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渡的心魔 第七卷
【第三幕:某某與我(上)】
? 晚上七點五十分,葉舍走進圖書大廈附近的便利店買了個打火機,隨后便將那本日記藏進懷里,暫時隱藏了起來。
? 他站在了圖書大廈半米高的樓頂邊緣,一邊看著下面的璀璨和繁華,一邊把煙點著,深吸一口,吐了出來,白色的煙霧融進晚風(fēng),在長夜中湮滅了蹤跡。
? “最后一夜了,盡管來吧?!?/p>
? 這個念頭剛剛結(jié)束,他就聽見身后的鐵門傳來異響,他回過身,只見身穿便裝的佐藤緣空推開鐵門,走上了樓頂,并緩步向自己走來。
? “來啦?!比~舍一邊抽著煙,一邊從樓沿上蹦下來迎合道。
? 佐藤緣空也停了下來,與他保持著一定距離。
? 葉舍主動向他走了過去,佐藤緣空也跟隨著節(jié)奏往后退。
? “干什么呢你,我有這么可怕嗎?”葉舍扔掉煙,不由得笑了出聲。
? “把你的罪行全都交代出來吧,坦白一點。”
? 佐藤緣空予他以仇視的光芒:“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么意思?!?/p>
? 聽到這話,葉舍徹底繃不住了。
? “哈哈哈哈……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嗎?拜托大哥,都死到臨頭了你還在嘴硬吶?你對得起你那個練空手道的父親嗎?哈哈……”
? “我都說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 “好好……”葉舍收起笑容,嚴肅中帶著輕佻道:“既然你不說,那我就替你說?!?/p>
? 佐藤緣空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 “6月20日,新生報道日,你通過你挖掘出來的密道潛入校園,抓走了意外收獲江娜,把她殺死并抽干她的血液之后,將她的遺體藏匿在了西域住宅區(qū)上游的那家廢棄工廠前的那條河里,而在此之前,也就是6月19日的晚上,你就已經(jīng)在那條河里藏進去了兩具尸體,而且是一對父子,我說的對不對?”
? “你別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弊籼倬壙沾舐暦瘩g,“你說的這些毫無事實根據(jù),胡言亂語,你怎么證明我殺了人?”
? “你先別急,”葉舍繼續(xù)不緊不慢地說道:“而做完這些之后,你開始對殺人獲得的快感產(chǎn)生了癡迷,我曾偷偷問過徐警官,據(jù)他所言,在6月22日,派出所曾接到報案,一對明氏父子在小區(qū)里不明失蹤了,我猜就是你以還債為理由,把他們騙去了那個廢棄的工廠,然后趁機偷襲殺了他們的吧。”
? 被說中的佐藤緣空雖然表面冷靜,但內(nèi)心中早就在苦苦掙扎,他回想起那天夜晚,他以雙倍還債和要給孩子買禮物道歉為借口,順利將嗜錢如命的父子約到了那個工廠里,當(dāng)他們推開門進去的時候,早早就隱蔽在門后的佐藤緣空手握一柄從圖書大廈的地下黑市借來的削鐵如泥的鬼頭刀,以他們反應(yīng)不過來的速度沖了出來,一刀砍下了那個男人的頭顱,而發(fā)生的這一切,全都被那個小男孩看在了眼里,隨后又是一道寒芒閃過,伴隨著一股噴濺到墻上的血跡,男孩也應(yīng)聲倒下了。
? “我再說一遍,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 “別嘴硬了!”葉舍也吼了出來。“那對父子對你們家做的事情我都了解,但是他們也只是為了要回自己的債務(wù),就算他們有罪,也罪不至死,你抽干了他們?nèi)说难褐?,拿去下面的黑市里做買賣了吧,在黑市中,血液也算是一種貨幣。”
