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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學(xué)平行時空末世文連載《懸溺》-01

2022-12-11 23:12 作者:千山閱盡暮晚辭  | 我要投稿

前言:整個連載起源于之前最開始寫的那一個密神衍生腦洞短篇

所念皆星河(密神衍生四)M3 e3-4 消失的游客

同時也利用了密神M2?e11-13 神秘寫真 的平行時空定論。

屬于密神衍生劇情時空里的那群人已經(jīng)無法更改失去了四個成員的事實,然后拼盡全力開啟了新的時間線,卻無意間造就了一個被欲望和貪婪占領(lǐng)的末世世界。

無數(shù)的空心人游走在所有已知或未知的角落里,為了活下去亦或是為了一己私欲而滋生的罪惡也在不知名的角落里萌芽,只有一直彼此依偎著的名學(xué)特別小組,在這末世里除了生存下去,也同時還在尋找著拯救整個世界的方法。

戰(zhàn)斗,拯救,離別。因你眷戀著這個世界原本的模樣,即使粉身碎骨,我也要讓破碎的星河重歸靜謐。


文筆粗陋,如有不足,還請海涵指正。

本次長篇主南北,緯鈞九明啟程冬春次主線。全員配合。


《懸溺》-01

煙花廠一役后,原本熱熱鬧鬧的家里笑聲越來越少,郭文韜和齊思鈞留在光明村的時間越來越多,而邵明明和羅予彤干脆收拾好了直接搬回了小屋里,哪怕偶爾出門工作,也是去去就回。

JY和少幫主每次趕回來,勸解的話總是到了嘴邊又生生咽回去。原本嘻嘻哈哈沒個正形的黃子弘凡只要到家就會搬個小板凳呆呆的坐在中秋拍的全家福前一言不發(fā)。

那一場豪賭,所有人都信心滿滿的赴約,卻慘敗在了人性的貪婪上。曹恩齊和何運晨幾乎每個周末都會采購回大包小包的物資堆滿小屋的廚房和冰箱,郎東哲干脆就在村里盤了個鋪子開起了中醫(yī)診所,閑暇時間翻翻醫(yī)書找找老方子,和王春彧坐在家旁邊的池塘釣釣魚,喝喝茶。

初冬的清晨,齊思鈞依舊是第一個起床的,習(xí)慣性的整理好自己的床鋪,然后伸手撫平旁邊空著的那個鋪位,藍(lán)底白紋的睡衣整整齊齊的疊放在枕頭上,一如主人離開的那天一樣。

隨后起床的郭文韜裹著被子靠墻坐著有些發(fā)懵,長長的一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側(cè)過頭去望著身邊亂糟糟的被窩輕輕地說了聲:“早”。

意料之中沒有任何回應(yīng),那個時差老是顛倒總愛賴床的人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后謝幕卻是站在光里,一如初見時舞臺上那顆最耀眼的星星。

洗漱完畢齊思鈞提前將浴室的暖氣打開,換好衣服示意郭文韜記得先去沖個熱水澡。然后敲了敲隔壁的房門提醒邵明明該起了,下樓發(fā)現(xiàn)羅予彤已經(jīng)在廚房忙碌著準(zhǔn)備早餐。

“早”

“早,剛剛郎老師回來了一趟,把文韜的藥送過來了,還是老樣子分的一天一包,準(zhǔn)備好了一個月的量?!绷_予彤熟練地生好火將準(zhǔn)備好的藥罐子上去慢慢煨著。

伸手從櫥柜里掏出一包麥片,換好衣服的郭文韜聞著藥香味來到廚房系好圍裙開始煎蛋:“要給郎老師他們送一份嗎?”

“不用,他們起的早要去診所,就蒸了幾個饅頭湊合吃了?!?/p>

“好?!?/p>

空蕩蕩的餐廳里,四個人還是習(xí)慣性的在彼此中間都留出了一個空位,趴在旁邊小憩的TIMO兩口就吞掉了為他準(zhǔn)備好的早餐白煮蛋,滿意的搖著尾巴。

“明天周末,火老師談完了一個投資,少幫主正好在旁邊跑完活動,都準(zhǔn)備回來小住一段時間,曹恩齊和何運晨還是老樣子,下午到,記得晚上多下幾碗米。”齊思鈞喝掉碗里最后一口牛奶,放下勺子。

“一會兒歪哥家米粒和核桃得補補網(wǎng)課?!惫捻w一邊收拾碗筷遞給邵明明,一邊走到書房開始翻起小學(xué)教材。

三樓任務(wù)室里,打開電腦連上視頻,活脫脫縮小版JY的兩個小家伙十分乖巧的捧著書早已等待在視頻另一邊,自從減少任務(wù)接單后,JY干脆就把兩個兒子的學(xué)業(yè)拜托給了只要閑下來就悶著不怎么說話的怪嚇人的郭文韜和齊思鈞,但所有人,包括兩個小家伙都心照不宣的從來不去提英語補習(xí)的事情。

課程結(jié)束,和JY溝通好到達光明村的大概時間,關(guān)上電腦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背,二樓的齊思鈞坐在窗戶邊上看書,邵明明正在和羅予彤聊著些什么,臉上久違的帶著笑容。

“你好,你是?”

一樓大廳里,一個清瘦的男子站在全家福面前一言不發(fā),郭文韜警惕的喚過齊思鈞和邵明明,讓羅予彤乖乖呆在二樓不要出聲。

“一開始你不是被特意請到家里來給他提提神的嗎?為什么現(xiàn)在他卻再也醒不過來了。”哪怕聽見了從二樓下來的腳步聲也并不回頭,依舊是盯著那張全家福,用著最平淡的語氣質(zhì)問著,但字字都帶著能戳人心臟的刀:“不是學(xué)院智商和情商的天花板嗎?為什么知道被騙了還要傻呵呵的去找什么配方?!?/p>

無力垂下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做救世主就這么吸引人嗎?功成名就,萬人贊頌?”男子轉(zhuǎn)過身,眼中滿是悲愴與慍怒。

“潘宥誠?”齊思鈞望著那張有些熟悉的臉,記憶中被封存已久的那道門緩緩打開。

邵明明有些不相信的湊上前去確認(rèn)了一下:“你怎么會到這里來?”

