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同人】你們的世界從來就不該有我(2)
? “艦長?!?/p>
??
? 聽見少女口中吐出的稱謂,青年不禁有些愣神。
? 這么一說,好像很久沒聽過她這樣叫自己了。
? 可突然,
? 冰冷的手指劃過自己臉頰時所留下的血是如此的赤紅而滾燙。
? 他愣愣地望向懷里手的主人。
? 少女的腹部不知被何物所貫穿,倒在自己懷中的她的半截身軀將青年全身都染紅。
? “啊.......”
? 可對此,
? 他卻只能發(fā)出一節(jié)毫無意義的單音,
? 只能怔怔地呆滯地望著那雙逐漸暗淡的藍眸。
? “啊—————————”
?
??
? 長劍刺穿了青年無意義的慘叫。
? 琪亞娜并不明白青年的表情為何由瘋癲變?yōu)榇魷?,可這并不影響她將刀劍送入他的胸膛。
? 轉身、甩手、拔槍!
? 震耳欲聾的劇烈火炮聲就像是為了贊賞這一氣呵成的動作而發(fā)出狂暴的轟鳴!
? 巨大的后座力也震的她虎口發(fā)麻,畢竟這被自己魔改過的手槍可是連12.7毫米的兩發(fā)大家伙都能打出去,而以魂鋼為材所制成的子彈更是能洞穿阻擋在彈軌前的一切!
? 可待硝煙散去,本該出現(xiàn)的無頭尸體卻倚靠在不遠處的墻壁上喘著粗氣。
??
? 記性太好不是一件好事。
? 起碼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那些已經(jīng)擺脫的過往與現(xiàn)實重疊究竟給他帶來了多少麻煩。
? “再等五萬年,我就真的不是我了吧?”
? 無視滲入眼中的汗水所帶來的刺痛,青年深深地把空氣壓進肺里。
? 他中槍了。
? 只是看了眼右側腰上那神似被扣去一半的披薩似的半圓形傷口,腦子里傳來的痛覺都讓他感到窒息。
? 傷口之大讓他堅信只要再給自己的左腰也來上那么一槍便能輕松將他變成兩節(jié)。
? 不過倒也不全是壞事。
? 起碼劇烈的痛感能幫助他壓一下腦子里那偏激而瘋狂的一面。
? 但時間可從來不會偏袒這個將他玩弄于手心的人!
? 潔白而魅紫的厲鬼已經(jīng)殺到青年的身邊!直到兩刀相撞,芽衣破音障而發(fā)出的爆鳴才堪堪傳入耳!巨大的沖擊力在瞬息之間便將青年斬的橫飛到半空!
? “以真理之名?。?!”
? 璀璨的藍點在那雙紅眸中不斷地放大!
? 僅是眨眼間,散發(fā)著可怖熱浪的碧藍光束便將青年吞沒殆盡!
?
??
? 身體碳化是能疼的讓人撕心裂肺的過程。
? 可當他看見擋在自己身前的兩塊只能勉強看出人形的焦炭時,內心的悔恨與瘋狂就這么狠狠地碾碎了他的心臟。
? “芽衣......布洛妮婭......”
? 終焉之繭將她的意識攛掇,將她的思想封鎖。
? 于是滔天的薪炎之火就這么將全世界燃燒殆盡?。。?!
? “為什么......為什么......”
? “為什么永遠都只能是這樣的結局.......”
? 他愣愣地看著那熟悉卻陌生的「祂」站到自己跟前揚起長劍。
?
? 也就在此刻,
? 過往的記憶才堪堪與現(xiàn)實重疊。
?
? 燒的焦黑的身體疼的幾近讓他暈厥,可刺進肺部的刀讓血灌入肺泡后,那強烈到令人無助的窒息感卻不由的他不保持清醒。
? “趁你還能說話,需要為自己辯解什么嗎?”
