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錘小說翻譯】雄獅:森林之子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失去了瑟拉法克斯的萬眼隨著每一位想要借機(jī)上位的軍閥之間的沖突而四分五裂。雄獅應(yīng)當(dāng)對他日漸強(qiáng)大的人類盟友們開始逐個獵殺剿滅著這些殘黨而感到滿意。但他卻無法不去想象當(dāng)時為他所用的那股純粹的能量是否也是帝皇被埋葬于黃金王座之后庇護(hù)帝國的力量的一絲回響。
木已成舟。雄獅并不能改變過去,但眼下的世界卻是另一個問題。雄獅的庇護(hù)范圍正在擴(kuò)張,逐步吸納著越來越多的星系。雄獅依舊堅持著自愿加入的原則;他的部隊們?yōu)榱吮Wo(hù)自己的領(lǐng)地便以捉襟見肘,無意也無力去征服那些不愿加入的世界。但大多數(shù)星球在久久的孤立無援之后都為他們的到來欣喜不已,而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在親眼面見雄獅之后拒絕過他。無論他怎樣刻意地淡化自己征戰(zhàn)的氣息,他都被人們尊為英雄,救主。
以及神明。
他一直竭力避免著這個名號,但這是不可避免的。無論帝皇如何反復(fù)申明他只是一個人類,那些原體們也不過是通過生物科技組合DNA培育出的科學(xué)造物。在如今的銀河系中帝皇被視作神皇,因此他的子嗣們也至少得被尊為半神。雄獅能做的只剩下不斷地重復(fù)這件事情讓人們以為這是半神的謙遜,或是放任他們繼續(xù)堅信自己的理解。他有考慮過下令責(zé)罰那些積極神化他的言論,但是他隨即想到了基里曼在完美之城所作的一切。如果人們?nèi)绱丝释麚碛幸粋€除了遠(yuǎn)在泰拉的帝皇以外的神明,那么由萊恩·艾爾莊森來背負(fù)他們的崇拜總好過其它人來。
可他如今還面臨著另一個挑戰(zhàn)。他已經(jīng)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攪他。他又再一次回到了那個與他的故鄉(xiāng)分外相似的幽林之中。
他并沒有再去尋找那個負(fù)傷的國王。他感到自己并不屬于那里,也不被那里歡迎;如果黑暗守望者所言不虛,那么至少在他找到正確的答案之前再去拜訪那里都沒有意義。但是另有一樣?xùn)|西聳立于幽林的參天大樹之中,這也是他此刻正在尋找的。
他并沒用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它。在過去他甚至都不用刻意找尋就能在林間瞥見它的身影。幽林的一切仿佛一直在某種程度上回應(yīng)著他的需求和想法,但是這個獨特的地標(biāo)卻巋然不動。他并不知道它究竟是何物,但是既然它又如此反復(fù)出現(xiàn)那么說明他至少應(yīng)該一探究竟。
小路的起始一如當(dāng)初:灌木和樹干之間鋪墊著綠草的一條曲折小路。在遠(yuǎn)處他依然可以看見那白石制成的穹頂。而站在小路旁邊的正是黑暗守望者。
“你之前說我還不夠強(qiáng)大?!毙郦{說。
+沒錯+
“那么現(xiàn)在呢?”