潘宥誠將手中的文件袋扔到茶幾上,并不是系的太牢固的絆繩瞬間散開,里面滿滿的剪報洋洋灑灑的飄落在地上,全部都是對煙花廠事件的報道與對名學(xué)特別小組的宣傳。

郭文韜一言不發(fā)的俯下身子一張一張的將剪報撿起來,那幾個打上黑框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將心底的傷口剖開。

潘宥誠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郭文韜:“罹難、死亡、事故中不幸喪生,呵,多慷慨的世人啊,慷慨到連犧牲兩個字都不愿給拯救了他們未來的那四個人?!?/p>

“拿到這張全家福的時候, 我問過阿蒲,為什么他的身后第二排那邊上他要李晉曄挪空一個位置?!惫捻w仔細(xì)的將每一張剪報展平,拂去灰塵:“他說咱家還有一個一開始就離家出走忘了回來的人,總得留個念想?!笔蘸眉魣?,走到一旁泡了杯茶放到潘宥誠面前:“如果他知道你回來了,會開心的?!?/p>

從心底深處慢慢彌漫開的劇痛最終還是擊碎了那一層故作堅強的偽裝,潘宥誠盯著面前的那杯茶緩緩抱住頭蹲下。

“?。。。。。。。?!”不等齊思鈞走過來安慰,壓抑了一路的悲慟化作一聲哀嚎伴隨著淚水宣泄而出。

正好釣完魚還在商量著中午加菜是清蒸還是紅燒的郎東哲王春彧二人剛剛走到小屋拐角就聽見了聲音,對視一眼確認(rèn)不是幻聽之后一把將手里的東西往旁邊一扔就往客廳沖去。

“你們怎么了!”郎東哲順手抄起門邊上的鐵鍬一步跨到齊思鈞幾人面前擋住。

“別別別!”齊思鈞來不及解釋,趕緊攔住郎東哲手里準(zhǔn)備狠狠拍下去的鐵鍬:“他是潘宥誠!自己人!”

緊隨其后趕到客廳的王春彧拎著從廚房里摸出來的搟面杖也正準(zhǔn)備一棍子悶下去,聽到那個有些熟悉的名字忙收回了手。

誤會解除,平復(fù)好心情的潘宥誠坐在客廳里和隨后下樓的羅予彤打了個招呼,郎東哲把丟在路邊的魚和釣竿收回家放到廚房,依舊是一臉警惕的望著客廳里的潘宥誠。

“我這次來,除了想回家看看,還因為有一個消息我覺得應(yīng)該讓你們知道?!狈掷锕捻w遞過來的相冊,學(xué)院第一季時和大家組隊解題的記憶隨著照片一點一點浮現(xiàn)。

“什么消息?”

潘宥誠抬眸盯著站在一旁的羅予彤,郭文韜和齊思鈞對視一眼:“王老師,你和予彤還有明明先去廚房幫郎老師打理一下午飯?!?/p>

雖然有些不情愿與不放心,但王春彧還是拉著羅予彤和邵明明離開了客廳去廚房找郎東哲。

“還記得芒果美術(shù)學(xué)院的陶小凡嗎?”

有些遙遠(yuǎn)的記憶隨著相冊翻到那一頁開始漸漸清晰,當(dāng)時小組的一群人傻傻的被關(guān)在夾層里動彈不得,明明也差點被淹死在水缸里。

“我們不想接任務(wù)了。”郭文韜眼神眷戀的盯著照片上那個扎著小辮的人,語氣平淡卻不容反駁。

“其他人不記得也就算了,你和小齊也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么?”

“當(dāng)初你們是怎么救的他們?!?/p>

腦海中記憶的閘門轟然打開,郭文韜轉(zhuǎn)過頭盯著齊思鈞的眼睛,一個可怕而又無比誘惑的想法開始萌芽。

“那一天其實他們都死過一次了,是你們重置了時間線?!迸隋墩\從郭文韜和齊思鈞的眼神里明白他們已經(jīng)想起來了當(dāng)時發(fā)生的一切。

“我想辦法找到了這幾年那邊有關(guān)失蹤人口的案卷,芒果美術(shù)學(xué)院還存在著。”

“但是這樣,無論成功或失敗,我們和趙一又有什么區(qū)別?!饼R思鈞搖了搖頭,滿腦子都是煙花工廠拉住撲出窗外的趙一時那個場景,不愿意再去想。

“其實一開始在一開始那個時空的芒果美術(shù)學(xué)院,他們已經(jīng)死了。你們不過是重新改寫了屬于你們這個時空的時間線而已?!?/p>

“所以,在那個時空里面的我們,其實并不知道他們遇險,也并沒有去救援?”

“確切來說和他們同一時空的你們只會收到他們?nèi)w遇難的消息?!迸隋墩\淡淡的一句話就將隱藏在皆大歡喜結(jié)局下的真相點明。

不知道為什么,齊思鈞想起那個黑暗中一直擋在自己前面的身影,有些慶幸當(dāng)初因為自己的堅持,很長一段時間他并沒有作為任務(wù)組成員,至少在某一個時空里,他還活著。而身邊的郭文韜握著照片的手卻一直都在顫抖。

“原本以為告別一次就夠了,沒想到你總是先走的那一個。”郭文韜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地望著潘宥誠:“所以,我們現(xiàn)在能救的,是第三個平行時空里的他們對嗎。”

“有多大的把握?”