? 佐藤緣空的瞳孔變得渙散,呼吸頻率也隨之加快,因為他看到了6月20日的那天夜晚,他進入黑市用男人的全部和孩子的部分血液換取了五把鋒利的匕首、一罐效果能維持一晚上的強效氣味遮蔽劑和一沓假鈔,其中兩把自己留著,又用剩余三把匕首全都粘上江娜的血液,通過密道再次溜進學(xué)校,懸掛在了后勤樓二樓后勤室的衣柜里,發(fā)泄著快感,而那天晚上的警犬之所以沒發(fā)現(xiàn)那個房間,正是因為他在房間內(nèi)外噴了整整一瓶的強效氣味遮蔽劑,再利用那天晚上的雨,順利躲過了警犬的搜查。
? 畢竟這么重要的地方,自己怎么可能會讓他們輕易的發(fā)現(xiàn)。隨后他便帶著那個男人的頭顱再次潛入學(xué)校的柳林中,好好享受著從心底里產(chǎn)生的快感,那時的他,是那樣的瘋狂,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葉舍他們發(fā)現(xiàn),在起身逃跑過程中,裝有孩子血液的血袋開口,撒在了地上一灘。
? “你怎么知道這些的?我問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佐藤緣空的心智逐漸入魔,對著他大吼道。
? 葉舍依舊若無其事慢慢道著:
? “根據(jù)6月22日接到的報案,那個被你殺害的男孩的父親,就是一家書籍印刷廠的員工,而在你殺了他們之后,你又用大量的河水清理了工廠墻上的血跡,將她們?nèi)说氖w,一同藏在了河里,那個工廠,就成了你暫時的庇護所,還有一點,是你不知道的,那對父子的尸體,已經(jīng)被河水沖到下游,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如果你還有機會的話,可以回去再看看那對父子的尸體還在不在河里。還有,江娜的尸體還在下面藏著吧,而且我沒猜錯的話,你還淫奸了她的尸體吧?!?/p>
? 佐藤緣空輕輕咽了下口水,充滿殺意的眼神仍然死死盯著他。
? 葉舍向左邊沿弧形走著,遠離了樓頂邊緣,佐藤緣空也跟著向右動了起來。
? “6月21日晚上,我?guī)е炀偎麄儊淼搅四莻€工廠,想一舉將你抓捕,只是我的一時疏忽,給了你一個逃出生天的機會,而二樓雜物間的那箱氣味遮蔽劑,就是你用孩子剩余的血液和江娜的全部血液換來的吧,你可真是不要臉到了逆天程度?!?/p>
? 葉舍繼續(xù)揭穿著謎團:“那把鬼頭刀你已經(jīng)還回去了吧,你還不只殺了一個人,對嗎?6月23日,你用另一個不知名的受害者的血液換取的錢買通了黑市的總管,讓他在黑市中看到我之后,就把我殺了,但只可惜那個黑市太大了,根本沒人注意到我,再往后就沒多少可說的了,我們的調(diào)查也陷入了僵局,你做的不錯,只是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p>
? 葉舍凝眸,與他的眼睛正面碰撞上。
? “你太心急了,想早點殺了我們,正是你的心急,導(dǎo)致犯了一些足以讓我們抓住你命門的小錯誤。”
? 他一邊說,一邊從懷里掏出了那本日記,晃蕩在佐藤緣空的面前。
? “諾,這是你的,眼熟嗎?”
? 佐藤緣空旋即火冒三丈:“我的日記本!該死的,你調(diào)查我就算了,連我的日記他媽的都不放過,你到底想干什么?。 ?/p>
? 他拼盡全力嘶吼出了最后一句話。
? 反觀葉舍這邊,神色和剛才不失毫厘。
? “調(diào)查你,是為了能夠找到你作案的動機,而調(diào)查你周圍的事物,是為了能找到你作案的過程,身為警察,學(xué)會聚合思維是必需的,而且當(dāng)初在車站里,是你撞了我,然后又拍下了我的照片,是嗎?不過話說回來,一,我們會去調(diào)查你的住址,這一點你怎么沒想到呢?二,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跟我過不去?”
? 佐藤緣空先是笑了笑,而后身體一震,恢復(fù)了肅穆,“要不你猜猜看呢?你那么聰明。”
? “好,”葉舍又上前了一步,“我替你說,其實一開始你是沒想以我為敵的,只是因為我介入了江娜的失蹤案,并差一點抓住了你,你才會找人對我痛下殺手的對嗎?”
? “是,你說的一點都沒錯,繼續(xù)往下說,我到要看看你還知道些什么!”
