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筆【OC/赤千炎】初入學(xué)堂
有些生活特別貧苦的人家的孩子從很小就要開始干活,而階級地位特別高的家庭的孩子則需要很小就開始讀書寫字、修養(yǎng)自身,這是十分平常的事。赤千炎也是同樣,差不多該到三歲上學(xué)的年紀(jì)了。而在這之前,師父天弦月已經(jīng)開始教給赤千炎識字、簡單的運(yùn)算等基礎(chǔ)知識,赤千炎又足夠聰明,一學(xué)便會,所以到了上學(xué)堂的時候赤千炎就已經(jīng)比同齡的孩子領(lǐng)先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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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學(xué)堂里的第一節(jié)課。赤千炎拿好自己的書,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座位上,對周圍的環(huán)境還有些不大適應(yīng)。他從沒和這么多人一起學(xué)習(xí)過。靈敏的狐貍耳朵總能捕捉到其他人發(fā)出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讓他有些厭煩,不明白這些人怎么就不能規(guī)規(guī)矩矩坐好,非要動來動去不可,難道他們的師父沒有教過他們課堂禮儀嗎?甚至還有人不聽課,偷偷互相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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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講解算學(xué)的先生忽然停了下來,橫眉豎目,指了指后面的兩個學(xué)生,“那邊的!上課的時候不準(zhǔn)說話,以為我聽不見嗎?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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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堂頓時安靜下來,那些窸窸窣窣的聲音也都聽不見了,學(xué)子們齊刷刷地回過頭去,心情既緊張又興奮,等著看一出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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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男生立刻耷拉著腦袋,慢吞吞不情不愿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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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快點(diǎn)!沒吃飯嗎?我數(shù)到三,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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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先生的催促下,兩個男孩終于站在了先生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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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的時候認(rèn)真聽講,不準(zhǔn)互相聊天,剛開學(xué)的時候就跟你們講過,沒記住是不是?”先生批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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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小男孩依舊低著頭,默不作聲。而另一個雖然也低著頭作出乖順的樣子,眼珠卻往旁邊一瞥,嘴唇動了動,似乎還有點(diǎn)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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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大點(diǎn)聲,聽不見!”先生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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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男孩開口,昂起腦袋看著先生,眼神中雖還有些膽怯,但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先生您講的東西太簡單了,我們在家都學(xué)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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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先生一把抓起這男孩的手,揚(yáng)起戒尺便用力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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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痛得叫出聲來,下意識想抽回手,但手卻被先生緊緊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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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為是!看來你在家學(xué)會了算學(xué),沒學(xué)會尊師重道,是不是?先生講什么,都得認(rèn)真聽著,不準(zhǔn)開小差,更不準(zhǔn)影響別人。你學(xué)過了,不代表別人也學(xué)過了。知道錯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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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眼里噙著淚,緊緊抿著嘴唇,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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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又看向那個乖一點(diǎn)的男孩,說道:“念在你們是初犯,上課說話的事便饒你們一次?!比缓竽抗庥洲D(zhuǎn)向了其他學(xué)子,“但要是誰下次再讓我逮到,一人賞三尺子,誰不怕疼可以盡管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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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千炎并不怎么在意,因?yàn)樗揪蜎]打算上課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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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jié)課小小的風(fēng)波便那么過去了。赤千炎本以為從此能夠消停下來,卻沒想到這只是個開頭。一天下來,課堂上總是事故頻發(fā),像是有人打瞌睡了,有人手閑不住玩弄筆墨紙硯了,有人還是不吸取教訓(xùn)偷偷講話了,甚至還有趁著先生不注意想偷偷溜出去的,無一例外都被先生逮住罰了一頓。還有人被戒尺罰過之后,竟哭得停不下來,直接被先生趕出去老遠(yuǎn),讓他什么時候哭夠了再回來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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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赤千炎大惑不解,這些人怎的竟這么沒規(guī)沒矩?課堂是枯燥不錯,但怎么就不能克服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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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主府的赤千炎便將自己的疑問告訴了天弦月。天弦月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溫柔地?fù)崦鸪嗲а椎男∧X袋,反問道:“這么說,你今天一次都沒被先生批評過,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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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赤千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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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這便說明你與眾不同。三歲的孩子玩性大,少有如你一般能克制住自己的。你父親果然沒有看錯你,是個可造之材。不過,只一天也沒什么了不起,肯定也有其他孩子沒被批評過,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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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背嗲а谆貞浟艘幌拢侠蠈?shí)實(shí)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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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往后得一直維持好今天的狀態(tài),那才算得上庸中佼佼。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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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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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天弦月知道,即使沒有自己這一份囑咐,赤千炎在課堂紀(jì)律上也不會讓他失望。他曾暗中觀察過赤千炎,即使自己不在時,書桌前的赤千炎也能做到不動如山,沒有一次例外。一個三歲不到的孩子竟能如此沉著,天弦月實(shí)在不能不驚嘆連連。此外,赤千炎在其他方面的表現(xiàn)也是一絲不茍,會做的算學(xué)從不出錯,寫出來的文章也無一處錯別字,以至于天弦月開始好奇起來,赤千炎第一次被學(xué)堂的先生批評會是什么時候?要知道,那些專教貴族子弟的先生們可是出了名的嚴(yán)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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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子們吸取了第一天的教訓(xùn),有些回去后還被家里長輩又罰了一頓,第二天的狀況便改善了許多,先生講學(xué)也順暢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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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中午的課間,赤千炎和其他學(xué)子一樣,享受這難得的悠閑時光。他正蹲在草地里,看一只蝸牛緩慢地爬行。忽然,他感到自己的尾巴被人摸了一把,反射性地“唰”一下把尾巴甩到了身前,回頭看向身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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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小女孩兒,他的同硯。他對這個女孩兒的印象并不好,因?yàn)樗险n時總是閑不住,時不時發(fā)出點(diǎn)小噪音來,又恰好坐在赤千炎的后面,使他聽得頗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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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女孩兒沖他咧嘴一笑,道:“你的大尾巴真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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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背嗲а锥Y貌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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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紅狐貍嗎?”女孩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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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是紅狐獸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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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繪本上看到過,說狐貍可狡猾可狡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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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千炎不置可否,繪本上的確是這么說的,但他不覺得自己和狐貍有什么關(guān)系。獸人是獸人,獸是獸,哪能一概而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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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看上去一點(diǎn)都不狡猾,像塊木頭。”女孩自顧自地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