“不知道?!迸隋墩\合上相冊:“目前可以確定的是陶小凡還在那個廢棄的芒果美術(shù)學(xué)院里面,這么看來你們上次的好言相勸并沒有起到作用?!?/p>

“賭一把。”郭文韜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掏出手機就開始訂往芒城的機票。

“搞!”齊思鈞一咬牙狠狠地點了點頭,也開始輸入個人信息確認(rèn)機票行程。

看著面前沒有絲毫猶豫的兩人,潘宥誠眼神里多了幾分復(fù)雜,離開家這些年,嘴上說是不在意,但是學(xué)院里的每一個消息,無論好壞都會仔細(xì)的看上幾遍,周峻緯的佳偶早成,郭文韜的領(lǐng)證官宣,蒲熠星和齊思鈞的家有良人在世俗上基本上斷絕了其他的想法,只唯一沒料到的是,這一世流于世俗是真的,但都動了心也是真的。

不等潘宥誠再說什么,齊思鈞和郭文韜動身上樓開始收拾行李,隨手抓出幾件衣服塞進包里,卻沒注意邵明明正站在更衣室門口一直盯著他們倆。

“要去哪里?”

齊思鈞猛地一個激靈將背包藏在身后,嘴角忙扯出幾分笑容:“噢,文韜要回一趟家,我單位里有事兒去幾天。”

邵明明低頭看了看手里的手機:“你們是不是忘了,每次任務(wù)都是我負(fù)責(zé)給你們訂票,然后安排行程?!?/p>

郭文韜一怔,望著邵明明,對方的望向自己的眼神里很明顯的帶有濃濃的疑惑與不滿。

“真的就是出去一趟,明明你在家把家看好就行。”

“我們是怎么活下來的?!痹捯袈湎?,原本還在收拾著行李的兩人手懸在半空中,時間仿佛凝固了一樣。

“你們在客廳里聊的我都聽到了,怎么教訓(xùn)還不夠嗎?”

滿腦子都是自己被困在水箱里最絕望的時候唐九洲打開門撲進來時那個心疼而又焦急的眼神還有蒲熠星唯一一次急到雙手和聲音都在顫抖的失態(tài)模樣。

“可平行時空理論也是存在的?!惫捻w撇過頭不去與邵明明的眼神對視。

“又如何?陶小凡他就是個瘋子!和趙一一樣的瘋子!”

面對著有些情緒失控的邵明明,齊思鈞和郭文韜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當(dāng)時進去的那九個人,現(xiàn)在還能坐在一起的就剩下五個了,還要失去嗎?”

原本在樓下廚房忙活午餐的郎東哲王春彧和羅予彤聽到聲音不對急忙熄火跑上二樓,從一開始就不太待見潘宥誠的郎東哲順手就從廚房抄起搟面杖握在手里。

“你們?nèi)齻€在吵什么?”王春彧軟軟的聲音里面滿是擔(dān)憂。

“沒什么?!狈畔率种械男欣畎约耙路捻w和齊思鈞拉上邵明明離開更衣室來到二樓正廳里。

郎東哲見這三個人誰也不說話,皺著眉掂了掂手里的搟面杖,咬著牙一臉怒相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去樓下找潘宥誠問個明白,見勢不對王春彧趕緊一把給拽了回來。

“郎老師你干嘛!”

“我干嘛?好好一個家給鬧成什么樣了這都?!那誰啊那是!”郎東哲甩開王春彧緊緊拽住自己的手,雖然誰也沒提過,也沒誰說過,但是上次煙花廠一役自己因為其他的工作沒有及時趕到,好不容易會合,看到的卻只有一群幾乎崩潰掉的人還有四個蒙著白布的擔(dān)架。實在是過不了自己這關(guān)的郎東哲干脆關(guān)掉了所有產(chǎn)業(yè),搬到光明村開起了診所,守護著剩下來的這群人。

“消消氣消消氣,火大傷身?!蓖醮簭Π讯谴髲d門給拉嚴(yán)實關(guān)好。

“就你倆,一個韌帶反反復(fù)復(fù)的傷,一個自己什么毛病自己難道不清楚嗎?你們不想好好活著我心里還掛著事兒呢”

“要不是那倆傻子之前成天的在我面前嘮嘮叨叨的記掛著,誰懶得管你們。”

郭文韜和齊思鈞低著頭一言不發(fā)的聽郎東哲在身邊暴跳如雷的轉(zhuǎn)著圈數(shù)落,羅予彤實在也是插不上話只能細(xì)聲安慰著坐在旁邊的邵明明,一臉無奈的王春彧掏出手機在群里問問看大家都什么時候到家。

壓抑已久的情緒終于徹底釋放完畢,郎東哲盤腿坐在地毯上,搟面杖隨手扔在一邊,王春彧趕緊拎起桌上的壺倒好水遞了過去。

群里看見消息的曹恩齊和何運晨采購?fù)晡镔Y火急火燎的接上火樹和少幫主就往家里趕,也顧不上思考客廳里坐著的是誰,手里東西一扔就三步并作兩步往二樓跑。

推開門就看見剛剛發(fā)完脾氣的郎東哲和一直在旁邊給他順著氣的王春彧還有坐在床上一臉陰沉的邵明明拉著旁邊的羅予彤以及埋著頭好像做錯了什么事兒的齊思鈞郭文韜兩人。

面對著這雖然有些詭異的場面但是至少所有人都全須全尾的好好的坐著,少幫主一路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了下來,癱坐在地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先說好,以后有事說事,不許嚇人。”火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拎起桌上的水壺也顧不得找杯子,就著壺嘴兒狠狠地來了好幾大口。

一直站在曹恩齊身邊的何運晨冷靜了會兒終于想起來樓下還有個之前沒見過的人:“樓下那人是誰?。俊?/p>

“潘宥誠,最開始學(xué)院的成員之一,有些事情提前退出了,你們沒見過?!饼R思鈞撓了撓頭。

“怎么現(xiàn)在想著回來了,總不能就回來上個....”火樹隨口問了一句,原本想說是不是就回來上個香祭奠一下,被曹恩齊輕輕的踹了一腳還沒說出口就趕緊咽了回去。

