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朱婷

運營? / 小餅干

《脫口秀大會》第五季總冠軍——呼蘭。

時間閃回到節(jié)目總決賽的錄制：10月14日，青島，海邊、藍天，微風(fēng)，不冷不熱，總能讓人忘記很多煩心事。

可能我們都太久沒有一群人相聚在一起，迎接一份盛大的喜悅了。在“呼蘭總冠軍”旗幟降下來，舞臺四周飛舞的金色亮片還有陣陣花火的氣氛烘托下，這樣的場景、這樣的喜悅顯得格外振奮人心。

那一刻，語言自由，表達自由，得到了短暫的共存。

有種久違了的感覺。好像一群人乘坐著時光機回到了疫情前的某一天，身邊還是那群一起跑文娛、愛影視綜的同行，我們正開心地見證著新一屆“脫口秀總冠軍”的誕生。

后來細想，之所以如此感觸，當然也少不了關(guān)于脫口秀，線下和線上的差異。

說回決賽現(xiàn)場。呼蘭奪冠，從當天錄制的兩輪比賽段子來看，真是現(xiàn)場觀眾一票一票投出來的，絕不是網(wǎng)絡(luò)上說的那樣：“輪也輪到呼蘭了。”

瞬間

與往年不同，今年《脫口秀大會》第五季（以下簡稱《脫5》）從上海來到了青島。

不過，連載我們的司機都深諳《脫5》的錄制地點。“就是這個門”司機自信地說道。青島本地人，也明顯多了許多之于“脫口秀”的討論?；蚴顷P(guān)于家鄉(xiāng)作戰(zhàn)的孟川，或是偶遇逛大集喝羊湯的呼蘭、志勝，亦或是李誕……聽起來，走出上海，或許也是節(jié)目一個不錯的方向。

回到《脫5》決賽現(xiàn)場，場內(nèi)場外，所有人都忙碌著。

媒體忙猜測著今年的“總冠軍”會花落誰家？“孟川，比較猛”、“該呼蘭了吧”、“我希望是鳥鳥”、“毛豆新人最強”……

結(jié)果大家也都知道了。呼蘭總冠軍，鳥鳥亞軍，毛豆季軍。

kk想先分享一些時隔一個月，想起來依舊動容的瞬間。

吐槽完“廣告”和“大數(shù)據(jù)”，邱瑞打起了廣告，他從兜里依次掏出梁海源、小鹿、童漠男、肉食動物的專場門票，認真安利的樣子，太過真誠且美好了。

一個不重要的頒獎環(huán)節(jié)，在給小佳、楊笠等頒獎之后，李誕叫住了小佳，讓他念了一段廣告口播。臺上，小佳逐字念完那條口播，臺下， kk和身旁的媒體老師雙雙眼眶濕潤。就像小佳播客里說的那樣——表達有用。一個好消息，現(xiàn)實中，小佳也接到了商務(wù)。

當呼蘭第二輪表演完之后，魯豫那句：希望大家都可以享受到現(xiàn)場的一切。那是對于好段子好內(nèi)容好演員的最真摯的祝愿。

錄制最后，李誕念完廣告，走完流程后，轉(zhuǎn)身擁抱了新晉總冠軍——呼蘭，時間長達10幾秒，他有些哽咽。那一刻，一個擁抱勝過千言萬語。

對于kk個人而言，一直以來，喜歡《脫口秀大會》，喜歡語言類節(jié)目，還有一個核心理由在于背后的共創(chuàng)精神。臺上是對手，臺下是戰(zhàn)友。一個人的出彩，背后蘊含著一群人的勝利。誠如李誕所言：冠軍只有一個，但脫口秀是屬于所有人的。

段子

對于脫口秀演員而言，“段子”是TA們的核心武器。

《脫5》總決賽一共分為兩輪，第一輪：8進4；第二輪：冠軍爭奪。

童漠男、鳥鳥、徐志勝、毛豆、呼蘭、何廣智、邱瑞、龐博，從53組脫口秀演員中成功突圍，沖擊總冠軍。

猶記得錄制當天，活的8強名單陸續(xù)出場，經(jīng)過我們身邊落座時，大家似乎都沒有太意外，除了半決賽被淘汰的孟川不在其中，有些惋惜。

龐博第五次進入總決賽，呼蘭第四次；有了上一季超強觀眾緣加持的志勝、廣智，似乎就應(yīng)該進決賽；童漠男、邱瑞蟄伏許久，這一季貢獻了不少名場面；毛豆，當之無愧的最強新人；鳥鳥則是唯一沖進決賽的女演員。

