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lán)航線】八:喜宴之日
【八:喜宴之日】

新人作者,文筆不好。
前幾天有事沒更新,如果您喜歡,請翻看此文集前面的章節(jié)。這個(gè)故事講述的就是戰(zhàn)爭結(jié)束后的故事。
如果您覺得寫的不錯(cuò),請點(diǎn)個(gè)贊和關(guān)注吧,這對我真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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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司令啊,你怎么想起回來看看啦?”逼哥說著松開我,瞧著羅西亞,問,“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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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這回特地帶她回來看看,一塊把婚結(jié)了?!蔽艺f,轉(zhuǎn)頭又給羅西亞介紹著,“叫他逼哥就行,當(dāng)時(shí)跟我一個(gè)學(xué)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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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哥是當(dāng)年我在軍校的兄弟,當(dāng)年畢業(yè)后,他被調(diào)往大后方,成為了技術(shù)兵種,我們已然十年沒有見過面,我們雖沒有一起并肩戰(zhàn)斗過,但他的名字我卻經(jīng)常聽到:我們艦隊(duì)的對空搜素雷達(dá),一直都是逼哥所在的單位檢修的,而經(jīng)過了這十年,他早就從一線退下來,回到了濟(jì)南做些文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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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嫂子啊,嫂子好!我多句嘴哈,您也得是個(gè)副司令級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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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哥這些年了性格還是一點(diǎn)沒變,我回嘴,“人家可不只是副司令,是正兒八經(jīng)海軍部的高技術(shù)型人才,比你這個(gè)技術(shù)小兵厲害多了,以后啊,你就叫她蘇政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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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亞攔住我,“哎,你是夸我還是損我呢?我怎么成政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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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哥是個(gè)自來熟,嘴上又毫無遮攔,轉(zhuǎn)頭對羅西亞說,“讓我猜猜,嫂子是北聯(lián)的吧?前幾年我去過一回,大冬天的,好家伙,滿大街的大白腿啊,給我眼都看花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上了海南呢,海南啥時(shí)候往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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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這廝在女士面前就不知道嘴上積點(diǎn)德,三句不離本性,便提醒道,“你去一趟,就看見了滿街的大長腿,卻看不見那里是咱們革命火種的發(fā)源地,看不見大路兩邊的文化瑰寶,你才是該反省的那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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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哥當(dāng)即就不服了,抱著胳膊說,“老尹啊,要娶媳婦了,腰板就挺起來了?可別逼我說當(dāng)年你尹某人的那點(diǎn)破事?。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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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亞就一直安靜的在旁邊聽我倆扯淡,這會兒卻忽然來了勁,問逼哥,“指揮官當(dāng)年還有什么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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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好似油潑在了火上,逼哥頓時(shí)眼珠子就放了光,說,“蘇政委,你別看尹哥現(xiàn)在又黑又干巴,當(dāng)年也是個(gè)小白臉,長的也好看,個(gè)又高,平時(shí)還喜歡胡吹,十七八的小姑娘可不就吃他這一套嗎?那會兒他上街拍婆子,就沒他尹某人拍不準(zhǔ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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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好家伙,這些事要是給我抖擻出來那還了得?怎么還開始蹬鼻子上臉了?便輕輕嗓子,說,“哎哎哎,你小子不要在這反動(dòng)宣傳了,群眾的眼睛才是雪亮的,你這個(gè)中產(chǎn)階級沒什么話語權(quá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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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亞卻問我,“拍婆子是什么?騷擾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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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哥樂了,“從馬克思主義的角度說,這么理解也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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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也對個(gè)蛋,你這就把馬克思都?xì)饣盍?,這是正常的處對象,什么非禮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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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我和逼哥這么貧嘴的人,說了這一會兒也覺得累了,當(dāng)年我們吹牛侃大山的時(shí)候,一說就是一天,現(xiàn)在稍微找回了點(diǎn)當(dāng)年的感覺,但是倘若讓我們敞開了說,怕是三天三夜就這么過去了。