“想把這兩位帶到芒果美術(shù)學(xué)院去,拯救另一個平行時空。”邵明明想也沒想的就把之前聽到的客廳里的那些聊天轉(zhuǎn)述給了火樹他們。

“1957年休.埃弗雷斯特三世提出了平行宇宙理論,然后吸引了無數(shù)的科學(xué)家們研究與分析,直到2003年國外雜志里馬克斯·鐵馬克發(fā)表了專欄文章?!?/p>

其實早在從芒果美術(shù)學(xué)院被救出來開始,火樹已經(jīng)在思考平行時空這個問題了,屬于未來的四人小分隊竟然能夠通過一個對講機聯(lián)系到屬于過去的自己一行人。

“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無論平行時空是否真的存在,至少咱們這個時空里,失去的回不來了?!被饦渎裰^盯著地毯上的花紋:“更何況,咱們怎么保證另外那邊的人,就真的能阻止那件事情的發(fā)生?!?/p>

“如果真的能找到那個對講機,你們聯(lián)系上的也只能是屬于你們這條時間線上的自己?!痹跇窍碌攘税胩煲膊灰娙讼聛淼呐隋墩\收拾好了客廳茶幾上的東西自顧自的上了二樓。

“所以你是想在固定的過去上面重新分出一條未來的線?”少幫主陰著臉的盯著站在門邊上的潘宥誠。

“不然你們覺得你們上次是怎么活下來的。”

“好,都不說這些,我只想問對那個時間線上的我們公平嗎?一旦成功建立上聯(lián)系,彼此的記憶遲早會互通同步,如果把握不好,總有人是會瘋掉的。”火樹目光凌厲的盯著這個僅僅見過一面的人:“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后果,所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從出道起,就總是一個人在打拼,那些難聽的話不想聽也聽了太多了?!陛p笑一聲無奈的搖搖頭:“直到我來到了學(xué)院第一期,是他們一直帶著我度過那段最難的時光。

“所以你趕回來。”火樹咬了咬嘴唇,聲音漸漸柔和了一些。

“我知道一旦時間線被改變,會發(fā)生太多不可控的事情,但是就是不甘心啊?!?/p>

“你倆也想好了嗎?”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王春彧望著郭文韜和齊思鈞,等待著回答。

“在這個時間線里,這輩子要藏起來的東西太多了,我希望至少有一個我,能做一回真正的自己?!惫捻w抬起頭,眼里淚光閃爍,一旁的齊思鈞愣愣的看著,腦子里全是之前在意識空間里看見的那個其實一直都知道怎么逃離卻放棄機會的人的樣子。

“九十九步都走完了,就剩下一步,可惜到了最后,終于鼓起了勇氣,卻再也沒有了機會?!痹跓o數(shù)夢魘里面反復(fù)出現(xiàn)的煙花工廠的二樓,永遠(yuǎn)都不會再打開的那扇鐵門,仿佛將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埋葬在了心底的那一座孤墳里。

顯然也被觸及到了心底里那個秘密的曹恩齊與何運晨幾乎同時轉(zhuǎn)頭望向身旁的那個人,都在思考在對方現(xiàn)在在想什么。

“需要我們怎么幫你們。”少幫主起身抖了抖衣服,一臉認(rèn)真的望著他們。

“把家看好,等我們回來,越少的人介入,對時間線的影響就會越少,等我們回來,就繼續(xù)過好這邊屬于我們的人生吧?!?/p>

以爭吵開始的這場對話終于在眾人各懷心思的沉默中結(jié)束,打點好行裝,齊思鈞依舊將那塊沾著血跡的小木牌揣在襯衣左胸口兜里,最后再交代好家里的事情,開車出發(fā)。

“為什么不帶明明?”潘宥誠坐在車上一邊和齊思鈞翻著手中的資料,一邊拿著筆在上面寫寫畫畫。

“按照你的說法,他們都是因為我們改變了時間線才活下來的,明明也并不知道我們那天經(jīng)歷過什么,同時我們也不敢保證如果明明再進去一次會發(fā)生什么異變。”依舊坐在駕駛位上開著車的郭文韜頭也不回的答著。

“既然知道現(xiàn)在這個世界已經(jīng)無法改變了,何必再多一個人因為那一點點回憶再加深遺憾呢。”齊思鈞收起資料閉上眼倒在椅背上養(yǎng)神,準(zhǔn)備一會兒把郭文韜換下來休息。

一路無話,各自辦好值機然后檢票找到座位戴上眼罩好好的睡上一覺。

順利降落,再一次踏上芒城的地面,初冬的風(fēng)有些凌冽,打上車前往已經(jīng)廢棄許久的芒果美術(shù)學(xué)院,將行李丟在保衛(wèi)室角落里,推開那扇厚重的木門,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沒有任何光源的走廊,腐朽的地板,空氣中充斥著霉菌味。

“上次我們是被關(guān)在宿舍里,折騰了好半天才找到雕塑室?!焙诎抵腥艘贿吤鴫Ρ?,一邊慢慢的向前移動。

憑著記憶中的路線找到雕塑室,關(guān)上門燈光亮起的一瞬間,眼前的場景讓郭文韜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兩步。

自墻邊開始一層一層排列有序的人體石膏雕塑將整個雕塑室?guī)缀醵既麧M,而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的齊思鈞和郭文韜兩人都知道這里的每一個雕塑里面都藏些什么罪惡。

“報警,然后一旦和陶小凡遭遇,不要顧及其他的,干掉他!”齊思鈞撿起地上的錘子遞給郭文韜和潘宥誠。

“然后動完手回去何運晨和李晉曄又有一大推的情況說明要寫了?!惫捻w不置可否的聳聳肩,開始思考之前的對講機是放到了哪個地方。

“家里放著倆帶牌律師不用多浪費。”