開場表演是大張偉&王勉。音樂脫口秀再合體，call back 80天前播出的《脫5》第一期，快結(jié)束時兩人請出本季脫口秀最后一位新領(lǐng)笑員——鹿晗。真假鹿晗齊現(xiàn)jio美名場面，緩解一下決賽的緊張氛圍。

率先出場的演員是龐博，他的段子聚焦職場小妙招，上海卷vs山東卷的“高考”梗，都系常見話題，要切新視角且引發(fā)觀眾共鳴，不容易，但不妨礙他是真帥。

kk有注意到，在別的演員表演時，龐博的目光總是時不時往觀眾席方向看，他試圖通過觀察觀眾反應(yīng)推出誰的分數(shù)具備領(lǐng)先優(yōu)勢。或許歪打正著，應(yīng)了他段子里的那句“很難拿高分啊”，位列第五，止步四強。

邱瑞接棒龐博，繼之前炸場的“防滑拖鞋”之后，再度上演反向帶貨，咱就是說，王濤呀，自熱火鍋哪個牌子的呀？商務(wù)接到伐？

而這正是邱瑞的亮點。其一，自帶情緒渲染，畫面感極強；其二，段子內(nèi)容很貼大眾日常，同時切入點穩(wěn)準狠。借用網(wǎng)友的話來說，邱瑞是一個把吐槽做到極致的演員，聽他的段子，你感覺他不是在吐槽，他好像在替你發(fā)牢騷。（by小紅書@懷舊男孩Felix）

童漠男排在邱瑞后面出場。聊的“快樂與滿足”，還是那股熟悉的京腔，聊著聊著自己還樂一樂。他的段子也常常取材于生活，譬如帶哥哥家的小孩去環(huán)球影城玩，形容小孩的精力是能源永動機，于是有了那句經(jīng)典的“是終點也是起點”；再譬如決賽場上的延遲退休。

他很善用典故和情緒，但同時，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是：喜歡和get不到童漠男段子并存。好在，這一季的表現(xiàn)正面預(yù)示著脫口秀演員童漠男的局面正在打開。

鳥鳥第四個出場，鯊瘋了，妥妥的“冠軍”種子選手?！白詈笠惠喍巫舆€不忘吐槽：她今年拿冠軍，是因為笑果今年該捧女的了。”

鳥鳥文本強已然是大家公認的事實。“我媽總是很怕我樂極生悲，笑死，我現(xiàn)在根本不樂，我平時的生活狀態(tài)只有三種：中悲、大悲、超大悲?！痹趺凑f呢？就是有一種鳥鳥說諧音梗都比較高級的既視感。

一直都是在屏幕前聽她講段子，也一直好奇現(xiàn)場聽鳥鳥是一種什么體驗，她還是沒有過多表情，哪怕現(xiàn)場歡呼聲此起彼伏，她外表還是很平靜。不過，繼上一期AKA·Bird原地出道后，kk偶然得知鳥鳥還是一個滑板girl，總覺得鳥鳥冷冷的外表背后，藏著一個豐富多元的宇宙。

成為亞軍很強，但鳥鳥遲早得是冠軍。

還是段子

如題，還是段子。（理由很簡單，上part太長了，區(qū)隔一下。）

書接上文。廣智接在鳥鳥后面，壓力明顯大了不少。他講了一段自己剛出來時的工作經(jīng)歷—客服、賣保險，日常工作打電話，個人感受有點平了，有一些搞笑，但不多。尤其放在決賽，還接在了炸場的鳥鳥后面。

一強一平，第六個表演的呼蘭，位置很好。和鳥鳥一樣，呼蘭的文本也是公認的強。不過，兩人選題的方向大體相異。

Kk記得，排隊入場錄制時，距離我們較遠處，有一個拿著稿子練習(xí)的脫口秀演員，雖然沒人看清到底是誰，但大家都一致脫口而出一個名字：呼蘭。第四次參加節(jié)目，第四次進入決賽，說呼蘭不想拿冠軍肯定沒人信，壓力不大也是假話。