? 葉舍撥弄著手里的打火機,也笑出了聲。
? “一開始,你就覺得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新生,覺得我好對付,但是20日晚你又看到我回來了,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錯了,我不好對付,所以,在6月21日,你就用一筆錢雇了一個人,而之所以讓他大膽翻墻的方式進去學(xué)校,正是因為柳林附近的所有監(jiān)控都是兩天自動覆蓋,而那天剛好是第二天,我們又因被別的案子纏住,導(dǎo)致錄像覆蓋,最終一無所獲,你的計劃,我們根據(jù)柳樹下的腳印,判斷出那個人的體重是七十五公斤左右,但是當(dāng)我們抓到那個人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體重為七十公斤,和預(yù)測的足足相差五公斤之多,我想,是因為他帶著你給的裝有作案工具的包的緣故,他自身的體重再加上包里匕首衣服等雜物,也就差不多有了七十五公斤的重量?!?/p>
? “而且關(guān)于那個美術(shù)館的館長和陳……”葉舍心忽然一疼,頓了下,“和陳老師的死,就是你的報復(fù)性殺人,不管是館長對你的無禮,還是陳老師協(xié)助我破案,你都知道的,所以,佐藤,你成功地殺死了兩個局外之人,你還算是人嗎?……”
? 佐藤緣空一如既往地不言,星光之下,他看見葉舍的眼角隱約閃著光芒。
? “案子的前因后果和來龍去脈,我全都說完了,至于我是如何判斷出你還殺了別的人,是因為在你家找到的那兩把日輪刀,上面的血跡并非來源于三人,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DNA,我猜,你又殺了你另外一個債主吧,你的自負,也到此為止了,佐藤,給個確切的答案吧,我說的,對不對?!?/p>
? “哈哈哈哈哈……”佐藤緣空再也忍不住,緊閉雙眼面向長天,發(fā)出了極具魔性的笑容。
? “哈哈哈哈……那,那個白胖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那笑聲劃破天際,讓人聽了只覺毛骨悚然。
? 他笑得時而彎腰,時而直起,葉舍很清楚得聽出,那笑聲之中夾雜著強烈的不甘和墮落。
? 葉舍知道,他對了。
? “啊,啊哈,哈哈……”佐藤緣空試著平復(fù)下來,與葉舍對視著,此時的他頭發(fā)變得散亂,一縷縷的頭發(fā)絲擋在眼前,嘴角還掛著粘液絲,像極了一頭即將大開殺戒的野獸。
? 葉舍放下日記本,握緊雙拳準備迎戰(zhàn),佐藤緣空把嘴角處的口水吸回去了一些,沉著的對他說:
? “對,你說得對,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就是如你所說的,但是今晚你就得死在這兒,這樣一來,就不會再有人知道,等解決了你之后,我再去解決另外兩個女孩,而且我可以肯定,你沒有報警?!?/p>
? “你沒錯,我死之后,無人再能證明,但是,如果是你自己親口承認的呢?”葉舍說完,從右褲袋里拿出了早已藏進去的錄音筆,此刻的它仍在用生命的力量保持綠燈不滅,將所有的聲音統(tǒng)統(tǒng)吸收了進去。
? “你……你……”佐藤緣空向他走進了一步,看著那支黑色錄音筆,突然像發(fā)了瘋似的撲了過來:
? “把它給我,給我!”
? 葉舍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招吃了一驚,急忙側(cè)身躲過,關(guān)掉錄音筆,佐藤緣空撲空。
? 但他又緊急剎住,雙臂也支撐地面,險些從樓上栽下去。他旋即又是一個轉(zhuǎn)身撲向葉舍,這次的他躲閃不及,錄音筆被撞飛出去,掉在了地上。自己也被佐藤緣空死死壓在了身下。
? 佐藤緣空鎖住他的脖子,嘴里的腥臭液體滴到了他的臉上。
? “我先把你解決了,再把筆給毀掉,你說的對,我是淫奸了她,等我殺了你,把你也給強奸了!”
? “啊……”葉舍躺在地上,雙腿曲收,見沒用,便一拳打在了他的脖頸上。
? 佐藤緣空被著突如其來的一拳打的喘不過氣,雙手的力氣瞬間少了很多,葉舍右腿猛一蹬,將他踹去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
? “來就來,我怕你嗎?”