“說的也是?!?/p>

稍作休整,準(zhǔn)備出門的三人組突然聽到了遠(yuǎn)遠(yuǎn)傳來的腳步和鐵鏈拖動的聲音。

“關(guān)關(guān)關(guān)!關(guān)燈!”雖然說做好了可能會出現(xiàn)沖突對抗的心理準(zhǔn)備,但是真的到來的時候還是先選擇藏起來。

小心繞過雕塑,貼著墻蹲下,手中緊緊握著錘子,郭文韜盯著大門隨時準(zhǔn)備暴起發(fā)難。

躲在旁邊也同樣盯著大門的齊思鈞時隔許久終于還是想起來了,身邊這位爺?shù)奈淞χ嫡顟B(tài)下在全家里絕對能排前三,要這一錘子夯過去,不想出事都困難。

“文韜,咱能不動手還是悠著點,先把正事兒辦完?!饼R思鈞湊過去放低聲音穩(wěn)定著郭文韜的情緒。

腳步聲連帶著鐵鏈在地上拖動的聲音漸行漸遠(yuǎn),齊思鈞站起身長長的舒了口氣,確認(rèn)外面沒有危險后重新打開了燈,還沒來得及徹底適應(yīng)光線就被地上鮮紅色血跡震驚了。緊接著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房間。

郭文韜臉色凝重的看著門邊上倒著一個滿頭是血的人,俯下身伸手探了探鼻息,搖了搖頭,從墻上扯下一件白大褂蓋了上去,依舊不斷滲出的鮮血瞬間就將衣服浸滿。

“所以當(dāng)年犯得著來這兒嗎?就為了救這一畜生?!饼R思鈞實在是不忍心看下去,拉開門頭也不回的就跨出去了。

“誰也叫不醒一個沉淪在噩夢里的人,走吧?!惫捻w關(guān)上燈,和潘宥誠一起向著齊思鈞的方向走去。

熟悉的機關(guān)墻,齊思鈞蹲在地上扒開緊急出口的牌子按動按鈕,三個人推著墻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咱們這么大動靜都沒看見陶小凡,估計是離開了這里,咱們抓緊時間把事情處理好,剩下的就交給警方吧?!迸隋墩\將手里的錘子丟到一旁,拍了拍還在記憶力搜尋著對講機最后出現(xiàn)位置的齊思鈞肩膀。

“在他的秘密房間里,我還記得我們最后并沒有聯(lián)系上陶小凡,是明明他們聯(lián)系上了。”

“對,但是不知道陶小凡有沒有把對講機和信號增強器丟掉?!惫捻w一直在墻上摸索著的雙手好像碰到了什么東西,直到聽見清脆的風(fēng)鈴聲響起,急忙向著兩邊探索著:“小齊,宥誠,門在這兒!”

三人迅速會合,推開被偽裝成消火栓的秘密基地大門,滿墻的照片記錄著這些年來陶小凡所犯下的所有罪行,齊思鈞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幾步,差點撞到郭文韜身上。

“先...先找咱們要的東西,然后一會兒把這些全部收拾好帶出去?!迸隋墩\努力的穩(wěn)定著自己的情緒,開始在房間里翻找起來。

環(huán)顧四周,還是當(dāng)年的布局,只是多了一些讓人不忍直視的照片和沾滿血跡后被隨意丟棄在一旁的白大褂。

“在那兒!”郭文韜一眼就認(rèn)出了放在柜子頂上積滿灰塵的那個黑色的長方體就是當(dāng)年和另一時空線上那群人聯(lián)系的對講機:“把凳子拉過來?!?/p>

小心翼翼的把所有零件整理好一樣一樣的遞給站在身后的齊思鈞,確認(rèn),沒有落下什么之后才從椅子上跳下來,清點好零件就開始組裝。最后開啟電源,在所有人期待的眼神中紅光亮起。

“現(xiàn)在是下午四點四十,你還記得當(dāng)時咱那個時間線里的我們,這個時候在干什么嗎?”郭文韜緊緊地握著對講機,望著齊思鈞。

“我們還在宿舍里通過線索來找開門的方法?!饼R思鈞十分肯定的望著郭文韜:“這個時候的我們還沒有找到這個對講機,還得半個小時左右?!?/p>

在得到確定的回復(fù)后,郭文韜強壓住心里的激動,摁住對講鍵,略微清了清嗓子:“喂?有人在嗎?”

“你是?”片刻的安靜后,對講機響起,聽著對面那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郭文韜瞬間紅了眼眶,張開嘴想說什么,又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抓緊時間,一旦另一個時間線的你們找到了對講機,應(yīng)該就會和當(dāng)年你們不能跨越兩個時間線聯(lián)系不了陶小凡一樣,你們也不能聯(lián)系到蒲熠星他們了?!迸隋墩\晃了晃郭文韜的肩膀讓他冷靜點。

“阿,阿蒲?!?/p>

“欸,我在?!庇洃浿性?jīng)站在彼此身邊最平常不過的應(yīng)答,在這一刻卻變成了往后余生中最渴望而不可得的遺憾。

“文韜你在哪兒?”被困在展覽室夾縫中的蒲熠星握著對講機坐在邊上,一旁邵明明和唐九洲七倒八歪的靠在彼此身上打著瞌睡。

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眶滑落,努力控制著聲音的顫抖:“阿蒲仔細(xì)你聽我說,一定要記住今天的這些話。”

“好?!蹦苊黠@感覺到對講機另一頭郭文韜的異常,蒲熠星難得的露出了認(rèn)真的神色。

“如果未來有一天,有一個叫趙一的人給咱們安排任務(wù),不管是什么,都不要去,不僅僅是你,還有九洲和明明也不要去?!?/p>

“是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嗎?”