8進4，呼蘭講了自己和志勝趕大集的經(jīng)歷。上來就是一個節(jié)目吐槽，《脫口秀大會》應(yīng)該改名叫《脫口秀大集》，每個人都能快樂5分鐘改為每個人都能擺5分鐘攤。

笑點有的，但kk認為其一，這場段子不太呼蘭，略淺顯；其二，最終拿下冠軍的還得是他第二輪的段子，切中社會議題，深諳教育、互聯(lián)網(wǎng)行業(yè)的慘淡現(xiàn)狀，敢說且會說，贏得現(xiàn)場陣陣歡呼。

坐在kk左前方的、全場唯一一個穿著襯衣西褲的觀眾（男），看得連按了好多下投票鍵，當時就知道，呼蘭這把穩(wěn)了。

另一個強有力的種子選手是毛豆。相對特殊的職業(yè)經(jīng)歷搭配上可愛的外表，觀眾緣這塊兒，毛豆拿捏得死死的。

首輪發(fā)揮一如既往，首次袒露自己做廚子的初心，助攻他輕松邁進前四，隔壁那句“用真心就可以”也很適用于毛豆的段子和表演。第二輪毛豆還是講了出海護航的炊事班經(jīng)歷，但內(nèi)容略微有些乏力。不過，首次參賽就拿下季軍，讓人不得不期待明年的毛豆了。

觀眾往往令人捉摸不透。比如：廣智講愛情，毛豆聊炊事班的故事，鳥鳥說人性，觀眾就很愛。但倘若錯位，大多時候，效果都差強人意。

最后一個出場的是志勝。很好，廣島志戀，一個開場，一個收尾。志勝講了他的武俠夢，不過，觀眾似乎不太驚喜，最終他成了第八名，廣智第六。

這一季走下來，廣智和志勝的段子給人一種后勁兒略微不足的感覺。上一季之后，他們的素材消耗過大，包括上其他節(jié)目、晚會等還沒來得及補給就又匆忙上戰(zhàn)場繼續(xù)輸出了。

志勝的離別感言某種程度上亦證實了這一點。同樣回顧他們的高光時刻，kk有理由相信，充好電歸來的兩人，不容小覷。如果茫茫人海中，總有人是為脫口秀而生的話，那廣智和志勝一定是其中兩個。

演員對于觀眾最大的尊重是呈現(xiàn)自己當下最滿意的段子，而觀眾對于舞臺最大的尊重就是公平。單就總決賽而言，《脫5》確是做到了雙向尊重。

鏡子與邊界

至此，《脫口秀大會》第五季落下帷幕，80天，話題與輿論相互交鋒，有好也有爭議。

再正常不過了。一檔綜藝，到了第五季，沒有爭議那大概也只能側(cè)面佐證這個節(jié)目不夠成功。

沿著那句“被誤解是表達者的宿命”，誤讀和過度闡釋總是雙重的。幾年以前，有人形容脫口秀是勇敢者的游戲。冒犯、沖撞、吐槽，既要深刻也要好笑，既要討好個體又要避免引起個體的不適，如今看來，這場游戲的進擊之路越發(fā)難了。

樂而思，思而悅，不論是脫口秀演員們還是笑果文化，他們再清楚不過。而最大的難點在于——邊界感，往大了說，這也是整個脫口秀行業(yè)的困境。

在《謊言的衰落》中，特別提及了兩個有關(guān)藝術(shù)的觀點：其一，藝術(shù)并不模仿生活；其二，生活反而在模仿藝術(shù)。基于這個角度出發(fā)，六年五季的《脫口秀大會》確有在拓寬“脫口秀”這門藝術(shù)在國內(nèi)的邊界，人也是。它像一面鏡子一樣，我們從段子去理解脫口秀演員的創(chuàng)作，又從創(chuàng)作中窺見眾生與時代。當然，真正的藝術(shù)之鏡在于照鏡子的人，而非鏡子（生活鏡像）本身。

圖源：微博、豆瓣，侵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