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躁動之心

“亞戈，醒醒，是我，我回來了?！眽糁械哪堑兰t色身影向亞戈招手，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亞戈，我在這里。”

“哈……哈……”亞戈扶著腦袋，又是夢。不過這次的夢跟以往不大一樣，給人的感覺，跟之前卡牌里的記憶碎片差不多。

“！“亞戈想到了什么，立刻召喚出那張印有”迪德里克“的卡片。只見那張卡片上，早已不再籠罩著灰色，而是生機(jī)勃勃的紅。

“這到底是……”

……

昨天亞戈在看到那塊石頭后，整個人都進(jìn)入了呆滯的狀態(tài)，無論德里克怎么喊都沒有回應(yīng)。無奈他只能背著亞戈回到了船上。他觀察著那塊石頭，除了上面有奇怪的花紋，似乎也沒什么特別的，為何亞戈會出現(xiàn)這種反應(yīng)。不過幸好船醫(yī)說亞戈只是在一時間收到的訊息太過繁雜，導(dǎo)致他的大腦宕機(jī)了，休息一會兒就可以恢復(fù)了。

德里克的內(nèi)心其實也很掙扎，多日的相處下來，亞戈早已成為他心中不可替代的部分了。如果之后要在亞戈和奧格拉之中做選擇，他甚至不能確認(rèn)自己的內(nèi)心。

“我真是，糟糕透頂啊……”德里克站在船頭，喝了一瓶酒。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米特鎮(zhèn)，之前亞戈有提前給他畫過去往紅木島的路線，在解開奧格拉最后一個謎題的之后，他就直接動身向著紅木島啟航。他不知道自己會面對什么，他不知道亞戈究竟為什么要找奧格拉。他也想過，如果奧格拉和亞戈是敵對關(guān)系怎么辦。但他并不想失去任何人，他只能暗自下定決心，即使是死，也要保護(hù)好兩個人。

不知什么時候，亞戈也走上了甲板。

“好點了嗎？“德里克一臉擔(dān)心地問到，畢竟能直接把人震驚到宕機(jī)，說明當(dāng)時亞戈真的受到了很大的沖擊。

“嗯，謝謝?！眮喐暌惨琅f只是草草地回應(yīng)。

“那么，能告訴我那塊石頭代表什么嗎？”

“那是，殺害教官的兇手……”

……

“我不能肯定奧格拉一定就是兇手，但是，他肯定與兇手有關(guān)系?！皝喐甑难凵裰幸渤霈F(xiàn)了迷茫，隨即轉(zhuǎn)頭對著德里克說：“我并不會強(qiáng)求你與我站在一起，畢竟我們相識根本沒多久，而奧格拉對你來說卻是一生的救贖。即使你站在他身邊，我也不會怪你，就聽?wèi){你自己內(nèi)心的聲音吧?！?br>“……”德里克其實也沒想好，要怎么面對兩人。雖然于他的記憶中，如此善良的奧格拉不可能是殺害教官的兇手。但是他的來歷太過神秘，而且，他最初莫名其妙地靠近自己，或許是因為曾經(jīng)的那份愧疚。他多多少少，也擔(dān)心奧格拉真的會是亞戈的仇敵。他沒有什么資格去勸亞戈放下，因為他能明白教官在他心里的重量。而這樣的人，被一位不知名的兇手草草地結(jié)束了生命，怎么可能會不令人憤怒。他只能祈求，只能逃避，希望旅途的終點，奧格拉并不在那里。

“亞戈，要喝點酒嗎？“德里克清楚亞戈的酒量，但是眼下的情況，似乎只有用酒精麻痹自己，才能讓大腦稍稍休息一會兒。

“嗯，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亞戈也是這么想的，如果不是必須，誰又想面對現(xiàn)實呢？暫時地逃避一會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那一天，兩人都喝了很多酒，只是酒中不再有甘甜，留下的只余苦澀。亞戈早就喝醉了，而德里克明明酒量不錯，卻也醉意熏熏。

