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與Cristiano會面的一個星期以后方才啟程。

在這短暫且緊促的168小時里我的手不斷伸進邊境線另一邊的世界，未來的道路從我的指尖流淌而下，一直從光點密布的水泥之城延伸進黢黑晦澀的蠻荒，直至文明世界的痕跡變成一道稀薄的朦朧水霧。文明世界的建成、國境線的劃定往往和交通要沖密不可分，幾十年來的耕耘和戰(zhàn)爭讓三大國牢牢地掌握住了這個銀河已探索地區(qū)中交通最為便捷的那些部分，藉由密集的超空間航道，簡單在附近幾個星系中旅游甚至花費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周。這些超空間航道重新帶活了千百年前那些“漂洋而生”的海上風(fēng)情與討水而生的人，如同那曾經(jīng)繁盛的泰晤士河、巴拿馬運河、蘇伊士運河、直布羅陀海峽以及南太平洋群島和大西洋沿岸，無數(shù)的航道在漆黑如墨汁的深空中重現(xiàn)大航海時代。太空是謙遜的，它包含萬物，卻說自己太空；它太空是貪婪的，它包含萬物，卻仍說自己太空。但在邊境線外，亙古的野蠻再一次找上門來，彬彬有禮的恭順和秉性都會被野蠻馴化，即便世界本身仍然維持著可觀的體面，有充足的吹噓資本裝點門面，而精神與意志本身并不如是，它會萎縮、干枯，直墜萬劫不復(fù)。逐名逐利之徒懷揣的從利劍變成高級能量或動能武器，腳踏的從桅桿帆船變成精心武裝的太空垃圾，或是從名單上刻意丟失的武裝飛船，還有無數(shù)上抵將軍下至軍需官的軍官、走私犯、冒險家、殖民者、各式各樣的托拉斯與辛迪加、記名與官家之下的流氓和千百萬普羅大眾，作為欲望的強權(quán)使者，盤踞在那隱形高墻之后的世界里。

Cristiano一定有什么魔法，在我回家第二天的清晨，便能讓一份深層量子網(wǎng)絡(luò)網(wǎng)址秘鑰在我的電子郵箱里高居所有垃圾郵件之上，正正好地掐準(zhǔn)我啟動程序的那一瞬間。我得以借助這份豐厚禮物溜進水手黨在邊境線外的內(nèi)部路線圖庫。根據(jù)路線圖上顯示的航道和預(yù)期抵達時間，邊疆的交通水平看上去受制于建設(shè)水平以及探索程度，各式各樣的明爭暗斗——包括武裝熱斗和官廠冷戰(zhàn)，巧妙地替這些線路規(guī)劃好命運：離邊境線較勁的那些殖民地或許會有一座超空間星門【注1】，或是正處于復(fù)數(shù)超空間航道路徑上，但距離邊境線越遠(yuǎn)，交通質(zhì)量就會越差，在那些銀河最外圍或是最靠近銀心的邊疆殖民地上，交通手段只有慢速的曲速航行，超空間航道不是離他們太遠(yuǎn)就是還未被發(fā)現(xiàn)，這讓這些行星獲取物資及信息的成本都大大增加。由于水手黨的黑船船隊本職工作依舊是精心包裝的跨國運輸，因此那些龐大的御夫座型滾裝貨輪無法深入邊境的最深處，為了能夠在那些地方提供運送服務(wù)，水手黨承包了大量的私人船隊，駕駛擁有超空間【注2】能力的中型船只或者干脆是只有曲速航行功能【注3】的小型船只在這些罕有人跡的航道上拉人拉貨。一些報告中明確或隱晦地指出，水手黨最近一段時間與一個戈爾納克的行商組織建立了合作關(guān)系，根據(jù)一些文書上所說，“或許這些行商的貨船將會提高在遠(yuǎn)邊境地區(qū)的通行效率。” El Buhonero，指代小販、背包客和銷售者的西班牙詞匯，我對他們感到相當(dāng)好奇和陌生，因此造訪這些人的貨船在我的必做清單中必有一席之地。在整理了這樣那樣的航線信息后，我最終決定優(yōu)先向北飛行，途徑經(jīng)濟聯(lián)合體們最為富庶的“高新經(jīng)濟區(qū)”，一路直達戈爾納克的邊境、也是作為古戰(zhàn)場的艾賽拉瓦省邊緣，從那里向東穿過馬丁內(nèi)斯走廊，進入北部最為荒涼的邊境地帶，直至KVB的邊境，在那里重新轉(zhuǎn)南，向傳聞中的“絞肉機”地區(qū)進發(fā)，最后重新向西回到合眾城，整個過程如果沒有意外需要將近一年半的時間——浩瀚銀河如同大海那樣喜怒無常，甚至更甚于后者，在那無數(shù)千篇一律、忽明忽暗的光點中，我很好奇，命運女神為我預(yù)留了怎樣的把戲和棋局。不管是怎樣的殘忍、怨毒、無情和自暴自棄，此時此刻，它們都有令我著迷的魔力，不亞于圣杯之余亞瑟王，相同的，有關(guān)于此的故事無不相互矛盾，這更讓好奇心扼住了我，如同羅馬人初次踏上不列顛，不管前途如何，我都渴望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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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深層網(wǎng)絡(luò)提供的服務(wù)清單并沒有撒謊，一個被分配了標(biāo)準(zhǔn)莢艙的“乘客”可以攜帶約150升左右的行李登船，雖然Cristiano給我的那張門票讓我可以隨意選擇搭乘黑船時的艙室等級，但是我還是決定遵從這一規(guī)定——只有把耳朵貼近胸膛，才能聽見生命最真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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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保險柜中搜羅出了將近三萬信用點的信息以及一些零錢，為它們在塞進大型行軍包里安了一個新家，就在幾套不同季節(jié)使用的衣物和褲襪墊的下方，兩盒50發(fā)裝的.47空尖彈上方，貼近底層但仍然尚有距離的地方，正如我自己。