? 少女的眼里滿是冰冷與凌烈。
? 其實猜到他的所作所為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蛘哒f,青年自己都從未試過隱瞞。
? 身上沾了那么多血,任憑你怎么呆在盥洗室哪怕搓下一層皮,令人作嘔的腥氣也會一直縈繞著你。
? 她們不是傻子。
??每當長釘出現(xiàn),艦橋上便再也不會有你的影,巧合的謊言早已死亡在數(shù)量的碾壓之下。
? 可芽衣的心里還是會有希冀,哪怕只有微不足道的一點點,她還是想聽他解釋,想從他的口中得到一個不用殺他的理由。
? 或者說,是借口。
??
? “我什么也不能說,但你們會明白的.......”
?
? 又是這種語氣。
? 他永遠是這樣。
? 好為人師,裝神弄鬼,從來不為自己辯解。
? 但她最討厭的,卻是那雙死氣沉沉,空洞而無神的血紅眸子。
? 就像一具活著的行尸走肉。
?
? “他在拖延時間?!?/p>
? 話語間,琪亞娜猛地抬腳踢中青年的腦袋,漆黑的靴尖與焦黑的臉相觸迸發(fā)出鮮紅的血。
? “在它變得不可破壞之前,先把它毀—————————”
?
? 話音不落!刺空尖嘯!然后喪鐘齊鳴!?。?/p>
? 斑駁而銳利的長劍刺穿了風!也刺穿了琪亞娜擋在耳畔的劍??!
? 若不是全身細胞哀嚎著托起她持劍的手!那銳利的劍尖將會毫不猶豫地刺進她的腦袋?。?/p>
??
? 自己的刀斷了!
? 僅是0.01秒間,芽衣便猛然拔出刀朝身后的琪亞娜砍去,絢麗的刀光夾雜著難言的暴雷匯聚成一條直線,尖嘯著的的氣流在此刻上下分行,再迅速覆填回環(huán)形的空虛!
? 而就是這只是看上一眼都能被割傷的一刀!宛如死神的鐮刀般不可阻擋的一刀!
?
? 卻揮空了。
?
? “布洛妮婭!!”
? 僅是一聲呼喊,真理權能所形成的一切火藥便如璀璨的花火群星般傾瀉而出!
? 可這又有什么意義呢?
? 音障撕破!氣流爆鳴!
? 在揮劍青年失控到癲狂的笑聲中!
? 那超速斬擊畫出的一縷縷劍花就這樣綻放為血紅的半圓??!花開花散間!美的像水鳥在湖面扇動翼間起舞的圓軌就這么砍爆了慢如風中柳絮的高溫彈體?。。?/p>
? 而就是這樣的槍林彈雨中,青年還能大肆嘲笑并挑飛不斷襲來的琪亞娜!
??
? 哪怕焦黑的皮與噴發(fā)的血將他染的無一處干凈!
? 哪怕大口吸入的氧氣只能帶給他無盡的窒息!
? 他卻依舊癲狂地笑著,癲狂地迎擊象征這個世界一切美好的物與人!
?
? 自己就是這樣的人。
? 自私自利、人面獸心、惡意滿貫,犯下滔天罪行卻依舊逍遙法外的罪人。
? 是啊。
? 自己是罪人。
? 一個茍延殘喘了十二億年的罪人。
? 一個不曾渴求拯救的罪人。
? 只是偶爾。
? 就真的只是偶爾。
? 他也會想象有這么一個人會對他說著中二的話。
? “哪怕與世界為敵,我也會永遠在你身邊?!?/p>
? 于是他回了頭,
? 可入目所及只有滿地的鮮血與骸骨。
?
? 焦黑的手玷污了少女潔白的甲,也挖出了少女埋在心里的終焉的核心。
? 拖著半殘的身軀,青年終于好好地將白發(fā)少女輕放在彼岸花田里。
? “諾,芽衣和布洛妮婭都被我扔那邊去了?!?/p>
? 大概是實在受不了少女那厭恨望著自己的藍眸,青年只能苦澀辯解道
? “放心,她們都活的好好的,也沒有缺胳膊少腿.......都活的好好的.......”