+我們拭目以待+
雄獅點點頭。
他并不知道前方等待著他的是什么,但是這條小路卻沒有為難他。比起周圍的森林這條小路普通而安全甚至讓人有些享受。雄獅沒用多久便走到了小路的盡頭,他終于有機(jī)會抬頭仔細(xì)觀瞧它的模樣。
潔白的穹頂之下屹立著一個方石砌成的建筑,但這座建筑與國王的城堡大不相同。這是一座和周圍環(huán)境融為一體恰如其分的建筑,它和卡利班上那些建立起來用于保護(hù)人們的堡壘作用相差不遠(yuǎn)。但它的樣式卻截然不同。精砍細(xì)琢的石塊,飄揚(yáng)垂下的檐口,以及拱衛(wèi)著黑色拱門的高大石柱:這不是一個卡利班的建筑,它屬于帝國。它不屬于這里。
雄獅小心地靠近它。他不知道這樣的一個建筑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這里究竟是哪里。他的理論是這是一個毗鄰亞空間的空間,一個可以從某種程度上跨越空間和時間的交界地,但這都只是他的猜測。無論如何,這個建筑必然是被用來保存某種東西的,而雄獅意欲一探它的謎底。
建筑沒有大門,但是里面卻是一片漆黑以至于就連雄獅的雙眼都不能看透。直到他足夠靠近時才看見了一抹轉(zhuǎn)瞬即逝的光亮。
可有人正從建筑的黑暗中踏步而出。
當(dāng)雄獅看清那個走入迷霧籠罩的陽光之下的人時不由得驚地目瞪口呆。那人有著一頭酷似雄獅的金發(fā),但是卻半編著各式的發(fā)結(jié)和辮子,耀眼的金黃也沒有被歲月留下的灰白浸染;他身著如雄獅一般的華麗盔甲,但他的盔甲卻并非如夜的漆黑,而是寒冬的死寂之灰。盤踞于雄獅內(nèi)心的兇蠻在他那里也不逞多讓,只是毫不掩飾地閃爍在那雙亮藍(lán)色的眸子中。隨著他咧嘴低吼還露出了口中狹長的犬牙。
慰藉,憤怒,欣喜,還有警覺全都涌上了雄獅的心頭。
“魯斯?”
“你好啊,叛徒,”黎曼·魯斯低吼著撲向了雄獅,雙手直掐雄獅的咽喉。
雄獅并沒有再費口舌。他之前就和黎曼·魯斯交過手,他很清楚要么狼王讓動彈不得要么等他自己停手才能了結(jié)此事。他側(cè)身躲開了魯斯的撲擊,接著揮出一拳。他曾經(jīng)在杜蘭上將魯斯打昏過,但是那是在他的兄弟放聲大笑的時候?,F(xiàn)在的魯斯可并無笑意。他將雄獅的攻擊撥開反手對雄獅的胸口重重地砸了一拳,他的面目因憤怒而扭曲著。
只有蠢貨才會將太空野狼的野性視作野蠻,但雄獅知道遠(yuǎn)不止如此。他的兄弟所懷的怒火時刻渴望著大開大合的出擊,但是魯斯通常都將其控制的很好,只在最需要的時候才會放任他的怒火大行其道。他并不是無腦的狂戰(zhàn)士;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是為了更高效地毀滅他的敵人。
雄獅與他針鋒相對,狂怒的專注對上專注的狂怒。每一擊或被躲過或落在對方身上化為陶鋼與陶鋼之間的碰撞。他們相互攥握著對方的手臂想要將對方摔倒。雄獅掙脫了魯斯的鉗制反手將狼王扛起砸向了門口的一根石柱。
“叛徒?”萊恩·艾爾莊森質(zhì)問著重新站起身來的魯斯。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說服自己的兄弟,但是魯斯的指控刺痛了他,“你知道那根本不是真的!”
“那你又為何大為光火?”魯斯丑陋地笑了笑,但這并不是魯斯的聲音。重新站起身來的人影也遠(yuǎn)比魯斯高大。一個身著巨大終結(jié)者護(hù)甲的人影站立在魯斯方才摔倒的地方,他右手的五根手指修長而危險。
