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上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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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救贖/雙向暗戀/雙向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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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歲年齡差預(yù)警/戰(zhàn)線極長(zhǎng)的單向變雙向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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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度可能有點(diǎn)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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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設(sh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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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瞎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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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專業(yè)知識(shí)皆為杜撰，勿上升現(xiàn)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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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純屬虛構(gòu)，全篇的學(xué)業(yè)工作等，無(wú)任何參考價(jià)值，勿上升實(shí)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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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來(lái)源:《in your light》《oh my angel》《有一種悲傷》《sonder》和《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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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擔(dān)心你不能飛，你有我的蝴蝶?！?/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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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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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說(shuō)他和一些關(guān)系不錯(cuò)的大學(xué)同學(xué)校友的聚會(huì)安排在今天夜晚，今年最后一天的夜晚，他拗不過他們的盛情邀請(qǐng)，答應(yīng)那些同學(xué)說(shuō)他一定會(huì)去的，和嚴(yán)浩翔兩個(gè)人在七點(diǎn)多就離開赴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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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家時(shí)已經(jīng)將近十二點(diǎn)鐘，彼時(shí)我正在和李可晨數(shù)著時(shí)間玩抽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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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里的大王和黑桃八，我狠狠嘆息以后暗暗吐槽今天的手氣差，擺爛般任由李可晨扶住我的肩膀，往我的臉上貼細(xì)長(zhǎng)的便利貼，原本一張還算精致的臉，已經(jīng)貼滿了白色便利貼，看不清輪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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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門鈴響起，李可晨輕輕踢了一下我的腳踝，我下意識(shí)縮回腳，蹬上拖鞋，門鈴像催命那樣響得急促，被李可晨勒令不允許我撕下臉上的便利貼，我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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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的臉有些紅，身上沾染些酒精氣息，竄進(jìn)鼻腔讓人想咳嗽，但也不單單是果酒的味道，手正輕輕搭在嚴(yán)浩翔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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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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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劉耀文臨時(shí)要去出任務(wù)，那些朋友同學(xué)和他太久沒見了，他被灌得有點(diǎn)多，我不放心他一個(gè)人，能不能麻煩你照顧一下他？”嚴(yán)浩翔有些無(wú)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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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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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啞然，頭一次看到不太清醒的宋亞軒，而后反應(yīng)過來(lái)，迅速地點(diǎn)點(diǎn)頭，胡亂扯下臉上的便利貼隨意扔在玄關(guān)桌臺(tái)上，我將宋亞軒的腰攬住，看著嚴(yán)浩翔輕緩抽開手以后著急地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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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wù)急，他也不能多留，走到電梯口時(shí)，還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我朝他頷首笑笑，示意他放心，和房間里的李可晨說(shuō)過以后，撐著這個(gè)一米八六的男人，我的腳步都有些踉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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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很冷，一陣陣?yán)滹L(fēng)從那扇公共窗向里面飄，冷得人背脊僵直著發(fā)抖，而身邊這個(gè)人被酒精沾染著迷糊，是吹不得風(fēng)的，我伸手輕輕替他捏住敞開的風(fēng)衣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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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你怎么這么重啊……”沒忍住，小小聲說(shuō)出的話似是被人聽見了，他不自覺地蹙眉，而后站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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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宋亞軒根本就沒有到需要人照顧的程度，只有些微的醉意，思緒也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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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身并不經(jīng)常喝酒，只是偶爾一小罐果酒而已，酒精度數(shù)還沒有百分之五，他知道余溫一定不會(huì)喜歡喝醉的人，喝果酒的頻率也是直線下降，一個(gè)月都不一定會(huì)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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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嚴(yán)浩翔攙扶是因?yàn)椋荒切┖镁脹]見的好朋友灌酒灌得有些著急，他又不常喝酒，嗆而辣的酒精直線刺激大腦，所以有些頭疼