打開衣柜門，我將衣柜翻倒過來，在發(fā)霉味道的最深處，當(dāng)年陪伴我在軍事行動中的“隨軍P類人員包裹”靜靜的躺在那里。我從中抽出了依舊沾染火藥霉味的軍灰色軍大衣掛在一邊的衣架上，將里面的東西一樣一樣塞入背包：自密封睡袋、水過濾器和配套的1升水壺、沒吃完的廣譜抗菌片、登山鎬和耐用的金屬繩、沒開封的裂變電池，以及一套保經(jīng)磨難的野外氫能充電器。我將那臺徠卡Monochrome 2027款相機的保護殼、鏡頭套組和配套數(shù)據(jù)轉(zhuǎn)換器放在了背包的最上面，如果說邊疆是戰(zhàn)場，那么這臺相機就是我的槍，永遠(yuǎn)應(yīng)該保持你的“子彈”和“配件”在觸手可及的范圍內(nèi)。除了背包以外，作為寫作工具的終端需要隨時跟著我行動，在報道瑟尼婭內(nèi)戰(zhàn)【注4】時我在網(wǎng)上購買了一套UIT-20后勤終端，大戰(zhàn)的戰(zhàn)備貨，從Oni-II回來之后我就將他連同攜帶他的斜跨胸包丟在了角落里，我也將他拿了出來，幸運的是，KVB軍品的質(zhì)量仍有保障，在閃爍了幾下之后，他仍舊正常開了機，里面的硬件對于寫文章來說完全綽綽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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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普洛斯-II的雙月在我將背包整理好的時候仍然懸掛在我的頭頂，我癱倒在床邊，用力將大半部分被填滿的背包和卷起來的睡袋扣起，環(huán)視著這個再過去的十幾年中被我稱為家的地方。一種不知道哪里來的情愫支撐著我從地上爬起，從清潔間中拿出工具，拖著疲憊的身軀擦洗著這個我付諸了感情的地方。當(dāng)0170年3月11日的清晨鐘聲在房間內(nèi)響起時，我滿意的看著已經(jīng)整潔一新的屋子，穿了門口那件軍大衣，將我的榮譽手槍裝進了腰間的隱蔽槍套，跨上終端胸包，拿起掛在脖子上的相機，拍下了我旅途中的第一張照片。一年半后的某一天我會以一個全新的姿態(tài)回到這里，而在那之前，這張照片將成為我旅途中短暫的避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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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合眾城像是一個漸漸醒來的人，憲政區(qū)的街道旁早早已經(jīng)停滿了無人出租車，我隨便挑選一臺，設(shè)定了前往地面貨運港口中某個泊位的航線，夜晚的勞累幾乎是在我的屁股沾到座椅的那一剎向我襲來，讓我控制不住地倒在座椅席上睡著了，一直到一陣敲窗聲襲來才將我從睡夢中喚醒?！澳愫冒⒈?，來干什么的嗎？”聲音屬于一個身著廉價西裝和海員帽的高大男人，臉上洋溢的那種適合出現(xiàn)在惡俗廣告上的“粗俗笑容”，發(fā)紅的酒糟鼻以及眼睛里那種熟悉的陰狠很快就讓我明白了他的水手黨成員身份。我花了一些時間弄明白他因為我的外套而弄錯了我的身份，才將Junior給我的萬能票憑證沿著數(shù)據(jù)連接傳送到了他的瞳孔HUD中。水手黨成員的眼睛隨即開始閃爍起來，像是在讀憑證上的信息，他的手在廉價西服的一側(cè)緩緩摩擦著，衣物的褶皺勾勒出了一個槍柄的形狀，有那么一瞬間我甚至以為Junior給我的票據(jù)只是一張假票，他或許只是想看看我的決心，瞧瞧我到底會不會為我嘴里的東西深入險境，但是伴隨著一聲車門開啟的聲音，我的疑惑煙消云散?！皻g迎登船！請自便吧！”他笑呵呵的將我從車內(nèi)拉了出來，直到我這個時候才看清自己的位置：御夫座級貨船【注5】如同樹干一樣的龍骨就在我的頭頂正上方，面前貨箱的卸貨大門下水手黨的成員正在進進出出，赫然是這條貨船業(yè)務(wù)的核心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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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的太早了，阿兵哥，我們剛結(jié)束完凌晨的換崗你就到了，差點以為你不是乘客而是別的需要什么特殊處理的。。?！浳铩！鄙砗蟮哪莻€水手黨大漢將我放在側(cè)席的背包拿了下來，放在一邊像是酒店行李架、但比那粗俗的多的鐵架車上，招呼著我往前走。