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寫寫(大概率不會繼續(xù)寫下去)

水蒸氣彌漫的朦朧世界。
浴室墻壁上鑲嵌著一塊鏡子,鏡面被水汽覆蓋。
一只干枯、纖細、毫無血色的手隨意擦拭鏡面,抹去水珠。鏡子里出現(xiàn)一個面目可憎的喪尸女孩,此時她身上穿著一件干凈的背心和短褲。右腿的小腿上有一處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是被喪尸襲擊的證據(jù)。
疼痛?
隨著病毒逐漸侵蝕身體,她不情愿地與痛覺作別。
她已經(jīng)喪失了感受痛覺的能力。
只是每次瞧見小腿上的舊傷,腦海里就閃回當時的場景……
“藍,快過來,這家伙沒死!”
“什——”沒等她反應過來,腳邊一直趴著,悄無聲息的喪尸動了起來,明明只剩下半截身子,一雙手卻十分有力地掐住她的腳踝。隨即,兩排利齒鑲進她的小腿。
那是她短暫的人生里最后一次嘗到痛覺的滋味。
伽藍用指尖輕撫過面部慘白的皮膚,毫無生氣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鏡子里的自己。是什么時候變成這不人不鬼的模樣,她的記憶已經(jīng)有些恍惚。
身側(cè)有人在擰毛巾。
“藍,”另一個少女將擰干的毛巾折疊一層,笑吟吟地貼近她,“我?guī)湍恪?/p>
她毫不猶豫地搶過毛巾,胡亂在臉上揉擦著。
“我,自己,自己來,就好?!辟に{磕磕絆絆地說著。她曾經(jīng)也擁有悅耳的嗓音。
給伽藍遞毛巾的少女——周舟,一樣只穿著背心和短褲。她沒有因為伽藍打斷她的話和搶走毛巾的行為露出任何不悅的神色,她總是笑著,總是——笑瞇瞇望著伽藍。
她的身上濕濕嗒嗒的,替伽藍擦身體的難度不亞于給小貓洗澡,常常搞得自己同落湯雞一般狼狽。與伽藍相比,她的身上倒是“傷痕累累”,一道道劃痕遍布雙臂。
“我說——”周舟收回毛巾,丟進臉盆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究竟是不喜歡擦身體呢,還是討厭和我有肢體接觸?”
又來了。
根本摸不透她的笑容下到底抱著怎樣的情感。
輕易就問出令人無法作答的問題。
周舟似乎只是隨口一問,并不期待得到任何回應。她給伽藍披上浴袍,手指關(guān)節(jié)輕輕彈了一下伽藍的腦袋,“該我洗澡了,還愣在這里做什么?難不成……你準備一直看著我洗嗎?”
她忙不迭逃出浴室,差點絆倒了腳邊的小板凳。
“不,不是,我只是,走神了?!彼暮韲禂鄶嗬m(xù)續(xù)發(fā)出喑啞的聲音。
周舟望著她匆忙逃跑的背影,一言不發(fā),輕輕地帶上浴室的門。
長袖校服和T恤衫都已經(jīng)疊好放在沙發(fā)上。她和周舟都是附近一所封閉式中學的學生。由于學校建在遠離市區(qū)的偏僻地段,人煙稀少,倒為她們的逃生提供了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