，腦袋也暈乎乎的，加上視線模糊，平衡能力就直線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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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余溫答應(yīng)要照顧自己的瞬間，宋亞軒想解釋的心被澆熄，索性將錯(cuò)就錯(cuò)：那就當(dāng)我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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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現(xiàn)在本身也頭疼得站不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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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huì)讀心術(shù)，不知道宋亞軒心里想得這些彎彎繞繞的小心思，只是用肩膀做支點(diǎn)，想讓他能站得舒服些，我引著他的手去打開他家門的指紋鎖，抬腿踢上門，伸手輕緩地抽走他手里的盲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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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gè)人的姿勢(shì)在糾纏間變成相擁，宋亞軒彎著腰，將額頭輕輕貼在我的肩膀，雙手緊緊牽著我的手，他的手掌在外面的冷空氣里沾染涼意，冷得人骨骼都跟著發(fā)抖，他的呼吸聲響在耳邊，聽得我也要泛起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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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xiàn)在只穿著件薄睡衣，宋亞軒額頭有些滾燙的溫度迅速透過薄薄的衣料，從我肩頸處的肌膚鉆進(jìn)身體里，酒精分子仿佛順著肌膚轉(zhuǎn)移傳遞，惹得我也有些熱，渾身上下的細(xì)胞都跟著喝醉了一般，手臂也綿軟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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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腦在此時(shí)此刻卻格外清醒的發(fā)號(hào)施令，要我催促面前這個(gè)喝醉了的宋亞軒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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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輕輕推著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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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wú)奈現(xiàn)在有些不清醒的宋亞軒極度不配合，被我輕輕推開一些以后，他伸手緊緊環(huán)住了我，手掌輕輕貼著我溫?zé)岬暮箢i，而后停留在我的肩胛骨，將我牢牢抱進(jìn)他懷里，像是要將我揉進(jìn)身體里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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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渾身酥麻腿軟，已經(jīng)分不清重心究竟在誰(shuí)身上了，像是被融化的巧克力那樣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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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沒有開空調(diào)，溫度有些低，侵染面前這個(gè)人，他好像還有些輕輕地顫抖，而我被他緊緊擁在大衣里，幾乎感覺不到?jīng)鲆?，反倒被他軀體的滾燙溫度渲染而覺得好熱，高溫因子鉆進(jìn)緊貼的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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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調(diào)遙控器放在玄關(guān)處，怕他覺得冷，我伸手去夠到遙控器，開了制熱以后，收回手，感受他收緊的手臂，還有些無(wú)奈，我輕輕動(dòng)了動(dòng)胳膊，試圖掙開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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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jiǎng)印?/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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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沙啞卻平緩，卻又像是小小聲而懇切的請(qǐng)求，響在我的耳邊，讓我拒絕不了他，一向理智的人仗著醉意開始有些溫軟意味，不像平時(shí)那樣清醒平靜的溫和，反倒是有些軟糯靦腆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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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wú)可奈何，我只能乖乖縮在他懷里，任由他抱著我站在門口，不肯進(jìn)客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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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還撲滿著茶果香，卻掩蓋不住縈繞在我鼻腔的啤酒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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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暖暖的溫度包裹住，我的困意都要上來(lái)，啤酒的氣息刺激我強(qiáng)撐起精神，伸手輕輕拍拍他的后背：“哥哥，你先把外套脫了，不然可能會(huì)感冒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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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kù)o了一會(huì)兒，終于肯乖乖站直，任由我替他脫掉外套，我伸手順暢地脫掉宋亞軒的風(fēng)衣，將衣服掛在玄關(guān)處的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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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進(jìn)門時(shí)就被他拽進(jìn)懷里，還沒有來(lái)得及開燈，此刻房間里黑漆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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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小半的重量壓在我身上，我騰不出手去開燈，只能先憑借窗外微弱的光牽著他往客廳里走，突然慶幸我沒有夜盲，視力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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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yàn)樽砭频木壒?，宋亞軒的腳步都有些踉蹌，一步一步有些小心翼翼的試探意味，看得我心疼，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掌，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身，想要他安心一些，告訴他有我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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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我與他一同陷進(jìn)柔軟的沙發(f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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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軟在沙發(fā)里，呼吸都平穩(wěn)下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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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他已經(jīng)有些糊涂才這樣安靜慵懶，倦意也跟著被扯出來(lái)，所以我輕輕松開他的手，安安靜靜地站起來(lái)，欲要去廚房泡蜂蜜水給他，才剛剛站起身，手就被他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