我原來還對“貨物”一詞感到有些奇怪，但是當(dāng)我跨過一塊堆有一些黑色裹尸袋以及一些沾滿血跡的武器的甲板時，我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同時也意識到水手黨在本地的權(quán)威并未像之前的猜測一樣消失、而是繼續(xù)在地下延續(xù)。“讓我猜猜，陸軍？還是國民警衛(wèi)隊？沒拿到退休金？”夜晚的值守似乎讓這個人急于找些能刺激精神的東西，在我們登上一部電梯時，他主動找我聊起了天，“啊，我并不是部隊里的大兵，0140年代跟隨他們采訪過?！蔽倚α诵Γ牧伺拇笠聜?cè)面一個幾乎要被磨光的“PRESS”字條，“記者？我有點理解你想干什么了?！贝髠€子哈哈笑了一聲，“到外面拍拍照片？寫點感人肺腑的文章，然后回來拿個獎？”“可以這么理解，不過我準(zhǔn)備在另一邊呆的久一點?！蔽倚α艘幌?，沒有否定他的說法。“每個記者都這么說，所以你買了一張永久票？”他從口袋里拿出了一份三明治，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我姑媽的兒子也是這樣的，他20歲，在戈爾納克東部某個殖民地的當(dāng)?shù)貓笊缁炝藗€攝影的職位，每次圣誕節(jié)吃飯的時候都跟我說他的什么理想，說要跑遍銀河拍照片，現(xiàn)在攢夠了錢，去當(dāng)了個什么自由職業(yè)者，花錢大手大腳的，身邊漂亮女孩倒是不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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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在幾分鐘的上升后無聲的停下，粗糙的鐵門在我的面前打開，露出了后面空曠的居住艙，即使是之前已經(jīng)在監(jiān)控中看見過這個地方，我依舊為這里的壯觀而驚嘆，這條船的居住艙和Junior搭乘的那條不同，除了中央的“休眠塔”，連側(cè)壁上都裝滿了居住艙單間，仿佛這里并不是偷渡者的船艙，而是某個大型數(shù)據(jù)中心的服務(wù)器陣列——而話又說回來，對于記者來說，每一個上船的游客不正是活體的“新聞硬盤”么?！拔铱茨愕钠笔亲罱灠l(fā)的，第一次看到這里？”水手黨成員拿出了一個全息數(shù)據(jù)板，在空中抖了抖將讓去全息影響投射到空中，“你到的最早，所以你有優(yōu)先的‘擇房權(quán)’，看看想選哪個？”他將數(shù)據(jù)板丟給我，密密麻麻的房間號在空中讓我看著有些目不暇接，“有什么選擇么？就像你說的，第一次坐黑船，不知道該怎么選擇?！薄斑@是你在我們這的‘處女航’沒錯吧？”他哈哈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說的話，我們海員都很迷信，所以我會說看你最喜歡的那一組數(shù)字。”他指著塔一樣的中央艙室，“你看，咱們這里最高12層，每層130個單元位置，，每個位置有上中下三個房間，分別對應(yīng)房間號碼的一到二，三到五和最后第六位，”。在他說完的瞬間，一個數(shù)字已經(jīng)在我的腦子里成型，我滑動了房間的登記表，當(dāng)標(biāo)號為12-011-3的數(shù)字出現(xiàn)在屏幕上的時候，我將它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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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氣不錯，你選了最中央的這些位置。為什么是這一組？”船員把全息板收了回去，推著推車帶我走向巨塔上螺旋的走道，“12代表最高，11代表今天的日期，3，現(xiàn)在的月份。”我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后面，從脖子上取下了相機，對著“服務(wù)器陣列”頂部投下的光芒，調(diào)試好了光圈與曝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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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哈哈，不錯的選擇，我知道有個人，選艙室的時候用他今天吃了幾個雞蛋作為艙室位置號?！