“一定要記住,不要去煙花廠。”手中對講機的紅色指示燈開始閃爍,手表上的指針來到五點十五分。

“所以我會離開...咳,我會離開大家嗎?”蒲熠星見上一個問題沒有得到回復(fù),略一思考,試探性的提出了下一個問題。

“我們會在未來再見的。”

得到答復(fù)的蒲熠星并沒有徹底打消心里的疑惑:“未來?所以你不是我今天早上見過的郭文韜對嗎?或者說,你是他卻不是現(xiàn)在這個他。”一個巨大的腦洞打開,只是需要更多的線索來印證。

“阿蒲,蒲熠星!”紅燈即將熄滅的瞬間,郭文韜緊緊地握著對講機。心里縱有萬般不舍,但是也明白這應(yīng)該是最后一次叫出這個名字會獲得回應(yīng)了。

“欸。”另一頭依舊是懶懶的的但從來不會缺席的應(yīng)答聲,隨著紅燈的熄滅歸于寂靜,郭文韜放下手中的對講器,低聲喃喃著:“再見。”

握著不管怎么調(diào)整頻道都再沒有回復(fù)聲音的對講機,蒲熠星轉(zhuǎn)身放到了中間的空地上,雙手枕在腦后躺著開始思考。

“平行時空?!睆?fù)盤了所有剛剛得到的信息,一直盯著天花板的蒲貓貓最終確定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還來不及和其他人溝通,原本以為不會再響起的對講機,又一次傳出了聲音。

原本坐在旁邊的火樹一把撈過對講機開始溝通,聽著明顯和剛剛不一樣的聲音,蒲熠星放棄了坐起來討論溝通的想法,而是思考起了多重平行時空存在的可能性。

“他們的時間線會和當(dāng)時你們介入時一樣往前發(fā)展,至少在逃出這個學(xué)院之前不會有改變?!迸隋墩\望著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背對大家努力控制著自己卻依舊渾身都在顫抖的郭文韜。

“接下來怎么辦?”齊思鈞將手搭在郭文韜肩膀上,輕輕地拍著。

“等,你們現(xiàn)在不能聯(lián)系過去的自己,因為過去的你們在著急救人?!迸隋墩\略一思索,抱起對講機示意齊思鈞把郭文韜帶上躲到旁邊的廢棄醫(yī)務(wù)室里,因為誰也不敢保證陶小凡會不會回來,什么時候會回來。

“你們現(xiàn)在需要想的就是怎么去說服你們自己相信你們是你們自己。”一連串如同繞口令的詞語從潘宥誠嘴里冒出來,齊思鈞默默地又重復(fù)的念了一遍。

“不用擔(dān)心,那時候的我們已經(jīng)接受了平行時空存在的事實。只是說得想個辦法讓那邊的我相信我是我?!苯K于平復(fù)好心情的郭文韜坐在醫(yī)務(wù)室的床上盯著前面的監(jiān)控電腦。

“休息會兒吧?!迸隋墩\起身關(guān)上燈,癱倒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記得那時候咱們是在九點左右逃出去的,還有半小時?!饼R思鈞坐在床上靠著墻盯著手表的指針:“你說那年你倆是怎么想的,也不害怕,就生給人家陶小凡關(guān)夾層里,監(jiān)控里還開心的直蹦跶?!?/p>

回憶襲來,久違的笑容出現(xiàn)在郭文韜臉上,當(dāng)時真的是無懼無畏的,跟著周峻緯就尾隨著陶小凡來到展覽室里啟動機關(guān)。

“誒唷,不知道誰家周主任心心念念的就要給人家困住?!惫捻w也不甘示弱的懟了回去。

“誒!你!”齊思鈞抓起手邊上的枕頭就砸了過去。

郭文韜揉了揉眼睛,突然發(fā)現(xiàn)原本一直熄滅的對講機紅燈開始漸漸閃爍:“小齊,準(zhǔn)備開始說服我們自己吧?!?/p>

剛剛結(jié)束溝通,得知唐九洲和火樹一行已經(jīng)成功找到出門卡的周峻緯石凱齊思鈞郭文韜四人坐在陶小凡的秘密基地里,不知道為什么,就算加上了信號擴大器,也無法聯(lián)系到另一時空的陶小凡。

“喂喂喂,聽得見嗎?”周峻緯一臉疑惑的盯著突然發(fā)出聲音的對講機,然后轉(zhuǎn)過頭看著確實還站在自己身邊的齊思鈞,有些混亂。

“你是?”齊思鈞也有些混亂,實在也是沒搞明白,自己的聲音為什么會從對講機里傳出來。

“我是你。”

長久的寂靜,周峻緯稍微的冷靜了一下,有些試探性的拿起對講機:“所以你們是第三時空里的我們?你們現(xiàn)在是哪一年?”

“2022?!?/p>

聽到回答,周峻緯回頭望了一眼身后的郭文韜和齊思鈞還有石凱:“所以兩年后,是出了什么事情嗎?”

另一邊坐在潘宥誠旁邊的齊思鈞一直安安靜靜的聽著對講機那頭周峻緯的聲音,眼里全是淚光。

“如果未來有一個叫趙一的人聯(lián)系你們,不管什么情況,都別接那個單子,別去那個地方?!惫捻w拿過對講機,將剛剛和蒲熠星說過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能問問為什么嗎?”周峻緯雖然不是太確定,但是還是覺得一定是出了什么嚴(yán)重到寧愿冒險打亂時空秩序也要阻止這件事情發(fā)生的事故:“等等,我和凱凱在你們身邊嗎?為什么沒有聽到聲音?”

“你們....”