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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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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柔和聲線：“我去開燈調(diào)蜂蜜水，你等等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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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猶豫了一下，酒精使然，讓宋亞軒思維都有些變得慢悠悠的混亂，仿佛在思索我這句話的可信性，半晌才緩慢地松開我，任我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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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的小小落地?zé)粼谒o家里鋪地毯的那一天就消失不見了，記得前兩天同他問起過，他的回答是對(duì)他而言沒什么用處，是黑是亮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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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過神后嘆口氣，伸手去開了客廳的大燈，在廚房里尋找蜂蜜，想調(diào)蜂蜜水給他，翻箱倒柜才在頭頂?shù)墓褡永镎业絻珊行“姆盅b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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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廚房里等著水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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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水壺運(yùn)作的聲音響在耳邊，讓我的思緒跟著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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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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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水壺的水汽蒸騰，視線也跟著迷朦模糊，耳邊是水咕嘟咕嘟響著聲音，片刻后聽見按鈕跳轉(zhuǎn)的聲音響起，我這才回過神來(lái)。蜂蜜泡在裝有溫水的玻璃杯里，不銹鋼的長(zhǎng)柄勺和玻璃杯不斷接觸發(fā)出小小的清脆聲音，彼時(shí)我已經(jīng)在廚房呆了四五分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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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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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讓宋亞軒等得有些久，他有點(diǎn)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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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他喊我的聲音，我迅速地回應(yīng)他，忘記將蜂蜜放回原位，也忘記關(guān)上柜子的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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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lái)啦！”端起杯子，轉(zhuǎn)過身就聽見碰撞的聲音，還有他伴隨疼痛的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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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不見我回去，醉意讓他比平時(shí)少了許多耐心，等得難耐，索性尋著聲音往我的方向走，也因?yàn)樽硪怆鼥V，再加上視線的模糊，一不小心膝蓋便碰在餐桌邊的凳子上，發(fā)出剛剛那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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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好像動(dòng)作都停滯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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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緊眉頭，迅速走向他，水杯放在桌子上，彎下腰輕輕揉揉他的膝蓋，聲音都跟著軟和：“疼不疼？我剛剛在泡蜂蜜水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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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宋亞軒點(diǎn)點(diǎn)頭，認(rèn)認(rèn)真真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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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這樣的疼痛與宋亞軒而言并不難耐，放在平時(shí)，他絕對(duì)連那聲悶哼都不會(huì)有，這樣的小碰撞與從前出任務(wù)時(shí)的疼痛更是沒法比，大概是酒精促使著疼痛被加倍放大，聽見我問他疼不疼，更是覺得好像痛得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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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真的好麻煩，他泛起些難過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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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彼蝸嗆幚^續(xù)說(shuō)著，低下頭，眉眼似是有悲傷，伸手把我拽進(jìn)懷里，將腦袋埋進(jìn)我的頸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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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了的宋亞軒比平時(shí)乖順柔軟得多，溫吞性子也熱衷于示弱，一向堅(jiān)韌的人此刻卻仿佛脆弱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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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又一次抱住，也沒辦法再蹲下去，索性也伸手環(huán)住他，輕輕揉他的后腦勺安撫他，毛茸茸的觸感在手心里惹人心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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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嚕呼嚕毛兒，不疼不疼?！?