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請勿上升任何現(xiàn)實中的人或團體或國家）

（觀前提示：本文含CP，請斟酌觀看）

? ? ? ? 車速忽然減緩，卡慕瞥向安東尼，目光猶如一把利劍。安東尼有些慌張地手指前方：“前面有人設了關卡?！?/p>

? ? ? ? 卡慕轉(zhuǎn)頭看向前方，眉頭一皺，百米開外的路面上居然停著一輛M—1117型裝甲車！寬闊的道路早已被一道道路障截斷，甚至還擺放了反坦克拒馬！路障另一側(cè)佇立的守衛(wèi)們荷槍實彈，身上清一色的Dragon skin防彈衣，手中緊握著M16突擊步槍，戰(zhàn)術背心的口袋里更是塞滿了步槍彈匣和各式投擲物，手榴彈、閃光彈、煙霧彈一應俱全。他們的裝備過于精良，明顯不是M國警方所能擁有的。

? ? ? ? “我靠，前面的是軍隊么？”黑貓眼睛死死盯著那輛M—1117型裝甲車，“badcen你看，裝甲車誒。”

? ? ? ? “不是軍隊，是M國的國民警衛(wèi)隊?！眀adcen淡淡地說，語氣沒有絲毫波動。

? ? ? ? 黑貓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輕聲問道：“國民警衛(wèi)隊？那是做什么的？”

? ? ? ? “M國國民警衛(wèi)隊是M國軍隊的后備力量，它的組成人員都是軍隊預備役，”badcen頓了一下，瞟向副駕上的卡慕，“但是M國國民警衛(wèi)隊并不隸屬與軍方，而是聽從各州政府指揮?！?/p>

? ? ? ? 卡慕微微皺眉，他當然知道badcen剛才的后半句話不是說給黑貓聽的，而是說給他聽的。badcen在暗示他，現(xiàn)在M國國民警衛(wèi)隊都被調(diào)動，說明ZB—33爆發(fā)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了州政府。而政府派國民警衛(wèi)隊封鎖前往機場的道路，恐怕就是要把所有人控制在N市，不讓任何消息走漏到國際社會。這套把戲M國高層可謂駕輕就熟，就像當初在伊拉克把阿爾法小隊棄之如敝履那樣。

? ? ? ? “繼續(xù)往前開，”卡慕把m1911放入副駕前面的手套箱中，“在關卡前面停車?！?/p>

? ? ? ? 安東尼臉上抽搐了一下，斜眼看向卡慕。這家伙想干嘛？不會要硬闖吧？MD，你想送死可別拉老子下水！安東尼眼底再度浮現(xiàn)一抹狠戾，右手松開方向盤迅速伸向腰間——這是試圖抽出綁在皮帶上的匕首。當年他街頭混戰(zhàn)的時候，近距離格斗總是在所難免，久而久之就養(yǎng)成了皮帶上纏匕首的習慣。

? ? ? ? 但這次他摸了個空，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匕首的刀尖就已抵在了他的下巴上。

? ? ? ? “你想死么？”卡慕冷冷地看著安東尼，語氣卻甚是平靜以至于嘴角還泛起了一絲微笑，好像只是在嚇唬小孩一樣。如果忽略他手上現(xiàn)在握著匕首，那這張臉絕對稱得上是和藹可親。

? ? ? ? 卡慕瞇眼看向安東尼，眼神就像餓狼在欣賞自己捕獵到的獵物。刀尖在安東尼脖頸上緩緩游走，輕輕一跳，一滴鮮血落在安東尼的襯衫上。襯衫的顏色雪白，那滴血清晰得像紙上紅豆。

? ? ? ? “危險物品還是要交給專業(yè)人員，不然受傷的只會是自己?！笨轿⑿χf道。

? ? ? ? 這句話在旁人聽來或許是善意的提醒，可落在安東尼耳朵里，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你的命捏在我手上，我想你生你便生，我想你死你便死！

? ? ? ? 卡慕把匕首扔進手套箱里，恢復了淡漠的表情。后座的昂口、黑貓和米洛，再次目睹了卡慕兇殘的威脅手段，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短短半天，那個曾和他們朝夕相處的少年展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兇暴，和他們記憶中的卡慕天壤之別。