聽著對面有些猶豫的聲音,周峻緯算是徹底確定了心底那個有些殘忍的預(yù)感與猜測:“知道了,老齊,你和文韜都還好吧,其他人也都還好吧?!?/p>

“嗯?!弊詈笠淮温牭竭@個稱呼時,是從來沒有想過的離別的最后一眼,轉(zhuǎn)過頭看著身邊的郭文韜,終于明白了為什么一個簡單的回答就能讓他瞬間眼睛紅成兔子。

“那就好?!敝芫曆凵駨?fù)雜的看著身旁站著的齊思鈞,轉(zhuǎn)過頭拿起對講機時語氣開始變得更加柔軟:“記得好好吃飯,好好照顧自己,工作再忙也要記得調(diào)整狀態(tài)?!?/p>

“好?!睆娙套】耷?,緊緊地握住身旁安慰著自己的郭文韜的手。

“放心吧,都挺好的。”眼看著齊思鈞情緒馬上就要崩潰,一直在旁邊安靜著不出聲的潘宥誠終于拿起了對講機。

“這位是?”周峻緯總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但是就是對應(yīng)不到人身上。

“好久不見啊,周主任,我是潘宥誠?!?/p>

“噢,還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就辛苦你照顧一下他倆了?!敝芫曇琅f是保持著客氣的語氣。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去了?!迸隋墩\和周峻緯稍微聊了幾句,看了看手表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快到十點了。

“等等?!币恢焙妄R思鈞站在一起安慰著他沒說話的郭文韜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拿過了對講機:“郭文韜?!彪m然自己叫自己的名字總覺得有些怪怪的,遲疑了一下,還是得到了另一邊回應(yīng)。

“我總以為很多東西只要藏好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但是沒想到眼神是永遠(yuǎn)藏不住的,除了會騙到自己之外沒有別的用處?!?/p>

雙手撐在電腦桌上,眼睛盯著左手無名指的位置:“余生的距離,不長,也不短,但只有一個人能夠到達的未來,太苦了?!?/p>

另一個時空里站在周峻緯身邊靜靜聽著的郭文韜也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左手無名指。

“為我們自己活一次吧,哪怕天地世俗都不容。”抬起頭,面前是齊思鈞和潘宥誠滿是震驚的臉:“我已經(jīng)輸過一次了,沒有辦法回頭了,但我希望你能贏?!?/p>

話音剛落手表的指針正好跳到十點,兩邊的人還來不及告別,對講機的紅燈熄滅,四周歸于寂靜,兩個時空的聯(lián)系徹底斷開。

潘宥誠拍了拍郭文韜的肩膀,收拾好桌上的東西,示意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一行三人確定了陶小凡依舊未歸后,來到秘密基地將照片全部收集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穿過走廊,來到保衛(wèi)室取走行李,頭也不回的向著芒城公安局趕去。

“未來還能回來嗎?哪怕聽一聽聲音也是好的。”齊思鈞轉(zhuǎn)過頭看著坐在身邊閉目養(yǎng)神的潘宥誠。

“知道為什么我非要今天帶著你們來這里嗎?”

“是同一天對吧?!惫捻w坐在副駕駛上緊緊抱著裝滿照片的紙袋子,示意司機可以在前面的路口停下,打算把證據(jù)用快遞寄到公安局去,免得又被拉進去問這問那的。

填好單子看著快遞員打包送到同城特快的車上發(fā)出,三個人就近找了個便利店買了幾罐啤酒找了個街心公園坐在長椅上,拉開拉環(huán),啤酒花特有的氣味隨著白色的泡沫溢出。

“相隔時間越長,能夠建立起聯(lián)系的機會也就越小,同樣能夠持續(xù)的時間也就會越短?!迸隋墩\仰頭干掉一罐啤酒,長長的舒了口氣。

“那為什么只能在這一天呢?”齊思鈞臉上紅紅的,仰著頭望著天上的星空。

“除了今天之外你們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兒啊。”潘宥誠有些無語。

“也對哈?!饼R思鈞撓撓頭,又打開一罐啤酒。

“所以,那個時空的我和小齊,也會獲得現(xiàn)在我們所擁有的記憶?包括煙花工廠那件事?”郭文韜啃了一口手中的飯團,滿足的笑了笑。

“是的,你們不會知道他們的未來會發(fā)生什么,但是他們會多出一段你們作為曾經(jīng)的記憶。”

“那其他人呢?”

“他們不會,平行時空的聯(lián)系總歸是有一個規(guī)則吧,他們沒有出現(xiàn)在共同的因里就不會衍化出后來的果?!?/p>

芒城公安局,負(fù)責(zé)快件收發(fā)的值班民警正在和同事說說笑笑的拆開這個寄件人寫著芒果美術(shù)學(xué)院的同城快遞,一個不留神里面的照片就撒了一地,順手撿起來一張,看清楚了上面的內(nèi)容,下一秒整個警局都炸開了鍋。

坐在街心公園的三人看著路上呼嘯而過的警車,都有些微醺的臉上同時浮現(xiàn)出了笑容,齊思鈞收拾好滿地的空罐子,拎上行李。

“走,回家?!惫捻w起身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

潘宥誠依舊坐在椅子上,抬起手看了看時間:“你們倆的航班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值機了,得抓緊點?!?/p>

“那你呢?”

“我?”潘宥誠歪著頭思考了一下:“有些事情我還不是太明白,可能還得去到處走走看看經(jīng)歷經(jīng)歷,不過你們放心,我知道咱家在哪兒了,一定會回來的?!?/p>

齊思鈞走上前俯下身子抱了抱潘宥誠:“早點回來?!?/p>

辦完手續(xù)坐在位置上等待起飛,郭文韜盯著舷窗外的天空出神。身邊的齊思鈞手里依舊緊緊握著那方小木片摩挲著。

順利降落,拎著行李剛剛走出門口就看見了一群完全不顧及形象,帶著口罩東倒西歪的坐在臺階上的身影。

兩人對視一眼,臉上的笑容平淡且溫暖:“這一個個不是律師就是工程師有頭有臉的,誰給他們的勇氣跟個盲流子一樣蹲在機場門口的?!?/p>

笑歸笑,嫌棄歸嫌棄,腳步?jīng)]有絲毫猶豫的走上前去,齊思鈞故意的裝出一副嚴(yán)肅的樣子:“欸欸欸,你們都哪兒來的啊,注意點城市形象哈?!?/p>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火樹聽見聲音忙回頭賠上笑容打算解釋,卻發(fā)現(xiàn)身后站著的是一臉壞笑的齊思鈞和郭文韜。連忙踹醒了靠在曹恩齊身上睡得無比安穩(wěn)的何運晨:“醒醒醒醒,該回家了?!?/p>