/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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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感受到我揉他頭發(fā)，聽著我哄小孩子一樣說(shuō)著，沒忍住嘴角的笑意，他抬起頭脫離我的掌心，手掌貼在我的側(cè)臉，指尖一點(diǎn)一點(diǎn)拂過我的臉頰輪廓線條，而后拇指停留在我的上唇，還輕輕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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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被點(diǎn)燃火苗，他俯下身來(lái)吻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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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酒精的味道竄進(jìn)嘴巴里，已經(jīng)弱化卻依舊帶著些刺激氣息，在口腔里充盈，那瞬間我也像是喝醉酒一般，伸手緊緊環(huán)住他的腰，不自覺揚(yáng)起頭回應(yīng)他，肩胛骨隨著動(dòng)作扇動(dòng)，在他掌心似欲飛蝶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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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dòng)作輕輕劃過我的骨骼線條，我在溫暖的房間里也沒有忍住顫抖，心臟在他輕捻的指尖中掀起波瀾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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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伸手牽住我的手的那一瞬間，修長(zhǎng)手指交錯(cuò)，兩雙手緊扣，將溫情揉碎了溶化進(jìn)掌心里，在我的身軀里流淌，指節(jié)相抵，他的手不自覺的使了些力氣，指骨硌得我的關(guān)節(jié)生疼，刺激我大腦的神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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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理智頭一次先他一步回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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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推開他，我輕聲細(xì)語(yǔ)：“現(xiàn)在不早啦，你喝醉了，喝了蜂蜜水快去睡覺吧，不然明天會(huì)不舒服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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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垂眸，輕輕地點(diǎn)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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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水時(shí)凸起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dòng)，一上一下來(lái)回迎合緊扣我心跳的頻率，看得我要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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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喝完的瞬間便雙手接過他手里空了的杯子，丟下一句“你快去睡覺吧”，就迅速地逃進(jìn)廚房清洗玻璃杯，冰涼的水流敲打在指尖，沾染涼意水珠的手拍了拍臉頰，促使我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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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的人到底是他還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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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我將腦袋里亂七八糟的東西揮散，等我轉(zhuǎn)過身才發(fā)覺，他依舊安靜地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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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低垂，宋亞軒手指輕輕拂過桌子的邊沿，而后有些無(wú)力的嘆息，我知道他對(duì)視線的模糊仍然覺得痛苦酸澀，突然間便跟著他一起難過起來(lái)了，心揪著發(fā)痛，我緩步走上前去，輕輕環(huán)住他的腰，仰著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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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都會(huì)好的，快去睡覺吧。”我整理好情緒，踮起腳尖，與他臉頰相貼，在意與愛意伴隨體溫蔓延傳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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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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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雖然答應(yīng)，手臂卻依舊環(huán)著我沒有松開，下巴抵在我的額頭，我突然間也懶得再去勸說(shuō)，臉頰貼在他的毛衣上，蹭在肌膚上有些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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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的指尖劃過手表上的滾珠，等到兩顆滾珠停留在同一位置，他側(cè)過頭，在我耳邊小小聲說(shu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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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快樂?！甭曇舻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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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元旦快樂?！?/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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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厚困意夾雜著酒精驅(qū)使的柔軟，他醉酒后有些不似平常的溫和乖順，聽著我又一次牽著他的手勸說(shuō)，他乖乖地上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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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能猜到他從頭到尾都是清醒的，就連那一點(diǎn)點(diǎn)少得可憐的醉意都在進(jìn)家門以后消散，示弱擁抱親吻得順手又自然，只是偶爾的孩子氣暴露，但我只以為宋亞軒是真的醉得思緒迷亂，霧靄繚繞住大腦，連思考都變得費(fèi)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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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在朦朧睡意間還不自覺蹙起眉頭，好像睡得并不是很好，我也跟著皺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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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輕輕拂開他的眉頭，看他肯舒展眉頭，消散了那股愁緒，我的指尖在他睫毛上輕輕劃過，單手撐著腦袋，不自覺便勾起嘴角，看著宋亞軒終于展開眉頭的平和睡顏，心里軟成一片，粼粼波光里映照一彎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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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lái)，我及時(shí)抽開手，將空調(diào)調(diào)在合適的溫度，關(guān)好窗戶以后，腳步輕輕，我躡手躡腳地退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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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晚的夢(mèng)境是果酒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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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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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lái)元旦當(dāng)天與宋亞軒約好要一起看電影，好好度過我們兩個(gè)第一次一起過的元旦節(jié)，但后來(lái)這件事被中途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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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一起吃過早餐以后，我無(wú)意間瞥見他額頭粉紅色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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