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1.本文小打小鬧，小情小愛。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2.三觀不正，請謹慎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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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總慢走……哎，殼總您慢走?！?/p>

剛剛還趾高氣揚的萬總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下意識的一咂嘴猥瑣地透露出些許惋惜。

媽的，早知道這是殼總的人，就不在這摻和了。

可惜了，這么個大美人兒。

卷難得乖順地伏在殼懷里，整個人軟綿綿的，殼的手揉了揉他順滑的發(fā)尾，低聲哄道：“打起精神來，先出去?！?/p>

卷被殼扶著，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楊總監(jiān)和萬總道了別，也跟在后面離開。

被外面的風(fēng)一吹，卷稍微清醒了一點，也不整個人倚著殼了，他一只手抓住殼的手臂，努力把自己撐起來，倔強地偏要自己搖搖晃晃往前走。

殼也不強求，只是松開他，看向一旁的人。見楊總監(jiān)用車鑰匙開了鎖，殼便知她沒喝酒，也沒打算喝酒，不悅意味更甚。

“楊總監(jiān)，這就是你給我?guī)聠T工的方式嗎？”

楊總監(jiān)下意識有些心虛，這次只是碰巧遇上了心懷不軌故意灌酒的人而已，說白了并非她的錯漏。只是卷今天不止喝了應(yīng)酬的酒，還替她擋了不懷好意的酒，誰都沒料到最后萬總的心思居然放在了卷的身上。

“抱歉殼總，這次的確是我的問題，是我思慮不周?！?/p>

一直沒說話的卷想制止這一切，卻沒什么力氣，只得小幅度地扯了扯殼的袖子，“不是……冪姐的錯，那個萬總一開始故意非禮冪姐……”

殼看了他一眼，沒再多說什么，“你先回去吧，下次注意。”

“好，”楊總監(jiān)擔(dān)憂地看了一眼卷，“你別忘回去弄一點醒酒的?！?/p>

“路上慢點。”

卷說完這句話人又無力地靠在了殼的肩上。殼偏頭看了眼，嘆了口氣，把人抱到車后座上，打了電話叫就在附近的司機過來。

“我暈車，我不坐車，我要坐地鐵?！?/p>

“安靜。”

卷的哼哼唧唧被殼兩個字打斷了，索性又在角落里縮成一小團，背著身。

殼已經(jīng)見怪不怪，這小狐貍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總之狼狽的時候就鴕鳥戰(zhàn)術(shù)，直接面不示人。

“還喝嗎？喝的高不高興？”

“……”

卷仗著自己背對著他，忿忿地撅起嘴。

又開始了。

“是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在外面喝那么多酒，現(xiàn)在高興了？嗯？現(xiàn)在還知道求救，喝斷片了怎么求救？”

“……”

好氣哦，但不敢說話。

“要是我今天不在這兒和朋友吃飯，你打算怎么處理？你向誰求救去？嗯？”

卷徹底閉嘴，乖乖挨罵。

不對啊，這是他的工作，他有什么立場訓(xùn)他啊？而且這人今天其實不是來工作的？！是出來吃飯的？？？？

他的領(lǐng)帶?。。?/p>

卷一怒之下回過身，“你出來和朋友吃飯？”

殼被問懵了，“……咋了?！?/p>

“還我領(lǐng)帶！”

卷像只露出尖牙嗷嗷叫的小野獸撲向殼，小爪子在殼胸口扒拉。

他氣啊，他還以為殼有很重要的工作，早知道他就不和他換了，濕噠噠的領(lǐng)帶貼著襯衫很涼很不舒服的??！

“你坐好你坐好，我自己解?！?/p>

殼徹底投降，認命似地把領(lǐng)帶脫下來，轉(zhuǎn)頭一看那人又縮起來了。

“你聽話，你好好坐著?！?/p>

殼想把人拉扯過來，趕緊替換掉那條濕了的領(lǐng)帶，結(jié)果縮成一團的小刺猬還挺不好扒拉，越靠近縮得越緊。

殼覺得自己的耐心在消耗殆盡，“快點，聽話。”

卷掙扎，懨懨地哼哼唧唧，“我不。”

“快、點！”

車廂里一聲老父親似的嚴肅訓(xùn)斥，然后車里極其安靜，連哼唧的聲音都沒了。

卷不再掙扎，殼覺得似乎有用。

結(jié)果下一秒，車里就爆發(fā)出更大的聲音。

“我！就！不！”

殼火冒三丈，火氣又上來了，“你再說一遍？！”

這下卷倒是不說了，就賭氣似地縮在角落，一動不動，也不叫人碰他。

叫他兇，就他一個人會兇啊。

?

