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與夜之戀】腹黑王爺小兔妃(12)(陸沉×你)古言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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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如今,已是先皇后薨逝的第十年了。
陸沉登基后,周嚴受封侯爵,原來的六王府便賜給他做了侯府。
從前陸沉為先皇后準備的院子周嚴一直沒動,除了派人定期打掃,就總是鎖著。
只是那滿院的桃花樹,自從她逝去后便再也沒有開過花。
周嚴猶記得十年前,那日過后,鵝毛般的大雪落了七天七夜,將遍地的血污滌蕩得干干凈凈,卻也將樹上原本將開未開的桃花盡數(shù)打落了。
可陸沉不得不撐起傘,走進那片孤獨的滂沱里。他將國事治理得井井有條,可周嚴總覺得他的靈魂中少了些什么。
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東西,隨著她的消散而消散了。
陸沉也曾尋過不少道人術士,但他們都說她是魂飛魄散了,單憑凡人的力量,別說是重新投胎,就連引魂的機會也沒有。
除了得知那條兔子手繩里仍殘存著她的一魂一魄之外,陸沉一無所知,亦無可奈何。
周嚴比誰都希望陸沉可以走出來,甚至曾經(jīng)尋了一個與她樣貌有七分相似的女子獻給陸沉。
陸沉看到那女子的第一眼愣了許久,可看到她恭敬行禮時,眸光又黯淡下來。
陸沉什么也沒說,只是用了許多銀錢將那女子打發(fā)出京去,而周嚴則被罰跪了三天三夜。
從那時起周嚴就明白了后宮空置的原因——沒有人可以替代她,再像也不行。
可惜了,如果她能熬過那個冬日,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晚風吹來,涼意漸起,周嚴收起思緒,想要回房去,卻在路上看到那個院子的門半掩著,并未上鎖。
周嚴知道,陸沉又來了。
雖說陸沉已按皇后儀制為她設了衣冠冢,但還是在這院子里為她立了一塊小小的墓碑,時不時也會來看看。
他有時會在墓碑前放些她愛吃的點心,有時會放些花,有時燃些他的親筆信,盡管她根本看不見。
周嚴悄悄進了門,看到陸沉正用一條絹帕輕輕拂去墓碑上的塵土。
“夫人是不是快要將我忘了,為什么這些日子,你一次也不來我夢里……”
陸沉的眸光中染上些許落寞,那是他在朝堂、在戰(zhàn)場從不會露出的神色,在她面前,陸沉也從不稱“朕”。
“告訴我你這些日子去了哪里……或者,將我一起帶去吧……”
陸沉撫上那塊墓碑,徹骨的涼意從掌心蔓延至全身,冷得像她逝去的那個夜晚。
那是個長夜,長到陸沉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天亮了。
那日,陸沉回到王府時覺得甚是疲累,仿佛這具身子已不再屬于他。
他走進兩人曾經(jīng)的寢室,梳妝臺上的簪子還纏著幾根她的斷發(fā),似乎一切如昨,可又物是人非。
他躺倒在那張床上,做了個無比怪異的夢。
夢里,朦朧的白霧籠罩四方,什么也看不清,可有個聲音卻無比清晰,喚著他前行。
“陸沉,我在這里呀,你還沒找到我嗎?”
陸沉尋著聲音,看到她站在一棵盛放的桃花樹下向自己招手,笑靨如花。
“陸沉,我在這里?!?/p>
但陸沉清楚的知道,她已經(jīng)不在了。
他曾聽宮里的老人說過,如果你在夢中遇到逝去之人,一定要摸摸他的手,如果是熱的,就可以將他永遠留下來了。
陸沉下意識地去摸她的手,可就在觸碰到的前一瞬,夢醒了,他看著手中緊緊攥著的兔子手繩陷入了沉思。
手臂隱隱發(fā)著熱,陸沉掀開袖子,發(fā)現(xiàn)她曾經(jīng)在他身上留下的妖紋并未消散。
心中那團被冷風撲滅的火又重新燃了起來。
她一定還在什么地方,只是一時找不到了。
陸沉暗暗發(fā)誓,他會找到的,一定會的。
可十年過去了,妖紋也一日比一日淺淡,陸沉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尋到她。
“陛下,夜深露重,還是早些回宮吧。”周嚴的聲音將陸沉的思緒拉了回來。
“不急,再坐坐。”
陸沉尋了張石凳坐了下來,眼神卻從未從那塊石碑上移開。
“已經(jīng)十年了,她臨終前讓朕做的事,朕卻一件也沒有做到……”
“陛下已經(jīng)做得夠多了?!?/p>
“她讓朕好好活著,朕卻將自己活得像個行尸走肉。她說讓朕忘了她,可此生摯愛,又如何能忘……”
“陛下,逝者已逝,莫讓執(zhí)念成了心魔?!?/p>
“心魔,她嗎?”