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皺眉問他緣由，他抗拒著不肯讓我知道，最后再三強(qiáng)調(diào)不允許我胡思亂想才愿意告訴我，原因是我昨天晚上聽見他叫我名字以后過于冒失著急，忘記關(guān)掉頭頂放蜂蜜的柜門，他個(gè)子高，今天早晨進(jìn)廚房不小心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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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拍了把額頭，還是不出宋亞軒意料的覺得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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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指尖輕輕蹭過那小小一片的痕跡，憐惜夾雜歉意，小小聲和他說(shuō)對(duì)不起以后，被他無(wú)奈地駁回，懲罰似的捏了一下我的手，惡狠狠地說(shuō)下次再?gòu)奈易炖锫犚妼?duì)不起，他就要把我扔進(jìn)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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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輕輕晃了一下他的胳膊，沒有應(yīng)聲，看他輕輕皺眉，我才乖乖地反復(fù)和他保證：“我真的沒有胡思亂想啦，我只是在想以后不能那么冒失，萬(wàn)一下次把你撞破相了怎么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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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挑眉，全然沒有昨天晚上那樣的溫順乖巧：“你最好沒有胡思亂想，不然我真的會(huì)把你丟進(jìn)樓下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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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啊……”我小小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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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進(jìn)家門換了拖鞋，我們兩個(gè)肩并肩坐在沙發(fā)上，才打開電視，電影的片頭都還未曾播放完畢，下一秒急促的門鈴聲就打斷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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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輕輕推了一下宋亞軒的肩膀，還縮在沙發(fā)里：“哥哥，你快去開門?！?/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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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慢慢松開我的手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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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影在聽見門口那個(gè)人聲音的那一瞬間僵了一瞬，而后輕輕搖搖頭嘆息，退開幾步讓出門口的通道，讓那個(gè)男孩進(jìn)門，我同步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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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gè)十五六歲的少年，留著鍋蓋頭，和宋亞軒的長(zhǎng)相有五六分像，那雙眼睛神采奕奕，透過他的眼睛，好像能看到少年時(shí)的宋亞軒一般，青澀稚嫩，個(gè)子大概一米七左右，比宋亞軒矮大半個(g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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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還有些眼熟，并不是因?yàn)殚L(zhǎng)相與宋亞軒相似的原因而讓我覺得眼熟，但我卻半天想不起來(lái)在哪里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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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交錯(cuò)的瞬間，我和他同時(shí)僵住動(dòng)作，我看見那個(gè)男孩的瞳孔地震后沾染震驚，去往衣架子上掛衣服的手都停頓發(fā)抖，僵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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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說(shuō)的女朋友？”男孩的聲音都顫抖，還有些不自在的敵意，好像我是宋亞軒的女朋友這件事有多不可思議難以置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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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聽得有點(diǎn)不舒服——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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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太敏感了，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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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宋亞軒輕輕應(yīng)了一聲，略過少年走向我，我伸手及時(shí)牽住他，他微微側(cè)頭，“余溫，這是我弟弟，宋季軒?！?/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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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lái)了，在宋亞軒書房里那個(gè)相框里看到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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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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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牽著宋亞軒的手不自覺緊了幾分，松了因?yàn)樗渭拒巹倓傉Z(yǔ)氣而皺起的眉頭，我平和聲音朝他微微頷首示意：“你好，我是余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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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我有一點(diǎn)緊張，面對(duì)這個(gè)明顯要比我小的男生，明明我應(yīng)該平靜而毫無(wú)波瀾，卻因?yàn)樗谏纤蝸嗆幍艿苓@個(gè)名頭而讓我莫名多了幾分不自然的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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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宋季軒作為宋亞軒的弟弟，他的態(tài)度大概率會(huì)和宋亞軒家里人的態(tài)度掛鉤，倘若我認(rèn)真想要和他肩并肩攜手走下去，緊張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并不意外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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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寬慰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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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旁邊的宋季軒沒有因?yàn)槲业淖晕医榻B回過神，反而更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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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落在衣架上，發(fā)出輕緩的聲音，宋季軒看著我的表情疑惑也不解，一只手里拎著大塑料袋，里面裝著些蔬菜零食，此刻看著我，連東西都忘記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