? 葉舍做出迎戰(zhàn)的姿勢,只見佐藤緣空再一次爬起來沖向葉舍,葉舍也毫不遜色地從正面和他糾纏在了一起,他抱著佐藤緣空的腰部一陣猛捶,佐藤緣空則對他的背部痛下死手,緊接著佐藤緣空右腿猛一發(fā)力,踢中葉舍的腹部,將他踉蹌踢飛出去。葉舍單膝跪在地上,身上滿是灰塵,大口的呼吸著,佐藤緣空乘虛而入,再次沖刺將他踢飛,這一次,葉舍連站起身都變得有些困難了。
? “我早就說過?!弊籼倬壙站彶较蛩平?,“你不是我的對手,就以你的力量,能干得了什么?你會被我殺死,淪為我縱欲的工具,包括那兩名女孩,我早就看上她們了,身材都挺好……”
? 他又笑里藏刀地舔了舔嘴唇上的塵土,咽下?!胺凑銈兌际俏业?,一個都跑不了?!?/p>
? “我……就是賭上生命,也不會讓你傷害她們,她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拯救過、溫暖過我的人,現(xiàn)在,該我來保護她們了,要不是她們,我要就死了……啊……”葉舍扶著疼痛的左腿,艱難的站起身。
? “溫暖?”佐藤緣空的頭發(fā)變得更加散亂,發(fā)出的笑聲也愈發(fā)邪魅?!澳愕囊馑疾痪褪钦f所有的人都是善良的嗎?不好意思,我把它看作生命的奴隸,未來的奴隸!一個人,要么,孤獨,要么,庸俗,再要么,就給我消失!……”
? 他又風(fēng)馳電掣般的向葉舍沖去,這一次,葉舍再次側(cè)身躲了過去。
? “我也不好意思,我可,從沒這么說過!”
? 葉舍趁著他往前沖的那股勁兒,狠狠地給了他的后背一腳,只見佐藤緣空向前一扎,趴在了地上,腦袋撞上樓沿發(fā)出沉悶的聲響,他捂著頭蜷縮成一團,模樣極為混沌不堪。
? “你這種極端個人主義者,以自我為中心,仿佛整個世界都是你們的,你的精神疾病已經(jīng)嚴重到影響你的辨認能力了!”
? “那也不用你管!!”佐藤緣空狼狽不堪地從地上爬起,臉上受到地面的摩擦滲出大片的血,痛苦的扭曲著。
? “我長這么大,沒人知道我是怎么過的,他們從來不會真正去關(guān)心一個與自己不想干的人的命運,他們真正關(guān)心的,只有自己的幸福而已!而且,我們原本是可以還上債款的,要不是那對父子,我現(xiàn)在也不用過得這么痛苦!”
? 他站起身,徹底迷失了心智,淪為了一頭徘徊于地獄邊緣的野獸,看到葉舍就仿佛看到了獵物一般,再次發(fā)瘋似的向他撲去。
? 葉舍再次和他扭打在一團,身上的塵土飛揚,兩人周圍濃煙滾滾,佐藤緣空探出右手,拼命地抓撓撕扯著葉舍的半張臉,被他抓撓的部分瞬間血肉模糊,葉舍咬緊牙關(guān),使出渾身氣力,一拳打在了他的上,佐藤緣空的視線模糊了一下,鐵的味道在他的口中肆意彌散。
? “你給我去死吧!”
? 葉舍被抓傷的右臉又挨了重重一拳,同時胸口處也被他用左膝迅疾猛烈地頂了一下。
? “哇啊——”一股鮮血從葉舍嘴里噴涌而出,灑落進了佐藤緣空的身上和嘴里。
? “你的血液味道還不錯,它很快就是我的了!”佐藤緣空興奮的咆哮著,又是一個側(cè)翼速踢,葉舍招架不住,整個人都翻滾到了一邊,沾了滿身的塵土。
? 葉舍艱難地再次起身,趔趔趄趄的向他走去,邊走邊說:
? “你看你現(xiàn)在,哪里還有一個人該有的樣子,現(xiàn)在的你,跟禽獸沒任何區(qū)別……”
? 佐藤緣空也躺在地上,葉舍的那一猛擊讓他感到頭腦震蕩,天旋地轉(zhuǎn),根本找不出支撐他爬起來的力氣,躺在地上艱難地呼吸著。
? “我是真后悔沒在學(xué)校發(fā)現(xiàn)你,沒早點把你殺了。”他又往佐藤緣空的左側(cè)肋骨上狠狠踢了一腳。“怎么,站不起來了是嗎?”