……

于是司機趕來的時候，看到兩個人一個在車這頭，一個在車那頭，背對背誰也不理誰。

司機：“……”

殼看見了司機，“開車吧?！?/p>

卷這才有了點反應(yīng)，“我要坐地鐵……”

下一秒車門一關(guān)，他聽見車門上鎖的聲音。

卷：“……”

……

?

車緩緩行進。徐徐的風(fēng)吹到臉上，熱熱紅紅的臉蛋舒服了不少，卷微微睜開眼，看見路邊掠過的景色。

這好像是開往他家的路。

殼不知什么時候坐到他身邊，試圖從背后抱住他為他解領(lǐng)帶。

卷開始掙扎，“我要一個人吹風(fēng)！”

殼的動作頓了頓，轉(zhuǎn)而兇巴巴地說道：“領(lǐng)帶是濕的，小肚子會受涼，要是拉肚子請假我就讓楊總監(jiān)扣光你全勤獎。”

卷僵住了，也乖了，任由殼把他拖到懷里。

背后的雙手首先解開西裝的扣子，再一點點解開領(lǐng)帶。下端浸泡了很多水，領(lǐng)帶壓在西裝里已經(jīng)浸濕了里面的白襯衫。

殼伸手把掖在西褲里的襯衫下擺扯出來，“小心一會兒著涼?！?/p>

卷迷糊地低頭看著衣服被扯得七零八亂，有些不滿地掙扎，“衣服皺了……我一會兒怎么見人??？……”

“不見人，大黑天的誰看你?！?/p>

這話聽起來好像也有幾分道理，卷偃旗息鼓地窩在懷里，輕哼了一聲，“……別扣我全勤獎?！?/p>

殼無語。

“不扣你全勤獎，年會給你發(fā)一個最杰出貢獻員工獎?！?br/>

卷滿足地笑了，像吃飽睡暖一樣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也不能給冪姐和人資部打小報告?！?/p>

“誰打你小報告我開除他?！?/p>

卷心滿意足地放下心來。

?

……

開了暖風(fēng)，窗戶搖上去，車里安靜起來。

殼一手托著卷的下巴，卷枕在他懷里，隨著車搖搖晃晃。

“TMD，煩死了，錢怎么那么難賺啊……”

一貫有禮貌講文明的殼和聽慣了自己老板有禮貌講文明的司機一起聽了一路卷的罵罵咧咧和口吐芬芳，殼甚至還能感受到掌心小狐貍不滿的嘟囔抱怨，嘴巴不停地在動，“cnm，那么多破文件，一個大公司，說好的扁平化管理，還有限制官僚制膨脹呢，我明明超努力干活了，但是工資總是不夠用……”

殼沒忍住笑出聲，小家伙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越來越像個打工人了。他順勢用手托著下巴晃晃小腦袋，“小狐貍這么努力打工啊，發(fā)獎金?！?/p>

“早就該發(fā)了！”

卷口齒不清地小聲咕噥，“萬惡的資本家，榨干員工剩余價值，素質(zhì)極低，給你們干活的員工連房子都買不起，還要在外面瞎喝酒，操！”

膝蓋中了一箭的殼：“……”

從來不知道卷這么能罵人。

H是有員工住房計劃的，但才工作了半年多的員工到哪里搞房子哦。

絮絮叨叨了一路，卷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反而越說越委屈，“錢就是不夠花嘛，我連衣服都不舍得買嗚嗚嗚……他們天天中午點外賣，外賣又那么貴，一天二三十一個月就好幾百呢，我有這幾百塊錢我干啥不行，我非要點外賣嗚嗚嗚嗚嗚……”