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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哥哥經(jīng)常會(huì)打電話，受父親之命，他要定期關(guān)注他哥哥的感情狀況和生活狀況，那次照常問起他哥哥的感情狀況，以為回答會(huì)是一成不變的“沒有”，卻在聽見宋亞軒的沉默以后停頓動(dòng)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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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宋季軒對(duì)自己哥哥的了解，如果宋亞軒沒有女朋友，那宋亞軒不會(huì)突然沉默，一定會(huì)毫不猶豫地回答“沒有”，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就一定是有女朋友了的，但宋亞軒給予他肯定回答以后，卻一再?gòu)?qiáng)調(diào)這件事先不要告訴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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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時(shí)候宋季軒就猜到了——他哥絕對(duì)談了一個(gè)一看就是自家老爸不會(huì)同意的那種類型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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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想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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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傳統(tǒng)框架里束縛的那種明媚又自由，事業(yè)心極重的獨(dú)立女性，或者是差三四歲初出社會(huì)需要他哥反過來(lái)照顧的年下小女友，甚至宋季軒連他哥哥因?yàn)樯磉吷儆信鴲凵夏菐讉€(gè)兄弟的可能都想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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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萬(wàn)萬(wàn)沒想到——他哥哥的女朋友會(huì)一個(gè)精致漂亮，但是看上去還未成年，在讀大學(xué)甚至是還在讀高中，不僅僅是需要被照顧，而且一定會(huì)很嬌氣任性的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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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欲開未開，還需要悉心照料的花骨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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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宋亞軒對(duì)感情不是隨便的人，既然他們兩個(gè)在一起了，那這個(gè)女生不可能很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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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宋季軒心里卻又突兀地冒出了一句話，五雷轟頂似的——這個(gè)女生怎么看怎么像未成年，他哥搞了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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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臉色好似風(fēng)云變幻的宋季軒，腦袋里剛剛整理好的思緒也亂了一些，片刻后又一次對(duì)上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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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安靜了幾分，僅剩電器運(yùn)作響著的聲音和沒來(lái)得及關(guān)掉的電影背景音交錯(cuò)，在房間里輕輕柔柔響著，此時(shí)此刻卻也被我的心跳聲覆蓋，僅僅幾秒被無(wú)限拉長(zhǎng)，我的心里亂做一團(t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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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空調(diào)的溫度明明剛剛好，可我卻仿佛被拋回炎炎夏日的高溫下，背脊的汗水都要浸濕衣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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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宋季軒大眼對(duì)小眼，心里還猶豫著要不要說(shuō)些什么和他搭話，或者是就這樣尷尬僵持，太過突然也毫無(wú)征兆的見面，讓我這個(gè)完全沒有經(jīng)驗(yàn)的人有些措手不及，甚至于讓我想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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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成年了嗎？”宋季軒的疑問突兀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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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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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失語(yǔ)，宋亞軒也不自覺皺起了眉頭，想要開口說(shuō)什么，結(jié)果也被弟弟一系列動(dòng)作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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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宋季軒聽見我成年以后松了口氣的模樣，我還沒搞清楚緣由，宋季軒已經(jīng)將東西放進(jìn)廚房，而后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逃出門：“我去隔壁找寧晚姐，吃了晚飯?jiān)倩貋?lái)，你們兩個(gè)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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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shuō)著甩上門跑走，發(fā)出不大不小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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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無(wú)奈的嘆了口氣，牽著我的手，有些無(wú)力的仰面靠坐在沙發(fā)上，另一只手緩慢揉著自己的額角，側(cè)過頭輕輕拽了一下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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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他沒有和我說(shuō)過他今天要來(lái)。”宋亞軒坐直了以后同我說(shu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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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元旦，他來(lái)找你很正常的呀?！