? ? ? ? 安東尼聽見自己的皮膚裂開一道小口，血線慢慢浮現(xiàn)。他伸手捂住脖頸上的傷口，視線集中在前方道路上，再次被卡慕威脅之后他連看卡慕一眼的膽量都喪失了。剛剛差點把他一刀斃命的人就坐在副駕，距離他不過幾十厘米，威壓感從身邊傳來，像山一樣重。此刻，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必須要服從卡慕的命令，不然下一刀就不僅僅是劃破一層皮那么簡單了。

? ? ? ? 隨著安東尼輕點剎車，車速均勻下降，在距離關卡十米左右時，車速下降為零，穩(wěn)穩(wěn)停在道路中央。

? ? ? ? 士兵們發(fā)現(xiàn)了停在路邊的不速之客，手中鋼槍立刻舉起，一秒鐘之內(nèi)，十幾只槍口紛紛指向出租車，只要車里有什么異動他們就會開槍把這輛車打成馬蜂窩。

? ? ? ? 車內(nèi)安東尼臉色煞白，被十幾支槍指著他倒也不是沒經(jīng)歷過，不過之前拿槍指著他的都是些不如流的幫派混混，那幫人的槍法不比光頭強厲害多少，真火拼起來也就是兩眼一抹黑的隨緣槍法，一百發(fā)子彈能蒙中一槍都算是運氣好?？涩F(xiàn)在拿槍的可TM是正兒八經(jīng)的士兵！士兵的槍口和混混的槍口雖然都能射出子彈，但這倆的威脅程度能一樣么？更何況安東尼看到關卡后面的M—1117型裝甲車也把車載機槍朝向了他們這邊……

? ? ? ? 安東尼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握住方向盤的雙手早已滿是汗水，心想我現(xiàn)在下車投降還來得及么？不過想法終歸只是想法，他可不敢付諸行動。他相信，要是他敢下車投降，來自副駕的子彈絕對在第一時間打穿他的頭。

? ? ? ? 一名士兵舉槍靜步上前，槍口精準地指向卡慕的額頭，手指壓住扳機緩緩用力，讓扳機處于擊發(fā)的臨界點。

? ? ? ? ?士兵來到駕駛室外，伸手示意安東尼打開車窗：“這條道路已經(jīng)被封鎖，立即離開！”

? ? ? ? ?安東尼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士兵手中的M16。槍已經(jīng)伸進了駕駛室，離安東尼的臉只有十幾厘米，槍膛里槍油的味道清晰可聞。

? ? ? ? 他不敢擅自做出回應，一動不動地坐著，等待卡慕的指令。

? ? ? ? “好的先生，我們馬上離開?！笨降卣f。

? ? ? ? 聽到卡慕的回答后安東尼如釋重負，猛打方向盤迅速掉頭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 ? ? ? 手機響起，再次收到了消息?？奖疽詾橛质敲茁灏l(fā)來的，打開手機準備回復時卻愣住了。消息的發(fā)送者是badcen！

? ? ? ?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badcen問。

? ? ? ? “回賓館囤積物資，爭取撐過這次危機?！笨秸f。

? ? ? ? 卡慕?jīng)]有向badcen說實話。如果只有他一個人或許他會選擇囤積物資茍住，等待危機解除。但如今他還帶著昂口黑貓和米洛，他們?nèi)藳]有接觸過任何專業(yè)的生存訓練，根本無法應對病毒爆發(fā)后可能出現(xiàn)的種種危險，這種情況下回賓館茍住明顯不是明智的選擇。

? ? ? ? “我覺得我們需要重新建立起信任?！眀adcen說。badcen看出了卡慕對他缺乏信任，不過他并不意外，畢竟之前在伊拉克他差點一刀把卡慕捅死。

? ? ? ? “信任這種東西是相互的?！笨揭琅f警惕，沒有正面回答badcen。

? ? ? ? badcen撓頭，看向副駕上的卡慕。其實五人組第一次線下面基時badcen就已經(jīng)認出了卡慕，五年前伊拉克的漫漫黃沙里，他們曾以生命為賭注相互搏殺，幾乎分出生死。但過去的事終究只是過眼云煙，遲早會被時間吹散，badcen最終還是選擇了和卡慕成為朋友，并向卡慕隱瞞自己的身份。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可怖殺手早已被他親手埋葬，留下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游戲主播。

