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襲者的守望:魔術師的詭計》第一百四十一章:王將對決——鳳凰挽歌(十四)

詹伯特心里明白,雖然從眼下來看他目前所處的位置是一個相對較安全,同時還有一定規(guī)避空間的地點。
但這種安全絕對不會一直持續(xù)下去……尤其是對方在剛才暴露了自己的人數以后,斷然不可能放詹伯特安然離去。
想到這里,詹伯特心里頓時緊張了起來,從剛才的射擊間隔以及子彈襲向他的角度來看,這些狙擊手所處的位置應該全都是高處,而且他們的視野范圍恰巧可以完整的將周圍建筑,街道完整囊括起來。
這樣的位置不多,仔細想一想,詹伯特心中便重新計算出了幾個大致的合理狙擊點。
可即便知道了對方的位置又能怎樣?自己現在手上只有一把自衛(wèi)用手槍……況且,最近的狙擊點都與他有著大約600米左右的距離。
哪怕是在動能裝甲滿負荷運作的情況下……接近敵方也需要至少40秒左右的時間。
40秒……已經足夠任何一個合格的狙擊手將他打成篩子了。
一念及此,詹伯特忍不住閉上了雙眼,毫無疑問,他現在已經被敵方徹底卡死在了這里,只要對方的瞄準目標一直是他,他就絕無從此處脫離的可能。
那么,呼叫援軍呢?
想到這里,詹伯特下意識打開了頭盔上的通訊頻道,然而對方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這么做,提前在這一整個區(qū)域布置了通訊干擾裝置。
這樣做雖然也會同樣干擾對方的通訊,可直覺告訴詹伯特,他們一定有特殊的聯絡方法。
尤其是一個狙擊小隊之間互相傳遞戰(zhàn)場情報,以及目標位置信息,這些都需要通過無線電通訊來實現。
而眼下,這一整個區(qū)域都被電磁干擾所籠罩……
想到這里,詹伯特猛然睜開雙眼,如果說對方并沒有能夠越過電磁干擾的通訊手段,那么他們此時將磁場放出的唯一解釋就是……
他們要逃。
只有撤離的時候,狙擊手們不需要互相通訊,尤其是在戰(zhàn)場上,撤離的機會稍縱即逝,同樣,戰(zhàn)況瞬息萬變,有的時候語速甚至跟不上戰(zhàn)場的變化情況。
因此,撤離的時候往往只需要朝目標方向靠攏,集合便可,中途根本無需交換情報以及位置信息(特殊情況除外)。
而此時……對方如若要逃,勢必會引來城內的守軍,而如若是這樣……那毫無疑問,此時將通訊完全屏蔽勢必會將城內的歐提亞斯守軍在轉瞬之間變成瞎子和聾子,而等守軍們反應過來尋找破解通訊干擾手段的時候,對方想必早已溜之大吉。
一念及此,詹伯特心里一動。
如若在此時能夠沖出去,抓住一名試圖要逃竄的狙擊手……
……
這是一個機會,而且,是多半只會出現一次的機會。這里畢竟是一國首都,出現了性質如此惡劣的入侵事件以后,想必塔桑尼亞的駐軍必定會加強警戒。
而且,今夜之所以會讓對方連帶武裝一同溜進來,甚至有充足的時間尋找狙擊點,完全是因為今夜的塔桑尼亞守備空虛,再加上克洛婭正忙著和鳳凰議會(阿德里安)內訌,根本無暇理會這些溜進來的獵人和惡魔……
這樣的機會恐怕只會出現一次,對于雙方來說都是如此,今夜芬里爾沒能成功殺掉威卡斯,等于是白白浪費了一次絕佳的機會。
而詹伯特如若在今夜沒能抓住一個活口……恐怕以后也難以找到對方在南歐提亞斯的行動據點……以及此行的目的……
想到這里,詹伯特隨即站起身,他正準備從大樓內沖出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
就算對方此時打算撤離……可一旦那名對自己“格外關照”的狙擊手再度使用那種射向威卡斯時所使用的武器的話……
憑他現在與對方的這點距離…他絕無躲閃的機會……
不……如果假設對方從一開始就知道他要追上來,并且時刻準備回身阻擋并且狙擊他的話……
應該會有一定的反應時間……至少……不至于讓自己直接被一槍爆了頭。
想到這里,詹伯特咬了咬牙,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甚至是帶著一股沖動地勢頭,直接撞碎了眼前的鋼化玻璃,直接從大樓內沖出。
幾乎是他雙腳著地的那一瞬間,他直接作出了一個側身的動作。
果然,下一秒,一發(fā)20毫米穿甲彈便直接從他的眼前飛過……
砰————————————
隨著這發(fā)穿甲彈打到詹伯特身后的電線桿上,詹伯特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好讓自己此時的心跳能夠略微平緩一點,隨后他便迅速朝著離他最近的狙擊點沖刺而去。
雙方此時的距離約為600米。