眽褲h一邊向上走一邊調(diào)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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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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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家伙的雞從籠子里跑了出來，在整個走道上橫沖直撞，那個幸運兒在走道上被人撞了一下，從十層樓的高度摔下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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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還是認(rèn)為幸運數(shù)字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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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試試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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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里?！睅追昼姷淖叩篮芸炀偷搅吮M頭，鐵板道上的位置寫著“011”的字樣，不偏不倚的正對著樓梯口，“你占了個好地方，至少不會像那個‘雞男’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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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你吉言。”我對著他舉起了相機，“樂意成為我旅途第一張照片的一部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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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不呢？指不定你能出名，我還能靠這玩意給我兒子長長臉?！彼牧伺淖约旱男馗瑢⑽业男欣罘旁诹伺撌业淖罡邔樱瑪[了一個看似很瀟灑的造型靠在了休眠倉的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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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蔽业氖种篙p輕摁動，伴隨著輕微的“咔嚓”聲，水手黨掛著粗俗笑容的形象被永遠(yuǎn)的儲存在了相機中的數(shù)據(jù)卡里，正式宣告我旅途的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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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 超空間星門：全稱為道格拉斯-楊氏效應(yīng)超維度滑膜橋，大部分民間機構(gòu)都將其簡寫為“星門”或“超空間星門”，在超空間引擎（道格拉斯-楊氏效應(yīng)引擎）未普及之前被大量安裝在節(jié)點行星系中輔助艦船躍入超維度空間與三維空間之間的滑膜。

2.????? 超空間航行：沿著橫跨行星系節(jié)點的超維度空間進行超光速航行的技術(shù)，艦船將被超空間星門或是自身攜帶的道格拉斯-楊氏效應(yīng)橋彈入超維度空間與三維時空的滑膜中移動，從而實現(xiàn)超光速航行，根據(jù)航道處滑膜具體數(shù)據(jù)的不同，其速度通常在光速的40-110萬倍之間。

3.????? 曲速航行：通過飛船自身折疊時空、在身旁制造一個扭曲的時空泡從而超光速航行的能力，相對于超空間航行來說效率低，但是探測難度更高。其可以在恒星重力圈中亞光速航行的能力使幾乎所有的恒星際飛船都裝備有基于此技術(shù)開發(fā)的曲速引擎。0170年代的曲速引擎通常可以在重力圈外達到5萬倍光速航行

4.????? 瑟尼婭內(nèi)戰(zhàn)：0153年-0154年（一說至0156年）發(fā)生在瑟尼婭人母星Oni-II上的族內(nèi)內(nèi)戰(zhàn)，交戰(zhàn)雙方為瑟尼婭銀樹王室政府與廣義上的瑟尼婭叛軍武裝，三大國及大型康采恩企業(yè)在其中參與甚深，以至于這場戰(zhàn)爭被認(rèn)為是之后經(jīng)濟綜合體向邊疆世界進軍的預(yù)演。

5.????? 御夫座級貨船：0170年代常用的超大型貨船，基礎(chǔ)龍骨長度達到1.8公里，通過加長可以達到3.8公里，足以攜帶超過700萬噸貨物從星球表面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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