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誰？。”他問道，雖然有些將信將疑。“就是那個把混血種一鍋端的政委嗎？”

“差不多，”我說，幾乎沒有留意這次交流。這并不是當?shù)厝说谝淮握J出我，畢竟帕格斯帕爾瓦周圍的政委并不多，所以這并沒有讓人感到意外。

“祝你好運。”他看了看迪瓦斯遞給他的票，并未收下，而是從柜臺后面的架子上拿了一小袋卡巴堅果。“去吧。在這所房子里?！?/p>

“謝謝你，”我說，意識到我和迪瓦斯現(xiàn)在吸引到了大家的注意，我以已經(jīng)開始成為我第二天性的方式在人群中打招呼?！爱斎?，雖然我們只是在履行對帝皇的職責。”

“你與英雄并肩作戰(zhàn)嗎?”年輕人問，在盯著迪瓦斯看了一會兒后的下巴更加松弛了，然后伸手去拿第二包堅果：“至少我們能為英雄做點什么?！?/p>

“太客氣了，”我說，在迪瓦斯還沒來得及澄清之前，我就迅速地把它們遞給了迪瓦斯，并在大廳里掃視了一下，想找到我們的座位。

“我想，為了表達我們的感激之情，有吃兩頓零食更好的方法?！币粋€新聲音在我左肩后方插話道。

我轉(zhuǎn)過身來，發(fā)現(xiàn)我的目光與一個禿頂?shù)念^頂平齊，上面還沾著些許頭皮屑，看起來有些臃腫，尤其是在下巴周圍，從一件顯然已經(jīng)穿了好幾天的禮袍中。一只手從褶皺中伸出來，不確定地盤旋了一會兒，然后才意識到我并不不打算和他握手，于只能拖著它的手臂做了一個夸張且華麗的鞠躬。

“伊拉斯謨-德諾瓦，這個優(yōu)美之方的老板兼經(jīng)理?！?/p>

"我?guī)缀鯖]見過能與這里媲美的劇院呢，"我誠實地說。

“你太客氣了，”德諾瓦說，抑制住了再次鞠躬的沖動。他指了指身后墻上的窗簾?！跋壬鷤?，也許你們愿意屈尊私人包廂?這比公共座位舒服多了?！?/p>

“我們不想——”迪瓦斯剛剛開口。

“我們會很高興的。”我急忙插嘴，打斷了迪瓦斯。畢竟從大廳里經(jīng)過的人的數(shù)量來看，主禮堂里一定擠滿了顧客，而且大多數(shù)人在我們進來的時候都停下來盯著我們看。他們中有一半人會在整個表演過程中一直這么做，雖然我從不反對在不涉及戰(zhàn)斗的情況下成為關注的焦點，但我不希望在整個晚上被迫與無聊的平民進行禮貌的交談。

“這是我們的榮幸，”德諾瓦向我們保證，把窗簾拉到一邊讓我們過去。當?shù)贤咚购臀蚁r，身后肯定會傳來顧客們微弱的失望低語，盡管那也可能是迪瓦斯的胃;他一絲不茍，這也不是他第一次沉浸在文件整理中忘記吃飯。“請這邊走。”

幕布落下后，我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條寬闊的走廊里，樓梯在我的左邊上升，在我的右邊下降，有一股明顯的霉爛食物的味道，潮濕的地毯，還有一絲未被發(fā)現(xiàn)的死去的嚙齒動物的痕跡，給空氣增添了味道。從標簽上看，窗簾的一邊堆放著一些箱子，里面裝著更多的堅果和其他食物，而走廊里堆積著足夠多的其他雜物，可供行走的空間幾乎不夠一個人通過。

德諾瓦指了指上升的樓梯?！熬驮谶@兒，先生們。”他說著，領著路。迪瓦斯跟在后面，好奇地瞥了一眼下行的樓梯。

“這是去那的?”他問。

德諾瓦聳聳肩?！暗亟?，我們把這場演出不需要的所有東西都放在那里，這是通往舞臺門的便捷捷徑?！?/p>

“現(xiàn)在劇院一定坐滿了?！蔽艺f，最后看了一眼我們身后過道上那些扔得滿地都是的道具。

“不會的?！钡轮Z瓦說，這時我們進入了另一條不那么雜亂的走廊，顯然就在第一條走廊的上面?！斑@個地方有一個劇院已經(jīng)有幾個世紀了，所以地窖有好幾層?！斑@在帝國時期的殖民地并不罕見，在那里，老街道往往是由子孫后代重建的;我見過幾乎可以被稱為巢都的被遺棄地下城市，盡管這種規(guī)模的東西需要幾千年才能建成。“不過我敢說，幾十年沒人踏足過最低的地窖了。”