于是我說,“逼哥啊,海內(nèi)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現(xiàn)在我們都在濟(jì)南了,也不差這一天兩天,今天呢,我們恰好有些事,我們先去忙,晚上記得來我家吃飯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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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哥說什么都不干,一定要我們?nèi)ニ遥f他這幾年廚藝見長,正缺個(gè)伯樂欣賞他這千里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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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推讓了半天,我們才說好,晚上請他吃涮羊肉,我們便先行買點(diǎn)東西串門,逼哥說他正好去舞廳找?guī)讉€(gè)小妹妹,消耗點(diǎn)體能,晚上好咧開腮幫子多吃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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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一天的任務(wù),我才徹底松了口氣,天色已經(jīng)開始暗了。我開著車從北園上了高架,一路轉(zhuǎn)到二環(huán)高架上,殘陽如血,路面都被染成了紅色,路上車燈閃爍,與正前方遠(yuǎn)處的萬家燈火交相輝映,這一切都籠罩在南部山區(qū)山脈的輪廓下,穿行在高樓的霓虹燈中,確實(shí)頗有氛圍。
?(本來還有一段回憶性的內(nèi)容,篇幅比較長,占了1-2章,但因?yàn)橛信茴}之嫌,被我刪掉了,所以看起來可能不太連續(xù))
我爸打電話來,“你張叔他侄子的婚禮,就定在二十八號了,過幾天你有空,也一塊過去看看,熱鬧熱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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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答收到,這婚禮我肯定得去,戰(zhàn)友的喜事,當(dāng)年我們一起奮戰(zhàn)在前線,如今卻都是要成家立業(yè)的人了,不免讓人唏噓。而且,羅西亞肯定沒見過中式婚禮,她作為北聯(lián)人,在港區(qū)見過的誓約儀式都是西式的,她能否接受中式婚禮還是個(gè)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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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一大早,一輛大面包車就停到了我家門口,往里一看,就給我和羅西亞留了倆座位,十一座的大車都被塞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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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jī)給我遞了根煙,“今兒除了新娘和新郎的親戚外,就數(shù)咱家來的最多,沒個(gè)大面包車還真裝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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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撇嘴,說,“誰家喜筵不是來的人越多越熱鬧?你也不掃聽掃聽我們都是誰,合著我們都是來蹭飯的?我什么好玩意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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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聽我說話太沖,羅西亞對司機(jī)說,“甭跟他一般見識,您好好開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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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開了約莫半小時(shí),就聽見外面一陣響亮的鞭炮聲,孩子手中提著小掛的像辣椒似的鞭炮追逐打鬧,酒店門口的鞭炮皮簡直鋪成了一條紅毯,汽車開過去刷的一聲都隨風(fēng)飄起,還揚(yáng)起一陣煙塵。酒店門底下,還有些半大的孩子捂著耳朵笑,還有些膽大的,跑出來撿沒爆炸的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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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我們來之前,酒店門口已經(jīng)停了一溜婚車,雖不是什么豪華名牌,每輛車上卻都拴上了大紅花,看起來格外喜慶。這些婚車排成了長龍,徑直穿過了酒店的門檻前,惹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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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喜事這家酒店名叫“鳳城小鎮(zhèn)”,裝修風(fēng)格古樸典雅,一樓還有人造的假山瀑布。辦婚禮的大廳在旁邊的小樓,上下兩層,中間是像劇場一樣的舞臺大廳,如果樓上樓下全安排上桌子椅子,估計(jì)能坐下滿編制阿拉斯加號的船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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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大廳中正熱鬧的不可開交,接親的、跑堂的、端茶倒水的、記賬的,每個(gè)人都里里外外進(jìn)進(jìn)出出的忙活,這邊老嬸兒正喝著茶敘舊,那邊三叔正抽著煙跟大家吹牛,遠(yuǎn)處還有孩子三五成群玩著追逐游戲,亂的像集市,吵的像開鍋,熱鬧的像過節(jié)。而這整個(gè)大廳,布置的也是相當(dāng)講究,雕梁畫棟中,正中間是舞臺,頭頂?shù)木酃鉄粽趤砘匦D(zhuǎn)做著最后的調(diào)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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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亞從沒見過這樣的婚禮,對此頗感興趣,掏出相機(jī)看見什么都想拍,湊到我耳邊輕聲說,“在北聯(lián),只有在對抗赤色中軸勝利的資料照片中,我才見過這樣熱鬧的場景。