草叢中一陣響動,周嚴一下子警覺起來,戒備地拔出半截寒刀。
可從草叢中鉆出來的卻是一只嬌小的白兔。
陸沉與周嚴對視一眼,這兔子出現(xiàn)在這里一定不是巧合,畢竟她的真身也是……
“它好像,讓我們跟它走?”
“跟上。”
天色漸漸亮起,陸沉和周嚴跟了那白兔一路,竟跟到了陸沉曾經(jīng)住那座山寺。
白兔一溜煙沒了蹤影,在暗處,安安從白兔化成了人形。為了他們倆的事真是費盡心思,這次可一定要成功啊。
陸沉推開禪院的小門,一樹盛放的桃花下,她坐在石桌前描摹一副畫卷。
僅是一個背影、一個側臉,就讓陸沉無比確定,那就是他一直在找的小姑娘。
千言萬語匯到嘴邊,最終變成了一句“好久不見”。
我轉過頭,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道:“你是誰啊?”
陸沉愣了愣,收回了欲伸向我的手。
她已經(jīng)全都不記得了。
“是在下認錯人了,姑娘的相貌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抱歉?!?/p>
“沒關系的,公子,你長得真好看?!?/p>
“謝謝。姑娘在畫什么呢?”
“我在畫我夢里出現(xiàn)的一個人,可惜我看不清他的臉,不過感覺他應該跟公子你一樣好看,還可能跟我丟掉一魂一魄有關系呢。”
“一魂一魄?”
“是啊,不過安安說我丟的,是心……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要找回這一魂一魄,我就可以成仙啦,厲害吧~”
“這么厲害啊。”
“那當然咯?!?/p>
“在下與姑娘有緣,不如就為姑娘彈上一曲,如何?”
“當然好呀,這院子里就有一把古琴呢,也不知道是誰的。”
陸沉抱來古琴,悠揚如流水的琴音從他指尖傾瀉而出,我一時聽得陶醉,可不久后便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隨后便沉沉睡去。
見我睡得香甜,陸沉停了手,將兔子手繩放在桌上,又吻了吻我的發(fā)頂。
“既然忘了,便都忘了吧?!?/p>
陸沉出了門,看著守在門外的周嚴,道:“走吧?!?/p>
“那皇后娘娘……”
“她不會再回來了,她也有自己的路要走?!?/p>
如果用深宮高墻將她圈禁起來,她一定也不會開心吧。
陸沉走到寺廟大殿,對著佛祖金身拜了又拜。
“愿佛祖保佑愛妻脫離苦海,早登仙界。”
禪院。
“別睡了別睡了!陸沉他人呢!”安安恨鐵不成鋼地把我揪了起來。
“誒呦,疼疼疼,誰是陸沉???”
“就剛剛那個!你的一魂一魄在他身上啊!怎么就把他放跑了?。 ?/p>
“嗯?這是什么?我記得剛剛好像沒有這個。”我拿起桌子上的兔子手繩,熟悉感撲面而來,可我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里見過。
“你的一魂一魄!算他還有點良心,知道把你的一魂一魄還回來。”
安安拿起手繩,眉頭皺起:“奇怪了,這應該是你殘損最嚴重的一魂一魄,怎么現(xiàn)在一點損傷也沒有。難道是陸沉……”
魂魄歸位,關于陸沉的記憶在腦海中一點點浮現(xiàn),晶瑩的淚珠在臉頰滾落。
為什么我什么都記得,卻獨獨忘了他?
我要去找他!
我飛奔至山寺門前,卻只遠遠看到他離去的背影。
“陸沉——”我大喊著,聲音在山谷間回蕩,又漸漸沒了聲息,陸沉始終沒有再回頭。
安安追出來,攔住了我。
“別追了!你現(xiàn)在去追他豈不是辜負了他對你的一片真心!”
“可是我舍不得……”
“你的一魂一魄他用自己的血養(yǎng)了十年,哪怕他知道毫無希望,也毫無意義?,F(xiàn)在他放手,也是互相成全,你又何苦去追呢?”
“我……”
是啊,如果我們強行在一起,大禍臨頭的不僅是我們,還有這天下許許多多無辜的普通人。
謝謝你陸沉,我會永遠記得你的。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