“除了搜索隊，”我說，德諾瓦點了點頭。

“當然，除了他們?！?/p>

自從基因竊取者事件發(fā)生以來，仲裁官、行星防衛(wèi)軍和帝國衛(wèi)隊都在四處尋找，而且經(jīng)?；ハ嗖录?，我認為自己很幸運，沒有直接參與正在進行的尋找混血種和永遠難以捉摸的族長的行動。

“我從來沒有親自護送他們，但他們似乎很滿意?！钡轮Z瓦在走廊中間停了下來。“我們到了?！?/p>

他站在兩扇門之間，一扇門開著，露出一間出奇整潔的辦公室。他伸手去打開另一扇門，從門外發(fā)出一陣嘈雜聲，然后站到一邊，讓我和迪瓦斯過去。

“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迪瓦斯問，德諾瓦搖了搖頭，一面撣去自己肩膀上散落的頭皮屑。

“恐怕事情太多了。他瞥了一眼辦公室里的桌子，看上去真的很后悔?！安贿^請盡情享受這場演出，不要拘束。你可以在柜子里找到點心，如果你需要什么，奧里斯就在電話那頭。”

說完，他就消失在他的辦公室里，關上了門。

我和迪瓦斯坐在我們的座位上時，這確實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比我們本來要坐的座位好得多的舞臺視野。我有點好奇，花了一兩分鐘在擁擠的禮堂里尋找他們，然后就放棄了這個工作；尤其是當我意識到，我太過倚靠在欄桿上，會讓下面的觀眾同樣看到我，而且他們中的一些人開始相互推擠并指向我們的方向。

“好吧，這很舒服，”迪瓦斯說，我發(fā)現(xiàn)自己也不得不同意；十幾個座位分成兩排，都有很好的軟墊，每個座位都有一張臨時桌子，而且非常制造商非常努力地讓他們看起來像個古董，盡管它們顯然不是。德諾瓦拉顯然將這個地方用于自己的娛樂，我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個意外出現(xiàn)的老板很有趣，特別是當我聽了他的話，看了看門邊的木雕柜子里的東西后。柜子里有一個高腳杯架和一系列的酒瓶，我覺得我有義務品嘗其中的大部分，然后才選定了一款陳年本地阿馬塞克。

“當然是，”我同意了，給他倒了一杯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很有慈善精神?！氨砩系牡谝粋€節(jié)目是什么？”

“不知道，”我回到座位上時，迪瓦斯高興地說。“我本來想在進來的路上拿一個的?！彼柭柤??！暗蚁嘈盼覀儠私馑囊c的?！?/p>

“毫無疑問，我們會的，”我說，這種期望被證明是有根據(jù)的。確實有歌手和雜耍演員，更不用說雜技演員了，還有一位年輕的女士，她的服裝暴露，但她的表演能力似乎沒有受到寒冷的影響，還有一位喜劇演員，他不斷提到凱弗人、地方和社會習俗，對我來說毫無意義，但卻讓大多數(shù)觀眾開懷大笑。也許這是因為我所喝的醇厚的酒，但總的來說，我發(fā)現(xiàn)我比我預期的要好得多。

在最后一個節(jié)目謝幕之前，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到了舞臺上。

“感謝你們今晚的到來，'德諾瓦拉說，聚光燈點亮并開始跟隨他?！拔覀円蝗缂韧貙δ銈兊馁澲械綐s幸。一陣的掌聲在禮堂內(nèi)回蕩?！岸裢硪晃挥⑿鄣某霈F(xiàn)尤其讓我們感到榮幸，他把自己的生命置于危險之中，為了保護我們所有人免受內(nèi)部敵人的威脅。

“站起來，托倫，”我說，已經(jīng)將行動配合到了這個詞?！拔覀円吡??！?/p>

“是嗎？”迪瓦斯喝掉了他第三或第四杯阿馬塞克的剩余，也跟著站了起來，雖然在恢復平衡之前有些搖晃。

“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向你們介紹著名的凱恩政委！”

聚光燈在我面前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讓我有了一瞬間的失明，隨后一陣海嘯般的掌聲便沖擊了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