闭f(shuō)罷，我縮回宋亞軒的臂彎，找了個(gè)舒服的位置，看著已經(jīng)播放了一會(huì)兒的電影，重新調(diào)回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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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卻嘆了口氣，沒有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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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媽也會(huì)來(lái)，明天就來(lái)，一直呆到春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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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他和余溫能見面的機(jī)會(huì)少之又少，也能想象到這段時(shí)間的生活大概又要壓抑下來(lái)，或許也只能聽到父親對(duì)自己提出各種各樣的意見，而后強(qiáng)硬的要求自己執(zh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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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覺宋亞軒有些心不在焉，是因?yàn)樗裉炻犖抑v劇情的時(shí)候，回答得有一點(diǎn)點(diǎn)敷衍，以前他從來(lái)不會(huì)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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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電影按下暫停鍵轉(zhuǎn)過頭看向宋亞軒，有些擔(dān)憂：“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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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嘆了口氣，轉(zhuǎn)過來(lái)，額頭輕輕抵在我的腦袋上，手指捏了一下我的后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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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媽明天會(huì)來(lái)，一直到過年，這期間我們可能會(huì)見不到面?！彼蝸嗆幍恼Z(yǔ)氣少有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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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也有些失落，調(diào)整好心情，手肘輕輕懟在他的腰間，重新打開電影：“既然可能會(huì)見不到面，那就更要珍惜今天了呀，你怎么還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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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宋亞軒輕輕搖頭，“繼續(xù)看吧，剛剛是不是講到他們把男主角孤獨(dú)月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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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思緒被拽回來(lái)，也因?yàn)殡娪暗木?，又一次將全身心投入于電影之中?/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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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這一天的跌宕起伏會(huì)到此為止，但夜晚又一次聚在一起出去吃晚飯時(shí)我才發(fā)現(xiàn)，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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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寧晚認(rèn)識(shí)將近五年，我知道在過年的時(shí)候他們總會(huì)一起去吃晚飯，人多得也很熱鬧，寧晚家的桌子坐不下這么多人，所以索性一起出去吃海底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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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繁華地段比往常更加擁擠，人來(lái)人往，路人摩肩接踵，亮著的霓虹燈傾灑卻看不見影子，只能看見眼前的人山人海，明明是冬天，但身軀卻也因?yàn)榕菰谌撕Ｖ凶兊脻L燙，仿佛被拽如夏夜，周遭喧囂，人聲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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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很好，一輪月牙彎彎，高高懸在空中也能做一盞皎潔的燈，幾顆星星在城市中央的天空明亮也耀眼，又像是連不上月亮這顆信號(hào)燈，有規(guī)律的一下一下閃著似有若無(wú)的光，如同是夜空絲綢上點(diǎn)綴的顆顆小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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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chǎng)里放著輕快活潑的音樂，仿佛無(wú)數(shù)音符化作精靈跳躍在身邊，迎接新的一年的到來(lái)一般，也無(wú)比契合這個(gè)熱鬧的日子，周遭是約會(huì)的情侶，團(tuán)聚的家庭，整個(gè)空間充滿活力——又快要到春節(ji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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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最近的那家海底撈在商場(chǎng)的頂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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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撈包間里很暖和，李可晨已經(jīng)耐不住脫掉了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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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按照習(xí)慣排，我身邊依舊是李可晨和宋亞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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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低著頭將宋亞軒好看修長(zhǎng)骨節(jié)分明的手抓著把玩，思緒跟著飄遠(yuǎn)，卻在聽見他們喊我名字的時(shí)候抬起頭，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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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隊(duì)前段時(shí)間和王局他們一起出去吃飯了，汪隊(duì)還和王局提起小魚了。”嚴(yán)浩翔說(shuō)著，視線落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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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說(shuō)小魚很有天賦，還很用心，有望成為破紀(jì)錄的新星?！眲⒁狞c(diǎn)點(diǎn)頭表示他也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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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一堆視線包圍住，莫名有些害羞，還是笑笑回答：“我運(yùn)氣比較好而已?！?/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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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伸手捉住我的手，側(cè)過頭同我開玩笑：“運(yùn)氣能一直這么好，也算你的優(yōu)勢(shì)?！?/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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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鬧哄哄的，但宋季軒在聽見我是警校以后，將視線從游戲里抽離，輕輕皺皺眉，安靜了下來(lái)，看著我的視線多了兩分說(shuō)不清的抗拒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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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季軒仿佛有事想要和我說(shuō)，在那之后一直都在找機(jī)會(huì)同我搭話，但因?yàn)槲液退蝸嗆幨冀K牽著手走在一起，所以一直到回家的路上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jī)會(huì)，直到我和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對(duì)上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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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不自覺的心下一沉，皺了一下眉，輕輕側(cè)頭，示意他和我進(jìn)街邊的7-11去聊。