兩人互相攙扶著回了房間，德里克一頭倒在床上，而亞戈也順手躺如德里克的懷中。不知是他們真的把對方當(dāng)作昔日的影子，還是心照不宣地逃避現(xiàn)實，兩人都沒有多說什么。在酒精的催動下，亞戈漸漸爬上了德里克的胸脯。兩雙眼睛彼此對望，就像兩個孤獨的靈魂，在此刻找到了慰籍。德里克鬼使神差地吻了亞戈，而亞戈也并沒有反抗。舌尖在兩人的齒間碰撞，帶著一絲絲苦澀。那是他們感情的傾注，那是他們靈魂的相擁。他們都沒多說什么，漸漸地褪去彼此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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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在醉酒后做的事，在一切都釋放完之后，亞戈也沉沉地睡去。德里克慢慢地挪動身子，從亞戈身下起來。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后，又再次回到床上，將亞戈摟入懷中。他看著亞戈的臉，眼中不禁多了一份溫柔，就這樣，睡去吧。

這樣想著，他閉上了雙眼。

……

陽光有些刺眼，德里克不得不從睡夢中醒來，說實話，昨晚是他幾年來睡得最安穩(wěn)的一覺了。他看了看枕邊的亞戈，眼神中不自覺地多了分寵愛，卻又有一絲愧疚。他不知道如何面對奧格拉，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究竟應(yīng)與誰度過。即使他們?nèi)绱讼嗨?，但終究還是兩個獨立的個體。這時亞戈也醒了，昨晚瘋狂的行為即使是在他喝醉之后完成的，他也多多少少有些記憶。看向德里克時，臉不禁紅了幾分。隨后他又立刻冷靜了下來，眼神中也多了幾絲憂傷。他清楚，眼前的德里克終究不是他的，屬于他的那個教官，早已長眠于塵土之下，而他的心也在那時一同被埋葬。雖然眼前的這位船長稍稍撬動了他的心鎖，但經(jīng)過那么多世界的經(jīng)歷，他終究還是能控制得住這份不屬于自己的感情。

“昨晚，只是喝醉后一時沖動的行為，希望船長不要在意?！眮喐瓯M量讓自己平復(fù)心情，冷冷地對德里克說到。

德里克抬頭想說些什么，終究還是咽了下去。他也明白這段關(guān)系并不是正確的，不過也好，既然對方并不介意，那就暫且忘了這回事吧。不過，他感覺自己與亞戈反而更遠(yuǎn)了，他甚至直接叫自己船長了。突然有些后悔昨晚的行為。

……

兩人心照不宣地來到甲板上吹風(fēng)。

“亞戈，”德里克先開口了，“我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并不算正確。但是，你在我的心中，確確實實有著不可捍動的地位，所以……”
“但是，我并不屬于這個世界，我也并不屬于你?！眮喐昵宄吕锟艘f什么，只是淡淡地打斷他，同時打斷的，也是自己內(nèi)心那不該有的想法。兩人的未來終究不會相交，既然如此，那就讓這荒謬的關(guān)系就此止步吧。他的內(nèi)心當(dāng)然不舍，好不容易能再次體會到德里克的體溫，但是他只能強(qiáng)迫自己去變得冷漠，變得孤獨。風(fēng)悄悄打撒亞戈的淚珠，不讓它順著他的面頰流下。

“抱歉，船長，我們……應(yīng)當(dāng)止步于此?！眮喐暌а狼旋X地強(qiáng)迫自己說出口，他明白他不能被這里的羈絆所牽動，否則他的教官……

“亞戈……嗯，是啊，抱歉，是我感情用事了?！钡吕锟酥皇鞘涞氐椭^。

空氣中的氣氛凝固到了極點，兩人也無話可說。

“德里克！”突然，德里克的身后傳來了一個聲音，他知道這個聲音，那是他尋找數(shù)年的聲音。

“奧……格拉？！”德里克逐漸瞪大了雙眼，連亞戈也從悲傷中回過神來。

“是的，是我，好久不見?！眾W格拉笑著說，但是他的眼中帶著淚。

“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钡吕锟祟澏吨f。

“其實，按照我本來的計劃，我會在紅木島等待你們的到來，但是，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一絲變故。亞戈，”奧格拉說著，看向了亞戈“你看看你的德里克牌，是不是重新回復(fù)了顏色。”

亞戈還沒搞清楚狀況，不過今早他剛檢查過德里克的牌，木訥地回應(yīng)道：“對?！?/p>

“果然，果然出了什么問題。亞戈，你的教官那邊，出現(xiàn)了一些變故。”奧格拉神情一臉嚴(yán)肅的說到。

“等等，我還沒搞清楚狀況。奧格拉，你，到底是誰。你跟教官，跟那個兇手，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亞戈苦苦尋找的線索現(xiàn)在就在他眼前，他怎么可能會放過這個機(jī)會。

奧格拉愣了一下，隨后眼神中不禁露出了一絲悲愴。

“我，就是那個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