? ? ? ? “我們現(xiàn)在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是保護黑貓他們周全?！眀adcen飛快敲擊屏幕，“至少在安全離開M國前，我認為我們可以合作?！?/p>

? ? ? ? 卡慕聳聳肩，他見識過badcen的實力，如果能和badcen合作，之后的行動里他會輕松很多。

? ? ? ? “去機場的路已經(jīng)被封鎖，其他能離開N市的道路大概率也被封了。”卡慕說。

? ? ? ? “但是離開一座城市不一定要靠公路，”badcen微微側(cè)過身體，阻擋黑貓偷看手機的視線，“我們可以從水路走?！?/p>

? ? ? ? “沒錯，但我們不能坐正規(guī)船只，正規(guī)船只上都裝了GPS，受M國的定位監(jiān)視?！?/p>

? ? ? ? “我們可以坐偷渡船離開N市，再想辦法回國。”

? ? ? ? “現(xiàn)在聯(lián)系負責偷渡的蛇頭已經(jīng)來不及了。”卡慕果斷駁回了這個方案。他倒是認識幾個做偷渡生意的行家，但越是老手便越是謹慎，他們的偷渡船常年停泊在南美國家，想要偷渡必須提前一星期預約，然后等待他們把船從南美開過來，然而現(xiàn)在卡慕可沒有一星期的時間。

? ? ? ? “那我們可以用簡易的非機動駁船，這些船靠人力驅(qū)動，不裝配發(fā)動機，也就不會裝配GPS?！眀adcen說。

? ? ? ? “沒錯，但是非機動駁船的速度很慢，而且為了躲避巡邏的水警我們必須得繞遠路。想離開N市至少需要三天。”卡慕眼神清冷，“所以我們要準備好三天的食物和水。

? ? ? ? “還要準備好槍支彈藥，以備不時之需?！眀adcen補充到。

? ? ? ? 卡慕放下手機，他不需要再說什么了，在剛才的幾分鐘里，逃離N市的計劃已經(jīng)擬訂完畢。他和badcen一樣，都經(jīng)受過嚴格殘酷的訓練，都讓自己成為了高效嚴謹?shù)膱?zhí)行機器。當計劃敲定完畢后，就只需要精密無誤地執(zhí)行————這正是他們所熟悉的。

? ? ? ? “前面路口左轉(zhuǎn)，送我們回酒店?！笨狡诚虬矕|尼，冷冷地說。

? ? ? ? 風呼嘯而過，夜空的黑云隨之飄向遠方，露出隱藏在后面的月亮。此刻剛剛下班，街道上無比熱鬧，霓虹燈牌亮起將夜空點亮，餐館的服務員殷勤地招呼客人，街上彌漫著美食的香味。燈火通明高樓林立的都市內(nèi)，無數(shù)期待回家的人坐在車里，隨著車潮緩緩向家流動。

? ? ? ? 出租車艱難地穿越車流，在一幢氣派宏偉的大樓前停下。

? ? ? ? ?“米洛、黑貓、昂口，我們上樓收拾東西?！笨酱蜷_車門下車，下車前還不忘把手套箱里放著的手槍帶走。

? ? ? ? 四人在卡慕的帶領下陸續(xù)下車，車內(nèi)只剩下安東尼和badcen二人，原本擁擠的后座突然顯得寬敞了起來。

? ? ? ? 安東尼盯著卡慕離開的背影，反復確認卡慕已經(jīng)離開后調(diào)整視線，透過車頂室內(nèi)鏡看向后座上的badcen。

? ? ? ? badcen面無表情地低頭玩手機，衛(wèi)衣兜帽遮住了他的眼睛。

? ? ? ? 安東尼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手套箱，視線卻始終停留在室內(nèi)鏡上，在手快要觸碰到手套箱時快速縮回，然后屏住呼吸，觀察badcen的反應。但badcen只是默默地玩手機，甚至沒有抬頭看一眼。