我們對抗塞壬勝利,都沒有如此宏大的慶祝儀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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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一樂,心說結(jié)婚這可是東煌人最為看重的人生大事,這基本就是普通人能接觸到的最熱鬧的場景,所以還沒有人辦婚禮嫌熱鬧的,我笑道,“你等著吧,到時(shí)候咱們結(jié)婚時(shí),辦的肯定比這可熱鬧多了,比現(xiàn)在還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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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shí)一個(gè)聲音從身后傳來,“那可不,咱尹艦長這人脈遍布五湖四海,上到米格25的駕駛員,下到科拉深孔的礦工,再加上嫂子北聯(lián)那邊的國際親友團(tuán),到時(shí)候那可真得跟百萬雄師過大江一樣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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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頭一看,逼哥雙手揣著兜就往這走,就當(dāng)我剛要跟他說人家羅西亞可沒你那么好大喜功時(shí),我爹忽然在后面招呼我,我扭頭一看,他身后站著一排腰桿筆直的老頭,不必說,這是他當(dāng)年的戰(zhàn)友,我便整了整衣襟,帶著羅西亞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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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并非能說會道之人,但此刻也被這氛圍感染,還是當(dāng)著這幾個(gè)老家伙的面,便也自得起來,對他這幾個(gè)老伙計(jì)說我們?nèi)绾稳绾斡谐鱿ⅲ趺磽敉肆藦?qiáng)大的敵人,又說兒媳婦如何如何賢惠,天天都是他倆去買飯做飯,老了有這種天倫之樂是如何如何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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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說的我這么臉皮厚的人都不好意思了,跟我爹打了個(gè)哈哈,拉著羅西亞就要走。她悄悄問我,“哎哎哎,咱爸不是還沒說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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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拽著她走了好幾米,才小聲回道,“就咱倆這點(diǎn)生活能力,咱爸不把我們掃地出門就不錯(cuò)了。叫你去買的韭菜,你買回來一把大蔥。我天天開車帶你出去,才一個(gè)星期,就扣了九分,還都是扣在咱爸的駕照上,用不了幾天,他就得去回爐重造了。他夸咱那話,純屬是因?yàn)樘K政委你在這,要是就我自己,他保準(zhǔn)得跟肅殺的寒冬一樣,凍傷我這火熱的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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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說我呢,那次去買菜,可是你陪著我去的啊,最后拍板定案的人可是你,你純屬推卸責(zé)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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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甘示弱,“駕照扣的九分里,我就違章停車扣了一分,剩下的超速、闖紅燈、占用公交車道,那可都是你開的,不行不行,我得去跟咱爸申請最高仲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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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你就去吧,看到時(shí)候他是把我扔出家門,還是把咱倆一起扔出去?!彼f完這句話,我們不約而同的彼此看了一眼,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隨后自然的手挽著手,向飯店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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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shí)候,我沒少蹭家里親戚的婚禮,所以對中式婚禮的流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便老老實(shí)實(shí)的坐在那邊,聽著司儀在臺上主持,但羅西亞卻第一次見,在前面拿著相機(jī)拍個(gè)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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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拍羅西亞的肩膀,“蘇政委,這屋里可不少根正苗紅的老兵,你在這瞎拍,過會兒可別被當(dāng)成敵特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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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亞拍了我胸膛一下,回嘴,“我看這里面就你不是根正苗紅,我這是記錄生命中的美好瞬間,到你那兒怎么就成了瞎拍?生命就是因?yàn)檫@些不起眼的小事才變得有意義,真是的,跟你說了也是白說,你這低級趣味的人,真會掃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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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言壞笑道,“你是不是被皇家方舟洗腦了?當(dāng)時(shí)她天天拍驅(qū)逐,把人家嚇得老是往我這告狀,我可沒少罰她刷甲板,那會兒她差點(diǎn)就成了皇家女仆隊(duì)的一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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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亞被氣笑了,說,“怎么,你也想讓我去應(yīng)聘女仆團(tuán)?然后天天指揮官sama~的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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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亞這句模仿的還真跟黛朵級有些神似,跟她往常的形象簡直是背道而馳,頗具喜感,我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來,她用一副關(guān)愛智障兒童的眼神瞥了我一眼,便不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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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夠了,又覺得跟小學(xué)生上課似的坐在這里也沒意思,便開始四下撒摸。