“你已經(jīng)死了,”雄獅告訴荷魯斯,“我并不確定魯斯的命運(yùn)如何,但是你已經(jīng)死了。這是某種亞空間的詭計?!彼男某亮艘幌?,因為即便是一個滿是怒氣和恨意的魯斯也代表了一個他們有可能化解分歧的未來。
“一位古老的泰拉智者曾說過一個人只有在世人不再傳頌他的名號時才是真正地死去,”荷魯斯擺弄著他的利爪。他的音容相貌一如雄獅記憶中的那人,自然而然地優(yōu)雅以及足以作為武器的強(qiáng)大人格魅力。“因此只要人類一息尚存我便從未真正死去,我乃是我如今所有兄弟們都懼于踏足的另一面。你很清楚這一點。自你知道我行徑以來的每一天你都是這樣度過。你永遠(yuǎn)無法真正地做為自己活著,因為你永遠(yuǎn)都要警醒自己不要成為下一個我。”
雄獅攥緊了他的雙拳,“你或許并非荷魯斯,但是掛著他的那張臉依然無法平息我想要見你覆滅之心?!?/p>
這一次他先一步出手,甚至罔顧荷魯斯是一個足以重傷帝皇的強(qiáng)敵。那個荷魯斯將混沌諸神的污穢賜福盡數(shù)吞下??擅媲暗倪@個是雄獅記憶中的荷魯斯,無論那個受人愛戴的盧佩卡爾多么強(qiáng)大,雄獅也記得基里曼在馬庫拉格上告訴過他的事:荷魯斯厭惡著雄獅,因為他知道他們勢均力敵。
即便是身著他那沉重的盔甲巨蛇之鱗,荷魯斯依然驚人地敏捷。他避開了雄獅的拳擊,仿佛與朋友競技那般大笑著,接著反手一擊將雄獅砸進(jìn)了他先前將魯斯扔向的石柱。荷魯斯咆哮著伸出了他的利爪,想要將萊恩·艾爾莊森生生釘死在石柱之上。
雄獅閃身躲避,在荷魯斯的利爪深深嵌入石塊之時猛擊戰(zhàn)帥的面目。
現(xiàn)在輪到荷魯斯踉蹌著后退了,他舉起了另一只手遮住他的面目。當(dāng)他的手臂再次放下時,他的模樣又變了。他的皮膚有些蒼白,數(shù)根線纜如盤蛇般從顱骨接入他的護(hù)甲。
“很準(zhǔn)確的判斷,”佩圖拉博的聲音聽起來就像一柄含鉛的重錘,“可惜你在迪亞馬特時可沒有這般遠(yuǎn)見?!?/p>
“你或許可以找一位我至少在乎的兄弟出來,”雄獅反唇相譏。他從石柱中飛撲向佩圖拉博,但鋼鐵之主在半空中截住了他將他摜倒在地,接著他合握雙拳砸向了雄獅的首級。雄獅側(cè)身躲開攻擊伸腿橫掃佩圖拉博的雙腳,但當(dāng)他的兄弟摔倒在地的時候佩圖拉博的盔甲又變成了白色,而翻身站起身來的人又變成了可汗。
“要是你能再快點,你或許就能來得及應(yīng)對荷魯斯的反叛,”察合臺可汗說道。他以右手佯攻,隨后左手成刀猛地削過破開了雄獅額頭的皮膚。他接著又對雄獅腹部踹出一腳;但雄獅接住了他,接著將可汗摔向一邊。
“而你要是能再聰明點,你或許就能預(yù)料到這一切。”赤紅的馬格努斯說道。單膝跪地的紅發(fā)巨人甚至和站立的雄獅一樣高大,他伸出巨手死死地攥住了雄獅的額頭。雄獅奮力將他的手指分開,但馬格努斯的另一只手已然成拳,正中雄獅的面目將他擊飛出去。
“現(xiàn)在我知道你是個假貨了,”雄獅啐了一口,“馬格努斯可沒這么能打。”他俯身躲過巨人的擒握,靠著裝飾在猩紅之王盔甲上的巨角攀起,對著他對手的頭頂猛擊。一只揚(yáng)起的手抓住了他,再次將他摔落地面。
“或許你只是老了?!蹦锇菜宦曊f著猛地跺在了雄獅的胸口,力道之大甚至帶起了風(fēng)聲,“精疲力竭,破敗不堪!”