? ? ? ? 這家伙還真是淡定……安東尼心想。剛剛的動作只是試探，安東尼不清楚badcen的底細，不過卡慕敢把badcen單獨留下來看著他，說明badcen也不是等閑之輩。而且不知道為什么，雖然badcen在卡慕下車之后一直低頭看手機，但安東尼總覺得身邊有一道視線在盯著他，盯得他后背發(fā)毛。

? ? ? ? 安東尼環(huán)顧四周，確定沒有人在注意他后，又悄悄把手伸向了手套箱。剛才卡慕下車的時候只帶走了手槍，把匕首留在了手套箱里。

? ? ? ? 手指與手套箱間的距離漸漸縮短，安東尼的動作很小心，幾乎沒發(fā)出任何聲音。手指輕扣住手套箱的開關，稍微用力，指尖便感受到卡扣打開的振動。

? ? ? ? 快了，就快要拿到了。安東尼把手伸入手套箱里摸索，視線內(nèi)badcen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按說安東尼的動作幅度并不算小，可badcen從始至終都專注于手機，搞得安東尼都懷疑自己有些過于謹慎了，這么遲鈍的人怎么可能對自己構(gòu)成威脅呢？

? ? ? ? 只要拿到匕首，立刻就把后面那家伙干掉……安東尼的眼神變得陰狠，今天對他來說是可以銘記一生的恥辱，匪幫傳奇人物被人威脅被迫當了他們的私人司機。這事要是傳出去安東尼絕對會名譽掃地，他所看中的榮耀和無數(shù)次刀口舔血換來的尊重將會蕩然無存……對于混匪幫的人，他人的尊重有時比生命都要重要。所以匪幫里的老人總是念叨一句話：“如果你要殺我，我也許會接受。如果你想剝奪他人對我的尊重，我一定會宰了你！”

? ? ? ? 對于安東尼來說，想要保住自己的名聲不讓這件事泄露出去，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所有知情人永遠閉嘴，這正是他擅長的。

? ? ? ? 安東尼的心胸并不寬廣，正正相反，他睚眥必報?；貞浧鸾裉焖艿膼u辱，安東尼牙都快咬碎了。等我把后面那家伙宰了再帶著幾十號兄弟來找你們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你們?nèi)清e人了！想到這里 安東尼的左手死死握緊方向盤，連指關節(jié)都有些微微泛白。

? ? ? ? 指尖微涼，傳來刀柄的觸感，找到了！安東尼抓起匕首，心臟忽然猛地一顫，不是因為即將復仇的興奮，而是恐懼！他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殺機，填滿了他周圍所有的空間！與之一同而來的是清脆的破空聲！

? ? ? ? 頸動脈傳來一陣劇痛，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安東尼悶哼一聲，意識從身體極速剝離，眼前的畫面陷入一片漆黑。

? ? ? ? 后座上，badcen輕揉手腕，眸子里的殺意如潮水般褪去，靜靜看著昏迷不醒的安東尼。他坐在安東尼的正后方，和安東尼之間還隔著一個座椅，無法想象他剛剛那一手刀是怎么劈過去的。

? ? ? ? badcen看向那只還沒從手套箱中抽出來的手，面無表情。剛剛那一手刀力度控制得正好，足夠讓安東尼睡上一刻鐘。

? ? ? ? 一刻鐘的時間，卡慕他們應該就下來了吧……badcen心想。

? ? ? ? 酒店二十五樓，天花板上內(nèi)嵌的LED燈帶散發(fā)出凄清的白光?？剿娜穗x開電梯，快步走向自己的套間。

? ? ? ? 走廊墻壁上補充光源的洗墻燈等待發(fā)出幽幽的黃光，除了空調(diào)運行的微響，只有死一般的寂靜。酒店燈光并不很明亮，照得前方的道路有些朦朧，空氣無比安靜，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遠處的感應燈還未點亮，眼前的道路漸漸隱于黑暗，仿佛沒有盡頭。