正好這會兒準(zhǔn)備開席,我也不客氣,拉過一把椅子就要大大咧咧的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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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亞拉住我,“你可真夠自來熟的,人家認(rèn)識你嗎你就坐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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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也是,剛才屬實(shí)是餓的肚子打鼓了,這會兒一看,周圍的面孔確實(shí)都沒見過,便悻悻的站起來就要撤,這會兒旁邊有個(gè)人走過來,一臉不可置信的說,“誒,這不是俺們尹艦長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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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眼看去,這人蓄著厚厚的胡子,臉色黝黑,一口河南或者魯南口音。我一驚,難道遇到戰(zhàn)友了?可這幾年我一直呆在港區(qū),一時(shí)實(shí)在想不到他是誰,只好不好意思的出言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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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哈哈笑著說,“哈哈哈,不怪尹艦長不認(rèn)得俺嘞,當(dāng)時(shí)俺沒留胡子,這幾年都成張飛了。俺是當(dāng)時(shí)軍港的工程兵嘞,還聽過尹艦長的動(dòng)員演講嘞,當(dāng)時(shí)就在阿拉斯加的前甲板上,恁站在炮塔上,講的老好嘞,俺現(xiàn)在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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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揮揮手,又出來十來個(gè)人,都是尹艦長長尹艦長短的叫著,我差點(diǎn)掉下淚來,忙說,“同志們,今天是個(gè)喜日子,咱能再聚首也是緣分,是難得,咱不說那兒女情長矯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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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我給羅西亞介紹著,他們一一打著招呼。剛要坐下,有個(gè)人問,“尹艦長帶著嫂子回來了?咋沒帶著娃娃一起來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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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我說,逼哥就從后面急不可待的搶著回答,“你們尹艦長倒插門兒了,娃娃都在北聯(lián)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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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不打一處來,說,娃娃這不在這嗎,兩百斤的大胖小子,多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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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亞沒心情聽我們斗嘴,耐心對著那些老兵解釋,“我和指揮官同志還沒結(jié)婚呢,哪來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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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笑間,中間的聚光燈啪的一聲打開了,全場刷的安靜下來,喇叭開始放《偏偏喜歡你》。我抬頭一看,司儀已經(jīng)站在的一側(cè),所有燈光都打在了大門處,原來是新郎新娘要出場了。不遠(yuǎn)處的小白,穿著一身干凈白色的海軍制服,還是跟當(dāng)年差不多,白白凈凈的,一點(diǎn)都不像飽經(jīng)風(fēng)吹日曬的軍人,一條褲管空空蕩蕩的,艱難的拄著雙拐,她的妻子穿著簡單的婚紗,緊緊的挽著他,緩步向臺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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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儀開始講兩位新人的經(jīng)歷,著重講了當(dāng)年小白為了掩護(hù)主力艦撤退而絕境沖鋒的故事,全場好幾次都爆發(fā)出掌聲,而在我聽來,心中卻難免如刀割般疼痛——被掩護(hù)的主力艦,就是我的阿拉斯加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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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司儀又講到了小白受傷的經(jīng)過,雖然臺上兩人還是笑容滿面,但我們這桌的幾位老兵,都有些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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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敬酒的環(huán)節(jié)。小白雖然行動(dòng)不便,卻還是堅(jiān)持親自敬酒,從長輩開始,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我們這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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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rèn)出了幾個(gè)當(dāng)年的戰(zhàn)友,走過來說,“兄弟們,咱們都是在戰(zhàn)火中扛過來的,有什么需要的你們就吱聲,咱們這幾年都在酒里!我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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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剛剛那個(gè)河南的工程兵提醒他,“白艦長,你看看是誰來了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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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