卷快委屈死了，殼又心疼又覺得好笑，趕緊把人摟在自己懷里，不太標準地哄了哄人，“小狐貍不難過了哦，抱抱?！?/p>

出乎意料的是，卷并沒有反抗掙扎，反而還冷靜地“嗯”了一聲，停止了抱怨，一副“這還差不多”的樣子，險些又把殼逗笑出聲。

懷里安靜了片刻，卷溫?zé)岬谋窍⑼高^一層衣服傳到皮膚，長發(fā)弄得他癢癢的，殼伸手撫摸后腦微微翹起的頭發(fā)。

是有一點心疼了，當(dāng)初卷跑到他辦公室問他開口借錢時，還沒那么心疼。

“我好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賺到更多的錢……”

車里傳來一聲似嘆息又似夢囈的話，很快消散在顛簸的聲音中。

外頭人聲如沸，熙熙攘攘，各自行色匆匆，臉上都藏好了自己的難言之隱。只有私密狹小如這樣的空間，才有那么一丁點機會放下自己的戒備，坦誠自己的脆弱。殼有些不知所措，他從不懷疑自己為企業(yè)、為社會創(chuàng)造的價值，也一直覺得自己該掙那么多錢，可真正地有了一個像卷這樣的朋友以后，他才會共情地思考，沒錢究竟該怎么辦。

答案是：沒辦法，就硬湊。

殼心疼不已。

他很想說，如果卷能稍稍低頭彎腰，其實不必過得那么辛苦。只要他開口，他自然樂意拿錢幫助他。

只是他又何嘗不知道那人根本就不會這么做，他甚至不敢開口提這樣的建議。

所以殼此刻抱著他，只給予一個港灣，默不作聲。

車里又很安靜了。

過了會兒，卷從懷里起來，改為枕在殼的右肩。

“您怎么找過來那么快的？”

“你從衛(wèi)生間離開之后，我看你進哪個房間才走的?！?/p>

“哦，”卷平淡地應(yīng)了聲，“您還真是心懷不軌?！?/p>

“不軌就不軌吧，反正我在你心里不是一直這副作風(fēng)嗎?！?/p>

殼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頭，卷冷哼了一聲，側(cè)過臉不去看他。

車就繼續(xù)搖搖晃晃，路上偶有坑洼處，車身陷下去，卷也跟著搖晃，柔軟的發(fā)絲時不時蹭過殼的脖頸。

不知是不是暖氣開得足，還是躺在懷里的人難得乖巧，惹得人心里癢癢的。

卷突然開口：“殼總?！?/p>

“嗯？”

“您剛剛進屋的時候，還蠻厲害的?！?/p>

說完便閉嘴，殼還詫異了一下，轉(zhuǎn)而低下頭，一只手托起卷的下巴往上。

柔和的線條很符合那人一貫溫和克制的性子，殼忍不住笑著刮了一下他的鼻尖，“現(xiàn)在覺得我厲害了？”

難得夸人一回的卷閉目養(yǎng)神，死活不開口。殼靈機一動，在腰上抓了一把，那人瞬間如煮熟的面條一樣垮了，求饒的話不要錢一樣冒出來。

“行行行，厲害厲害您最厲害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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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駛向一排老舊的單元樓，高架著的電線纏得很混亂，小區(qū)口的垃圾桶被一袋袋垃圾堆得滿滿的，有些還掉在了外面。

真是麻煩他這樣的人屈尊到這里了。

卷隱約記起了第一次殼開車送他回家，好像是父親病情突然加重，他走投無路，還險些被取消了獎學(xué)金，只得前去求他。那時他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坐在副駕駛上，然后被殼送了回來。

后半程還是開了窗，卷有些不耐煩地用手順了順自己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

好煩，為什么自己狼狽的時候總會被他看見。

而且憑什么他頭發(fā)那么短，只有自己的頭發(fā)被吹得亂七八糟。

他也要回去剃個寸頭……卷腦子里胡亂地想著。

汽車車燈閃了兩下作為停車的示意，繞著小區(qū)轉(zhuǎn)了好久才找到一個停車位。

卷已經(jīng)清醒了點，殼下了車后，他甚至還能主動拉開自己這邊的車門。

殼看著卷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還堅強得很，偏不讓他扶。

卷踉蹌著往前走了幾步，扶住門勉強站立，“夜里開車不安全，就不留殼總上去坐坐……”

“上樓。”

殼連摟帶拽地帶人上了樓。