? 他忍不住多給她說了兩遍,但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 正當自嘲的笑笑想要繼續(xù)開口,琪亞娜扯著喉嚨發(fā)出的嘶啞聲音就這么讓他僵在原地。
? “我很討厭你,從一開始就很討厭你?!?/p>
? “討厭你死氣沉沉的目光,討厭你自以為是的態(tài)度。”
? “我不知道是什么經(jīng)歷把你變成這幅模樣,但我也從不在乎。”
? “但或許你不會相信,當我觸碰到終焉之繭后,我每天都能在夢中見到另一個你。不像你,他的眼里總是充滿希冀,笑的也總是很溫和,會溫和地朝我們說教,也會溫和地關心著我們一切的喜怒哀樂?!?/p>
? “最起碼,夢里的你參加了姬子老師的葬禮?!?/p>
? 大抵是身上的疼痛讓她吸了口涼氣。
? “可你呢?”
? “姬子老師死的時候你在哪?”
? “天穹市陷入火海的時候你在哪?”
? “大家每一次陷入苦難的時候你又在哪?”
? “我不恨你是個普通人,我只恨你有能力卻不去幫助任何人?!?/p>
??“如果進入我們的生活的不是你.......不?!?/p>
??“如果你沒有進入我們的生活,進入我們的世界,那該有多好?”
? 怨毒的話語就像是把大錘敲進他的心籠,
? 于是他的心便真的碎了。
??
? 「啊.......原來.......我這么遭人恨的呀........」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真的挺好笑的?!?/p>
? 「雖然這樣的對話在五萬年前就說過一次了......」
? 「我也記得當時的場景啊?同樣的話語,同樣的眼神,同樣的花海,甚至連她壓倒的花瓣的弧度都一樣?!?/p>
? 「我記得,所有的一切我都記得.......」
? 「可我為什么.....會這么難過?」
? 「算了?!?/p>
?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 「這樣......不也挺好的?」
?
??
? “你們從來就沒想過能通過自己的手段殺死我,或者說.....當你們殺不掉我時,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拖延時間......”
? 或許就連青年自己都聽不見,自己的嗓音在此刻是多么的顫抖,多么的弱小,多么的自卑。
? “我說的對嗎?愛因斯坦博士?”
? 青年佝僂著身軀,卻又矛盾地把頭抬起,平淡而呆滯地看著天空上那朝向自己的艦船。
? 那搭載著十二門月光王座的休伯利安。
??
? “這下......是真的與世界為敵啦......”
?
? “噗哧?!?/p>
? 只剩一截的少女的劍由腹下直直地將青年的頸骨貫穿。
? “博士??!”
?
? 隨著琪亞娜的吶喊,早已蓄足能量的光束就像是神為了毀滅人間而降下的神罰,用高溫與熾熱以洗凈地面的一切污穢。
? 強烈的光溢滿了天空,極致的光與熱終于在此刻降臨人間!
? 崩壞能徹底失去了運用的意義。
? 不管是彼岸之扉還是什么別的東西,哪怕只是一絲的崩壞能出現(xiàn),超負荷的月光王座也能在瞬息之間將其轉化為熱。
? 打從一開始,少女的目的就是抱著他同歸于盡。
?
? “你就這么想殺了我么?”
? 望著懷里緊握著刀的琪亞娜,青年這樣發(fā)問道。
? “是。”
? “.........”
?
? 或許過了很久,但其實只是一剎那,隨著青年的一聲輕笑,時間仿佛在此刻定了格。
??
? 不。
? 時間真的定格了。
?
? “十二福音赦免苦弱。這是那十二根釘子共同的名字?!?/p>
? 就在琪亞娜愣愣地看著莫名滴落的水珠,青年用著僅剩的左臂,就這么沿著劍身捅入自己的胸膛,
??就這么......挖出了自己的心臟。
? 夾雜在心中的是半個晶瑩剔透的沙漏,一個與自己的終焉核心一模一樣的沙漏。
? “琪亞娜,你是對的。”
? “我本來就不該來到你們的世界。”
?
