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婕德和熒
婕德和熒的一系列故事,我想應該寫點東西說一說。無以明說的事和人與人的交往,當它以文字的微芒刺入內心時,它柔嫩的種子也如此煥發(fā)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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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天的謊言編織起婕德虛假的夢,拋飛的血肉和卑劣骯臟的勾當讓花也非得寄生在腥臊的惡毒上,才能求取危險的生機。沒有光熱,從來沒有哪一處深寒能夠如此的熄滅沙漠的赤裸惡火,人到來這里以酷熱為借口用堅冰扎爛一切,更不放過誰,利益變得自私,自私披著理性成為正義。
百合花,她只見過雜蕪之中石英的白,然后就生長成為白色嬌嫩的。周遭的荊棘扼住她的咽喉迫使她長出棘刺,從此奔忙在奪生中生長,然后傷痕累累地凋零。
一個超出認知的依賴將她一下子解救之后,她認識到這個依賴和她一樣是赤裸裸的人,擁有她自己快要麻木的人性,追尋一個正常的、自由的、至少刷洗她手上血腥的人性之心,去做別的女孩也應該做的。一旦她認識到這些,徹底的潰敗、崩盤,對過往人生的否定紛至沓來,一遍一遍踐踏、咀嚼她完全喚起的人性和良知,過去的肉體所為就成為夢魘,拷問她到思想的地獄中去。百合花褪去畸變,將碎段的枯枝敗葉埋藏在土里后,一片花海向她張開懷抱,但她枝葉中流淌的崩壞,只有給那個給她帶來解脫的羈絆進行寄托,永不能為自己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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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以熒的視角代入到這個故事中時,婕德周身的疤痕、粗繭,衣物混雜的塵土和血腥味,意味著刀切實地刺入了她的身體,意味著殺人的仇憤和攜帶著的生理的快感切實地沖擊了她的大腦,意味著真的有頭顱和其他器官經她之手切實地一刀一刀割了下來,意味著深惡的血腥切實地浸潤了她的肌膚,我認識到我無論如何解決問題都是徹底失敗的,過早的苦難和奴役將她帶入了不屬于成長的斗爭中,我對她的拯救從不成功也不結束。我如果從不愿意認識她,那么我就以絕對的自私殺死了她。我認識到能夠對她的幫助只有對她內心的填補,和我走,然后掙脫這片輪回的地獄,人在神的造物中永無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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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為人的責任,在懵鈍的人腦中紛繁復雜,絢爛起來,不過這下至少為了自己。我很難評價她留下來是不是一個選擇,甚至做出這樣的選擇經過的思考我認為比跟熒走經過的思考還要少得多。崩潰、懷疑,周遭的惡苦,黃沙推移的尸骨,人的尸骨,自我為人和立身的一切一切都被踩踏在超越的意志下,人如野獸般過活,朝生暮死??伤鼌s如此真實地存在著,如此血淋淋而張弛于呼吸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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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開自己的依戀,軟懦白潔如殘陽下的百合;然后血做的土壤死了。
熒能帶給她一切一切的呵護,內心溝壑的填補,保有她內心最深刻的羈絆;一起去看些想看的,在枝葉葳蕤中歌舞、在花海中穿著花葉的服飾親吻;對著不同世界的水天許下心愿、在光影斑駁中豐富自己;歡笑、哭泣、相擁、耳語——然后每一夜心都能在家的溫柔中沉靜恬謐。無盡的苦難不應該成為下一個苦難的理由,當痛苦蓋過所有的一切時需要重新發(fā)掘我的去處,這之后,豐增的充實的自我再去改變周遭和苦難的舊處,可能是個更好的抉擇。加之,互相的陪伴,在苦難中瑩潤的交織,促成互相的索求。
但我從來不是任何人,任何人也不會是我,這就是尊重蓋過荒謬的高尚之處。這甚至說不出來是否是悲劇的核心,我覺得這就是現(xiàn)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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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文章前半部分的時候正好聽著黑皇帝的《honeykill》,壓迫的躁動和了結的悠揚并行;后半部分,正好中的正好,耳機開始放ano的《Sweetside Suicide》,慵懶的歆響和渴求的依戀伴生。
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也說不清,哲學里面稱為經驗前的蠢動,此刻用多少文字也無法準確地表達,更別說說出什么答案。點水般的柔美既不是故事的脊髓,也不是腥臭的血肉,但它就真實地壓倒故事其他的一切,深深烙在我心里,作為一個最柔嫩的部分,將自己鮮明的性的裸體肆意舒展著;我也說不清這是無心插柳之作,還是一次使盡解數(shù)的嘗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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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甜甜的味道侵犯了
希望能用曖昧的話語中和哦
因為不會再說軟弱的話了。
快點再回到這里吧。
—— Sweetside Suicide - a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