雄獅躲開了死亡之主的第二擊,但隨著他重新站穩(wěn)腳步莫塔里安又再次出拳將他打個踉蹌。他搖擺了一瞬間,接著便恢復(fù)了平衡抓起一把土灑向莫塔里安的雙眼。死亡守衛(wèi)之主盲目地?fù)u著頭伸出一只手試著格擋他看不見的攻擊。雄獅卻抓住了他的那支胳膊飛起一腳正中蒼白之王的臉頰。
雄獅重新落地后退,但他面前的已然不是莫塔里安那單調(diào)的護(hù)甲。羅格·多恩舉起了和他們父親同樣金光熠熠的鐵拳。
“帝皇從未信任過你,”多恩說著飛快地打出兩拳。雄獅本應(yīng)該能避開它們的,但他已然開始對依次與自己的兄弟們——至少是這個在不斷模仿他們的東西——交戰(zhàn)感到有些力不從心,接著第二拳便已襲來。
“這就是他為什么將你派去銀河系中最黑暗的角落,卻將我留在身邊?!倍喽髡f著想要伸手絞殺雄獅。但雄獅卻抓住了他的雙臂反身將泰拉禁衛(wèi)摔了出去。
“你以為他會信賴你將他的秘密交付與你?”阿爾法瑞斯在地上笑道,“我知曉那些你想都不敢想的秘密,長子?!?/p>
雙臂從身后勒住了雄獅的脖子,將他掄起一個半圓。但雄獅伸手扯開了那人的雙臂單膝跪地再次將襲擊者摔倒。阿爾法瑞斯一個翻身站了起來,臉上再無笑意。先前那個倒在地上的他已然不見。
“你從來沒膽量和別人堂堂正正地打上一架?!毙郦{咆哮著,當(dāng)群蛇之主出拳時雄獅抓住了他的胳膊將他的腦袋砸進(jìn)了被荷魯斯利爪擊裂的石柱中。這一擊讓雄獅享受不已以至于他又給了阿爾法瑞斯一下,接著又想要再來一下。
這一次他摔向石柱的臂膀比他還要強(qiáng)壯。
“堂堂正正地打上一架?”安格隆怒吼著將雄獅甩開。他帶著魯斯全部的兇蠻卻沒有他一絲的自制。安格隆的攻擊不停的落在雄獅的胸口,肋骨,還是胸口,肩膀,接著是面目。有什么東西從背后撞上了自己,雄獅隨即意識到那是他踉蹌著碰到的墻壁。他并不閃避安格隆即將到來的攻擊,而是俯下身去抱住了赤紅天使的膝蓋順著他的沖勁將他砸進(jìn)了身后的石墻。
“你的復(fù)仇何在?”費魯斯·馬努斯喝問道,他一拳正中雄獅的腹部。
“你的計謀何在?”科拉克斯飛起一腳踢中了雄獅的臉頰。
“你從來都不夠優(yōu)秀。”福格瑞姆冷笑著刺中了雄獅的咽喉。
“而你現(xiàn)在卻接受了他人對你神明般的崇拜?!辩箸炱仓煺f道。雄獅向他沖了過去,但一個藍(lán)甲的人影卻伸腿絆倒了自己。
“你膽敢向我說教指責(zé)我的錯誤,可當(dāng)重回泰拉的機(jī)會擺在面前的時候你卻選擇去焚燒幾個星球?!绷_伯特·基里曼看著地上的他說道。
紅色的手甲捧起了雄獅的臉頰。
“如果你不這么做的話,我或許還能活下來?”圣吉列斯悲傷地說道。天使走出了雄獅的視線,接著一股巨力將雄獅拎了起來。
“我或許也不會死?”沃坎在他的耳邊嘶聲質(zhì)問,接著他將雄獅甩向了建筑的大門。他在空中撞上了石框隨即重重地摔在了陰影之中。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的雄獅試著站起身來,呼喚著他的所有感官。室外微弱的光亮并沒有像正常一樣照進(jìn)建筑之中,他什么都看不見。
于是他便猜到了下一個襲來的兄弟是誰。
他先是感覺到自己身后的右側(cè)有什么如思緒般輕柔的東西。他猛地轉(zhuǎn)過頭去它卻早已消失不見。接著又是在他的左側(cè),仿佛記憶般輕盈。可它隨即又再次消失了。接著他面前的黑暗緩緩分開,露出了一張慘白的面孔,那雙可以看到未來的黑眸中沒有一絲憐憫。
“至少我知道我軍團(tuán)中的哪些人該死,”午夜游魂康拉德·科茲低語道。
“他們?nèi)荚撍??!毙郦{咆哮。
科茲笑了,“這我也知道?!?/p>
他向后退去再次消失在視野中。雄獅很了解他兄弟的獵殺戰(zhàn)術(shù),因此他轉(zhuǎn)向了大門,等待著午夜游魂向他撲來。但科茲的利爪卻突然從他的身后出現(xiàn)刺穿了他的肋骨。
“他們因我恐嚇了一個個世界而將我稱為魔鬼,可你卻在謀殺著一個個星球,”科茲在雄獅的耳邊低語,“我的惡名讓行星們?yōu)槲业牡絹砩l(fā)抖不戰(zhàn)而降,而你卻一言不發(fā)從天空降下毀滅,將每一寸土地?zé)骰覡a!”他扭動著利爪,帶來了另一股席卷雄獅全身的劇痛。“可為什么會這樣,兄弟,就因為我留下了幾個嚼舌頭的可憐蟲就讓你成為了英雄而我變成了惡人?”