? 青年輕輕地把沙漏接在一起,也輕輕地,對她說出同樣的話。
? 而就在話音落下,青年把核心塞入少女胸膛的那一剎那,他終于喊出了那無數(shù)次無數(shù)次將他帶回過去的詞語。
?
? “浮生一剎?!?/p>
?
? 就像是一塊巨大的橡皮擦拭而過,盡情吞吐著光與熱的光束就這么硬生生地消失。
? 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那綻放于廢墟中的曼珠沙華。
? 因為在那天上,無數(shù)的紅色長條花瓣被吹散到了空中。細長的花瓣疊作翅膀,放射狀的花蕊接壤成軀干。這些血紅卻美麗的蝴蝶就這么乘風直上,飄飛到每一顆長釘種下的家鄉(xiāng)。
? 不曾完整的核心跨越了五萬年的時光,完整無缺的終焉律者的誕生催促著崩壞能順著長釘與地球融合。
? “你知道嗎,所謂的彼岸花,其實是寄宿人們失去肉體的地方?!?/p>
? 長釘需要十二億年的生命與壽命來催動,恰巧,失去終焉核心的他同樣會獲得他所經(jīng)歷的十二億年長的壽命。
? 于是紅花凋謝成人,慶賀的紫花綻放。
? 未來由你們開辟,代價歸我一人承擔。
?
? 少年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軀體被一縷縷的構建,只記得被紅光照耀后,自己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 但緊接著,環(huán)顧完四周的少年頓時羞紅了臉。
? 畢竟不可能連衣服都重新給你構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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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坐在窗前的齊格飛只看見漫天紅花飛過,突如其來的開門聲便牽著他來到玄關前。
? “要說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你信嗎?”
? 塞西莉婭拿著隨手抓過的衣服蓋在身前,紅著臉朝眼前熟悉而陌生的中年男人這樣道。
? “哎呀。”
? 一聲驚呼,女人輕輕撫過男人已經(jīng)有些佝僂的背脊。
? 是他的味道。
? “我回來了.....”
? 她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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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洛妮婭姐姐.......”
? “布洛妮婭怎么睡這么死?”
? 迷迷糊糊之間,她好像又聽見希兒那魂牽夢掛的聲音。
? 不對。
? 為啥有兩?
? 她猛地睜開灰色的眸子,不可思議地望著花海中一藍一紅的兩個希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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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眼望去,紫花綻放。
? 崩壞就是這般無所不能,絢爛的紫花中連一片綠葉都沒有。
? 艷紫的璀璨之花簇擁著盛開,形成一片優(yōu)雅的海洋。
? 風還是那般颯颯地吹,花兒也跟著它輕輕擺弄著身姿。
? 而被吹到空中的紫色花瓣,正如夢似幻地飛舞去每一個角落。
? 就在這片無邊無際的花海當中—————————
? 芽衣與琪亞娜正愣愣地看著遠方的三人。
? 嘆息扶額的符華,興奮地對著旁邊的人喋喋不休的小識,
? 還有那時不時發(fā)出一兩聲輕笑的留著及腰紅發(fā)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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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當咖啡店門上的鈴鐺響起,新來的客人便一定被角落里喝著咖啡的兩名長相完全相同的男子吸走目光。?
? 同樣的紅眸,不同的發(fā)色。
? 一人的白發(fā)白的就像最純凈的雪一樣反射著光。
? 另一人的白發(fā)卻夾雜著幾縷死氣沉沉的灰。
? 但那個白的干凈的男子卻好像有什么毛病,非要將一個紅色的方環(huán)那根透明的棍支棱在頭上。
? “又找我收爛攤子?!?/p>
? 灰發(fā)青年輕輕抿了抿杯沿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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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不住的血將雪染的鮮紅。
? 無力地倚靠上一塊破石上,青年輕輕閉上已經(jīng)睜不太開的紅眸。
? “是啊......我本就不該來到你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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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冰晶融入鮮紅的雪里,就像它的誕生一般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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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終于寫完這稀爛的過渡章了。下一話再填這篇的坑。然后做大做強狠狠發(fā)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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