? 葉舍的腳一次次的狠狠落在佐藤緣空的身上,佐藤緣空的慘叫聲也連綿不絕。他內(nèi)心里的那只心魔,也在同頻率地沖撞著心門。
? 此時的徐警官也已經(jīng)帶領(lǐng)著警車群來到了圖書大廈的樓下。
? “根據(jù)佐藤緣空的手機定位,就是這里?!?/p>
? 徐警官拿著手機全神貫注地凝視著屏幕。
? 忽然,一聲慘叫聲從樓頂傳來,徐警官頓感不妙。
? “樓頂上有慘叫聲,葉舍一定在上面!古拉你就留在這兒,其他人都跟我走!”
? “是!”
? 古拉佇立在原地,目送著一行人踏上了通往樓頂?shù)臉翘荨?/p>
? 葉舍的腳已經(jīng)不知多少次落在佐藤緣空身上,然而意外卻再次到來,當(dāng)他的腳又一次落在他身上時,卻被他一把抓住了腳踝。
? 還沒等葉舍做出反應(yīng),抓住他腳踝的手突然向后一拉,他又倒下了。
? “老子今天,就他媽跟你死磕到底?。 ?/p>
? 話還沒說完,他就又壓在了葉舍的身上,但這一次,他的雙拳紛紛開始攻擊葉舍的太陽穴。
? 葉舍迅速側(cè)過身子,從下方出擊,雙手拽住他的肩膀,借助著他直起身的力量,兩人都站起了身。
? “趕緊給爺死!——”佐藤緣空猛的從褲袋里抽出那把刀,直直捅進了葉舍的腹部。
? “啊——”葉舍發(fā)出慘叫,那把刀還插在他的身上,他呻吟著,努力支撐身體,他還不能倒下。
? 他腹部的衣物被流出的鮮血染的通紅,兩個嘴角也懸掛著血絲,雙腿不停顫抖。
?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打開的鐵門內(nèi)傳來,由遠及近,兩人茫然的對視一眼,知道是警察找到了他們,佐藤緣空瞬間急不可耐,恨不得馬上把眼前的這個男孩殺掉,將這顆眼中釘連根拔除,葉舍也清楚的知道,即便是現(xiàn)在找到了確鑿的證據(jù),徐警官將兩人抓回去后,自己也難逃牢獄之災(zāi),于是他也竭力咆哮起來,兩行長淚也不由自主地流出,劃過滿是血腥的臉龐,滲了進去,臉上一陣刺痛。
? “來吧!——”他傾盡所有力量,將佐藤緣空一同拽到了僅有半米高的樓沿邊,也就在這時,徐警官舉著槍,帶領(lǐng)著一行人涌上了樓頂。
? 看著眼前令人不寒而栗的一幕,徐警官倒吸一口涼氣,但他還是強作鎮(zhèn)定地舉起槍對準二人。
? “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老老實實接受制服和審判!”
? 什么審判不審判的,乖不乖的,現(xiàn)在的葉舍,腎上腺素已經(jīng)飆升到了極限,他繼續(xù)奪命般咆哮著,周圍的空氣仿佛都顫抖起來,他那雙血肉模糊的手,除非砍下來,否則他永遠都不可能放手。
? “徐警官,救我!”佐藤緣空驚慌失措的向徐警官求救。
? “你給我閉嘴!你不是想殺我嗎?好,我今天就成全你!”葉舍的淚水如海水般洶涌,他已經(jīng)不顧一切了。
? “葉舍,別做傻事,會致命的!”徐警官也厲聲制止。
? 他已經(jīng)決心求死,到了關(guān)鍵時刻,怎么會退縮?葉舍伸出右腳別住樓沿根部,將身體撲進佐藤緣空的懷里,然后猛然轉(zhuǎn)向了樓沿外側(cè),借助著他自身的重力,兩人的身體翻出了樓沿。
? “葉舍,不要!——”徐警官雙眼通紅,撕心裂肺地吼著。
? “??!——”佐藤緣空仍然在咆哮著向前伸手,妄想在最后一刻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但為時已晚,兩人的身體已經(jīng)架在了半空之中。
? 大約過了三秒鐘后,兩名男孩徹底從樓頂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