雄獅攥住了科茲雙手將他的利爪抽出,接著踉蹌著退開。當(dāng)他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午夜游魂又已消失不見。
“我并非英雄,”雄獅咬著牙說道,“我只不過是在履行我篤信正確的那人,履行人類之主賦予我的職責(zé),我不過是他團(tuán)結(jié)拯救人類的偉業(yè)中一個必不可少的零件罷了?!?/p>
“真是高尚···”黑暗中的科茲輕語。
“你之所以是惡人,”雄獅活動著他的手指,“是因為你享受著你所作的一切,而你甚至在禁令之下依然大行汝惡!”
“或許是我們父親的杰作太過完美了?!笨破澦宦晸]動利爪從黑暗中撲出,利刃直取雄獅的雙眼。雄獅翻身躲過撲擊,轉(zhuǎn)過身去背后緊貼著墻壁。
“你將一切歸咎于帝皇只是因為你拒絕承擔(dān)自己所作所為的責(zé)任,”雄獅警惕著科茲的下一次襲擊,“你總是喜歡自詡自己能夠預(yù)見未來,但你卻放任自己成為它的奴隸而非開辟一條自己的道路。”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父親仍未失敗。只要我一息尚存保衛(wèi)著銀河他就還沒有失敗?!?/p>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科茲咆哮著,足以聽清他的聲音,卻又不足以循出他的位置。
“也許吧,”雄獅說,“但你早就死了,而我也懶得與鬼魂多費口舌。”
他先前在門外瞥見的光亮再一次從他背靠著的墻壁上亮起。他轉(zhuǎn)頭看見了一面掛在墻壁上的鳶盾正熠熠放光。其上裝橫華美,雕刻著一支頂戴桂冠的雄鷹。
雄獅伸出手去,當(dāng)他的指尖碰到鳶盾的那一刻——
火焰。
憤怒。
他站在一片戰(zhàn)場上,手中握著這面盾牌。頭頂?shù)奶炜瞻档瓱o光但他卻能看見所有的星星,叫出它們的名字。他能感受到身邊的一切,那些呻吟著流著血死去的人類,那些可憎的異形,那些在泥土中樹木間草叢里穿行的渺小生物,他全都能感受到。而這一切又串行于某種力量織成的巨網(wǎng)中。這一切的信息和感知卻并沒有壓垮他,這不過是他一直以來生活的模樣。
雄獅踉蹌著后退。那面盾牌已在手中。他認(rèn)得剛剛的那股思緒;他之前也曾感受過。
“父親?”
“他早就死了,蠢貨?!焙诎翟僖淮瘟验_露出了他怨怒的身影,康拉德·科茲的利爪向著雄獅刺來。
雄獅舉起了帝皇之盾,科茲的利爪無力地打在上面??破潯蚴悄莻€扮成他模樣的東西,那個雄獅的父親留在此處屏退無資之人的存在——尖叫著退去,但是著還不夠。雄獅能夠感到盾牌上流轉(zhuǎn)的能量,其中蘊(yùn)含著與回蕩在泰拉皇宮上空同樣的帝皇之庇,那回響對亞空間來說仿佛最惡毒的詛咒。他向前沖去,揮動盾牌將午夜游魂擊倒在地,帝皇之盾死死地壓住掙扎的它。
那個亞空間生物隨即崩塌消散,隨著它的本源被摧毀而從內(nèi)部瓦解冰消。雄獅看著它一點點消弭無形才重新起身??道隆た破澊_已身死,而看著他的模樣在第一軍之主從未有機(jī)會親手賦予他的死亡下消散并不能讓萊恩·艾爾莊森感到任何欣喜。木已成舟;這不過是被棄于往日的幻影。
在這個冷酷黑暗的遙遠(yuǎn)未來唯有戰(zhàn)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