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醫(yī)學(xué)院的地府交換生(第33記)
朱明,朱醫(yī)生,我的校友。
人長得挺帥,但禁不住細看,越看越覺得油膩。
傳言,他特別喜歡從學(xué)妹中尋找女友,談過幾個,好像都沒修成正果。
朱明很會撩妹,從前也試探著“勾引”過我。
我不可能接他的招兒,因為,他和我心目中的男人相差十萬八千里。
奈何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樣捉弄,這一回,換我主動去找他了。

按照電話里的約定,我來到精神病院,見到了朱明。
“朱醫(yī)生,不好意思,打擾你上班了?!?/p>
“說什么打擾啊,美女學(xué)妹來找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請你幫忙查閱病歷,不會給你添很大麻煩吧?!?/p>
“不就是查個病案嘛,舉手之勞?!?/p>
“那我跟你提到的那個秦月……”
“她的病歷記錄,我已經(jīng)從病案科調(diào)出來了,你馬上就能看到。”
“真的嗎?太好了!”
“東西就在我辦公室,走吧,我?guī)氵^去?!?/p>
我順利見到秦月在精神病院的病歷記錄,厚厚的一疊,夾在一個涼涼的鐵夾子里。
翻開病歷夾,病案首頁的照片粘貼處留有明顯的、紙面被撕下的痕跡。
可見,秦月的相片曾被粘貼過,但不知什么時候、更不知什么原因又被撕去了。
“思月,你為什么要查這份兒病歷???”(朱明開口問到)
“是這樣,秦月是我一個遠房親戚,算是我的表姐吧。以前,我們是有來往的,可后來,漸漸就沒什么聯(lián)系了。再后來,一個偶然的機會,別人告訴我,秦月已然不在了,年紀輕輕的,先是得了腦病,最后進了精神病院?!?/p>
我講出早已編好的說辭,信與不信,只能由朱明了。
“我們院有兩個病區(qū),我在第一病區(qū),秦月是第二病區(qū)的病人。我沒接觸過她,但為了你,我特意去問了她曾經(jīng)的主治醫(yī)生。”
一句“為了你”,朱明的“騷”盡露無遺。
他拋來的曖昧眼神,我接住了,沒辦法,誰讓我有求于人呢。
“她的主治醫(yī)生怎么說?”
“這個秦月得的是腦瘤,病情不算多重、也不算輕,本來,她是要開顱做手術(shù)的,時間都定好了??汕∏≡谑中g(shù)前夕,她整個人突然就不對勁兒了,謹慎起見,手術(shù)就取消了?!?/p>
“突然不對勁兒?”
“從一個正常人到精神分裂的病人,有時候,就是一夜的工夫?!?/p>
聽到朱明這一句,我的心暗暗一沉。
“腦部器質(zhì)性病變引起嚴重精神疾患,有這個可能嗎?”
“有??!現(xiàn)在,病因多種多樣,病癥千奇百怪,尤其在我們精神病院,只有想不到、沒有見不到?!?/p>
“精神分裂癥,幻聽,幻視,層出不窮的幻覺?”(我抬頭看向朱明)
“該疾病的陽性癥狀包括幻覺、錯覺、思維混亂、行為和思想的異常,就拿最常見的幻覺來說吧,對患者而言,那些所謂看到的、聽到的、聞到的、嘗到的、感覺到的都非常真切,完全是真實發(fā)生的,但周圍人全然感受不到。”
“秦月感受到的……”
“秦月的主治醫(yī)生告訴我,她認定自己身邊有兩個人,不分白天黑夜,隨時隨地、神出鬼沒,其中一個是女人,另一個是小男孩兒?!?/p>
“那兩個人很可怕嗎?”(我跟著問到)
“按照秦月的描述,那是一對母子,兩人渾身是血,小男孩兒的一只胳膊還是斷的?!?/p>
“秦月有沒有講……他們?yōu)槭裁匆疑纤???/p>
“找上?你以為這是鬼上身??!”(朱明回了一句)
“我……我就是覺得,即便是幻覺,多多少少,也該有些來由吧。”
“嗯,那對母子來找秦月的確有緣由。”
“什么緣由?”(我緊跟著再問)
“秦月說,他們是枉死的,誰害了他們,他們就要索誰的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