……
剛跑出大約六十米左右的距離,詹伯特便毫不猶豫直接朝左側做出了一個翻滾的動作,下一秒,兩發(fā)穿甲彈便已經射向了他剛才所處的位置。
見到這一幕,詹伯特忍不住嘴角劃起了一個弧度,這兩發(fā)穿甲彈并非是同一時間射出,而是對方連開兩槍。
倉促之間依然能夠射出如此精確的兩槍,這一點固然讓人感到欽佩,但更重要的是。
對方慌了……
想到這里,詹伯特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便再度朝著對方沖去。
……
隨著接二連三的槍擊朝著詹伯特襲來,盡管這些射擊都打得十分精準,但詹伯特每次都能在最后關頭躲開對方的射擊。
這固然與詹伯特敏捷的身手有關,但最重要的一點是,詹伯特有一種直覺。
或者說,身為一名王牌狙擊手,他很清楚一位狙擊手重新瞄準目標的最快速度需要多久,同時也清楚一名狙擊手想要調整好呼吸重新開槍的大致時間需要多久。
對方需要保持靜態(tài),至少在射擊的時候他需要站在原地,而自己卻是一直來回變換方位,不斷移動。
此消彼長,此時的詹伯特似乎隱約在內心有了一絲勝算。
他確定,如若沒有第三者插手的話,他勢必可以抓住這名狙擊手。
而且,此時的他心中也萌生起了一絲好奇,雖說對方的子彈一直與他擦肩而過,從未命中過,但能在如此形勢緊張的情況下依然保持冷靜,射出如此精準的子彈……
這樣的狙擊手,詹伯特生平都從未見過第二人……或者說……詹伯特自己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他才會對眼前他的目標感到一絲好奇。
……
在芬里爾將彈夾中的最后一顆穿甲彈射出去的那一瞬間,詹伯特便已經出現在了他眼前。
幾乎是沒有給芬里爾任何思考的時間,詹伯特直接凌空躍起一腳,正中芬里爾胸口處,隨著芬里爾被踢到在地以后,詹伯特順勢上前準備將芬里爾直接抓住的時候。芬里爾突然從地上翻身而起,同時一把修長的大口徑手槍已然被他握在手中。
而此時,詹伯特也已經從腰間處拔出了一把鈦金匕首。
……
隔著戰(zhàn)術頭盔四目相望的那一刻,詹伯特突然一愣,隨即認出了眼前這個人所穿的動能裝甲盔甲樣式正是幾個月前他們在東瀛處遭遇的那一支小隊。
毫無疑問,眼前的這個人與當日在東瀛樺夜城里的那支小隊有關……
想到這里,詹伯特的胸膛已經被難以抑制的怒火所填滿,他自然不會忘記,他淪落至今的根本原因正是因為當初暮色守望在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遭到了那支小隊的伏擊,全隊五名隊員僅剩他一人還茍延殘喘于世間。
多年間的同袍戰(zhàn)友在轉瞬之間化為他人的刀下亡魂,這件事是任誰也無法釋懷的,更何況,詹伯特本就是一個重情義的家伙。
想到這里,詹伯特咬著牙開口說道:“看來,我今天算是釣到大魚了。”
聽到詹伯特這樣說,芬里爾一挑眉毛,面對詹伯特的威脅,芬里爾絲毫不覺得畏懼,他開口說道:“能從我的槍口下完好無損走到我眼前的家伙里,你是第二個,我得承認,你很強?!?/p>
……
對方是不死不休的死敵,毫無疑問,過多的言語調侃在此時只會令自己分心,明白這一道理的兩人在這一刻同時深吸口氣。
下一秒,芬里爾直接扣動了扳機,而詹伯特則是在這一瞬間做出了一個下蹲的動作。
砰————————
芬里爾射出的大口徑空尖彈雖然難以擊穿第四代動能裝甲的正面裝甲板,然而如此近的距離,大口徑手槍所帶來的沖擊力卻足以讓詹伯特感覺到自己的腹部像是被人硬生生打了一拳。
雖然吃痛,但這無關緊要,他已經沖到了芬里爾面前,就在他的鈦金匕首準備刺穿芬里爾胸口裝甲的那一瞬間,一把炙熱的能量劍已經將他的匕首擋下。
……
納基神色平靜地為芬里爾擋下一擊以后,詹伯特自然不會因此退縮,以一敵二,此時如若退后的話不亞于將徹底陷入被動的境地,因此他不退反進,手中的匕首直接與納基的能量劍在半空中不斷碰撞著。
幾秒種后,芬里爾已經退到了相對較安全的位置,此時他的手中已經重新拿起了那把特質的大口徑狙擊槍,并且已經不慌不忙地更換了一個新的彈夾。
“喂,該走了?!狈依餇枦_納基喊了一聲,隨后直接對準詹伯特連開兩槍。
砰——————砰——————————
隨著兩發(fā)穿甲彈射出,芬里爾便頭也不回地朝著遠處跑去,一邊跑,他一邊啟動惡魔裝甲上的光學迷彩系統。
很快,芬里爾的身影便消失在暮色中,而眼見芬里爾撤離,納基也不愿戀戰(zhàn),隨著一顆煙霧彈擲出,納基也同芬里爾一起消失在詹伯特的視線范圍內。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