起身接過行李,所有人望著拉著曹恩齊的手還有些晃悠且睡眼稀松一直在努力思考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何運晨,一時間誰也沒忍住,集體笑了出來。

打打鬧鬧的來到車前,郭文韜沒有和往常一樣坐到駕駛位上,而是轉(zhuǎn)身拉開了后排的車門,跑到了最后一排舒舒服服的半靠著。

“處理好了?”依舊和曹恩齊坐在一起的何運晨轉(zhuǎn)過頭趴在椅背上。

“這都什么歌???”齊思鈞坐在副駕駛上有些疑惑的盯著火樹調(diào)出來的播放列表。

“隨機播放啊,不就都是那些電視劇電影插曲主題曲OP什么嘛。大晚上的提提神得了?!被饦浯蜷_遠(yuǎn)光燈,方向盤一拐進入村道。

“徐佳瑩還給電視劇唱過歌?我就記得她唱過身騎白馬?!饼R思鈞伸手切歌。

“你別說《女醫(yī)明妃傳》蠻好看的,特別是在雪地里,那個樹杈子當(dāng)劍舞的唰唰的。”說到興起,火樹直接松開了方向盤開始筆畫。

“停停停!火老師你看路!咱聽歌,聽歌?!饼R思鈞趕緊打斷了火樹的下一步動作。

“不相見不相見,那一人那一面,也不怨你我錯過的流年。某一年某一眼誰留戀誰無言,擦過肩緣分就別再爭辯。若不是那一眼輾轉(zhuǎn)的相思,愛一人用一世不自知,到如今滿城風(fēng)雨也別解釋,用盡天下的藥石,難解人間的相思?!?/p>

原本還在和曹恩齊有一搭沒一搭開著玩笑的郭文韜突然像被電到了一樣抬起頭:“這歌的名字叫什么??”

“大雨將至啊?!饼R思鈞低頭確認(rèn)了一下歌名:“怎么了?”

“哦,沒什么,就是覺得唱的挺好聽的。”

“原來,你想說的是這些話啊?!眰?cè)過頭盯著身旁空蕩蕩的位置:“愛一人用一世不自知,也虧你想得出來。”

低下頭笑著笑著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從眼角滑落:“希望在另一個時空里,你能唱給我聽一次?!?/p>

回到小屋,邵明明和羅予彤早已煮好面條坐在客廳里等著,換上睡衣的郎東哲和王春彧坐在門口秋千上各自抱著茶杯慢悠悠的晃著。

少幫主和JY實在是無聊了正在書房里下五子棋,而許久未見的黃子弘凡和李晉曄縮在沙發(fā)上玩著PS4。

“都去洗洗睡吧,這一個個夜貓子在比賽誰黑眼圈濃郁嗎?”齊思鈞端過一碗面條先遞給郭文韜,熟悉的味道,煎的金黃的一個荷包蛋:“不得不說這個家還是得有二姐在哈,予彤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p>

“別夸我,這是明明準(zhǔn)備的?!?/p>

“喲?!可以嘛邵明明!”郭文韜夾起一大筷面條塞進嘴里:“誒唷,這蛋還是流心的!不錯不錯。”

邵明明有些遲疑與疑惑的眼神正好被齊思鈞看見,再一次低頭看著碗里的面條和那個溏心煎蛋時,拿著筷子的手微微顫抖著,低聲說服自己:“咳,吃面,沒事沒事,恩齊他們買的是無菌蛋?!?/p>

洗漱完畢,所有人各歸各位準(zhǔn)備熄燈休息,安排好明天的菜單和娛樂活動,齊思鈞帶上眼罩進入夢鄉(xiāng)。

星河入夢,一夜好眠,而在時間的長河里,那一條屬于名學(xué)特別小組的時間線上,一條分支慢慢從主干上生成,向著另一個方向延伸而去。


在另一個時空里,由于提前知道了未來可能發(fā)生的事情,所以在火樹和曹恩齊他們帶回有關(guān)于陶幻山煙花廠的任務(wù)資料時,出乎意料的被周峻緯帶頭給拒絕了,同時齊思鈞和郭文韜還有蒲熠星也表示山高路遠(yuǎn)沒必要接。

但誰也沒料到后面會發(fā)生的事情徹底改變了整個世界,雖然名學(xué)特別小組放棄了任務(wù),但是作為甲方的趙一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心里那個可悲而又可怕的愿望。

無數(shù)的配方在重金懸賞之下由無數(shù)趨之若鶩的其他小組研究出來交給趙一,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組組的許愿煙花從那個藏在山谷里的工廠中配比完成發(fā)往世界各地,一時間好評如潮,想要達成心中夙愿的人爭相購買。

但是一年后,那些心滿意足達成了心中夙愿的人們卻失去了靈魂,變成了嗜血殘暴的空心人,就像第一次進入煙花工廠時所看見的那樣。

無論當(dāng)初是為名為利還是為權(quán)為錢為情,幾乎將所有行業(yè)與階層都涵蓋完畢的煙花購買者們幾乎在變化發(fā)生的一瞬間就催毀掉了整個世界的秩序。

戰(zhàn)斗的號角吹響。屬于名學(xué)特別小組的日常,不再是每天一粥一飯的平淡,而是為了守護著彼此活下去,然后一起去拯救這個暫時被欲望和貪婪吞噬掉的世界。


名學(xué)平行時空末世文連載《懸溺》-01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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