道身影落地,來者正是這一城之主——刀羊?qū)④姟?/p>
? ? ? ? “陽兒!你這是何意!”刀羊怒視著面前的兒子,抬手召回了自己的斬刀,將刀鋒對準(zhǔn)了刀霄陽?!暗?。。。啊不,城主大人,您是真的在這狗屁的荒涼地方呆久了,連外界什么樣都不知道了吧。”望著到來的父親,刀霄陽似乎是回復(fù)了幾分理智,以一種近乎幽怨的語氣回應(yīng)到。
? ? ? ? “外界如何,與我刀羊城和干?守住這一方邊疆,便是宗族唯一的職責(zé)!其余一概不需知道。”面對兒子的質(zhì)問,刀羊也是絲毫不讓,慷慨陳詞道。
? ? ? ? ? “呵,好一個忠臣,羊帝有此等悍將,談何不能千秋基業(yè),皇權(quán)永固??!”刀霄陽聞言,卻是拍手稱贊起來?!八蜓蛟缇屯宋涣?,論功績,論資歷,無論如何都是你刀羊繼承下任族長。結(jié)果呢?‘羊族大戰(zhàn)初愈,邊關(guān)仍需駐守’,一守就守到喜羊羊繼任,守到懶羊羊獲取傳承。我們呢?我們刀羊族就活該苦守這邊陲之地?就活該為他羊村死而后已?憑什么!這么多年了,我們在這餐風(fēng)露宿,他們在那錦衣玉食;我們每天與黃沙為伴,他們?nèi)杖站G草成蔭。說是舉全族之力修筑城池以備戰(zhàn)患,說穿了無非是框住我們的牢籠!”刀霄陽語調(diào)漸漸的升高,到最后已經(jīng)變成歇斯底里的咆哮,怒斥著自己的父親。
? ? ? ?“我們刀羊族守護的,從來就不是羊村的權(quán)威,也不是誰的統(tǒng)治。我們守護的,一直是青青草原上千萬羊族的家園,是黎民百姓安穩(wěn)過的日子,是每一個熱愛和平的生靈。。。。”未等刀羊說完,刀霄陽便嘶吼著開口“那就活該犧牲我們?我從前一直謹(jǐn)遵你的教誨,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可是啊,我才知道,連這蒼生都是假的啊父親,我們的犧牲無非是別人的消遣,一切都是被寫好的,所有的存在都是被定義的意義。唯有偉大的支配者所在的理想國度,才是真實的,那里才有真正的黎民百姓,才有值得我們犧牲的存在!”
? ? ? ? “荒謬!那些肉塊也配稱為支配者!不過是域外邪神罷了,你這是被這星之彩影響了心智,不管它從何而來,立刻毀掉,否則休怪我不顧及父子情分!”說罷,刀羊便將斬刀橫直,擺出一個起手的架勢。
? ? ? ?“毀掉?是它讓我洞悉了這世界的真相,讓我知曉了偉大的支配者。該毀掉的,是你!”? 又是一個抬手,無數(shù)的觸手朝著刀羊瘋狂席卷而去。
? ? ? ? “既如此!”?刀羊見狀,揮手一刀便準(zhǔn)備斬了這不肖子,然而出刀的瞬間,抬起的手臂頓時僵在了半空,“噗”的一聲,刀羊的背后噴出數(shù)道血柱,從裂開的傷口中探出數(shù)道觸手,竟和襲擊眾人的觸手別無二致。在那些觸手出現(xiàn)之后,刀羊的身上也開始逐漸出現(xiàn)那種不可名狀的色彩,整個身體仿佛是被按下了緩播鍵一樣,以一種詭異的慢放姿態(tài)逐漸停住。
? ? ? ? ?“你————算——”未等刀羊言盡,就被一擁而上的觸手完全淹沒了身形??粗约旱母赣H緩緩被吞噬,刀霄陽倒是沒什么表現(xiàn),只是扭結(jié)在一起的眉頭,多少是不像表面那樣平靜。略微停頓之后,轉(zhuǎn)頭望向墻壁被破開的大洞,先前與刀羊?qū)χ诺臅r候,大部分人都通過其脫出。除開刀羊破開的缺口,周遭也有著數(shù)十個形態(tài)各異的洞口,顯然是有其他人打破了牢籠。
? ? ? ? ?“這扮豬吃虎的,還真不少。不過一個都別想跑出這城!”刀霄陽以一種陰狠的語氣自言道,旋即抬頭,將下頜拉伸到一個堪稱詭異的夸張弧度,一口將面前的星之彩吞了下去以后,也從缺口處向外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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