宋季軒似乎也驚訝于我看穿他的心思，隨后沉下心思，微不可查地點(diǎn)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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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嚴(yán)浩翔的視線相對(duì)，一個(gè)學(xué)期的師生關(guān)系也讓我們兩個(gè)有了別樣的默契，我指了指7-11，他看懂我的意思，走過來(lái)同宋亞軒聊天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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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商店買點(diǎn)東西，你們先走，我一會(huì)兒追上你們?！闭f(shuō)了這句，我才放心松開了宋亞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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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宋季軒一前一后進(jìn)了7-11，我從貨架上拿了兩瓶桃汁，和他一起坐在旁邊的長(zhǎng)桌邊，我自顧自開了易拉罐，靜靜等著他說(shu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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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已經(jīng)差不多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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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哥……不合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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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yàn)樗蝸嗆幍膼垡獾拇_足夠堅(jiān)定，讓我浸泡在暖洋洋的讓人感到安心的柔軟海綿之中，也因?yàn)樗蝸嗆幰淮未慰隙ㄋ麜?huì)陪在我身邊，不會(huì)再因?yàn)樗^的“不合適”這三個(gè)顯得莫名其妙的字眼推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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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此刻一向有些敏感的我居然這樣堅(jiān)定又平靜——這是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們兩個(gè)究竟合不合適、般不般配這件事，只有我和他說(shuō)了才算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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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句話，已經(jīng)沒有最初那么抗拒，反倒有些麻木也覺得無(wú)所謂，習(xí)慣性的咬著嘴里的吸管，我抬眸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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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或許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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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回答得云淡風(fēng)輕，宋季軒醞釀的長(zhǎng)篇大論被硬生生噎回去，而后沉默下來(lái)，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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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定定落在玻璃外的草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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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在土壤中的燈盞被枯枝落葉覆蓋，遮蓋了隱隱約約的光芒，幾粒塵埃借燈盞的光芒，在亮閃閃的空中飛舞，留下小小陰影，路上偶爾有疾馳而過的轎車，街上種植的樹木上還有堅(jiān)強(qiáng)的枝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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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依偎的兩只白貓之間氛圍繾綣纏綿，柔軟的尾巴勾在一起，心甘情愿地向?qū)Ψ铰冻鲎约喝彳洿嗳醯亩瞧?，藍(lán)色的瞳孔在光芒下如同幼兒握在手中把玩的玻璃珠，兩只貓咪緊緊靠在一起，也一起度過一個(gè)又一個(gè)冬日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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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桃汁喝掉，胃已經(jīng)有些撐得慌，嘆口氣，轉(zhuǎn)過頭看到他面前還沒開封的桃汁，我不自覺皺皺眉：“快喝啦，喝完我們追上他們?；蛘吣悴幌牒染退懔?，拿回去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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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季軒愣了一下，桃汁握在手中，少年的跳脫又一次顯現(xiàn)出來(lái)：“你不要以為一瓶桃汁就能賄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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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然失笑，我看著這個(gè)小孩同他說(shuō)：“想多了，我目前只是在和你哥哥談戀愛，你情我愿的事，你的態(tài)度還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nèi)呢——未來(lái)也不一定會(hu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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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季軒輕咳一聲，“剛剛我胡說(shuō)的，你別往心里去，又不是我找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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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怕他們兩個(gè)兩情相悅，越陷越深以后，會(huì)被自家老爹拆散而已——老實(shí)說(shuō)，其實(shí)宋季軒對(duì)余溫有第一印象并不算差，甚至說(shuō)得上很不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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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漂亮隨性，也很優(yōu)秀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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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來(lái)抬腿往外面走，我看了一眼握著桃汁，跟著我還有些不情不愿，皺巴著一張臉的宋季軒，莫名覺得他有點(diǎn)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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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個(gè)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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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我的視線，我看著天上微弱的兩光，從前那些所謂的“不合適”統(tǒng)統(tǒng)在半空之中消散，成為塵埃沙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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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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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個(gè)是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