? ? ? ? 四人從兩側(cè)一扇又一扇相同的房門前走過，視野里劃過無數(shù)相同的畫面，如同掉入“那落珈”一般，陷入了無盡的循環(huán)。

? ? ? ? “那落迦”在佛經(jīng)中意為“地獄的最深處”，那是無限墜落的虛空，那落珈中的惡鬼永遠回不到人世，只能在無止境的墜落中永生。

? ? ? ? 卡慕猛地站住，扭頭看向走廊左側(cè)。眾人緊跟著停下腳步，順著卡慕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扇打開的房門。

? ? ? ? “有什么不對勁么？”米洛離房門最近，有些好奇地探頭看向套間內(nèi)。然而屋內(nèi)一片正常，套間沒有開燈，但在黑暗中依稀能看到套間客廳內(nèi)的布置整齊有序，桌上擺放著一杯熱茶，白汽從杯口飄出，又在空氣中緩緩消散。

? ? ? ? 昂口收回看向屋內(nèi)的視線：“應該只是套間的住客暫時離開忘記了關門而已?！?/p>

? ? ? ? 卡慕?jīng)]有說話，默默握住腰間的手槍，眼底的殺意驟然升起！經(jīng)過常年高強度的訓練，他的感官比一般人更加敏銳，他聞到了從套間里飄出的血腥氣！

? ? ? ? 黑貓躲在昂口身后，拿背包擋在身前：“怎么了？”

? ? ? ? 卡慕依舊沒有說話，殺意從周身綻放，迅速填滿了周圍的空氣。眾人被這股駭人的殺意包裹，只覺得連空氣都變得粘稠了起來，讓人難以呼吸，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 ? ? ? “卡……卡慕……”米洛有些發(fā)抖，額頭上冷汗滑落。

? ? ? ? ?卡慕?jīng)]有理會，默默調(diào)整氣息，讓自己的感官更加靈敏。此刻，所有的感官超頻運行，套間內(nèi)的一切信息涌入卡慕的大腦，如同歸巢的鴉群發(fā)出嘈雜的尖嘯?？介]上眼睛，一切歸于寂靜。所有聲音都消失了，卡慕站立著，仿佛站立在真空里。

? ? ? ? 噪音被一絲一毫地拆解開，一切聲音都被過濾掉了，卡慕仰頭，仿佛看到了天空中最后一只晚歸的烏鴉。

? ? ? ? 聽見了！房門后的視野死角中傳來了“窸窣”的聲音！一只黑影從套間內(nèi)的黑暗中飛出，卡慕猛然睜眼，同時拔出手槍指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但黑影更快！剎那間就撲倒了離房門最近的米洛！

? ? ? ? “碰！”

? ? ? ? 槍聲響起，在狹長的走廊中形成陣陣回聲，好像一道落雷，震得人耳膜生疼。

? ? ? ? 卡慕跟上一腳把黑影從米洛身上踹開，黑影在地上抽搐了幾秒，最終變成了一具尸體。

? ? ? ? 黑貓渾身抑制不住地顫抖，手中的背包掉落在地上：“?。。?！WC?。?！真的有喪尸！??！”

? ? ? ? 那具尸體穿著黑色的西裝，皮膚素槁，長滿了尸斑，還保持著生前最后的動作——張開了自己的嘴。那已經(jīng)不能叫做是嘴了，人類認知里的嘴只是鼻子下方那兩片嘴唇和里面的空間，而它的嘴唇兩側(cè)各有一道看不清的裂隙延伸到耳邊，幾乎把整個顱骨打開！

? ? ? ? 卡慕把震驚中的米洛扶起，輕輕撫摸他的臉頰：“沒事的，沒事的……它已經(jīng)死了……”

? ? ? ? 米洛轉(zhuǎn)身撲進卡慕的懷里，緊緊抱住卡慕，止不住地哆嗦?？絼傁肜^續(xù)安慰，就感覺胸前一股溫熱的感覺襲來。米洛在低低地哭，哭得那么害怕，讓人心里空蕩蕩的。

? ? ? ? 卡慕抱住米洛，輕聲說：“沒事的……沒事的……”

? ? ? ? “我一定會把你們安全的帶回家的……”

? ? ? ? “一定會的……”

? ? ? ?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